正文 第十章 驚夜 文 / 已土生金
這慘叫聲一起倆人可就有點坐不住了,這聲音很明顯是一些人在驚恐地哀嚎著,可這大半夜的底是些什麼東西能把這些人嚇成了這個德行,那些聲音可是驚慌的很,就好像他們真的看到了一些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東西一樣。
原本他們倆還想著從面前的這位哥們的嘴裡問出來點啥呢,可外面的那些叫聲越演越烈,更有甚者,好像剛剛就有一個驚恐的聲音從這院前的那條小路上跑了過去。
既然這滿屋子的人都不打算把眼下這村子裡發生的事情跟他們倆人說了,那莫不如倆人就出去看看,沒準還能救下來一兩條的人命呢。
可他們倆剛一轉身,倆人的手腕就在同一時間裡,被一雙冰冷而又滿是顫抖的手掌握了個瓷實。
倆人大驚,連忙回過頭去想看看這雙手到底是誰的,可當他們回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經站滿了人,而抓住他們倆人手的那個人,正是剛才給他們開門,又和他們倆說話的那位仁兄。
眼下那這人已經顫抖成了一團了,可即便是這樣,他還不忘緊緊抓住他們倆人的手腕,不想讓他們倆人再動一步。
倆人回過頭來滿面怒色剛想大聲詢問他,眼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那人卻顫動著嘴唇並沒有發一言,但從他那個不斷抖動的口型能夠看出來,這人是不想讓他們倆人出去。
你說不讓出去就不出去啊,這那是李玉陽他們倆人的作風,可等他們倆用力地擺脫了那人的抓扯,想要再次轉頭把那些擋路的東西都推開的時候,那些原本早就圍在他們倆身邊的人卻一擁而上,把李玉陽和胖子壓在了他們這些人的身子下面。
眼下的這個變故可發生的太快了,可以說已經完全出乎了他們倆人的意料之外,等倆人醒悟過來想要再次用力掙扎的時候已經晚了。
此時此刻他們的手腳可都被這些人按的死死的,而當倆人還想因此大聲喝罵的時候,卻發現連自己的嘴巴也被這些人給捂了個瓷實。
被人禁錮的滋味可不好受的很,倆人連忙奮力掙扎,可即便使出了全力,倆人也沒能從這些看似軟弱可欺的人群中掙脫出來。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好來些硬的,可就在他們倆人剛想動手時候,卻發現壓在他們身上的那些人忽然對他們做出了一個手勢,而此時此刻倆人才知道,原來院外的那兩匹受驚過度的馬已經不知道是從打什麼時候開始再沒發出過一聲。
就在這一瞬間,屋裡所有的人都不敢在再有些什麼響動了,而是就那麼驚恐地藉著燈光看向那些個已經被堵得瓷實的門窗,就好像在下一刻過後,就會有什麼東西破門而入,從而會對他們做出一些不利的舉動。
可能是因為太過懼怕這種安靜了,此刻這些人竟然放棄了去制止李玉陽他們倆,而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一個個瑟縮起身子,並著排的萎靡在了那火炕上、
現如今那些人臉上的氣色可比剛才灰敗的多了,原本可能因為李玉陽他們倆人的到來,讓這些人的臉上沾了一絲生氣,可卻因為這種安靜氣氛的烘托之下,好像他們這些人連最後求生的**也不復存在了。
眼瞅著身邊已經再沒啥人了,倆人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借此問一下大伙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到底是在懼怕些什麼,可這話還沒等說出口呢,他們的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聲輕響,而這個突兀的聲音卻讓倆人的心裡沒來由得抖了一下。
那是一個輕柔的敲門聲,而就是因為個敲擊聲響起來之後,那些原本就已經滿是顫抖瑟縮在一起的人,此時此刻卻一個個用雙手堵住了耳朵,以期望自己的這種舉動能夠讓他們完全聽不到那種聲音。
李玉陽他們倆人是見過風浪的主,知道這聲敲門聲一定很不尋常,此時此刻在門外徘徊不去的也一定不是些什麼好東西。
原本倆人就有打算要出去瞧瞧,因為此刻外面太過安靜了,那些馬匹暫且不提,就連剛才的那些驚恐的哀嚎聲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那這間幽暗房舍的外面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可當他們倆人回轉身形,再次看向這屋裡頭那些瑟縮在一起的人的時候,他們倆人隨之一緩,那種打算又有些遲疑了起來。
憑倆人的本事來說,想要出了這個門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沒準倆人還能就手把那東西收拾了,可如果真的打開這道門的話,那這些人要怎麼辦?
從他們此刻的面相看去那是再也經不起什麼驚嚇了,如果倆人一旦打開了這道門的話,這些人心裡的那道底線就會為之崩塌,而後這些人或瘋或傻或者死掉都是猶未可知的事情了。
眼下為了讓這屋子裡的人安下心來,李玉陽他們倆人竟然輕手輕腳地踱到了那些人的跟前,慢悠悠地坐在了炕沿邊上。
可他們倆才一坐下,那房門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用指甲去抓撓鐵皮後發出來的那種刺耳的聲音。
那聲音太過尖利,讓身在屋中的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的慘淡異常,可那聲音卻又持續的不太久,就好像外面的那個東西是個頑皮的小孩子一樣,覺得眼下的這個舉動無聊至極了就會馬上放棄,從而再去找一些別的讓他稍顯感興趣的事情。
就這樣,在這房中所有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地注視著那道門,原指望屋外的那個東西能夠在不經意間再次傳出來一些什麼響動,好能讓這些人知曉那東西此刻還在屋外,可那屋外的東西卻像是知曉他們此刻在想些什麼似的,就那麼隱隱退卻,再沒發出半點聲響。
直到天色已然泛白,這滿是死氣的小村莊裡才又一次傳出來一聲聲狗的叫聲,而直到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才搬開了那些阻塞大門的陳設,進而走到院中去感歎自己又一次見到
了清晨的太陽。
李玉陽和胖子倆人可沒他們這些人的耐心法,早在他們倆明顯地感覺出那種讓人窒息的怨氣緩緩散去了之後,他們倆就已經鋪開了行李卷就此睡了過去。
直到倆人醒過來後才知道此時已經差不多算是晌午頭上了,等他們倆人走出這間陰暗的屋子時,才知道哪些昨晚一宿都沒合眼的主,此刻都已經躺在這大院裡大被**沉沉地睡了過去,而他們倆的那兩匹馬卻如同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賴在地上死活不肯站起身來。
「別費勁了,在這村裡待過一夜的畜生都是這副德行,就是勉強跟你們走了,也出不了村口的。」一看李玉陽他們倆人想盡辦法地想讓這兩匹馬站起身子,倆人身後忽然有人開口說道了起來,這人李玉陽他們倆可都熟悉的很,就是昨天晚上抓住他們手腕的那個傢伙。
「我說哥們,我知道你昨天上不說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你不告訴我們倆,萬一今後我們倆要是無意中出了點什麼閃失的話,那可是大伙跟著一起倒霉啊。」
對於眼前的這個人李玉陽可真是煩透了,挺大個老爺們被從那些冥冥之中的東西嚇破了膽,難道龜縮在這個小屋子裡就能讓自己活下來了?
瞧著眼下院落裡的這些人,一個個面色蒼白滿是病態,即便這個事情真的了結了,那自己在這村子裡頭因為擔驚受怕得瑟出去的那些壽命,此時此刻還能剩下多少呢?
「我看兩位佩戴刀劍,想來應該是功夫不凡的好漢,可不是我藏著掖著不說實話,而是我真的所知不多,僅是比你們倆人知道的多上那麼一點而已。」
這人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那雙眼睛卻一直直勾勾地瞅著李玉陽身上的包袱,連那喉嚨也隨之而動,好像依舊在回味著昨天晚上的乾糧一樣。
「我說老兄,你知道些啥就快點說出來,我想你們這些人在這個村子裡也一定待夠了吧,難道你們就不想快點出去,和自家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李玉陽那是什麼人,早些年前那是四九城裡出了名的混混,不用說話,隨便一個眼神就知道這人圖的是什麼,他也不小氣,隨手從包袱裡掏出兩個饅頭來就遞到了這個人的面前。
可能是因為李玉陽剛才說的那番話實在誅心的可以,眼下這人竟然忘了接饅頭,而是嗚嗚咽咽,像是個婦人一樣哭了起來。
想來也是,瞧他現在造的那個德行,想來在這村子裡待得也有些時候了,也不知道他這些天是怎麼混過來的,看樣子是已然嚇的不輕了。
李玉陽瞧著鬱悶,他可最受不了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眼下他怕把睡著的那些人在驚動起來,這些饅頭不好解釋,此刻也不管這人哭天抹淚了,而是一手把一個饅頭塞到了他的手上,而另一個饅頭則直接塞進了那人的嘴巴裡。
東北的米面香甜養人,一口清香在齒間迴盪過後,這人也稍稍有點清醒了,猛然咬了一口饅頭過後,這人隨後竟一臉神神秘秘地朝著李玉陽他們倆人說道了起來。
「這個村子太髒了,簡直太髒了,眼下你們倆一定不要試圖走出這個村子,因為那麼幹的人都沒落得一個好下場,都死了,都死了……」說罷,這人又咬了一口饅頭,而那雙眼睛卻已經漸漸發直,就好像這個人除了啃噬自己手裡的饅頭外,就已經別無他念成了一具僅剩軀殼的木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