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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降教之主 文 / 已土生金

    一看見這幾個字,這王掌教就怒了,暗罵自己真是笨蛋,和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人談論這些,這不是明擺著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這老頭握緊了雙拳站那尋思了好一會,才決定眼前這事不能再拖了,一定要來個速戰速決,想到這裡,王掌教這一步就邁過了那條長劍劃出來0的劍痕。

    他這個舉動,讓身後那些老一輩的人不由得心裡都為之一緊,要知道那條劍痕可不是白白劃出來的,那是估算出那個降頭師下降瞬間能夠企及的最大臨界點,而王掌教現在一腳邁進了裡頭,就說明他現在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因為人家舉手投足間就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不過有人憂愁就會有人歡喜,對面的站著的這個像是柱子的人卻在這個時候笑了,他笑的那個得意,那個燦爛,好像這一瞬間人也變得鮮活了,絲毫也沒有了那種違和感。

    原本還蹲在地上的柱子忽然緩緩站了起來,下一刻,王掌教一改先前的戲虐,一張原本滿是無賴的老臉上竟然閃出一抹凶暴的戾氣。

    王掌教率先發難,因為不知道對面的柱子是人是鬼,所以一上手就是幾張符紙扔了過去,而這個柱子好像對於那些符紙有些顧忌,所以先是猛然向後一撤,下一刻一撩這轎簾子就又鑽進了轎子裡面。

    王掌教有點傻眼,要知道這個轎子人家進得,自己那一定是不能往裡鑽的,先不說裡頭有點什麼會害了自己的性命,就是在裡頭舞刀弄劍也施展不開啊。

    眼看著人家轎子外面還戳著八個血淋淋的屍人呢,王掌教老眼一轉計上心來,莫不如先拿這些東西開刀,然後再處理轎子裡的那個人,萬一一會打了起來,也好讓他先折了臂膀,耍不出其他的花活來。

    可這王掌教剛打好了主意正要動手的時候,忽然轎簾子一撩,那個柱子手拿一個血淋淋的破布包袱從打裡頭走了出來。

    這哥們一臉的冷笑只把那個包袱往王掌教身前一扔,王掌教下意識一躲,那個包袱落在地上後鮮血迸濺,嘩啦一下子,一股子碎肉就從裡頭散了出來。

    霎時間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瀰漫在了當場,剛剛躲避開來的王掌教,就覺得腳踝一緊,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腳腕,讓他只能站立在當場,沒辦法再走出去一步了。

    王掌教那是個經歷過風浪的人,降妖除魔一輩子,眼下自己身上的這點變化,讓他馬上反應到自己估計是要被什麼陰厲的東西衝了身子了。

    眼見身前的那個柱子一臉獰笑緩緩向他走了過來,這王掌教也不慌亂,臉上依然是愜意的壞笑,下一刻八張符紙往頭頂一扔,雙手持劍更在頭頂上舞動了一個劍花,然後猛然爆喝一聲,手中長劍一下子就插在了身前的石磚裡。

    正走過來的柱子一見王掌教這個架勢,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先要看看王掌教下一步的舉措,同時雙手不停彈出陣陣粉末,頃刻間他自己已經被一股淡淡的煙塵包裹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掌教剛剛扔的那八張符紙已經快要飄落在地上了,如果旁人細心一瞅就會發現,這八張符紙正朝向八個方向緩緩落了下來。

    眼看著這些個符紙就要沾著地了,忽然間這些符紙一起著了起來,王掌教再次劍指一甩這些符紙竟然以他為中心圍著他緩緩旋轉。

    不大一會的功夫,這些個符紙已然燒成了粉末,王掌教「嗆」的一聲抽出了長劍,一腳踏出,踩著一股子奇異的節奏就向著柱子走了過去。

    今天茅山宗的這個掌教真人,在李玉陽的心裡頭那真是顛覆性的改觀了,原本這幾天相處下來李玉陽總會認為,這個王掌教其實就是個掛著掌教真人名號的一個不務正業的猥瑣老頭,可沒成想今天他居然這麼神勇,並且那股子護衛同門的凶狠血性,讓他著實的感動了一把。

    就在眼前王掌教踏出去的這個步伐他也曾在胖子那裡學到過,可胖子走出來的那個氣勢卻完全沒有今天王掌教的這個厲害,這就是禹步!

    禹步,相傳是遠古時期的夏禹所創,所以才叫做禹步。這種步伐是依靠北斗天星的排列順序而行步轉折的,每步行來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稱「步罡踏斗」。

    道士在降妖除魔的時候要是踏出了禹步,那他就是有意要借北斗天星之力,驅魔迎真,聚七星之力於臟腑,用那種因天星匯聚而強大異常的自身陽氣來震懾邪祟,從而達到不戰而屈邪的效果。

    不過有些怨孽可不是走幾步就屈服的了的,別的不提,就說眼前的這個柱子,就得用那種極端的道家手段才能完全的降服住它。

    柱子一見眼前的這個老頭步罡踏鬥,不免心頭一亂這身子周圍的粉塵就淡了幾分,不過這邪物怕也是個心智堅定的主,自己的那股子狠勁已經被激發出來了,仇人就在眼前,哪有大仇不報的道理。

    就見這柱子雙眼轉紅,單爪前伸猛然照著王掌教的喉嚨就抓了過去。

    他這一下子可不是單一的一抓,週身上下的那些粉末不說,可能還有其他的一些細小的零碎你看不見,一個沒注意就可能著了道,這時候的那些個道士和都為王掌教捏著一把汗呢。

    再說王掌教,眼瞅著柱子抓過來,知道他身邊邪物太多,急忙閃身後撤躲避鋒芒,同一時間符紙如雪花般散落開來阻擋住了柱子追擊的路線。

    柱子眼瞅這麼多符紙飄灑過來,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退讓躲避,而是猛然一止身形,一股子暗紅色的血水就從他嘴裡噴了出來。

    那血噴濺在眼前的符紙上啪啪作響,而這些符紙也如同是被風吹過一樣,向著王掌教又飄了回去。

    王掌教一皺眉

    眉頭,心裡知道那血有古怪,連忙長劍在胸前舞出無數劍花,護住週身上下的同時自己也在小心躲避,不讓那些符紙沾著的東西有碰到他的機會。

    眼瞅著這位茅山掌教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讓自己逼的這麼狼狽,柱子大喜過望一股子獰笑就爬上了他那張蒼白的臉。

    就見他這個時候忽然回轉身形,一伸手就把轎子旁站的一個血肉模糊的活屍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後用手重重一拍這具屍體的天靈蓋,下一刻這具屍體竟然趴伏在地上張大了那張腐爛的嘴巴顫抖了起來。

    雖然這是在夜裡,但周圍的火把卻讓場中落針可見,那些道士眼瞅著拳頭大小的東西撐開了那屍體的嘴巴,頃刻間一個長滿一嘴利齒的嬰兒頭顱從那具屍體的嘴巴裡蠕動了出來。

    這嬰兒好像很是急切,蠕動的也非常的迅速,只是頃刻間身子就已經撐開了那具乾癟的屍體,一陣細微的碎裂聲後,眾人也終於看清楚了爬出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而李玉陽則是睜大了眼睛摀住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神情爬滿了他的臉。

    這東西他和胖子曾經在孽塚裡頭遭遇過,幾乎和那個不知名的蟲身怪嬰是一樣的存在,只不過這個東西現在給人的感覺更加的邪惡,滿身的粘液不說,那身上的甲殼也長滿了肉眼能見的細小倒刺。

    王掌教這個老頭那是猴精猴精的,從來不會因為深陷困境而忘記去查看週遭的形式,所以這小東西一爬出來他就已經看在眼裡了,只不過這東西長得實在是太過詭異從來沒有見過,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從懷裡又掏出來一小包的赤硝,大手一揮先要試探試探。

    赤硝這個東西,是自然界礦物質裡陽氣最為純正的東西,只因為出產量小,價格又太過昂貴,所以普通的道士在施法的時候多用硃砂這種替代品,而能直接使用赤硝這種東西怕也算是道門中土豪級的人物了吧。

    其實王掌教懷裡帶的赤硝也不多,平日裡省吃儉用下來也就只積攢了三包而已,就為今天這個事,王掌教就用出去一多半了,不過他這錢沒白扔,因為這些赤硝的粉末已經全灑在了那怪嬰的身上,而它的身上也因為這赤硝生起了一股嗆人的焦糊味。

    眼瞅著那蟲身怪嬰疼的在地上不斷翻滾,而身上好像也因為那些赤硝的原因慢慢變小,大有消融殆盡的趨勢。

    王掌教心裡頭知道,這東西怕是一種極難培育出來的陰邪穢物,所以那些純陽的赤硝扔在他身上才有這麼大的反應。

    眼見自己剛剛使用的手段就被這眼前的茅山掌教破了個乾淨,這柱子像是氣的更急了,雙眼赤紅暴怒異常,下一刻雙手揪住自己的前襟用力一扯,一聲脆響過後,不光他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粉碎,連帶著身上的一片人皮也被扯了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在發狂的柱子忽然雙眼一凸,一股子不可置信的痛苦神情就爬滿了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

    眾人藉著火光向柱子看去,就見他被一把長劍穿心而過釘在了身後的轎子上。

    「別裝死,你到底是誰!說了我給你個痛快。」這時候的王掌教單手附背一指在身前不住滑動,晚風一吹鬚發皆張,還真有那麼一股子劍仙的味道。

    面前的柱子一臉苦笑地在剛剛撕下來的那張人皮上吃力地寫下了幾個字,然後大手一甩,那張人皮就丟在了王掌教的身前。

    藉著火光看去,上面的那幾個字不由得讓王掌教天旋地轉,恍惚中耳邊好像聽見了李玉陽和那些同輩師弟們的警告聲,讓他小心身後……

    可一陣劇痛傳來,他難以再保持自己清醒地意識,就那麼如同沙包一樣倒在了地上。

    忽然一陣陰風掛過,那張人皮被風吹起,飄搖直上,而在場的人也都看見了那人皮上書寫的幾個歪歪曲曲的血字,「洛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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