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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凶夜難平 文 / 已土生金

    離開了宗壇祠,倆人一路急趕,由於前面有那個小道童帶路,所以也沒因為路不熟悉而耽誤了時間。

    一路上李玉陽都在問胖子,剛才那事看出點什麼沒有,而胖子卻眉頭一皺,告訴李玉陽那片厚背的刀片估計有點什麼特殊的來歷。

    在李玉陽的眼裡胖子是個博學的人,特別是對於這些古老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胖子自然是知道的比一般的道士還多的多的。

    聽胖子說,那塊刀片應該是古時候的那種腰斬的刑具,閘刀!只不過剛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那塊只是一口閘刀的一半,所以才讓人摸不準這東西的具體來歷。

    腰斬,這在古代是一種很嚴酷的刑法,行刑時多為午時三刻,有著讓犯人形神俱滅的意思。可人是真死了,但魂真的能滅嗎?

    只要不是自然死的,就屬於橫死,而橫死就會有怨氣,如果被行刑的人真的有罪那還好說,如果是冤害的,那這股怨憤之氣怕是大的沒邊了。

    因為行刑的時辰特殊陽氣太盛,而這口閘刀又充滿怨厲的陰氣,很顯然這些魂魄不會遊走於盛陽之下承受那種煎熬的痛苦,所以只會依附在這口陰厲的閘刀上,天長日久之下這行刑的凶刃就是絕佳的凶厲之物。

    如果您細心的觀察就會發現,某些電視劇裡這些殺人的刑具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的,而是在動刑之前那些本身戾氣過剩的儈子手要先行祭拜,殺三牲以其陽血鎮壓才會拿來處死犯人,您說這東西本身身上附著的那些怨氣和亡魂能少的了嗎?

    李玉陽聽到這裡不由得有些後怕了,剛才可不知道這東西這麼邪性才要莽撞的衝上去救人,還好人家胖子即時的制止住了自己,才讓自己沒出什麼大事。

    不過看昨天晚上那個陣仗,李玉陽對茅山宗還是有信心的,人家家大業大壓箱底的東西一定是有幾樣的,哪像現在的自己,只在胖子身上學了些皮毛就有些沾沾自喜了。

    很快地,三個人就看見了遠處的宮門,那扇門現在插著門栓緊緊掩閉著,可門後卻有幾個小道童在那牟足了全力地推著那幾扇大門。

    直到李玉陽和胖子倆人離得近了才發現,這門竟然好像承受了多大撞擊一樣在一點點地顫抖著,那條門栓也因為這顫抖而晃動不已,要不是這些小道童用了吃奶的力氣在那把著那條門栓,可能這些個宮門怕是早都就開了。

    不過說來卻很奇異,這門顫動的這麼厲害,竟然沒發出來半點聲音。

    李玉陽和胖子大惑不解,跑到近前了才問那些依然還用力推門的小道童們,你們這是在幹嘛,外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讓你們一個個小臉煞白的怕成了這個德行。

    可這些小道童一見來幫忙的是李玉陽他們倆,一個個兩眼上翻嘟著小腮幫子一個勁兒的推門就是不說話。

    看這些小傢伙的這副德行,這是明顯的不信任啊,倆人不由得暗暗苦笑,看來一會如果不顯露一點真本事,怕是這次茅山之行就真變成遊山玩水了。

    「把門給我打開!我到要看看外面那些個玩命折騰這扇門的到底是些東西!」一看這些小道童一臉不削的德行,李玉陽氣就不打一處來,用手一揪之下幾個推門的小道童就被拎到了他的後面。

    「哎,你別……」還沒等這些小道童把要說的話說完呢,就見眼前的這幾扇宮門同一時間轟的一下,被一陣劇烈的陰風吹得大敞四開。

    胖子眼見不妙,第一時間擋住頭臉站在了眾人前面,這陣陰風來的猛烈去的也快速,幾個呼吸後這風居然停了,但宮門外頭一股濃霧卻圍了上來。

    胖子和李玉陽再次運足目力向那陣霧裡瞅去的時候,就見那霧裡好像有一群穿著各異的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李玉陽和胖子這邊還算好的,至少對面霧裡的那些東西還不知道是個什麼,還沒有針尖對麥芒地短兵相接,可茅山宗這邊可就不大一樣了,那些老一輩的老道長都不在,一個個只好以命搏命,這會子在陣裡慘死的已經是第三個了。

    看著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門,這些茅山宗道人一個個都急紅了眼睛,可無奈眼前的這個東西太過詭異,雖然這會已經看出些眉目了,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又有一個小道士站了起來,這小道士面露呆滯低著頭,又一次一步步地走向了那個剛死不久的小道士。

    「他娘的,你給老子站住,站住!」一見有人又起來了,那些坐在人群中的中年道士可真的坐不住了,眼瞅著那個小道士就要從打身旁經過,一個中年道士也沒起身,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裳。

    可他錯了,完全的錯了,他這一拉不要緊,那小道士忽然轉身向他一笑,那些離近了的道士一看這笑容不由的心裡一顫,下一刻已經是冷汗滿頭衣衫盡濕了。

    那是一個猙獰的笑臉,一個怨毒的笑臉,一個看上去讓人難以接受扭曲的笑臉,這些道士雖然時常下山做法事,未曾真的與世隔絕,但卻沒想過塵世間竟然有那麼陰毒的表情能稱得上是笑,而從打他們看見這笑容的時候,心裡頭就暗叫不妙,第一時間就從懷裡掏出一把生符別在了腰上。

    可這這些生符還沒等往腰上別呢,就見一縷青煙從這些個生符上冒起,只是不大一會的功夫,這些個符紙竟然自己著了起來。

    一看這樣,這些道士都嚇的面如土色,不過轉瞬間他們就緩過神來,一個個咬破自己的舌頭尖,把那口陽血噴在了自己的前襟上。

    不過這個動作有人反應快,有的人就反應慢了些,那些反應慢的一個個雙眼一翻,軟癱在了地上,身子抽搐口角流涎,不大一會的功夫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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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真的昏過去了,對於那些處在險境裡的道士來說,那還是好事了,最起碼他沒有性命之憂,最起碼他能無意識地安穩地度過這個漫長而又恐怖的夜晚。

    不過貌似他們這些人可能沒有那個希望再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因為不到幾個呼吸後這些昏死過去的人都慢慢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只不過此時此刻這些人不是再次走向那口閘刀了,而是一臉詭笑圍著週遭的人轉悠了起來。

    茅山宗這邊情況不佳,而李玉陽和胖子這邊可算是精彩萬分了,起初還以為是遇上了昨天那些個被邪術迷了心竅的普通人,可當他們走近了一看,才知道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回事,眼前的這些東西雖然有人的身體,但腔子上的腦袋卻已經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有一團黑色的濃霧和一些不太真切卻又搖擺不定的東西。

    眼見這些東西慢慢悠悠地往這邊晃蕩,李玉陽身後的那些個小道童,忽然小手一伸就要從懷裡把符紙拿出來,可這符紙還沒等掏出來呢,就被李玉陽一人一個爆谷砸在了腦袋上。

    這些小傢伙一臉委屈地看向李玉陽,而李玉陽卻大手一推,把他們這些小道童全都推進了宮門裡頭。

    眼見李玉陽的舉動,這些小道童是大惑不解,不過下一刻,李玉陽頭也沒回地就給了他們扔出了答案。

    「把宮門插好,一會都不許出來,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想要攙和進來,你們最好再多活十年。」

    李玉陽說到這裡,一轉身就把這些個原本大敞四開的宮門給關上了,這些小道童一個個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就在那關門的一瞬間,耳邊傳來了胖子的低聲提醒:「這些東西應該是人冑,千萬要小心它們藏在黑氣裡的腦袋。」

    說完這話,這胖子伸手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下一刻那肥胖的身軀輕輕一晃,轉瞬間就已經消失在這片濃稠地霧氣裡。

    與此同時,茅山宗這邊可是急紅了眼了,因為中間已經躺了六具屍體,他們每個人死前都淒慘萬分,而最裡圈的那幾個中年道士已經被鮮血噴濺的變成了血人,一個個腥臭難忍被血糊的都睜不開眼睛了。

    可就在這絕望恐懼而又充滿仇恨的時候,原本他們每個人身前插著的那炷供香忽然著了起來。

    最裡圈的那幾個中年道士大喜過望,連忙用手抹去臉上的血污,雙手匯聚在身前變換出無數道家手印,下一刻這法印猛然向下一按,就聽見轟的一聲罡風突起,香爐裡的那些香灰迸濺了出來。

    身後盤坐的那些道士也有樣學樣,一時間悶聲四起,煙塵滾滾,不過你仔細地看去,那些炷原本插在香爐裡的供香在沒有香灰的情況下,就那麼直愣愣地在香爐裡立了起來。

    頃刻間,每一炷供香都燃起了熊熊火焰,不到一會的功夫,這些本還飄散在空中的香灰都散落在了地上。

    眾人放眼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香灰上赫然出現了一片片雜亂無章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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