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靜守三天【廢】 文 / 已土生金
李玉陽和胖子不知道為什麼血人要放棄殺他們倆的機會,要知道從剛才那個情形看來,血人還是有餘力再往前走個幾寸的,這可是要命的幾寸,伸個手就能把他們倆從這紅的深處給拽出來,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幹,只是裝作撐不住了,又逃回了那片黑暗裡去了。
他有什麼陰謀嗎?
是在等倆人把封印打開了,他好趁機出去,還是真的不想忍受那種痛楚放過他們?
其實那種猜想對他倆來說都夠鬱悶的,生死掌控在別人的手裡,這種挫折感真的很難讓人振奮起來。
不過怎麼說倆人還是要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的,只有出去了,才有機會借助外面的力量把孽塚裡面的東西消除乾淨,鬼知道裡面還有些啥玩意!
胖子咬破手指,在螺旋的中心點上寫畫了幾筆,頃刻間一個和那些紅色光字近似的字就出現在了那塊巴掌大的空白處。
這字剛寫完,整個空間忽然光芒大盛,一個個光字就像是活了一樣,遙相呼應忽明忽暗,李玉陽這個時候產生了個錯覺,好像這些字都在動,就如同一個散發著紅色光芒的漩渦一樣在不停旋轉。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幾聲淒厲爆叫聲響起,倆人心裡都明白這封印開了,驚動了孽塚深處的那些東西,只是這聲音離的太遠,聽得太不真切,一時半會它們還過不來。
不大一會的功夫,那種奇景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噗」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石像般大小的縫隙輪廓就出現在了眼前,和煦的陽光照射進來,不由得讓倆人眼睛發脹,頭有點眩暈。
胖子大喝一聲快幫忙推,倆人齊用力下眼前的石壁被推出去幾寸,兩個能容人側身出去的縫隙就露了出來。
可倆人剛要側著身子從這兩道縫隙中鑽出去的時候,忽然身後一聲爆叫,一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從黑暗裡鑽了出來,它們前仆後繼得向著這片陽光竄去,可等它們進到那些紅色字的範圍內後,身上白煙突起迅速乾癟,只是片刻功夫後就化成一堆膿水。
李玉陽他們倆只是向後看了幾眼,就見這紅色字在不斷的衝擊下,雖然阻隔了大部分的異類,但還是有些異常強壯的依然能掙扎著爬到距離他們幾尺地方,不過眼瞅遠處的那些字因為膿水的遮擋變得失去了光芒,很明顯那個紅色的螺旋封印正在慢慢地失去它的效能。
眼前形式太過危機,那些東西正源源不斷地從裡面湧了出來,李玉陽倆人從裡面鑽出來後,胖子伸手向內一抹,一把把剛剛寫上去的那個血字擦掉後,倆人又一齊用力向裡推去,一道細微的紅光閃現,那道封印應聲閉合,李玉陽這才鬆了口氣有功夫去看看四周圍的情況。
這是間依山而建的廢棄道觀,而那個封印竟然是一座太上老君的浮雕石像,只不過現在看來那座石像是完全地契合在岩石裡的,任憑你怎麼仔細也看不出原本應該有的那絲縫隙。
胖子這個時候囑咐李玉陽讓他站的遠點,然後才晃動著胖大的身軀開始在這道石像前忙道起來。
他先是咬破了手指來到石像的側面,然後在石像雕琢的紋理裡書寫了起來,李玉陽眼賊,一瞬間就反應過來胖子寫的那些字和那些紅色光字是同一宗源,於是就問胖子,他寫的這些到底是什麼,而胖子面無表情地回答他說:「這是殄!」
殄,就是一種專門寫給死人看的字,因為那些東西不能和人直接交流,所以古代的那些方術士(也就是道士)才會絞盡腦汁,創出了這種能和死人溝通的字。
這種殄被應用在一些特殊的道術上,甚至某些內容在民間也得到廣泛的流傳,就比如說早年間有些大能的靈媒驅邪後燒的那些黃紙上,就有一些如同花紋一樣的殄在上面體現了出來。
「胖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你究竟是誰?」李玉陽想了片刻才問出了這些話,而胖子最後用自己的血在太上老君的雙眼和眉中個點了一下,才轉過身來一甩敞開的衣衫說了起來。
「在下張曄,字睿遠,道號盤雲子,是個道士僅此而已!」
李玉陽心下詫異,一張嘴巴張開了閉上,閉上了又張開,最後哭笑不得的詢問說,就你這樣還是個道士?
結果人家胖子整理完了身上的衣裝再一看,還真別說,真是一個披頭散髮青袍質樸的道士,不過由於身材確實胖了點,所以怎麼瞅怎麼滑稽。
可李玉陽又問胖子為什麼被封在那口棺材裡的時候,胖子卻一臉憂鬱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李玉陽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知道這個時候即便再問,恐怕胖子也不會說什麼了,所以所以只好閉口不提忙問起他封印的事情。
胖子說他在老君像上用自己的陽血書寫殄加持了一次封印,不過由於血液存留的原因,只是短期內不會出現狀況,時間長了他就拿不準了。
眼下這個情形只有在外面再等三天看看,三天後如果沒有東西從裡面出來,他才會安心的離開。
李玉陽點了點頭,作為一個萬人煩的混混,其實他還是很有幾分做人的原則的,別看他在孽塚裡什麼事情都先為了自己的存活考慮,可大義當前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對於打開孽塚封印的事情,他也有一份責任,於是他就和胖子說要陪他在這裡一起等等,三天後如果真的沒事了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會北平城去。
胖子對於李玉陽的做法只是點了點頭,不過從他那嘴邊的露出來的笑容就知道,對於李玉陽的人品他還是很滿意的,最起碼有擔當,是個純爺們。
天色漸黑,倆人圍著篝火吃著野味時,胖子才把注意力從老君像轉移到
李玉陽身上。
李玉陽被胖子盯了老半天,直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才猛得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半條雞腿吭哧了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你總看著我幹嘛?」
這個時候胖子才一臉怪異的問起李玉陽,說現在是誰在坐天下,怎麼現在人都流行穿成這樣嗎?
一聽這話李玉陽噗的一下把嘴裡嚼了半天的雞肉吐了出來,然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胖子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胖子也沒在意他的舉動,而是目色平和地看著他,等著他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李玉陽見胖子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才告訴他現在天下大亂了,前幾年八國聯軍入侵京城,大清朝剛被推倒,溥儀帝流亡海外,其後又改成什麼中華民國了,現在是軍閥割據,,這泱泱大天朝,到處是戰火紛飛民不聊生的。
胖子聽到這裡不由得依噓感歎,要知道他心裡的那個天下,也是這個德行,只是比現在只好上一點點而已。
可他們倆都不知道,就在他們打開封印的那一剎那,在遠方的一個暗室裡,一老一少倆人忽然有所感應,猛然間跑到屋外幾步之下跳上房頂向著北方一看,不由得相視一笑,那笑聲中充滿著嘲弄和期待。
倆人就這麼得在這間破道觀裡待了三天,最後三天期滿胖子竟然被李玉陽的真誠所打動,就此決定和他去北平城,在他那個小院裡住上一段時間。
其實李玉陽可是有他的打算的,要知道他是見識過胖子的身手的,眼下柱子沒了,要是胖子變成了他的小弟,那真好比劉皇叔得了趙子龍,再也不用為今後道上的事情發愁了。
不過在這胖子身上還有一些謎沒有解開,這三天裡胖子始終不透露有關於他身世的那些事情,每次提起他總是說那些都是往事了,再提還有個啥意思,還有的就是初見胖子時,恍惚中在他身上看見的那幾根釘子,只是李玉陽不敢提,因為他知道提了胖子也不會說的。
等他們倆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近傍晚了,擺在他們倆眼前的是萋萋荒草和一座安靜的小村子。
倆人走進村子想要找家人家討碗水喝,眼見天色入夜甚至想運氣好能找家人家借宿一夜,結果倆人從村頭走到村尾,又從村尾走到村頭都沒看見一個人。
李玉陽不免嘟噥說這村子也**靜了吧,怎麼連狗叫聲都聽不見,不過這話剛說出口他就收住了嘴巴,因為他知道這個世道,草菅人命的事多了,人家活不下去打算換個地方過活也不算是個新鮮事。
倆人打定了主意,想要隨便找找個院子先度過這一宿再說,誰承想一陣風吹來,身邊院子登時叮咚作響,等倆人走到近處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院裡的架子老舊,年久失修下被風那麼一吹竟然斷裂開來,連帶著架子上放著的幾個鹹菜罈子都掉落在地上。
既然倆人走進這間院子,那就在這屋子裡住下,晚上倆人吃過了身上帶著的一些野味,就在炕上睡了起來,可這覺才睡了一半,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