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我佛慈悲【改】 文 / 已土生金
「這……這是血符菉啊,已經失傳了幾百年的東西這胖子是怎麼會的,難不成他和那個武當的掌派真人一樣,是個返老還童的老前輩成嗎?」
自打一看見那胖子顯露出來的這一手之後,那個年輕道人的視線就在沒離開過胖子的身上,而胖子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被他看在了眼裡,不過即便是這樣,憑著他的本事也斷難依樣畫瓢仿冒出來,要不然這世上早就絕活氾濫,談不上有失傳了的那一說法了。
而正在他愣神的當口上,那胖子卻頭也沒回地忽然大喊了一聲,而這道士卻因為精神太過集中而根本沒聽見胖子剛才是在說什麼,要不是身邊有個和尚好聲好氣地幫他提個醒的話,怕是他就要厚著臉皮去問一回了。
「有……有……」在經由和尚提點之後,他才知道剛才胖子是在向他索要一些空白的符紙,而這種東西可是道門中人平時隨身攜帶的必備之物,以至於這年輕道士連尋思都沒尋思,就趕忙由打身上的口袋裡掏出幾沓子裁好的黃紙,壓在了胖子身後的法壇上。
那胖子雖然沒回頭,但其身後卻像是長了一樣似得,從打那道士把那幾沓子符紙壓在桌上之後,他就猛一回身,由打那些符紙裡抽出四張來壓好之後,就用閒著的那隻手握在長劍的劍身上輕輕一擼,隨後那大滴大滴的血珠子就從他那些手指肚上滲了出來。
隨著胖子低低吟唱不停,那被割破的大手也一把按在了那些空白的符紙上,而在那胖手幾次扭動之後,他的面前竟然出現了四張迥然有意地赤紅符菉。
「你們幾個人把這四張符按四個方位壓在那道旋風的外邊,每張符相距三尺。擺好之後馬上回來。」在這些符紙書寫完成之後,那胖子連忙大喊一聲,吩咐起在場的幾人趕快行動,而他自己則壓著劍頭靜立不動,那雙眼睛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遠處的那道肉眼可見的旋風。
既然胖子已經吩咐下來了,那仨人連忙拿起符紙毫不遲疑地向著那道旋風處走去,不過那哥仨還沒等走出去幾步遠呢,他們仨的耳朵裡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幽幽地哭號之聲,並且讓讓他們幾個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
此時此刻那陣旋風是越刮越大,而那哭聲也弄得他們心煩意亂,難以靜心,可當他們哥仨強忍心頭那陣異樣的煩亂,打算認清了地方,好趕快行事速去速回的時候,眼前的那道旋風忽然毫無徵兆地猛烈了起來,那旋風訊急如刀攪一般,刮在他們哥仨的臉上之後都顯得生疼萬分。
「糟了,可能村外的法陣即將失效,洩走的煞氣要倒灌回來了。這可咋辦啊?」眼見形勢越來越糟,那道士不由得雙目微凸,心驚膽顫,而在聽了他的話後李玉陽他們倆人也失了章法,再不敢繼續行進下去了。
他們幾個人的慌亂可全被身後的胖子看在了眼裡,不過此時的胖子可再沒有了孽塚裡的那副慫樣,而是輕輕一皺眉頭之後,就雙手合實不停在胸前幻化出無數道家法印,而那手指上的傷口也在不停的往外滲著鮮血,在幾次變幻之後,一顆顆血珠子迎風飛舞,如同是一粒粒鋼柱一般被席捲進了那道旋風裡。
說來也真是奇怪,這當這些血珠子飛進那道旋風裡後,李玉陽他們仨的耳朵裡忽然傳出一陣慘叫聲,然後那些讓他們心煩意亂的哭嚎聲就弱了下來。
眼看著那仨個人還傻愣愣站在原地,胖子大喝一聲再次提醒他們,讓他們辦完了事後就馬上回來,仨人這才心神大定,忙不迭的找些石頭按方位壓住了那四張符紙之後,才緊趕慢趕地朝著胖子站著的那個方向跑了回來。
可當他們哥仨剛和胖子打了個照面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胖子這個時候雖然面色輕鬆,但嘴角處卻流淌出了一小股暗紅色的血。
而在眼見仨個人都跑了回來之後,胖子忽然矮下身來,那胸前掐著的法印猛地往地上一按,而他的這一下也惹得那些原本擺放的那些銅錢忽然如同著了魔般,個個豎立而起,任憑那股子旋風如何去吹,那些銅錢就像扎根在了地裡一樣動都沒動過一下。
隨著一聲沉悶的敲擊聲很是突兀地劃破了夜空之後,那胖子剛剛按在地上的雙手才輕輕地抬了起來,在一瞬間掐好了另一個道家印記之後,就又一次向著他身前的地面上按了下去。
而於此同時那些周圍本已經豎立起來的銅錢,卻因為這一下敲擊而被震的一躍而起,並且再次落到地面上之後依然保持著那個豎立著的姿態不說,而且還越來越過接近於那道旋風了。
一連九次,每次凝結道印再往地上敲擊過後,胖子都會吐出一小口血,而那些銅錢也會相應的往前跳上一節,而每次跳動後中間的那道旋風都會小上許多.
所以九次過後,那些枚銅錢就已經到達了地點,並且在那四道血符之外組成了一個看似不是很規則的圈子,而也正因為這封印已成,那道被圍在當中的旋風已經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
可當眾人無不讚歎,由打那處封印再次看向那個胖子的時候,卻不由得心神皆顫,狂跳不止,原來因為吐血不支癱倒在了地上。
眼見胖子這時候的慘狀,仨人心如火焚,不由得急忙跑上前去,想要看看胖子的情況究竟如何,可胖子卻在這個時候弱聲弱氣地讓他們先不要管他,而是要先把他剛才弄出來的那個封印穩定住了再說,而現在最為主要的,就是要把那口長劍插進那道封印的中心去。
一聽這話,剛跑過來的道士再不多說,再單腳一挑劍格,長劍拔地而起之後,那只伸出去的大手輕輕一撈,在緊握住劍柄之後,就幾個健步衝上前去,一下子就把那長劍插進那道微弱的旋風裡,入土足足半尺有餘。
等辦好了一切轉身來到胖子身邊,再看胖子臉色的時候,卻不由得把這道士嚇得一顫,因為胖子此刻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正慘兮兮的躺在地上,氣息粗重像
像是不行了一樣。
不過還好,胖子先一步開口告訴了他們仨人,其實他是因為剛才在就他們仨人的時候,被那股陰氣震傷了經脈,其實他的傷沒有表面顯現出來的這麼嚴重,最後還不停地勸慰起他們,讓他們仨人別太擔心。
胖子這麼說,這仨人當然是不相信了,可自打和尚號過了脈象之後,他才一臉微笑地鬆了口氣,並且對眾人表示說胖子確實沒說假話,他現在只是需要調理休息,並沒有傷及根本,靜養個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眼見胖子沒事,大家就開始七嘴八舌的圍著胖子問起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的事情,畢竟有個高人在自己身邊,任誰都會少花上那點心思去好好動動腦袋。
可那個道士卻和他們倆不一樣,他可眼瞅著封印中還有旋風刮過,雖然柔弱但那也是氣息洩露的表象啊,眼見這事是關乎他們四個今晚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不免開口問起胖子對現在的封印到底有幾分把握。
而在聽了這話之後,胖子不免長歎一聲,隨後吃力地開口說其實自己也沒啥把握,如果剛才插進去的是把煞氣極重的殺生刃還好,可剛才的那把劍一看就是帶著漂亮,連血都沒沾過的,能不能產生效果都兩說了。
說到這裡,胖子就不免重重地歎息了一下,可這聲歎息還沒等吐出來呢,四人就聽見身後「噹啷」一聲脆響,等他們四個屏住氣息再往回瞅的時候,一個個面露土色都慌了起來。
原來那長劍應聲而斷,而那僅剩下半截的劍身也慢慢的由白亮變得暗淡,甚至於都看不出來那僅剩的半截長劍到底是不是金屬打制而成的了。
李玉陽一見此情此景,不由得倆眼一翻,心說話:「哎,這他娘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我這悲催的命啊,當初怎麼不聽那個和尚的話趕緊離開這是非地啊。」
眼瞅這個情形,那個道士可真的抓狂了,在一把抓住了胖子的衣領子之後就不住搖晃,並且還抱怨說:「你這個胖子嘴太破了,怎麼這還沒挺過一刻鐘的時間,這劍就斷了。」
時下的胖子也滿是苦澀,在響了半天之後才他才吭哧癟肚地對其說道,想要長久地封住這通天塔的話很難,因為現在沒有時間,更沒有什麼擺設法陣的材料做依靠,所以那種長久的想法在他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可如果是暫時封印的話,那就好說了許多,只不過……
還沒等胖子把話說完呢,這倆出家人就很是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了胖子到底是該怎麼做,只要能在短時間內控制住局勢,等援軍一到之後,這些人就在無後顧之憂,可以憑藉著人力輪番上陣,來想一個完全之策了。
可聽完了這倆出家人的話後,這胖子卻一聲歎息,不過最後還是滿懷不願地說道了起來,原來他所能夠想到的方法就是找個有大德行的人,依靠他自身的善念修為去那斷劍處硬抗而已。
不過即便這樣也撐不了多久,無非是火中取栗,等時間一過還是要該咋樣還咋樣,而且怕是一旦事發了之後,那股子邪氣就更為凶暴,也更難以壓制下去了。
自打胖子說完了那番話後,就再不言語,並且躺在地上養起了精神,而那一僧一道卻因為胖子的這番話眉頭緊皺,開始陷入了沉思。
這會功夫是該好好想想,眼下他們四個人裡,有誰能夠稱得上是有大德行的人,而即便是真有這個人,那活人坐在如有實質的陰怨氣上一定不會好過多少,其到底有什麼隱患這胖子可還沒如實交代,這可讓他們倆人心如擂鼓,不敢輕易表態。
不過眼下可正是如芒在背的時候,每每拖上一會,那處封印被衝開的危險就多增加一分,所以現如今這一僧一道再也不好去顧忌此刻胖子的身體狀況了,而是連連發問,想要知道如果僅憑自身去硬挺的話,會對活人留下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沒有。
對此回答胖子很是慎重,在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後,才皺著眉頭對他們倆人說道,這就要看那個正要往外衝的邪物的道行了。
如果道行尚淺的話,最多就只是被沖體而已,可如果要是對方怨氣極深,並且極度殘暴的話,那封印裡的人就不好說了,很可能會出現各種意想不到的情形。
不過即便是那個人運氣真的很好,對方道行相對尚淺,那在封印中忍受那股衝擊的人也會很是痛苦,並且這種痛苦可是平常人能忍耐的住的。
胖子說的清清楚楚,而在場的另外仨人也都聽得是明明白白,可那和尚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長身而起,在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木魚和一本經後,就堅定決然地向著那把已經烏黑無光的斷劍處走去。
那和尚的舉動太過突然了,以至於眾人還沒尋思過味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那個封印的邊緣了。
就見他回頭淡淡瞅了一眼在場的每一個人之後,就雙手合實唱了句佛號道:「佛家主鎮,道家主降,要說大德行的人咱們四個裡肯定是沒有的,不過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果今次僥倖不死,我願發下宏源閉口不言苦行十年,衣不裹體食不飽腹,只求我佛慈悲,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