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棺材【改】 文 / 已土生金
那張臉冷不丁地這麼一出來,把李玉陽嚇得身子忽然就一抖,此刻也顧不得那是個什麼東西了,連忙猛揮出去一拳,照著那張面孔就掄了過去。
誰承想那張臉不但不去躲閃,反而飛快向前,眨眼之間就穿過了李玉陽的身體,向著他身後的方向去了.
而在這時李玉陽的身上也同時打了一個冷顫,那臉孔剛過之時就好像是有一陣陰風在他體內刮過一樣,讓他身上為數不多的那點暖意變得忽然稀缺得緊。
興許是李玉陽這一拳用的力道太猛,已經收不住那力道了,可原本他的身前本就是一片滿是霧氣的虛無,想來這一拳下去也打不著什麼,無非就是浪費了點勁道而已。
可誰承想這一拳砸將下去,還真就打在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上,可在下一刻那東西卻忽然一聲吃痛,等李玉陽察覺耳邊風聲有風聲刮過,連忙探手一擋,抓住了那個砸過來的東西的時候,才知道那竟然想是一個人的手腕子。
如果對方是個人的話,那李玉陽就沒啥可怕的了,眼下就見他運足了力氣,拉著那隻手腕子猛地往回一拽,同時一腳踏出,另一隻拳頭猛地向前一擺,就想要給這傢伙來上一下。
誰承想那人還真是聽話,隨彎就彎之下,朝著李玉陽的身子就靠了過來,而那人的嘴裡頭也驚聲大叫,等李玉陽認出那人是誰的時候可已經晚了,那一拳頭正砸在那人的腮幫子上,要不是李玉陽及時收住了些許勁道,怕那人早就已經滿嘴淌血,牙落滿地了。
原來那個人竟然是柱子!
「娘的,我剛才喊你,你怎麼不答應啊,活該你受這一拳。」李玉陽很是氣憤,一張嘴就大聲喝問,可那柱子卻為此滿是委屈,並且還對其解釋說,他根本就沒聽見李玉陽剛才的喊聲,要不然也不會不做聲響,平白無故挨了李玉陽這一下了。
柱子的這番解釋李玉陽是自然不會信的,倆人就隔著幾步遠,你說你聽不著,這話是不是太假了點了,可正當李玉陽要借題發揮,一展他老大的威風的時候,卻沒成想這四周的濃霧竟然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就好像是夕陽西下,這天要黑了一樣。
此時此刻,四周圍的那些霧氣就像是活了一樣,不住地在他們面前升騰翻滾,時而顯露個人形在他們面前搔首弄姿,時而又有如一些造型迥異的飛禽走獸,圍著他們奔馳不停。
還有一段時間,那些濃厚的霧氣就如同像是千百條噁心人的千足蟲一般,在他們身上不斷爬行,就連所過之處的觸感都顯得那麼真實,要不是倆人拚命地往身上劃拉的話,那是他們倆早就已經被那種感覺給噁心死了。
面對眼前的未知的一切,倆人只得隨意地認準了一個方向沒命狂奔,剛開始倆人還能撞上一些忽然顯露出來的樹木阻礙他們倆的行進,可到後來那些樹早都已經不知所蹤了,取而代之的更像是一條康莊大道,只是不知道其到底是通向哪裡的。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那些遍佈在他們倆周圍的濃霧才漸漸地淡去,而直到此時倆人才敢稍微停下腳步,平息一下胸腔裡的劇烈喘息。
而等他們倆人再次抬起頭來看向前方的時候,倆人都不由得有些傻了眼,原來時下天色已暗,而擺在他們眼前的這一片景色,竟然和那張黑白照片上的一般無二。
既然已經到了地方,李玉陽自然是很想要走上前去仔細探查一番的,畢竟那個道士說了,化解他身上夢魘的契機就在這個地方,可他才往前剛剛踏出一步之後,身邊的那些景色卻忽然一變,等他們倆再次尋思過味來的時候,倆人已經身處在一個狹長的甬道裡了。
仔細看來著條甬道可是有些年頭了,地上鋪的那些青石磚早就已經滿是泥濘,而兩邊的牆壁上也滿是青苔。
而那掛在牆上的風燈也因為吹拂過來的陣陣陰風弄得火光搖曳,忽明忽暗中給這條老舊的甬道帶上了一抹詭異的陰森。
這是個啥地方,剛才倆人還在那片林子裡頭轉悠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進到這麼陌生詭異不見天日的地界裡,難不成他們倆人撞鬼了?
「老……老大,棺……棺材!」
隨著柱子結結巴巴的這番話說出口後,差點沒把李玉陽給嚇癱過去,要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柱子雖然看似膽小的很,但發起瘋來卻是個相當狠的角色,可眼下他卻被嚇成了這幅德行,這不由得讓李玉陽再次地去仔細地審視起倆人此刻身處的這片空間。
「老大,就那呢,就那邊。」眼下的柱子還生怕李玉陽沒注意到似得,連忙手指平伸,指向了這甬道深處明暗交界的地方,而這一指之後李玉陽才稍顯模糊地看清楚了那不該在此出現的東西,那還真是一口棺材。
這鬼地方可真是太奇異了,如果說倆人一不小心掉到了什麼古墓裡的話,那這棺材應該是被放在什麼石室裡,以示對死者的尊重,可眼下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放在了這條甬道裡,其用意到底是要幹什麼,難不成是閒那棺材裡躺著的人太過寂寞,沒事還能出來溜躂溜躂?
此刻雖然藉著那點光亮看這口棺材越發的詭異,可棺材畢竟是棺材,只要不把它打開,那它也一定蹦不出什麼玩意來,可正當倆人打算辨別方向尋找出路的時候,一個很是突兀的聲音在這昏暗的甬道裡忽然響了起來。
「老大,有……有動靜!」自打這聲音響過之後,那柱子就想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冷不丁地就蹦起來了,在分辨出那個聲音是從打那個方向傳過來的之後,才躲在李玉陽的背後,一臉驚愕地看著那片昏暗。
「放屁,老子他娘的又沒聾,能他媽不知道有動靜嗎?」時下的李玉陽也是慌了,可在自己手下人面前卻並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慫樣,要不然自己這個老大的威信
信可就在出去之後蕩然無存了,可就在李玉陽剛說完這番話之後,那個很是突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老大,是棺材,那鬼動靜就是從那口棺材裡傳出來的。」在確定了那個聲音的確切來源後,柱子連忙大聲喊叫,好再次引起李玉陽的重視,畢竟眼下倆人裡頭戰鬥力最為強悍的就說是李玉陽了,如果連他都不成話,那自己還是乾脆直接抹脖子得了,這樣也能少受一份活罪。
「都他媽說了老子沒聾,去把那口棺材撬開看看,如果裡頭真是個鬼,老子也要給他點把天燈看看。」李玉陽的這番話剛一說完,就把自己身上的砍刀給拽出來了,而他的下一個舉動就是隨手把柱子從身後拉了出來,在用刀尖往他鼻子上猛地比劃了幾下之後,那柱子才勉為其難地嚥了口唾沫,一步步地朝著那口棺材蹭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去呢,又一個響聲忽然傳了過來,把那個柱子嚇得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眼瞅著連褲子都尿了。
「他娘的,你給老子挺實點。你就不好好想想,都說棺材裡頭有陪葬的好貨,這要是被咱哥們帶出去一個倆去,那咱哥們不就真發達了,到時候咱爺們也是四九城裡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了。」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李玉陽的這番話就如同是幫柱子推開了一扇緊閉的窗子一樣,讓他心裡頭豁然開朗。
對啊,如果真讓他們倆倒蹬出去幾件價值連城的物件的話,不說別的,那一定是吃穿用度享之不盡,豪宅美妾取之不絕啊。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誰他娘的還幹這鬼催的小混混,到時候爺有了錢,顧他十幾二十個的跟班當猴耍,他柱子倒是要看看,誰他娘的還會看不起他。
有了目標就有動力,有了動力就要付之於行動,可還沒等柱子爬起身來朝著那棺材走過去的時候,不光是那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來,連那口棺材上的一顆釘子,也在這個時候如同是活了一般,蹦躂了起來。
說真的,這下可是讓柱子看的清清楚楚的,此時此刻他的那顆心就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躂出來了一樣,狂跳不斷,這也惹得他趕忙急轉身形,一聲「媽呀」之後,連那條已經被尿濕了的褲子都顧不上了,手腳並用地朝著李玉陽又爬了回來。
此時此刻李玉陽這個氣啊,看你柱子平時都機靈的很,可在危難的時候腦子怎麼變得比豬還笨了,此時此刻倆人可連在那都不知道,你柱子不把那棺材裡的東西擺平了的話,只要他們倆還在這個鬼地方,就早晚有一天會遭遇到那東西。
古語有云,先發制人,後發而制於人,為了能夠活下去,此時此刻的李玉陽就像是瘋了一般,一腳把爬過來的柱子踹躺下之後,人如猛虎般幾步上前,就要把那棺材蓋子給撬開看看。
可當他剛走到棺材旁邊,也不知道是尋思出什麼來了,忽然之間一把就把手裡的砍刀對著那棺材板子就插了下去,可那棺材上的幾顆棺釘卻在這個時候挨著個的忽然從板子上被頂了起來,並且那個棺材板子也大有要被彈起來的趨勢。
李玉陽一看大事不好,連忙手上力道更添三分,那把砍刀也意隨心轉般摧枯拉朽似地插了進去,而隨著那砍刀齊根地插進了那塊棺材板子之後,那板子卻忽然在這個時候不再動了,只是這一瞬間就好像是那棺材裡的東西,被這把砍刀克制住了一樣。
李玉陽一看自己得手了,連忙衝著剛爬起來的柱子眨了眨眼睛,並且連那砍刀都顧不上拔出來了,就那麼很是得意地開懷大笑了起來,而那個柱子此時此刻也極盡諂媚地爬起身子,朝著李玉陽走了過來,更是要大放厥詞地讚美一番。
可誰承想他還沒等走上幾步遠呢,那塊疑似被李玉陽釘死了的棺材板子,卻在這個時候猛地一鼓,隨一聲不大的悶響之後,那棺材板子連同那把插在上面的砍刀忽然寸寸炸裂,這一下子就把李玉陽崩趟在了地上。
等那些碎片全都掉落在了地上之後,這條昏暗的甬道裡忽然沒了一絲的聲響,變得安靜了下來,而等李玉陽爬起了身子回頭細瞅的時候,卻發現那沒了蓋子的棺槨裡只是散落出無數的白氣,並沒有出現什麼要命的東西。
這不由得讓李玉陽大喜過望,連忙招呼柱子,好去趁這機會仔細看看,那棺材裡頭到底是有些什麼東西。
可等倆人並排站在那口棺材旁邊,小心探頭朝裡頭仔細張望的時候,卻發現那棺材裡只能看見一團團灰白的氣體,除此之外再難看見其他的東西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滴很是粘稠的液體卻忽然從李玉陽的臉頰上滲了出來,在流淌到李玉陽的下巴尖上之後,好巧不巧地滴落在了那團白氣裡。
李玉陽順手一模,才曉得不知是在什麼時候,他那張臉被劃破了一個小口,而剛剛滴落下去的,是他的一滴血而已。
可就在李玉陽剛剛愣神的這一瞬間,身旁的柱子卻一聲大喊:「老大快看!」
等他下意識地反應過來,朝那棺材裡一瞅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那滴鮮血竟然鑿穿了那團白氣,而此刻在白氣下面的,是一張滿是**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