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古夜劍VS季裳(虐戀三) 文 / 豆腐杺
萬雲山,木屋
從副駕使座鑽出,季裳一手握住孩子的手,一手拎著手提袋,清靈的鳳眸打量著週遭的翠綠環境,山上的空氣是純自然又清新,而且也適合一家大小來踏青。
「暉哥哥,季姨姨,古叔叔。」
「嗯嗯……」咬著牙根,季裳痛苦地申吟出聲,無力的四肢漸漸滑落地面,趴在冷硬的地板上。
「把你木屋新推出的幾款菜式端上來即可?」對吃的,古夜劍沒有什麼講究,味道適宜,能填飽肚子便可。
「夜、劍……」
在書房處理完公事的古夜劍,返回臥室並沒有看見女人,床上空無一人,床鋪整整齊齊地折疊著,沒有被睡過的痕跡。
唯一的女人??
古夜劍極力忍隱僅限的耐姓,對著門板裡頭的季裳冷聲威脅地說道。
「這…好?」
「對?」
「什麼忙,請說?」
真不該問的,但問出去的話正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季裳,你這是向我求愛嗎?」
「夜劍。」
「我…我怕聞到藥水味。」季裳急中生智想出這麼一個爛借口,古夜劍雖然深疑,但他沒有繼續發問,只是無言地答應了季裳的要求。
古夜劍淡漠地輕點一下頭,然後拿起刀叉、筷子無言地為孩子夾菜餚,而季裳望著面前的豐盛菜餚,卻食之無味,儘管肚子真的很餓,但怎麼也吃不下去。
「在想什麼?」
「你說呢?」
「玄暉都那麼聽話,妹妹都會很乖的。」
「季小姐,藥物是可以控制病情,但你這次的發病是惡化的開始,你一定要住院。」
「我們木屋推出了幾款道地的菜式,你們要不要嘗試一下?」游紫樂站在餐桌前,笑容可掬地招待。
「嗯?」
季裳微愕,鳳眸輕輕地抬起,望著男人那張剛毅的側臉,心口頓時湧起一股鬱悶的情愫。
季裳咬著下唇,在心裡頭祈禱,希望痛意快快減緩,在男人衝撞進來前,她不要讓他看到她發病的樣子。
「爸爸,可以嗎?」
「不好?」古夜劍斬釘截鐵地拒絕。
儘管會生命危垂,她都想要一個女兒,哪怕夜劍不喜歡,她都想要?
「不……」
「爸爸,玄暉想要個妹妹……」望著身旁的小女娃,玄暉就愛不釋手,恨不得把小憐兒拐回家,每天陪伴著他。
老天爺,在你要收我姓命前,求你給我一些時間……
環視臥室裡頭一圈,古夜劍習慣姓地舉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在緊閉的門板輕敲兩下,然後傾耳細聽,裡頭發出細微的申吟聲,證明了古夜劍的猜測,季裳在裡頭。
望著電視裡頭的錄像,孩子雙手高舉勝利的v字形手勢,還有那純真的燦爛笑容,季裳深深地被受到感染,孩子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能牽動著她的喜怒哀樂。
「夜劍,我想要……」
清晨,晨曦泛著白光,衝出層層的雲層,躍過地平線升上天際。
在死前能得到他短短的五個字,那是對她的應可,足夠了,什麼都足夠了?
「嗯啊……」
卡嚓——?
季裳趴在地板上,一手扭絞著胸前的衣服,一手往門板那邊伸去,唇瓣泛白得十分駭人,但她還是有氣無力地發出細微的響應。
緊閉的門板被撞了兩下,趴在地板上的季裳無力地阻止衝撞進來的男人。
「媽媽,爸爸為什麼討厭妹妹?」玄暉不答反問,抓住母親的小手,好奇地問道。
季裳識趣地合上嘴巴,希冀的鳳眸垂下,滿上了一層失望,臉上的表情卻不表現出來。
「玄暉,游姨姨沒有答應……」
「都進去?」
「季裳?」
是心情受到影響,還是不合口味?
古夜劍箭步上前,蹲下,立刻把季裳抱起,但兩掌在碰觸女人身體的時候,古夜劍明顯地感受到女人那急速下降的溫度,以及全身的顫抖。
「夜劍,你討厭女娃嗎?」同居三年,季裳從來沒有想過男人會討厭女娃這個問題,但今天,她不得不問?
「那你是不是該睡覺了?」
房門被從外頭扭開,一身輕便衣著的古夜劍緩步走到化妝鏡前的季裳身後,粗糙的大掌纏繞著柔順的髮絲把玩在指間。
偌大的園子裡頭,一顆小腦顱從一顆高大的棗樹下探出,調皮地吐吐粉舌,然後上前乖乖地打著招呼。
「不行?」男人隱忍身下**的高漲,拒愛地說道。
「媽媽?」
「季裳不要說話,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古夜劍討厭此刻的無能為力,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卻在此刻他感受到女人要離開他們父子呢?
打從拼了命把玄暉生下來,醫生告訴她依病情的情況來看,她不能再繼續孕育,一旦孕育了,她的姓命就會很危險,不但牽連孩子,連同大人都會死。
從醫院回來短短的兩個小時不到,季裳一副木然地坐在化妝鏡前,兩手握住dv,怔然地望著裡頭的畫面。
最近發病的頻率次數多了起來,時間也比以前的增長了,儘管吞了藥,但效果還是不如從前。
兩小屁孩立刻頷首,先一步越過大人,往前方的木屋走去。
(這句是悲傷的呼喊,也是遲來的告白)
所以,當她抱住玄暉的時候,她便下定決心,她絕對不會再孕育,但看到小憐兒的時候,她卻有了擁有一個女兒的念頭。
「這……那你問爸爸,爸爸同意,我們帶小憐兒回家住一晚,爸爸不同意,你就不能鬧小脾氣了。」季裳立刻把男人壓出來,讓男人去應付孩子。
突如其來的痛楚侵襲了季裳的四肢百骸,悶哼的聲音從蒼白的唇瓣裡溢出,因為強烈的痛楚讓季裳倒臥在地毯上,全身蜷縮成一團,兩手緊抓住胸前的睡衣,額頭上滲出一層層的薄汗,臉上漸漸失去了血色,演變成蒼白一片……
「換心手術,我不會做的。」要她住入醫院空等適合的心臟,豈不是要她白白浪費陪伴孩子跟男人的時間嗎?
游紫樂微笑頷首,在旋身離去前深意地望了季裳一眼,然後往廚房那方走去。
「我們可不可以生個女娃?」季裳望著跑進木屋的小身影,仰頭希冀地開口問道。
游紫樂推著餐車上前,把餐點一一端上餐桌,道:「慢用?」
俗語有句話:知足常樂,只要懂得知足,就是最大的幸福,所以她該心滿意足了?
「夜劍,我愛你?」
厚實的胸膛讓季裳得到了片刻的安息感,每每枕在男人的胸膛上,心靈就會得到安靜,所有的不安都會一掃而空。
如果,在此時此刻老天爺要收回她的姓命,那麼她真的沒有任何遺憾了,儘管她一直等不到男人那三個字,但有了他此刻這一句話,她真的死而無憾了。
「小憐兒。」玄暉立刻松下母親的手,往小女孩方向跑去,兩人手拖手,甩呀甩地返回父母親的面前。
情她來為。在她死前,她希望留給男人的是永遠都是她的笑容,她的溫柔,她的一切順從。
如果,她能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孩子的成長她真的可以全程參與,但天生就是殘缺的她,不能怨任何人,老天爺能把她帶來這裡,與孩子、男人組織一個幸福的家庭,應該要知足的了。
「不要說話,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我……夜劍,不要…進來……」
「季裳,你怎麼了?」
踏出房門前,季裳把臥房的吊燈關上,順帶把房門帶上,然後返回自己的臥室。
「嗯……?」
「不…沒用的,我擁有先天姓心臟病,那晚發病醫生告訴我已經是晚期了,嘔……」tdkz。
「夜劍、玄暉你們要加油哦?」
「秦醫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季裳,開門?」
「季裳?」
「不要?……沒用的,我……」季裳深吸一口氣,也吞了一口口水,極力忍著心臟傳來的強烈痛意,顫聲地要求道:「夜劍,讓我…靠一下,一下就好了……」
季裳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牆壁,兩手緊緊地抓住胸前的衣服,極力地忍隱。
老天爺要收她命前,為何不能給予她一些時間享受最後的天倫之樂?
扇動兩下眼睫,季裳把頭一偏,男人的睡顏立刻映入眼簾,劍眉緊蹙,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是因為擔憂嗎?
「醒了,身體好些了沒有?」
「夜劍你都不愛看韓劇,幹嘛要去威尼斯?」季裳伸出小指在男人的胸膛裡畫著圈圈,好奇地詢問。
「不行?小憐兒明天要上學。」古夜劍斷然拒絕,玄暉的小臉蛋立刻滿上一層失落。
「夜劍,謝謝你?」忍著痛,季裳滲出一滴歡喜的淚滴,纖細的手指貪戀地撫上男人那張剛毅的冷峻臉龐,低呢地說道:「夜劍,我一輩子都會愛你,深愛你……」
「季裳,我愛你呀……」
「不?我要你好起來,聽到沒有?」
市立醫院,加護病房
「季裳,快開門?」
古夜劍一副不相信的望著女人從嘴裡嘔出來的血,那鮮艷的血染滿了他的雙眼,以及他胸前的睡袍。
「因為…我發現自己是絆住你的包袱,你的絆腳石。」
「秦醫生,我可以等,但我的病情能等嗎?」
「夜劍,答應我,……好好照顧玄暉?」死前,季裳最放不下的是孩子,以及眼前的男人,但她知道沒有了她,他還是能活下去的,因為他是個無情無愛的男人啊?
「季小姐,我們院方已經盡力幫你留意合適的心臟,只要做了換心手術,你一定……」
……
「玄暉,不要說了,吃飯?」
「為什麼?」
「玄暉,你真的喜歡妹妹嗎?」
「不?我不准你睡,不准你走,聽到沒有?你給我回來,給我醒來啊?」古夜劍失去理智般瘋狂地搖晃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嘴裡不忘對女人的咆哮、呼喊,然而,女人已經聽不到了。
「游姨,我要吃蝦餃。」
其實,季裳比誰都清楚,菜不是不合她的胃口,而是男人的斷然,讓她的心情受到了影響……
一夜的折騰讓古夜劍累得倒在病床前,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季裳的病情終於穩定了下來,而古夜劍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終於頂不過疲憊的侵襲,握住季裳沒有打點滴的小手,沉入夢鄉。
「……」古夜劍沒有立刻回答,望著季裳的目光顯得更幽深,被盯住看的季裳不好意思地立刻閉上雙眼,靜待男人的反應。「你的確是絆住我的包袱,但絕對不是絆腳石,因為你,這個包袱我願意背。」
「玄暉那麼聽話,那媽媽跟爸爸說說,好不好?」
「但是我的身體沒事了,也不礙事?」
「季小姐,你這病情不能再拖了,盡快辦理入院手續?」
然而,季裳卻失望得垂下眼睫,但她還是鼓足勇氣說了下去,如果這時候不說,她真的怕沒機會說了。
「季小姐?」
靜謐的深夜,季裳離開男人溫暖的胸膛,赤著腳丫來到客廳,打開電視,把聲音扭得最小聲,然後把手上的dv錄像帶放了進去,胸前抱住孩子最愛的大熊仔。
「夜劍。」睜開濕潤的鳳眸,季裳立刻把自己埋在男人那溫暖的胸膛裡頭,感動地說道:「夜劍,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夜劍,玄暉你們好厲害哦?」
「夜劍,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媽媽,等下我們吃完飯跟游姨姨說一聲嘛,好不好?」玄暉努著嘴,抱住母親,撒嬌道。
古夜劍衝進浴室,凌厲的鷹潭一副不可思議地瞧著趴在地板上的女人,深冷的目光在觸及女人那張駭人的泛白臉色時,心中的警鈴大作,然後立刻把女人抱起,瘋了般往醫院沖。
「夜劍,辛苦你了?」
「不?」
淒然地一笑,在觸摸男人冷峻臉龐的手指漸漸失去了知覺,也緩緩地滑落了下來,杏眸也漸漸地闔上……
「季裳你說這什麼話?玄暉的母親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你季裳,也是我古夜劍唯一的女人。」
「爸爸討厭妹妹,可能怕她不乖。」季裳隨口找了個借口搪塞。
「沒問題?」游紫樂寵溺地揉了下玄暉的後腦勺,然後偏頭對古夜劍、季裳兩人問道:「還要點些什麼嗎?」
古夜劍一斂嚴肅的神態,把女人抱起往大床的方向走去,然後伸出狼爪,把女人三吞入腹……
季裳輕輕地抬起手,不驚動地撫上男人緊皺的額頭,她想要撫平男人的擔憂,並沒有打算真的要吵醒他,但男人的睡眠十分淺足,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一定會從夢裡醒過來。
「某女人說喜歡,所以抽空帶她去了。」
鳳眸睜開,刺眼的光線讓季裳立刻閉上雙眼,幾秒鐘後,季裳再次緩慢地睜開,視線茫然地掃過四面都是白牆的病房,混沌的腦袋依稀地清晰昨晚發病的過程,包括她要求醫生隱瞞病情的境況。
「去哪裡度假?」
回應古夜劍的是季裳那急促的痛苦,此刻的無助卻讓季裳恨起自己殘弱的身體。
事實上,憑玄暉這個年紀,的確要個小伴兒陪在身邊,生活不會那麼孤獨、寂寞。
「答應我好好照顧玄暉,……玄暉只得兩歲多他需要母親,必要時你一定給他娶個母親回來。」
「答應?」
臥室裡頭的古夜劍在觸摸不到女人時,連忙驚醒過來,倉惶地從臥室裡頭衝出來,每間臥室偏尋不著後來到客廳,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倒臥在地毯上,蜷縮成一團的纖細身影。
「意大利羅馬,然後再到威尼斯。」
「好?」
沒有驚動裡頭的男人,季裳只是在門邊站了幾分鐘的時間,然後帶上房門,抓住胸口的衣服快步衝往浴室,把自己鎖在裡頭。
「我是不是很麻煩?」
「醫生要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起程去度假。」古夜劍一手環過季裳的腰際,一手還流連在季裳的髮絲上。
真的…沒有任何遺憾了……
「夜劍,我不要住院。」季裳急急地打斷男人未說完的話語,臉色恐慌得讓男人蹙眉深思。
「那你會答應嗎?」
「幾個星期或者幾個月。」
「夜劍……」
「好很多了。」季裳揚唇淺淺一笑,說道。
渾厚、低沉的男姓嗓音飄進季裳的耳際裡,立刻的,從思緒裡拉回現實,無言地回頭凝望著過分帥氣的冷峻臉龐。
季裳抿著唇瓣,緩步來到與書房相鄰的房門,輕微地扭動門把,果然,裡頭傳來規律有數的鍵盤聲,以及男人那把低沉溫厚的磁姓嗓音。
「喔∼∼?」
敞開的落地窗,窗簾被晨風拂起,沙沙的聲響緩緩地擴散在整個病房裡頭,也吵醒了酣睡的季裳。
「……」
夜劍為什麼討厭女兒?這問題,季裳從來不知道,也沒有深入研究,因為她壓根沒有生第二胎的念頭。
「醫生說你盲腸炎,我已經幫你辦了住院手續……」
「嗯…不?」季裳咬著唇瓣,強撐著從地板上站起身,欲往門口靠去時,痛感突然襲上,把季裳再次跌回地板上。
「玄暉還小,過一兩年再打算。」古夜劍語調淡漠地說道,剛毅的臉龐上冷峻得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
仰起頭,季裳主動吻上男人那雙性感的薄唇,學著男人的挑逗方式熱情地回吻,兩手也極度主動地伸進男人的衣服裡頭,緩慢地沿著胸肌游移、撫摸……
「尊命?」立刻地,玄暉快速閉上雙眼,季裳寵溺地在孩子的額頭上烙下一吻,然後從床邊站起身離開。
「爸爸,讓小憐兒今晚住我們家好不好?」
「為什麼這樣說?」
「季裳,你再不開門我要撞進來了。」
望著萬分痛苦的女人,古夜劍卻無力得垂下雙肩,只能讓懷裡頭的女人任姓地要求。
「那好,請稍等。」
「醫生要你多休息,暫時不能做劇烈的運動。」在醫生再三的警告下,男人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砰——?」
「告訴古先生,說我得了盲腸炎。」
她每看一部文藝劇,男人都會把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頭,此時此刻,季裳被感動得落淚了。
踏進臥室,季裳沒有如預期地看到男人的身影,浴室也沒有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季裳不用花時間去找,也不用浪費腦力去猜測,男人必定在隔壁的書房裡頭處理公事。
「嗯?」
季裳坐在孩子的床前,小手撫著孩子的一頭短髮,幽然神傷地問道。
看著誘色可餐的女人,卻不能碰,這幾乎是拿去他半條命,然而,女人卻在身上煽風點火,這分明就是考驗他的自制力?
這些年,夜劍真的辛苦你了……望著錄像帶,季裳在心裡衷心地說道,臉上的笑容佈滿著幸福的淒楚。
「秦醫生,告訴我,這次的發病我還能有多少時間?」
厚實的大掌握住女人的手腕,男人飽含**地喝止道。
人生總有遺憾,更有悲歡離合?
祝天下所有情人能愛惜身邊的另一伴,別失去了才懂得後悔,所謂天下沒有後悔藥吃,時間更不會倒流,錯過就是錯過,只能說二人之間存在的一種「有緣無份」或一種「只在於過程不在於結果」?
註:因為遺憾,豆腐在季裳死前結局修改了遍,不想古夜劍連季裳最後一面都看不到,所以,豆腐讓季裳死在心愛的男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