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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兩百一十六章 你別走 文 / 油偶娃娃

    李子墨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嘴角上揚,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洋溢著溫柔的笑容,那是淺淺的笑,淡淡的笑,讓人難以抗拒。

    這樣溫文爾雅的公子,劍眉星目,面色晶瑩,安靜時談笑風生透著雅致,動起來策馬奔騰百步穿楊,一身談青色袍子,看上去像個文弱書生,實則是一名武將,能文能武的人才本來就不多,更何況長相出眾,性子溫和,這樣的男子一定是千萬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吧!

    蕭玉珠抬起頭來坦然和他對視了一眼,他的目光太過炙熱,讓人看了一秒卻抵不過,覺得不好意思,轉移視線看向它處。蕭玉珠覺得她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也許是這段時間對他的照顧,她只是出於朋友的好意,想快點讓他好起來,讓他產生了遐想。

    蕭玉珠把書放下,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得回去了!」

    「你別走!」李子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蕭玉珠不敢回頭看他,隔著衣衫,能感覺他的手在發抖,力道卻很大,被他抓住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覺生疼,蕭玉珠試著往外抽手,「你別這樣,要是被別人看見了,說不定要誤會。」

    「你為什麼總是這個樣子,一副若即若離的樣子,當我感覺到你在我身邊想要抓住你的時候,你卻拒人於千里之外,讓我感覺你離我很遠,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自言自語,語氣裡面滿是無奈,說到最後聲音都在發抖。

    蕭玉珠明顯能感覺到他的無力,緊握著的手在慢慢地鬆開,她察覺到他的異樣,回過一看,李子墨的臉色白得像一張薄紙。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佈滿了額頭。

    「你怎麼了?」蕭玉珠急了,俯下身子問,「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你走!」

    一股大力把人給推了出去,李子墨用右手捂著胸口的傷口,咳了兩聲,頭上的汗不停地滲出,臉色比剛才更白了幾分。蕭玉珠掏出隨身帶的手絹要給他擦汗,又被他一手推了回來。

    看來。他真的生氣了。

    她又沒有做錯什麼地方。她之前已經把鐲子退回去了,她的心意他難道還不明白,這一次救人,完全是出於好心,受傷的人換了是別人,她也會這麼做的。她又沒有對人很親近,甚至連手都沒有牽過,這幾日的交往也只是朋友之間的相處。沒有任何逾越之處。

    蕭玉珠盯著他的眼睛,「不管之前我們有什麼樣的誤會,今天之後。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之前我就把鐲子退回去了,我的心思你難道不明白嗎?這次我救你照顧你,只是出於朋友之意。還望你不要多想。你是李府少爺,我又是鄉下丫頭,門第懸殊太大,府裡頭規矩又多,我的性子怎麼能夠受得了,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而失去了自我,我只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拋開這些不談,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終於把話說出來了,如釋重負。

    「夠了!你要是心裡沒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李子墨感覺頭痛欲裂,眉頭緊鎖,再也聽不下去了。

    蕭玉珠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看著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彷彿在抽動她的內心,她咬了咬唇,不忍再看下去,扭頭出去叫杜鵑。

    李子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剛才的那段話猶如一把匕首刺痛了他內心最深的地方,比他身上的傷口更深更痛,痛得讓他不能呼吸。

    杜鵑跑進來,見著李子墨蒼白的臉,嚇得不輕,解開他胸口的衣裳,去看傷口,細棉布上已經染紅了血,杜鵑忍不住掉下淚來,「好好的,怎麼傷口又掙開了?好好的,兩個人怎麼吵起來了?」

    …………

    蕭玉珠一路狂奔往鄉間路上奔去,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途中撞上了從城裡打探消息回來的秦浩,兩人打了一個照面。

    秦浩已經打聽到,蒙古人在城裡搜不到人,下令派兵搜府,李府老爺出面把人擋了回去,老爺如今告老還鄉,但之前是朝廷命官,蒙古人還得懼他三分,不敢硬來。時間過去四五日了,小黑肯定已經把信送到了京城,蒙古人黔驢技窮,最後的魚死網破之爭也落空了,他們已經不敢再待下去了。

    秦浩原本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蕭玉珠,讓她帶回去,讓她爹娘也好鬆口氣,才張了張嘴,人已經出了幾丈遠。

    蕭玉珠回到家裡,便把自己關進了房,她的心裡一點也不好受,可能是話說得太重了,讓人一時承受不了,可是她心裡喜歡的人是旦兒,她不能再看著李子墨為了她,把自己陷進去。

    李子墨是個好人,她希望他能找好屬於他的歸屬。

    到了第二日,城裡的蒙古人一夜之間消失了,街上行走的人很少,多半是些男人和婆子,挑了擔兒出來做小本生意,年輕的姑娘和媳婦子很少見,巷子裡卻是另一番景象,在家呆坐了幾日的婦人們,聽說蒙古人走了,才敢悄悄打開門,出來打聽消息。

    有早上出了門的婆子,在巷子裡得意地嚷嚷,說她親眼看見蒙古人騎著馬,往南邊去了。

    一群三姑六婆在巷子裡八卦,「哪裡是南邊,分明是西邊,我家男人早起去進貨,差點撞上了,一大隊人馬吶,那刀明晃晃的,比屠戶家的殺豬刀還利,甚是嚇人。」

    「可不是,他們可是帶刀帶箭的,膽子又大,說殺人就殺人。」

    「那刀箭我不敢瞧,只不過他們頭上戴的帽子真是稀奇,聽人說,都是上好的動物毛做的。」

    蕭玉翠手摸著肚子,小心地走著,段光啟娘跟在她身後,張起耳朵打聽,她向來喜歡湊熱鬧。往人多的地方聽了一兩句,沒聽過癮,見蕭玉翠走遠了,擔心她被人撞上,才追了上去。

    蕭玉翠好幾日沒出門,聽說蒙古人走了,才敢回娘家來看看。

    范氏聽見敲門聲,見是自家閨女。才敢打開門把人迎進來。「哎呀,你這麼大的身子還往外跑,要是有個閃失,不是鬧著玩的,我可擔當不起。」

    「我也是不放心爹娘,才過來看看。」蕭玉翠笑著道。

    鎖兒見大小姐回來了。忙過來攙扶人,讓她小心門口的台階,「大小姐。如今你可金貴著呢,你得擔心點兒。」

    鎖兒話多,說的話還算中聽。聽得大伙都笑了,段光啟娘直誇,「鎖兒這丫鬟乖巧幹活又利索,不知幫了主子家多大的忙了,我啊也尋思著要找一個像鎖兒這樣的丫鬟咧。」

    蕭玉翠一個錢能掰成幾份花。聽到婆婆說要買丫鬟,立馬就不高興了,不過面上沒有顯露出來,「咱們攏共就三個人,又何必花這個錢,眼下我是身子不方便,等孩子生下來,家裡頭的活計我一個人就能幹得過來。」

    段光啟娘見她不願意,便張張嘴,「我只是說說而已,要是真要買丫鬟,我還心疼錢呢。」

    范氏私下裡同蕭玉翠說,「你婆婆要買丫鬟的事,你千萬別答應,你和啟哥兒還年輕,做得過來,等過兩年,手頭寬裕了,孩子多了再買個丫鬟也不遲。」又問,「她是不是嫌活做得多了,才會打這個主意?」

    蕭玉翠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才說,「她來城裡頭名義上是來照顧我,實則是來享福的,我能幹的活計我定是會自己幹了,不讓她插手,她光洗個衣裳,煮個飯,就整天唉聲歎氣的,好幾回還在啟哥兒面前說我的不是,說我挑剔,喝個稀飯要把包谷粒子磨得碎碎的。這肚子裡的又不安生,經常鬧騰,有兩天,我身上不舒服,她做的飯菜本來就不好吃,我又沒胃口,她又去向她兒子告狀,說我擺譜。」范氏是她的親娘,這些事沒必要瞞著她。

    范氏聽了擔心不已,「有這樣不省事的婆婆,她仗著兒子是她親生的,會站在她的那一邊?也不想想,兒大不由娘,這樣子倒是苦了你了,要是日子不好過,要麼就回來住,我照顧你,家裡頭還有玉珠呢,我把鋪子裡頭的事放一放就是了,只不過買的五十畝荒地要開出來,得操心兒。」

    「我倒是想讓她回去,搬回娘家來住,提過一兩回,她不樂意,到了城裡頭,又沒有一大班媳婦孫子的在她面前煩她,她要住就住下去。」蕭玉翠道。

    范氏知道玉翠是個心軟的,歎了口氣,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覺得像是比其他有了身子的大了許多。

    蕭玉珠從房裡走出來,盯著玉翠的肚子看,才六七個月,怎麼感覺比別人足月的還大,不會是雙生兒吧?

    范氏又驚又喜,「要真是對雙生,那就太好了,看來我這做姥娘的,備的衣物也要多備一套。」

    蕭玉翠手撫摸著肚子,低頭笑看著,「是不是雙生,大夫沒說,我原先以為是我吃得太多了,肚子比別人的大一些,沒放在心上,聽玉珠這麼一說,像是有些道理。」

    「要是懷的是雙生兒,一定很辛苦吧!」蕭玉珠湊過去,想去摸摸玉翠的肚子,可又不敢去摸。看著蕭玉翠臉上散發出來的母性的光輝,一定是幸福更多一點。

    蕭玉翠淺笑著,「是很辛苦,我一直以為是肚子裡的鬧騰,肚子又大,身子不便,把我折騰得夠嗆。」

    蕭玉珠把她這幾日,做的小衣裳小肚兜拿出來給人看,是范氏教她剪的布樣子,她親手縫的,上面的繡花樣子鎖兒也幫著繡了些。

    蕭玉翠拿起一件繡有喜羊羊的肚兜,摩挲道,「我還想討了這個花樣子回去繡呢,這小綿羊最適合閨女不過了。」又拿起一件繡有虎頭的,看了看,「這件是給小子的吧!」

    蕭玉珠翹起了嘴角,悄悄地跟玉翠說,「娘吩咐的,男女都要備上,我怎敢不從,不過眼下看來,是不夠哦,得再多備幾套才行,銀項圈銀手鐲什麼的也要多備些。」聽得范氏和鎖兒在一旁看著笑。

    范氏收了笑聲,「你這丫頭,還是多操心操心你的親事,過兩日,旦兒娘就要派人來提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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