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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兩百零九章 救人 文 / 油偶娃娃

    鎖兒見蕭玉珠整個身子軟了下來,連忙扶住她,「二小姐,你怎麼樣?」

    蕭玉珠看到棗紅馬,再聯想到馬的主人,看到地上的一攤血,多麼希望面前的人不是他,可是她之前聽人說,李子墨端午過後就去了西北大營……想到這,蕭玉珠兩眼發黑,頓時覺得天地都暗了,一個人用盡力氣想把人翻過來,顯然有些吃力,「快過來搭把手,這人受傷了,不知是死是活。」

    鎖兒不能見血,一見血就作嘔,聽到蕭玉珠的喊聲,才醒過來,她從小幹慣了,力氣倒是比蕭玉珠的大些,把人翻過來之後,果然是李子墨。

    他嘴唇發白,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白得像一張薄紙,讓人很可怕,蕭玉珠看到他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忍不住要掉淚。就在她以為人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蕭玉珠驚喜地抹了一把淚,用手指往他的鼻孔處試探了一下,發現還有呼吸。

    「快!幫我把人拖到包谷地裡藏進來。」馬蹄聲越來越近了,蕭玉珠又喜又驚,驚出一身冷汗,喜的是人還活著,和鎖兒兩個人一前一後將人拖回了包谷地裡,濃密的包谷葉子正好可以遮擋,從外面看不到裡面,從裡面卻能將外面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

    地上有一攤血跡,還有拖人留下的血印子,在秋日的陽光下,格外刺眼兒。蕭玉珠剛把人安頓下來,一回頭發現了地上的血,讓鎖兒鏟了一些泥土蓋在上面,怕引起人的懷疑,又砍了幾根包谷桿子胡亂堆在上面。

    原以為萬物一失了,鎖兒指了指棗紅馬,「二小姐。馬怎麼辦?」

    這樣一番折騰,蕭玉珠已經累得坐在了地上沒有力氣,忘了棗紅馬還在路邊,要是追兵來了,發現了棗紅馬,無疑是暴露了李子墨的身份,此地無銀三百兩。()

    來不及細想,從地上飛快地爬進來。闖到路邊去牽馬。她聽到馬蹄聲從西面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應該是來了不少追兵。

    一刻也不敢再耽擱,蕭玉珠拉了韁繩往包谷地里拉,怕馬認生不跟她走。摸了摸棗紅馬脖子上的鬃毛,指了指包谷地,告訴它。它的主人在裡面。原本擔心著要是馬嘶叫出聲來,引來了追兵,哪就完了。結果棗紅馬極通人性。乖乖地跟在她後面,進了包谷地。蕭玉珠把韁繩交了一個長工,讓他把馬牽到地裡面去,走得越遠越好,又吩咐離得近知道事情的幾個婆子。不要聲張,繼續掰包谷,該幹嘛幹嘛,誰知幾個婆子聽說追兵來了,早跑得無影無蹤。

    追兵很快就到了,他們來了一隊人,個個半臂長袍,一個袖子掉在外面,頭上戴有鑲有動物毛的帽子,一看就是從極寒冷的地方過來的。為首的幾個大聲說著話,說的是蒙&古語,聽不懂說的是什麼。

    蕭玉珠拔開了包谷葉子往外看,密切關注著外面的一舉一動,鎖兒守在李子墨旁邊,聽見來了兵,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追兵從眼前過去了,蕭玉珠暗喜,正準備掉過頭去,去看看李子墨怎麼樣了,馬蹄聲又近了,看來蒙&古人夠狡猾,要是蒙&古人下令派兵搜包谷地,那李子墨就藏不住了。

    鎖兒發現蕭玉珠臉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冒出,擔心地問,「二小姐,你沒事吧。」

    蕭玉珠讓鎖兒把砍下的包谷桿子蓋在李子墨身上,讓她守在旁邊,不要弄出大的動靜,蕭玉珠挎了籃子舉步往外面走,手卻被鎖兒抓住,「別,別去,危險!他們手裡有刀有箭的。」

    蕭玉珠推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鎖兒才想起二小姐的吩咐,沒敢再說話。蕭玉珠抓起地裡的土,往臉上抹了一把,又用一小坨牛糞,在臉頰上點了一顆奇醜無比的痣。她不敢保證蒙&古人沒有找到人,看到一個白淨的姑娘,不起歹意。打扮完之後,走到靠近路邊的地,假裝若無其事地摘起包谷。

    蒙&古人聽到地裡窸窸窣窣的聲音,有所發覺,聽得為首的人一聲暴喝,猜意思應該問得是「誰!」很快有兩個小兵從馬上跳下來。

    蕭玉珠儘管很恐懼,可是一想到李子墨的傷,她覺得她應該勇敢一回,李子墨救過她的命,這次應該換她來保護他,想到這心裡有了無窮的力量,暗暗握拳,走了出去。

    兩個小兵見是一位丑姑娘在掰包谷,一見著她臉上的痣,不忍再看第二眼,一位小兵跑去回話了。為首的在馬上說了兩句,小兵過來傳話,他知道丑姑娘聽不懂他說話,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是說有沒有看到一個身高八尺,騎著馬的男子經過。

    蕭玉珠裝著受驚害怕地扶著包谷桿子,搖搖頭,一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依依呀呀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個字,她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馬背上的蒙&古人哄笑起來,估計是見她長得醜,又是一個啞巴,覺得好笑,便沒再懷疑,揚起馬鞭往前搜人去了。

    等蒙&古人一走,蕭玉珠讓鎖兒去找人,趕快把李子墨轉移地方,要是蒙&古人往前沒有搜到人,再回來,她再裝瘋賣傻也沒用了。

    鎖兒很快找來了兩位長工,抬著人往莊子上去了。

    段光啟見到渾身是血的李子墨,大吃了一驚,他們之前打過幾次照面,不算熟識,也算是認識,段光啟讓把人抬到裡間去,叫人吩咐下去,這事啊誰也不准說出去,走漏風聲。

    蕭玉珠把門關上,留了一個婆子在外面守著,同段光啟商量起來,李子墨傷得很重,再不搶救恐怕就來不及了,莊子上沒有藥,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懂醫術的,得盡快去城裡請一個大夫過來,要是請不到大夫,買兩瓶金創藥回來也行。

    段光啟聽完,立刻去趕牛車,蕭玉珠叮囑他要是遇上蒙&古人,離得遠點,段光啟點頭,便火急火燎地趕了牛車往城裡去了。

    鎖兒負責去燒熱水,蕭玉珠讓黑牙婆子在外面竹竿上收了一個漿洗的床單,撕成布條,然後用剪子去剪李子墨身上的衣裳,李子墨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浸透了,血干了黏糊糊地與肉貼在一起。

    「二姑娘!」黑牙婆子見玉珠不顧男女有別,搶過她手裡的剪刀,「這種事又何勞二姑娘動手,你只管吩咐,老朽動手就是了。」

    蕭玉珠感激地向她道謝,接過鎖兒端過來的熱水,用開水燙過布條,擦洗傷口附近的血痂,好讓黑牙婆子把粘在肉上的衣裳布料弄下來,黑牙婆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加快裡手裡的動作。

    背上有一道傷口,看得出來是箭傷,射的位置靠近心臟,要是再近一點,估計會要人命,傷口差不多半指深,不知道有沒有深及內腑,只是血仍是止不住地流。

    他為什麼要把箭拔了?不拔箭的話血不會流得這麼多,蕭玉珠有些想不明白,手上又沒有藥,只能用燒酒澆過的布條按著傷口,好像沒有任何作用。

    血還在流,再這樣流下去,失血過多,就是神醫也回天無力了,蕭玉珠焦急地直跺腳,心裡念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好人有好報……千萬要讓李少爺挺過這一關。神叨叨念了一番,才想起打開門去看看段光啟回來沒有。

    只見段光啟扯著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過來,那大夫上了年紀,腿腳不利索,被段光啟連拉帶拽,頭上的帽子差點掉了,大夫手裡提著醫藥箱,又要去扶帽子,段光啟蹲下身,背起人就走,從田埂上一路踉蹌著過來。

    蕭玉珠大大地鬆了口氣,把門開得大大的,讓大夫進來,然後又關上了門。

    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中醫,老眼昏花的,手腳又慢,試探了傷者的呼吸,又慢吞吞地看了傷口,看得蕭玉珠忍不住要翻白眼,背著人兒同段光啟小聲說,「怎麼請了個老了不中用的過來?」

    段光啟拉著她到一邊去,「城裡已經發現蒙&古人了,我去的時候見著一大幫蒙&古人在搜,連藥店都不放過,醫館就更別說了,我還是聽人說起有一個老中醫,避了人到他家裡去請的。」

    蕭玉珠心裡跟著又緊張起來,看來蒙&古人和李子墨對上了,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窮追不捨,看情形是要殺人。

    大夫一手捋鬚,閉著眼睛把脈,他倒是頗為享受,看得人急死了,還好消息不壞,沒有傷及五臟六腑。大夫把金創藥粉撒在傷口上,厚厚地鋪了一層,又哆嗦著從藥箱裡找來白色的細棉布,來包紮傷口。他一個人年老無力又包不好,蕭玉珠要過去幫忙,黑牙婆子攔著她,趕在她的前頭,兩人齊心才把傷口包紮好。

    大夫開了一張消炎的方子,讓人去藥店抓了藥,熬給他喝,好不讓傷口復發。

    蕭玉珠謝過大夫,從段光啟那借了十兩銀子作為答謝,讓段光啟送著人回城去,順便去藥店抓藥。臨走的時候,蕭玉珠囑咐道,抓藥的時候,讓他小心留意,要是有蒙&古人在附近,就到偏遠一點的藥店去,千萬別被蒙&古人盯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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