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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七章 魔障了 文 / 油偶娃娃

    到了正午,席面準備好了,開了三桌,在堂屋擺了一桌是給男客們用的,在堂屋門口的院子裡擺了兩桌,一桌給婦人,剩下的一桌專門給孩子們。

    范氏一看都快錯晌了,楊氏還沒來,便蕭玉珠又去請了一次,才把人請來。范氏讓傻蛋在堂屋陪著幾位長輩們,在堂屋那桌放了兩壺帶回來的好酒。傻蛋娘今兒高興,就允了傻蛋喝點酒,在席面上,男人們敬酒也是難免的事,便隨他,只是不要貪杯喝多了。

    傻蛋得了允許,豪氣地往桌上的幾個碗裡倒酒,酒水嘩嘩的聲音,看得大富好不羨慕,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偷偷地用手指蘸了碗沿上的酒,把手指頭伸進嘴裡吮著。旁邊經過的青竹發現了,猛地回頭朝謝氏喊道,「嬸子,快來看吶,你們家大富偷酒喝了。」

    謝氏從屋外衝進來,朝大富屁股上兩巴掌,「你這兔崽子,一轉眼就不見了,原來是跑到這裡來偷酒,誰叫你偷酒喝?」

    下手著實是重了點,打得疼了,大富擠了擠眼睛,眼淚汪汪的,哭著去尋蕭玉珠。蕭玉珠把他放在屋外的凳子上坐好,朝謝氏勸了兩句,謝氏才放心地落座。

    席上,二妞挨著蕭玉珠坐下,青竹在二妞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再過去是大妞。二妞不喜青竹,把身子往蕭玉珠這邊靠。蕭玉珠要照顧大富,還要招呼大家,也是沒得空閒去理會二妞和青竹之間的矛盾。

    從店裡帶回來的一樣醬牛肉和一樣泡菜,很受大家的歡迎,切了片裝盤的醬牛肉一擺上桌,便遭到了哄搶,大富個頭雖小,也搶到了兩塊。還大方地分了一塊給玉珠。

    青竹卻覺得四喜丸子好吃,連吃了好幾個,還友好地向蕭玉珠討要方子。

    蕭玉珠見大家吃得高興,臉上也有光,笑著道,「這肉丸裡頭是加了剁碎的香菇和紅蘆菔,吃起來香,魚丸。我在裡頭加了芫荽。一點都不腥。」

    青竹又嘗了嘗魚丸,「這個也好吃,果然是不腥,回去我也照著玉珠妹妹的方子,做了給哥哥吃。」

    二妞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蕭玉珠滿頭怨念地看著青竹。這可是她的方子,要拿出去借花獻佛也得經過主人的同意啊。更讓人無語地是,青竹竟然用一隻空碗。裝了兩個肉丸和兩個魚丸,晃悠悠地送到堂屋裡去了,說是要送過去給旦哥兒吃。他一定會喜歡。

    二妞背過身來嘀咕著,「你喜歡吃的東西,我哥哥並不一定會喜歡,你難道不知道哥哥,平時不吃芫荽的嗎?」

    青竹尷尬地笑笑。「這芫荽和魚肉混在一起,一點都吃不出來,沒事的。」

    她這是沒事獻慇勤吧!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吧!

    蕭玉珠握緊了筷子,叉了個魚丸放進筷子,大卸八塊,看得大富害怕的看著她,捧著碗挪了挪身子離她遠點。

    堂屋那邊男人們已經喝上了,引得女輩們不住地扭頭看,只見傻蛋臉有些微紅,應該是陪著喝了兩杯,那桌有個酒量大的,是老魏頭,他可是千杯不醉的。傻蛋娘朝傻蛋爹看過去,見孩子他爹在呢,便不怕傻蛋會多喝,就沒有過去勸。

    蕭玉珠看著傻蛋漲紅的臉,突然有些擔心,見他清醒著,又有他爹在,會攔著不讓人多喝,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只是她的眼睛會時不時地往那屋方向瞄一眼。

    她這是怎麼了?

    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子,傻蛋不是生人,是同她一起長大的哥哥,可一細想,覺得不僅僅是兄妹之間的關心那麼簡單。換了在以前,她會很坦蕩,在他面前也是大大方方的,哪像今日這麼彆扭?

    而現在她的臉是火辣辣,彷彿要著火了,蕭玉珠下意思地去摸她的臉,果然很燙手,嚇得她立馬捧了碗,擋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讓在桌的其他人看出她的異樣。

    「玉珠,你怎麼了?怎麼老是不夾菜,光吃白飯。」二妞狐疑地看著她連趴了好幾口白飯,夾了雞塊放進她碗裡。

    蕭玉珠朝她笑笑,故意挺了挺身板,力圖表現得很鎮定。

    可是屋裡頭的行酒令越來越大聲了,傻蛋酒量不行,老魏頭又硬拉著他喝了一杯,傻蛋有些醉了。透過門框,分明看見他的身子在搖晃,晃得蕭玉珠的眼睛都要花了。

    蕭玉珠坐不住了,突地站起來,見大家齊刷刷地看著她,心裡面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安撫道,千萬要冷靜,你可是一個大人,千萬不要做出傻事來,大家都看著呢。

    二妞拉了拉她的衣角,往堂屋看了一眼,「要喝讓他們喝去,我吃我們的。」

    蕭玉珠拚命扯出一個笑容,「我忘了還有一樣甜點,我這就給你們端上來。」大家滿懷希望地想看看是什麼點心,光是桌上的好幾樣菜式就已經讓人大快朵頤,喜歡得不行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蕭玉珠去了灶間,只有她一個人在,可以吐一口氣,她實則是來煮解酒茶的,重新打了火,把水燒開,放上一把野菊花,泡了一壺菊花茶,給來解酒用。當然做做樣子還是要的,從包裡拿了紅豆糕裝了盤,正要端著出去。

    青竹神不知鬼不覺地來了,蕭玉珠害怕讓青竹發現她的異樣,微微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問,「青竹姐怎麼來了,是要過來幫我端盤子的嗎?」

    青竹卻一眼看見了灶台上放著的茶水,擰著眉頭想了會,她好像見人用菊花茶解過酒,想到這,一個身影雀躍過去,飛快地拎起來茶壺,扭過頭春光燦爛地對蕭玉珠道,「這是要往屋裡頭送的吧,我看那桌喝得差不多,我這就把這茶水送過去。」

    蕭玉珠整個人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雙眼火辣辣地剜著青竹的背影,青竹輕快地像個小白兔。蹦著往堂屋方向去了。

    那可是她做好的解酒茶,想給傻蛋哥送過去的,結果被人搶了先,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蕭玉珠磨了磨牙,端著紅豆糕上桌,還沒等青竹回來,紅豆糕已經沒有了,蕭玉珠心裡有了一絲快感。誰叫青竹搶了她在傻蛋哥面前表現的機會。哼哼……

    青竹一點也不惱,回來的時候更是心花怒放,臉上一直掛著笑,夾了個清湯小白菜也覺得美味無比。

    二妞覺得青竹做得有些過了,只顧著顯擺,卻完全不把她娘的話放在眼裡。嚴肅道,「娘可是說過了,姑娘家的還是少往大人們的桌上跑。哥哥有胳膊有腿,缺什麼少什麼他不會自己拿,要你伺候?」

    此時席面上的氣氛有些不好。青竹臉色有些難看,大妞很努力的打圓場,「妹妹別說了,大姐只不過是送些茶水過去,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其實青竹送過去的時候。大妞已經發現她娘的臉色不對勁了,朝二妞打了個眼色。

    二妞忍了下去,拉著玉珠東拉西扯,說些繡花啊廚藝啊之類的,在桌的其他幾個魏大嬸子家的丫頭也參與進來,氣氛才算好了許多。

    大富只顧著吃,吃得肚子圓滾滾的,摸著肚皮去找謝氏。

    席面之後,喜子娘和謝氏幫著收拾,其他的人便都散了。范氏一看謝氏在收拾碗筷,立馬搶過她手裡的碗,讓她一邊歇著去,謝氏連說不打緊。

    喜子娘說她昨日去了打聽了,那段家的秋後,大約是曬了谷子之後,便會派人過去行大小禮,讓范氏把心放在肚子裡。再說這門親事是段家高攀了,還巴不得早點把媳婦娶進門來。

    范氏忙道,「快別說這樣的話,要是傳到段家的耳朵裡,也不好聽,我啊就看中了啟哥兒人品好,又勤快,是個知根知底的。」

    「遇上你家這樣的人家,也是那段家後生八輩子積來的福。」喜子娘說笑了幾句。

    蕭玉珠在灶間刷碗,腦子裡亂遭遭的,不是把剛刷的碗又刷了遍,就是把筷子弄得滿地都是,防了好幾次錯誤。

    看來她真的是魔障了!

    深深地舒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才算回過魂來,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不知道石榴怎麼樣了?她回來還沒有見過石榴,都快被她突如其來的狀況給耽誤了。

    刷了碗,蕭玉珠便同她娘說了聲,拿了兩包點心上石榴家去了。

    院裡不算冷清,石榴哥哥家的兩個小子在天井裡追著玩兒,嬉笑著,段氏在堂屋門口做著針線,看著兩個孩子,蕭玉珠同她打了招呼。段氏熱絡得讓人不習慣,還想拉著她說些什麼,蕭玉珠丟下一包點心,逃脫了,直往石榴的閨房跑去。

    段氏在後面大喊,「石榴那丫頭在後院餵豬咧,玉珠啊你就在天井裡待會,陪嬸子說說話,免得弄壞了你的好衣裳。」

    蕭玉珠跑進房裡一看,石榴果然不在,又往後院去了,石榴正拿了大木棒子,攪著食槽裡的豬食,見了玉珠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淡定。

    石榴是個深藏不露的,看似不多話,內心卻是無比強大,又是個有主意的,不像杜鵑是個軟性子的人,蕭玉珠看著她的光景還好,便不擔心她。

    兩人坐在後院的石頭上敘話,蕭玉珠關切地問石榴最近好不好,杜鵑送過來的包裹有沒有收到,又說杜鵑在府裡也好,只是報喜沒報憂,沒敢把杜鵑的遭遇說給石榴聽。

    石榴淡淡的笑著,「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杜鵑了,她又是老ど,還要想著家裡,添補家用,我好幾次想告訴她,別送東西回來了,我有手有腳的餓不死。」

    「杜鵑在府裡頭比家裡好,她有月例銀子花不完,你就當著先幫她存著,又何況白白枉費了她的苦心?」蕭玉珠勸道。

    石榴的臉色好過了許多,小聲地告訴玉珠,銀子她都沒花,偷偷地藏起來了,沒讓她嫂子知道。

    蕭玉珠有些不放心,問,「你嫂子對你咋樣,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嗎?」

    石榴道,「自從我娘過世以後,她卻是好了許多,可能是家裡頭只剩我一個了,家裡人少,沒有人和她說說話,她總歸是寂寞了些,又沒有人和她爭當家的,在上面壓她一頭。家裡的活計我多做些,也沒什麼。」

    蕭玉珠試著去拉石榴的手,她的手上刺刺的,全是繭。石榴之前是定了親的,因為王寡婦過世,在孝中往後延了,便問她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石榴卻是大大方方地,一些也不扭捏,「原是定了親,行過大小禮的,只等著過門了,而我如今是在孝中,要三年期滿之後了。」

    蕭玉珠記得石榴比她大三歲,今年十八,等三年孝期期滿就是二十一歲了,年齡會不會有些大了?再說三年之間有很多變數,過了適婚的年齡就更不好了。

    石榴看出了她的疑慮,寬慰道,「要是那人真心待我,等上三年又何妨?要不是真心,嫁過去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我豈不是活受罪,這樣的親事不要也罷。」

    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那是對幸福生活的嚮往和堅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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