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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一章 妯娌之爭 文 / 油偶娃娃

    經過丁香房間的窗台時,正看到她在做針線,蕭玉珠小聲叫著,「小姑,小姑。」說著撩了簾子進來。

    見玉珠進來,丁香忙遮掩了手中的東西,隨意地撥拉著針線筐子裡的幾個線頭。蕭玉珠分明瞧見,是一團紅色綢布,故意笑著問道,「小姑是在繡嫁衣嗎?有啥好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是外人。」

    丁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從身後拿出來,果真是一件大紅色嫁衣,「你這丫頭就你機靈,什麼都瞞不過你。」

    蕭玉珠見那繡了一半的嫁衣,料子光華流轉,紅色暗花緞子,隱隱有絲線晃動,甚是喜慶兒。她笑嘻嘻地一屁股挪上床頭,「我來的時候,我娘讓問問,嫁妝衣裳鞋面做不做得過來,要是做不來,讓我拿幾樣回去繡,不過……我的繡活,你也是知道的。」

    丁香捂著嘴笑,「往前幾年,我要教你繡花,你不學。這兩年才開始學起來,比起同歲的丫頭是慢多了,別家丫頭都能繡一整套衣裳鞋面了,你還只會繡些簡單的花樣。不過,你有這份心,也真是難為你了。」

    「這繡花工夫,我比不得人,我就不丟人現眼了。」蕭玉珠抿著嘴笑,從袖袋裡拿出圖紙來,「有一樣東西,你看了定會喜歡。」

    丁香抬起頭來,驚詫地望著蕭玉珠,問是什麼。

    「爺讓我給燒製一對花瓶,給來添妝用,繡活我幫不上忙,這花瓶就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蕭玉珠豪氣地說道,臉上財大氣粗的樣子。

    丁香很是驚喜,「珠兒自小就是人小鬼大,比一般人聰明乖巧。看來小姑是享著你的福了。」接過圖紙看。

    蕭玉珠在床邊晃著腳,喜悠悠地讓她給挑個喜歡的式樣,好早些安排陶匠師傅們做。

    丁香指著梅瓶式樣,說這個好,又指著寬口瓶,嘀咕著瓶口寬的,能多插幾枝花,她最喜歡山上的映山紅。開春來用來插瓶最好。

    見她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喜意。左右割捨不下,蕭玉珠笑著問她,「那多燒一對,梅瓶式樣的和寬口樣子的各燒一對,如何?」

    丁香自是點頭稱讚,再好不過了。蕭玉珠讓她往下看。挑兩個喜歡的花朵樣子,給來捏花樣貼在瓶身上。丁香看了一圈,沒有特別中意的。倒是最後面畫的花樣,是沒見過的,一朵朵小小的。看著簡單清新。

    「那是丁香花兒,正應了你的名兒,我想了一夜才添上去的,我猜你會喜歡。」

    原來這就是丁香花啊,她的名兒叫了這麼多年。她還不知道丁香花長什麼樣子,丁香撫摸著上面的丁香花,簡簡單單的花兒,淡淡的盛開著,她笑著看向蕭玉珠,「就它了。」

    「那就寬口瓶身捏丁香花式樣的,梅瓶的話就不捏花樣了,簡單一點沒那麼複雜,顏色燒出來也好看又不俗。」蕭玉珠提議道,她準備燒一對紅色的,一對藍色的,只是這藍色的釉料還沒研究出來,正處於試驗階段,便沒有說出口,要是試驗成功的話,燒一對藍色的,一紅一籃看著也不單調。

    丁香也覺得好,蕭玉珠靠在床頭坐了一會,看著她滿心歡喜地繡著未繡完的嫁衣,嘴角含著笑兒,一針一線飽含著對幸福生活的嚮往。

    天井裡突然吵吵嚷嚷的,婦人大聲說話的聲音和小孩的哭鬧聲充斥其中。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饞不死你,妹妹的東西你也搶。」劉氏尖聲道。

    謝氏覺得委屈,「二嫂,我不就是說了兩句,瞧著日頭快正午了也該做午飯了,男人們下地去了,回來冷鍋頭冷碗的沒飯吃,也說不過去。()家裡的活計不多,你我各做一點就是了,婆婆從菜園裡回來了,見家裡的活計沒幹,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小娃子一長聲啼哭,又是劉氏的打罵聲,「吃了也不見長,還巴望著你們長大了幫娘幹活,免得被人指手畫腳地揮來揮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賤命丫鬟。」

    謝氏反駁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家裡的活計誰幹得多誰幹得少,你心上比誰都清楚。吃過早飯,我趁著大富睡著的空當,又是餵豬喂雞的,還把豬草給剁好了,放在大鍋裡煮上,今兒輪到你挑水,結果你倒好,圖個輕巧,從水渠裡直接灌了兩桶水回來,只夠洗傢伙什兒用。這大晌午了,該做飯了,沒有井水,拿什麼淘米洗菜?」

    劉氏心有不甘,「我帶著兩個小娃子,走不開身,不像有些人,就帶著一個小娃,有的是空閒日子,也不插手多幹點。再說了,我當家的早上才挑了擔水回來,你刷個碗,沖洗那麼多遍幹啥?不乾不淨地吃了沒病!」

    謝氏氣不過,「一擔水,又是做飯燒水洗菜的一屋人哪夠用,今兒我還是刮了水缸底,才把碗洗乾淨了,這會茶壺裡一點水也沒了,小娃子口乾了連口水都喝不上。輪到你幹活時不是水不夠用就是柴火不夠,好幾次我都是看在你是二嫂的面子上,沒挑開來往明面上說。」

    丁香氣得直摔針線筐子,「又懶又饞的娘們,真不知道娘當初圖她個啥?」

    天井裡兩個妯娌之間的爭吵聲越來越大,起初只是一些小摩擦引發的口角,過了一會反而愈演愈烈。

    蕭玉珠下床來,走到窗台上看,劉氏抱著一歲大的如意坐在廊下,靠著柱子,身邊不到三歲的吉祥正哭哭啼啼,小手搓著鼻子,臉上掛了兩行淚,鼻涕流了出來,掛在鼻樑上,鼻子一抽一抽,想哭又不敢大聲哭出來。

    「你這小的是要騎到我頭上撒潑啊,仗著自己生了個屁大的帶把的,就自以為是事事壓我一頭。我再怎麼說,比你先兩年進這個門,你還得叫我一聲二嫂。」劉氏把如意放進竹編的搖籃裡,一手插腰一手指著謝氏大罵,往地上呸了一口,「我呸!我還嫌髒了我的耳朵。」

    謝氏嚶嚶咽咽地哭出聲來,帶著哭腔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仗著比我早進了這個門,也不看看你,哪有個做嫂子的樣?又懶又刁鑽愛貪小便宜,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我就是生了個帶把的,比別人揀了兩個都是丫頭的強!」

    劉氏伸開手要撲上去,「老娘我不是吃素的,仍憑你這小的騎上頭拉屎撒尿???」

    兩人眼看就要打起來,蕭玉珠起身走出去,站在門口厲聲道,「吵吵什麼,像什麼話!是想全村的人都看你們的笑話嗎?」嘀咕著走過去,「這劉氏太把自個當根蔥了,有啥得意的,要全村人都笑話她生不出小子才好?真是個不知趣的。」

    丁香丟下手裡的嫁衣出來,「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有這功夫,幾擔水都挑回來了。」說著去灶間挑水桶。

    劉氏底氣不足地放下手來,老三家的頭一胎就是個小子,自己撿了兩個都是閨女,尋了這個名頭打壓她,不是自個掌自個的嘴嗎?

    謝氏紅著眼圈,聽見房裡傳來大富的哭鬧聲,估計他被吵架聲吵醒了,急忙轉身回房看孩子去。

    見丁香要去挑水,蕭玉珠也待不下去了,跟在後面出了老宅。

    回到家搗鼓她的瓶瓶罐罐,後院專門開闢出一塊地來,放上一排歪把子沒人要的罈子和水缽,裡面裝著她從山上挖的泥土和礦石,黑的、紅褐色的、黃的……礦土分開來裝在罈子裡,看上去極不起眼兒,可是她兩年來苦心經營的成果。按照秘籍裡面記載的方法,要把礦石磨成粉末,才能過濾出所需要的礦物質。

    蕭玉珠找來鐵錘把礦石一點點敲下來,敲成碎片,再用一個自製的類似搗蒜泥的石製工具,把碎片磨成細粉。

    傻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手摸著腦袋,搞不清楚玉珠這是要幹啥,不過看她額頭上冒了層細細密密地汗,手用力地敲打著石頭,很是吃力的樣子。傻蛋二話沒說,愣著腦袋,搶過她手裡的鐵錘叮叮噹噹敲起來。

    蕭玉珠抹了把汗,笑著道,「傻蛋哥,你來了。」

    傻蛋手裡的鐵錘停了一下,很快又有力地敲打著礦石,以前玉珠不叫他哥哥的,今兒是頭一遭,他心頭說不出的高興勁兒,一臉的樂呵,幹起活來格外帶勁。

    蕭玉珠見他這般高興,逗他道,「有啥高興的事兒,說出來讓玉珠聽聽。」

    傻蛋臉色緋紅,臉上的表情很不自在,咧著嘴,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笑意,「玉珠……妹妹,往後這……這種粗活,你叫我!」

    「你的病還沒好呢,要是叫你幹這種賣力氣的活,你娘見了要說我的。」蕭玉珠說道,又問了他近來感覺咋樣,病好些了嗎?

    傻蛋心裡憋著氣,人人都把他當傻子看,連玉珠也不例外,賭氣般的大聲嚷道,「我……沒病!」

    蕭玉珠捂著嘴笑,「好咧好咧,我不說了,咱傻蛋的病看著是好咧,也會說話了,還鬧起脾氣來了。」

    傻蛋臉上一拾掇,模樣兒還真俊,國字臉,劍眉星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有著孩童般的清澈和純淨。蕭玉珠看了老大一會,才回過神來。

    「旦兒在後院麼?」一把女聲從前院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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