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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三章 咱不買,咱就看看 文 / 油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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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珠拿著冰糖葫蘆,搖搖頭,「真是個木頭。」一邊舔著冰糖葫蘆,一邊回頭看他爹把牛車套好沒。

    蕭景土套好牛車,牽著丫丫過來,見蕭玉珠在前面左看看,右瞧瞧,一會又不見人影了,在後邊喊著,讓她別亂跑,街上人多,要是走丟了,上哪找去。

    石雨縣城不是很大,方圓就那麼幾條主街道,今兒去的絹絲坊比較偏僻,彎來拐去的穿了好幾條巷子,才走了出來。這主街道,她逛過好幾次了,熟悉,人丟不了。

    蕭玉珠慢下腳步,見丫丫有氣無力地耷拉著個腦袋,估計是曬得乏了,把冰糖葫蘆遞到它跟前,「丫丫想不想吃糖葫蘆?」

    丫丫仰著牛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鼓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蕭玉珠,跟人似的,被太陽曬得焉焉的。

    蕭玉珠用手想去摸丫丫的頭,被蕭景土一手掌拍下,「見天沒個正經,一頭牛哪聽得懂你說話。」

    丫丫渾身抖了抖,抗議,人家也聽得懂,好不。腦袋上的一縷鬃毛在太陽下閃閃發亮。

    蕭玉珠走在前邊,邊吃著糖葫蘆邊說等會去前邊的古玩店看看。

    石雨縣城賣古玩的店舖不多,只有那麼兩家,不過除了店舖,她還打聽到一個交易市場,拐進一個巷子,有一條街全是賣古玩的,生意熱鬧得很,雖是些地攤貨,但時常有愛好古玩的人過來逛,手氣好的話還能撿到漏,買到好東西。

    這家古玩店,她前次來就已經考察過了,店面不算很大。人氣也不怎麼旺,這次主要是想去試試水,看家裡的那個紅色酒罈子能賣多少錢。

    蕭景土一聽,要去古玩店看看,忙攔著蕭玉珠,那裡面的東西貴著咧,動口就是好幾兩銀子,一個比指頭粗不了多少的茶杯就要好幾兩銀子。獅子大張口咧。咱又不買就不去湊熱鬧了。

    干古玩這一行的,向來是要麼不開張,開張吃半年,這一點在古代和現代都是一樣的,蕭玉珠輕鬆地笑笑,「咱不買。咱就看看。」又問蕭景土,上回燒出來的酒罈子能換多少錢。

    蕭景土立刻明白過來,閨女這是來探價的。這行情他也不太懂,不知現在是什麼價,那酒罈子顏色好看得很。是一件精品,他也是惜物之人,要把那酒罈賣了,有些捨不得。

    「爹,以後咱們會燒出更多好看的陶來。倒時候你想珍藏幾個就珍藏幾個,留著做傳家寶都行。」蕭玉珠看出他的心思,對著他笑笑。

    「行,就聽閨女的。」蕭景土想著,那酒罈子好看歸好看,留在家裡也沒什麼用,是好看不中用,賣了換錢更實在。

    兩人很快走到古玩店門口。

    店裡的夥計正伏在櫃檯上一點一點打瞌睡,有人進來了也沒發現。在另一邊站著的一個夥計見有人進來,打量了兩眼,見是一個戴著竹笠的村姑,冷笑兩聲,這年頭村姑也玩起古玩了!

    把那村姑從頭看到腳,也看不出哪裡有值錢的地方。那姑娘戴著竹笠,遮住了半張臉,頭上的髮飾暫且不說,脖子上沒個金項圈銀項圈的,手上也沒個手鐲首飾之類的,從頭看到腳沒一樣值錢貨,一身半舊的青色低碎花衣裳,看著就是洗了很多回了,一掂量也值不了幾個錢。

    「去去去,一村姑,愛上哪上哪去。」店裡的夥計拿著雞毛毯子,就要過來轟人。

    蕭玉珠站在原地,沒有動身,嘴角含笑地看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已經把架子上陳列著的物件兒掃了三遍,也就是些瓷器,玉石之類的。看那瓷器顏色暗沉,紅不紅,黃不黃的,像個人老珠黃的老太太,釉的成色還沒有自家燒出來的好看。

    伏在櫃檯上的夥計被說話聲吵醒了,一個哆嗦醒過來,見另一夥計正要轟人,再一看那姑娘是沒什麼家底的,見門口一個中年人看著牛車,正往店裡探頭,看來是一夥的,不像有錢人。那夥計陡然想起了什麼,滿陪著笑臉,出來迎人,搬了凳子過來,「這位姑娘,你先請坐。」說完對另一個夥計擠眉弄眼的。

    拿雞毛毯子的夥計是個點不透的,見他這副熱心腸,心裡想不通,這兩父女一看就是窮光蛋,有啥好招待的,直接轟出去一了白了。

    「沒錢買,說不定是賣貨的,你這個蠢蛋。」櫃檯夥計輕聲在另一人耳朵旁嘀咕。

    說的也是,沒錢買,可以賣嘛,這年頭地裡挖出寶貝的多得是,什麼破碗香爐之類的,前陣子來了一個婆子,他見那婆子一副補丁打補丁的樣,二話沒說把那婆子給轟了出去。結果那婆子是來賣貨的,是蓋房下地基挖到的一個破爐,把貨賣給了另一家,後來經人鑒定,是一千錢前的,就為這事,掌櫃的還罰了他半個月的工錢。

    拿雞毛毯子的夥計立馬變了臉,滿臉堆笑地倒茶水。

    蕭玉珠聽見兩人的嘀咕聲,臉色淡淡的笑笑,問,「你們這哪些貨色是沒上年代的?」

    櫃檯夥計指著旁邊角落裡的一摞,說那些是近幾年的貨色,因為樣子好看,成色好,供人買去觀賞用的。

    蕭玉珠指著角落的架子上一個一個不起眼的黑溜溜的陶器,問,「這個多少錢?」

    「這位姑娘,這是要買還是要賣?」雞毛毯子夥計端了茶水過來。

    「買!」蕭玉珠堅定地說。

    「這個十五兩銀子。」雞毛毯子夥計見村姑說要買,立馬沉下了臉,她這副樣子砸鍋賣鐵也買不起吧,嘴裡一番碎碎念道,「一個村姑瞎出來晃悠,這古玩你玩得起嗎,不是我看不起人……」

    還沒等那人說完,蕭玉珠人已經走出來了,上了牛車。

    蕭景土在前邊趕著牛車回頭問,「二丫頭。那陶能賣多少錢?打聽了嗎?」

    「同類的陶,店裡賣十五兩銀子,不過這也不好說,這觀賞品是沒個定價的,得看人的喜好。」

    蕭景土覺得也是理兒。

    蕭玉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下回把酒罈子拿去賣古玩的地攤上賣賣,要是有人喜歡能賣個好價錢。

    蕭景土說行,咱不指望著它發家。能換幾個錢是幾個錢。

    很快到了第二個趕集日。紅色酒罈子賣出去了,賣了十兩銀子。

    一家人跟著高興,想不到平日裡不到十個錢的酒罈子,賣了十兩銀子,這翻了多少倍了。范氏捧著發光發亮的銀錠子,笑得合不攏嘴。用牙咬了咬,是真金白銀的,笑得露出兩排白白的牙。比銀錠子還亮,喊著要蕭景土殺雞去。

    「還殺!才二十隻下蛋的雞,殺了就收不了那麼多蛋了。」蕭玉翠進屋來了。撅著嘴巴,不讓殺。

    「今兒大伙難得高興,就殺一隻。」蕭景土在院子了逮了一隻正下蛋的母雞。

    蕭玉涵唧唧歪歪嚷著要摸那白銀子,范氏拿出一錠來,讓他小心別磕地上了。

    蕭玉涵拿著銀子。學范氏的樣,咬了一口,笑著長吐了一口氣,「是真金白銀滴。」

    把大伙逗得直樂,范氏眼角笑出淚來,朝外邊喊道,「孩子他爹,快來看,咱們家又多了個小財迷!」

    蕭玉珠刮著他的鼻子,「這些歪門邪道學了個十成十。」

    蕭玉涵捂著半個腮幫子,皺著眉頭說道,「這銀子太硬,咬不動。」又是樂呵呵地露著虎牙笑。

    「讓大姐看看,牙咬掉了沒?」蕭玉翠板過他的小身板,讓他咧著嘴露出牙來,見牙好好的,故意逗他道,「誰讓你咬銀子的,牙咬掉了一顆,松得都快掉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咬了。」

    被大姐這麼一說,感覺牙齒有些鬆了,用舌頭舔舔,牙齒像是動了,蕭玉涵急得快要哭了。

    蕭玉珠忙說,「逗你的。」蕭玉涵這才放下心來,破涕為笑。

    范氏把銀子收起來,說大的小的沒個正形,鬧成啥樣,說完回房關了門藏銀子。

    天色漸晚了,大槐樹投下了今日最後的一道影子。兩姐妹在院子裡趕小雞回窩,老母雞基本處於放養狀態,在外邊啄食,天黑了自覺地搖著屁股進雞捨去,不用人操心兒。

    大槐樹下落了一層厚厚的槐花,淺淺的黃色,一朵朵小黃花隨著晚風往下飛落。綠的葉,黃的花,青色的苔蘚,白色的炊煙……在霧一般的夜色中顯得格外靜謐。干筍燉母雞的香味,夾雜著淡淡的槐花香飄蕩在小院裡。

    范氏在案板上垛著嫩南瓜,加上青椒黃瓜絲,一小把蕹菜桿子垛得細細的,給來做素菜糰子,用大青菜葉子包了,貼在鍋底,小火煮上。

    晚飯是一鍋老母雞燉干筍,一盆素菜糰子,一碟蕹菜葉子,一家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有說有笑。

    說到了做瓦的事,蕭景土意思是咱也做些新瓦,先放著,往後要用也方便。

    「要不咱家加蓋一間廂房。」蕭玉珠說著,看看范氏的臉色,今兒家裡脫貧了,也算是有些閒錢了。賣蠶繭得了十弔錢,賣酒罈子得了十兩銀子,再加上平日裡賣陶賣雞蛋,開春賣的兩頭豬,捉豬仔用了一些,刨去其它的開銷,攏共加起有近三十弔錢。家裡有錢了嘛,蕭玉涵也大了,應該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了。

    范氏前些日子還念叨,蕭玉涵一天天大了,老和爹娘住一屋不好,孩子大了有他自個的心思,想著在後院蓋間廂房,讓蕭玉涵住。

    蕭景土點點頭,「那就在後院加蓋一間,蓋成青磚黑瓦的,結實,能用上好幾十年。」

    想到要重新打磚,范氏有心想把豬圈牛圈也換上青磚的,那豬圈牛圈是泥土摻上稻草糊的牆,茅草做的頂,用了四五年了不結實了,前陣子下雨還老進水。

    「那就一起換了,那豬圈牛圈都拆了,換上大青磚的!」蕭景土咬著雞肉,吃得滿嘴是油,黝黑的臉上笑出兩朵小黑花,他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

    蕭玉涵見要給他蓋新房子了,拍著手樂呵,「要蓋就蓋和喜子哥家那麼大的房子。」

    「好好好,咱蓋比喜子家還大的房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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