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六章 孽物橫空出世 文 / 油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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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陶坊裡,蕭玉珠和二憨搗鼓著釉料。
二憨被她指揮來指揮去,找不著北,忙活了一上午,問,「玉珠,這釉料能行嗎?」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試試唄,燒出來就知道行不行了。」蕭玉珠朝他笑笑,這釉料的配方是按照秘籍的方子找的,配置了半桶釉水,第一次試,她心裡也沒底,不知道燒出來是什麼色。
「玉珠,你給叔說說,你從哪聽來的法子?」二憨還是不敢相信,一個九歲的小孩會制釉料,低頭一看她弄些不著調的東西,黑的褐色的粉末,不知道從哪找來的。
「我也是胡亂瞎琢磨的。」蕭玉珠隨意地笑笑。
二憨用大木棒子攪著水砵裡黑乎乎的釉水,一臉的迷糊,看蕭玉珠臉上輕鬆的表情,像是小孩子一時興致,尋著好玩的,不放心的說,「我自幼跟在我師父身邊學制陶,幾十年了沒聽我師父說過這個法子,我師父說了要按照他說的法子辦事,才能不出差錯。」
「二憨叔,你聽我的,我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做壞了陶包在我身上,我們只是拿幾個陶先試一下,我爹不會怪罪的。」蕭玉珠站在一旁,鼓勁道。這二憨腦筋強得像頭牛,轉不過彎來。
二憨摸了摸後腦勺,見蕭玉珠發話了,做壞了陶她管,便放開手去做,把水砵裡的釉料加上草木灰浸的淤泥,攪在一起過濾了遍。把渣滓倒了,一切都準備妥當。
第二日裝窯時,二憨按照蕭玉珠的要求,用五個小件兒酒罈子滾上特製的釉料,做了標識,和其他的陶器一起裝進窯裡。
段光啟和他爹趕了牛車,拉了柴過來,卸在路邊。
段光啟挑了擔柴過來。眼睛不瞅著前邊的路。卻一個勁地往蕭玉珠的身後看。
「啟哥兒,你來了。」蕭玉珠知道他尋什麼,是在看蕭玉翠有沒有來,打趣他道,「我姐在家裡做飯呢,不得空來。」
段光啟不好意思。臉紅了,挑著柴快走兩步,挑到龍窯邊放好。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把汗,「我聽我爹說,這龍窯有好幾百年了。早就想看來著,今兒有了機會,能得一見,果然氣派。」
「氣派什麼,都是些土疙瘩。土磚壘的。」蕭玉珠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舉目望去,一片土色,幾間土磚建的破爛房屋,滿場的土坯子,刮著的風也帶股黃土味兒,吹在人臉上,灰頭灰臉的。
段光啟他爹卸了牛車,又趕著牛車回去拉柴了。段光啟挑了一擔柴過來,二憨剛從龍窯裡裝好了陶器過來,喊道,「喂,小子,新來的?」
段光啟朝他點點頭,微笑著說,「陶匠師傅好。」
二憨見他身形結實,高個兒,看著歲數不大是個孩子,再一看肩上挑著的柴,有幾十斤重,忙走過來,「師傅幫你挑柴火。」說著去搶段光啟肩上的木擔。
段光啟不讓,挑著柴往旁邊踉蹌著退了幾步,肩上的柴搖搖晃晃,兩人在路邊僵持不下,二憨人憨厚老實,腦子是有些木訥,心地卻善良,是個熱心腸的。
蕭玉珠在一旁,看著兩人扭扭捏捏不像話,脆聲喊道,「啟哥兒,就讓二憨幫你挑挑,他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氣。」
二憨抓了抓後腦勺,朝蕭玉珠看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玉珠,這你也知道。」
二憨的斤把子力氣自從他來到蕭家村的那天起,全村上下的人都有所耳聞,知道蕭景土家請了個壯實的陶匠師傅,那塊頭那身板能頂上好幾頭牛。要不是他娶了媳婦,說親的怕是要踏破門檻子。
段光啟見推讓不掉,只好謝了二憨的好意,正準備把柴放下,二憨一隻手從他肩膀接過柴,輕鬆地扛到自己肩上,健步如飛,不帶喘氣兒,挑到龍窯邊上放下。()
段光啟看著這一幕,心裡暗自稱奇。
蕭玉珠見他臉上冒了豆大的汗珠,嘴皮子有些乾澀,用罈子蓋裝了水遞到他跟前,「啟哥兒,喝水。」
段光啟用汗巾抹了一把汗,接過水,咕嚕一口氣喝了大半。
段光啟爹拉了一牛車柴過來,見段光啟蹲在牆根歇著,讓陶匠師傅給他挑柴,覺得失了禮數,就要過來拿人,被二憨攔著了,反正他有的是力氣,不礙事的。
正午過後,范氏過來送飯,蕭玉翠跟在後面,手裡拎著茶壺,像是有些沉,從山間小路過來,紅色的身影,婀娜的身姿似蝴蝶在萬綠從中翩翩而舞。
段光啟一眼看見了進山路上的蕭玉翠,忽地站起身來,不知怎的,就想上前去接過她手裡的茶壺。一路小跑過去,不由分說,沒等她的允許,拎過她手裡的茶壺。
蕭玉翠臉紅了半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卻不敢抬頭看他,低頭看著腳下的路,慢慢地走著。
「你吃過飯了嗎?」段光啟想找了話題,打破沉悶,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樣的話頭合適,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剛說出口,又後悔覺得俗了。
「剛吃過。」蕭玉翠蚊子般叫小聲回答,想快走兩步,走到前頭去,腳下的步子卻沉得挪不開。
段光啟抬眼看了看進山的路,真希望這路沒有盡頭,兩人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找了話題說話,中午吃的什麼飯,端午那日有沒有去看賽龍舟。
蕭玉翠聽蕭玉珠提起過,說這砍柴少年正是端午那日的擂鼓人,偷偷的用餘光瞥了他一眼,看清了他的半邊臉,劍眉星目,高鼻樑。
幾分鐘的路程,兩人走了一刻鐘,范氏送了飯到玉陶坊。過來尋人,見段光啟幫著拎茶壺,謝過他的好意,接過茶壺要留他和他爹在這吃飯。
段光啟他爹,死活不讓,說自家已經得了蕭家天大的恩情,收了他家的柴火,謝還來不及。哪還有留這吃飯的道理。拖著段光啟要走。
范氏說,莊戶人家哪要這麼多禮數,不就多一雙筷子多個碗的事,自家的粗茶淡飯還望不嫌棄。
段光啟他爹說什麼都不讓,拽著段光啟上了牛車,說還有十擔柴沒拉來。飯後再送來。
第二日,龍窯裡的窯火燒得通紅,燒了一天一夜。第三日就是出窯的日子,蕭玉珠心裡很忐忑,不知道實驗的釉料燒出來會怎麼樣。
一大早。一家人去了玉陶坊出窯。兩個時辰過去了,二憨從滾燙的窯裡拎出個黑不溜秋的酒罈子出來,朝蕭玉珠喊,「玉珠,你的寶貝出來了。」
一看那色。蕭玉珠頓時覺得沒有食慾,黑乎乎的,不亮堂,上面灰濛濛地像是蒙了層灰,擦也擦不掉,顏色不均勻,灰一塊黑一塊,那顏色就像雞屎一樣難看,讓人覺得噁心。
范氏見二憨拎出個這種怪物,笑道,「這是從哪弄來的,不是咱們龍窯燒的吧。」
「是玉珠搗鼓的,我師父說了要按照他說的法子辦事,才能不出差錯,玉珠偏不信。」二憨嫌棄地看了兩眼,把酒罈子放在地上,又貓進窯裡。
蕭玉珠心裡面打著鼓,不知道後面的四個陶器燒出來顏色怎麼樣。
二憨又從裡面拎著三個遭人唾棄的酒罈子,蕭玉珠想跳河的心都有了。
蕭玉翠在心裡盤算著,四個酒罈子得幾十個錢呢,白了蕭玉珠一眼,「就知道糟蹋錢,平日裡沒事幹就在家喂小雞娃子,瞎搗鼓什麼。」
「好了好了,玉珠也是一時貪玩搗鼓著玩兒,玩夠了這一回下回就沒新鮮勁了。」范氏過來打圓場。
場子上擺了四個難看的酒罈子,引得其他制陶的幾家也紛紛過來看,指指點點笑話道,當是小孩子好玩,圖個新鮮。
「我看啊,世上再沒有比這更醜的陶了,比村頭麻嬸家的癩皮狗還難看。」大黑媳婦圍著陶器轉了一圈,鄙視的眼光一撇,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大黑媳婦的話引得圍觀的人一番哄笑。
「我看著怎麼覺得像青石路上的牛糞啊!」一個制陶的人家抱著胳膊,輕蔑的看著陶器,嘴角忍不住的發笑。大家對著陶器指指點點,說像,像級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麻嬸家的癩皮狗,蕭玉珠也見過,身上掉光了毛,黑一塊紫一塊,好些傷疤結著痂,看一眼幾天沒有胃口。蕭玉珠很受傷地躲在龍窯外邊的磚柱子後面,心情低落,大黑媳婦的嘲笑聲,眾人的哄笑聲一陣陣襲來。
蕭玉珠身子發軟,斜靠在柱子上,心裡吶喊著,人家不過是實驗失敗了而已,沒聽過失敗乃成功之母嗎?愛迪生實驗了數千次,才發明了電燈……
「玉珠!」二憨驚喜的聲音從龍窯裡面隱隱傳來。
蕭玉珠收拾心情,一激靈站直了身,朝龍窯口方向看去,一團紅色閃入眼簾,一道亮光從眼前劃過,恍若靈光一現,紅的像旺盛燃燒的火焰般那麼絢爛。再一看那陶器通體放光發亮,黝黝地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光滑的弧線,完美的身形。
大黑媳婦眼尖,老遠就看到閃過的這抹紅色,扒開人群過來,一手指著二憨手裡的酒罈子,大叫不祥,是個孽物!
眾人隨著大黑媳婦的尖叫聲,抬眼看去,那酒罈子通體發紅,那紅色像是人流出的鮮血,卻比血還要殷紅,隱隱感覺到不吉利。
大黑媳婦「通」地一聲跪在地上,拜天,「窯神請息怒,窯神莫怪罪!」
蕭玉珠見大黑媳婦一番神經兮兮的做法,心裡不屑,走上前去想接過那酒罈,細細欣賞。
「那是個孽物,必須砸了它!」一個顫抖的聲音劃破長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