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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章 陳年往事 文 / 油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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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才老爺五十大壽這事不讓操辦,平日裡關係好的幾家送來了賀禮,大半是些吃食糕點,大村媳婦送來只鴨,說是給秀才老爺添道菜,讓做道香酥鴨給老爺嘗嘗。

    金山娘一手拎著兩包糕點,一手捏著團扇垮了門檻過來,「聽人說,秀才老爺今兒生辰,五十大壽,恭喜賀喜啊。」

    楊氏忙過來招呼,「多謝金山娘的好意,勞你掛心。」

    金山娘遞上兩包點心,尖聲道,「這是金山舅爺府上送來的桂花糕,我拿兩盒過來添禮,這樣子的桂花糕想必大伙見都沒見過,香得很,吃起來味兒怪好。」

    金山娘這話說得口氣大,楊氏一時下不了台,面上無光,人家來送禮也不能背地裡趕人吧,接過糕點,謝過金山娘的好意,讓她在走廊上坐會吃些點心。

    金山娘手搖著團扇,四處看了看,堂屋裡黑壓壓都是人,天井裡幾個小孩子玩得正歡,見了蕭玉珠也在裡面打著石子玩,看著她那毛丫頭樣,雙手髒兮兮的,用團扇掩了嘴吃吃的偷笑,制陶家的黃毛丫頭,再怎麼也變不了鳳凰。

    金山娘踩著驚人的小碎步,以弱柳扶風之態,一步三搖扭著腰肢過來,「我說玉珠,聽說你會識字,怎麼不去學裡?」

    蕭玉珠看了她一眼,心想金山在學裡唸書,三頭兩天逃課,去了跟沒去一樣,嘲諷道,「自古以來,沒有丫頭去學裡唸書的。再說了,去學裡的人不一定都有好學識。」再一看她,一年四季,團扇不離手,現今四月天,天氣不熱,涼爽宜人,捏把團扇裝什麼淑女。

    「說的也是。這丫頭遲早都要嫁人。早晚都是別人家的賠錢貨。」金山娘聽進去前半句。

    蕭玉翠從後院過來取物件兒,金山娘側頭看著愣住了,這丫頭出落得倒是標緻,再一看天井裡的這個,同一個爹娘生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樂也樂夠了。金山娘捏著蘭花指扶了扶髮髻上的簪子,朝楊氏一聲招呼,扭著回了。

    壽宴備好了。在堂屋裡擺了一桌,走廊上擺了一桌,擺好了碗筷。擺上菜倒上酒,楊氏叫老二去房裡叫劉氏出來吃飯,等人一坐定,熱熱鬧鬧地開席。

    壽宴備了大小十個菜,有雞鴨魚肉。算是樣樣齊全。蘑菇燉雞、香酥鴨、紅燒鯉魚、五花肉釀豆腐、韭菜炒蛋,竹筍子炒肉末、炒菘菜、菜薹、醋溜藕片再加上一瓦罐參片燉雞湯。

    范氏夾了塊香酥鴨放到楊氏碗裡,說是看了大村媳婦做過一回,今兒自個是頭一回做,看看合不合胃口。

    楊氏咬了一口,讚道,「香,好吃。」

    蕭大姑家的兩個小子還沒等大人拿筷,已經吃上了,橫著筷子把菜夾到面前的碗裡,一小半會,碗裡的菜堆成山了,兩人把頭埋進碗裡吃著。

    劉氏拿起筷子又放下,皺著眉頭。

    楊氏知道她有了身子,見不得葷腥,特意備了三個清淡的菜,還備了個醋溜藕片,夾了筷子醋溜藕片放進劉氏碗裡。劉氏搖頭,說沒胃口吃不下。

    楊氏關懷地問,「想吃什麼娘給你做去。」

    「我想吃酸菜炒肉丁。」

    劉氏懷了身子,什麼事情都先緊著她,想吃什麼就給她做,丁香起身準備給她做酸菜肉丁去。

    「我想吃嫂子做的酸菜肉丁,記得嫂子做了一回,味兒怪好,」劉氏又加了一句。

    蕭玉珠聞言抬頭瞥向劉氏,誰做的酸菜肉丁還不是那個味,要吃自個做去,懷了個身子哪有那麼金貴,當泥菩薩供著,今兒大伙在後院忙活了半天,累得半死,好不容易得空歇會還沒吃上兩口,還得回頭伺候你。

    范氏撂下碗筷起身,「你喜歡吃嫂子做的,嫂子這就給你做去,一會就端上來。」蕭玉珠狠狠瞪了劉氏一眼,溜著跟上去幫忙。

    范氏到灶間酸菜罈子裡,掏出幾個酸蘿蔔酸辣椒,在水盆裡洗淨了,切成細絲,把一小條肉剁成肉丁,切上兩個干辣椒蔥花。火膛裡的火木灰還沒完全熄,蕭玉珠往火膛裡添了把秸稈引燃了火。范氏把油燒熱了,用干辣椒嗆了鍋,把肉丁倒進鍋裡翻炒兩下,再把酸菜倒進去炒,撒上一把蔥花,大火收了鍋,干辣椒的辣味配上酸味,味道極好。

    拾掇好,范氏把這盤酸菜炒肉丁端到劉氏面前,拍了拍身子回到位置上。

    「酸兒辣女,喜吃酸的好,想當初我懷我家小子的時候,一天不見酸我就吃不下飯,我看老二媳婦這情形,懷的像是小子。」蕭大姑笑道,一個勁地往自家小子碗裡夾菜。

    一番說哄得楊氏高興,噓寒問暖地問劉氏,「瞧你這身子骨瘦的,想吃什麼就跟娘說,千萬別餓著肚子裡的孩子。」

    芸兒挨著蕭玉珠坐著,一臉安靜地吃飯,只夾著眼前這幾盤菜吃,離得遠的夠不著的也不伸長了手夾。

    蕭玉珠夾了雞塊,又夾了桌中間放著的魚肉放進她碗裡,芸兒抬起頭來,抿嘴朝她笑笑。

    堂屋裡,蕭老爺子今兒高興,多喝了兩杯,他酒量小,兩杯下肚,臉就有些微紅開始迷糊,仗著酒勁,拍著桌子大聲喊道,「我雖是個小小的秀才,可我中了舉人,只是被小人頂了去,往後你們見了我要叫舉人老爺。」

    蕭老爺子聲音很大,整個天井裡都聽得到,眾人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看這情形估摸著是喝高了。

    「甭理他,他今兒高興,這事啊憋他心裡好多年了,二十歲中的舉人,那會我剛生了老大,現今算算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啊!要是舉人的位置不被人頂了去,也能謀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啊!」楊氏越說臉上越難看,歎道,見大家停了下來,忙收拾心情招呼大家吃菜,「那屋有老大看著,今兒就讓他囉嗦囉嗦,咱們吃咱們的。」

    看大家臉上的情形,這事早就知道的,只是見老爺在壽宴上提到這事,怕他心裡憋著不好受。蕭玉珠朝堂屋看去,爺的學識淵博,中個舉人還是搓搓有餘的,這求學路之艱難,想想在現代,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削尖了腦袋要往象牙塔裡鑽,在古代怕是難上加難。

    范氏陪著楊氏喝了一小杯,替她解解悶。酒足飯飽之後,范氏和丁香幫著收拾碗筷。

    蕭老爺子喝醉了,還沒等到散席被蕭景土扶著回了房,躺了床上。蕭景天得知劉氏懷上了,心裡高興今兒也沒少喝,喝得滿臉漲得通紅,拉著大姑父在一旁划拳撒酒瘋,整個屋子都是他的咆哮聲。

    范氏和丁香在後院刷碗,蕭大姑手裡拿著桂花糕,過來轉悠,轉到范氏跟前,立馬黑了個臉背個身去。

    「姐!」丁香見蕭大姑沒個好臉子,嗔著叫道,「姐,當年的事不是大嫂的錯。」

    「還不是她的錯,當年是她親自給我縫的衣裳,假心假意說是給我添嫁妝,結果呢?綿裡藏針,衣裳上破了個洞,害得擺嫁妝那日,我的臉都丟盡了,叫人笑話,讓我在婆家抬不起頭來!」蕭大姑急著反駁,口裡的桂花糕噴了一嘴,兩嘴旁邊好些桂花糕渣子。一想到當年出嫁的時候,在婆家出的醜,被一群老婆子小婦人笑話,說哪家的姑娘兩手不捏繡花針,連個衣裳也不會做,蕭大姑的氣不打一處出,這些年來,婆婆老拿這事說嘴,拿了她的短處,她在婆家的日子過得不安生。

    「那衣裳真不是我弄爛的,送之前我還檢查過的,明明是好好的衣裳,怎麼便生在肩膀處開了線頭,破了個洞。」范氏解釋道,仔細回想,最該死的是偏生是擺在箱子最上邊的衣裳開了線頭。

    「說不定是不小心劃破的,那日人多手雜的,說不定搬傢伙什兒的不小心蹭到其他地方劃破的,這事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掛在心上!」丁香為范氏辯解道。

    事情過去這麼些年,有口難辯啊,范氏知道這個心結一直埋在蕭大姑心裡,每回回了娘家見了面,都沒好臉子看,自個只得忍氣吞聲地認了。

    「你們不想想我在婆家過得什麼日子,婆婆拿了我的短說事,叫我的臉往哪擱?」蕭大姑兩巴掌一拍,拍得震山響。

    「愛咋過咋過,下回你婆婆拿這說事,你回來告訴娘,娘找她理論去!」楊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

    「娘,閨女在婆家落下了個不好的名聲,過的那是太平日子,閨女是在刀尖尖上過日子啊。還不都是這女人那事給鬧的,你說她安的什麼歹心,給我縫什麼嫁衣。」蕭大姑急道。

    范氏從碗盆邊站起身來,在衣裳上擦了手。「那事真不是我幹的,興許是個誤會。」

    「老大媳婦,娘信你。」楊氏說完,看向蕭大姑,「我看不是你婆婆說事,是你有事沒事拿這說事吧。小時候吩咐你件事,轉頭就忘了,這攤子事卻牢牢地記在心上。」又把老大媳婦為這個家勞心勞肺,忙裡忙活的事說道了遍,說得蕭大姑臉色訕訕的。

    「從今往後,你們倆誰見了誰,也別給壞臉子看。」楊氏撇了一眼蕭大姑,又看向范氏,范氏朝她頜首點頭。

    楊氏臉向蕭大姑,喝道,「她是你嫂子,該叫嫂子叫嫂子。」

    「嫂子。」蕭大姑臉色極難為情,小聲叫了聲嫂子便跑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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