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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鬼打牆 文 / 油偶娃娃

    蕭玉珠去看看杜鵑準備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物件需要添置的。剛走到半路,被傻蛋一把拉住,拉著她往村尾跑。

    「傻蛋,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蕭玉珠被他拽著,邊跑邊問。

    傻蛋默不作聲,任憑她喊叫著,拉著她的手出了村尾,過了石拱橋,往山頭跑去。蕭玉珠被他拽著跑了老長一段路,累得大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我實在走不動了。」

    「花……花……」傻蛋指著山坡說道。

    這個時節快到四月,群芳菲盡,哪還有什麼花兒?蕭玉珠走近了仔細盯著他的臉看,他是不是又犯傻了?

    傻蛋見她不相信,還沒等她平復呼吸,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又跑,不知跑過了幾道彎,過了幾條河,跑到西邊的山頭上,指著前面不遠處說,「快……快了。」

    蕭玉珠大大地喘了口氣,「讓我歇會兒。」一屁股坐在地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的樹木鬱鬱蒼蒼,十分的茂密。這古代的山林裡面,樹長得高大,好些古樹都快頂著天了,山林裡面各種奇花異草,叫不出名兒。還沒走進山林子,一陣清風從山裡吹來,帶著野花的香味,聞著沁人心脾,吹在人臉上,一股子清爽的感覺。

    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順便看看有沒有掙錢的法子,蕭玉珠拍了拍屁股,跟在傻蛋後面進了林子,「傻蛋,你是會說話的?」

    傻蛋點點頭。

    「那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林子裡面有花?」蕭玉珠一點一點耐心地啟發他,希望他能打開心結。邁出這第一步,說出一句完整的花來。

    傻蛋又是點點頭,像一個剛學說話的兩歲孩童。

    「那你告訴玉珠是什麼花?」蕭玉珠又問。

    「是……映山紅。」傻蛋結結巴巴地說完,憋紅了臉,走在前面扒開荊棘。

    映山紅一般在清明時節盛開,清明過了快一個月了,映山紅早就歇了,蕭玉珠看了看這西邊的山坡不當陽。能照進來的日光少。花比其他地方開得晚些,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果然,一大片紅色引人眼簾。

    映山紅!一面山坡全是映山紅!紅艷艷地映紅了兩人的臉,這裡的花開得比別處的更嬌艷更殷紅,簡直太美了。蕭玉珠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這是她看過最好看的映山紅了。

    傻蛋見蕭玉珠笑了,自個咧了嘴笑。

    「太美了!」一聲驚歎。蕭玉珠上前採了一把,正好明日杜鵑就要進府,采一束送給她正好。

    傻蛋採了一把。遞到蕭玉珠面前。

    「你這花是送給我的?」蕭玉珠驚喜地問,把花拿到鼻子下聞聞,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傻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臉剎地紅了,紅到了耳根子。今兒傻蛋拾掇得還算乾淨,白嫩的一張小臉,抹上兩朵紅暈,顯得白裡透紅,與眾不同,整個人溫潤可愛。

    「謝謝你啊,傻蛋。」蕭玉珠看著他害羞的臉,覺得他和平日裡不一樣。

    採完花,蕭玉珠想看看這山林裡面有沒有什麼寶貝可以拿來換錢的,捧著花一路往前走,潮濕的地上一些不知名的奇花異草,認不得名兒,一大片松樹林,一隻野兔子也沒看到,不知不覺,穿過了這片花海,越走越遠,裡面的林子越來越深。

    傻蛋跟在蕭玉珠後面,看看周圍陌生的環境,這片林子他沒來過,警醒地拉了拉蕭玉珠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往前走了。

    蕭玉珠環顧一下四周,映山紅山坡不見了,周圍是些茂密的灌木叢,有鳥從高高的樹間飛過,嗚呀呀地叫,驚落了樹冠上的枯葉,一陣簌簌的葉子落地的聲音,四周靜得可怕。蕭玉珠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想要找剛才走過的路,找不到方向,一切像是沒人經過的樣子,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

    「傻蛋,這裡你來過嗎?」一想到鬼打牆,蕭玉珠頓時覺得身子發冷,哆嗦著問。

    傻蛋搖搖頭,臉色煞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總不能坐以待斃,蕭玉珠大聲喊,「有沒有人吶?」山林裡面傳來回聲,「有沒有人吶!人吶……」

    傻蛋也跟著喊,「有……沒有人吶?」又是一陣瘆得慌的回聲。

    兩人手拉著手,試著往一個方向走,看能不能走出去,結果山林子越走越深,這西邊的山林是和鄰村的連在一起,不會是走出蕭家村的地界了?想到這,嚇得兩人不敢再走了。都怪自個太大意,來的時候沒做記號,如今沒有指南針,沒有導航儀,在這不見天日的老林子裡面,萬一遇上野狼,可是會吃人的,想想頭皮就發麻。

    蕭玉珠緊緊拽著傻蛋的手,兩人在原地打轉,根據樹冠的疏密可以分清東西,當陽的一面定是東邊,可是一抬頭望天,黑壓壓地看不到樹頂……

    正焦急,忽地好像有聲音傳來,蕭玉珠認真地聽了聽,像是歌聲。

    「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遷於喬木……」那歌聲聲音很小,像是從遠處傳來的,飄忽不定,忽大忽小,緊接著是伐木的聲音,聽得大喜,有人!

    「有沒有人吶!」蕭玉珠拉了傻蛋兩人一起喊,「我們迷路了,請問有沒有人在啊!」

    「相彼鳥矣,猶求友聲……」一陣空靈的歌聲,唱歌的人像是一邊伐木一邊唱著山歌,倒是羨慕他,自然隨性,好生快活。蕭玉珠拉著傻蛋往歌聲傳來的方向走近了一小段路,大喊,「有沒有人在啊!」

    「是誰在那說話?」一陣聲音傳來。

    「是我,我們迷路了,怎樣才能出去?」蕭玉珠扯著嗓子喊。

    「你們是不是蕭家村的?」男子隔山喊話。

    「是啊,這位哥,怎樣才能出山?」那男子的聲音聽著是個年輕人,蕭玉珠喊道。

    「沿著溪流一路往下走,就能出山了。」聲音飄飄然傳來。

    仔細一聽。真的有水流聲,蕭玉珠心裡一喜,朝那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神秘高人道了謝,領著傻蛋去尋溪流。順著溪流下來,終於到了山腳,看到了蕭家村。傻蛋大大地喘氣,臉嚇得醬紫。兩人鬆了口氣。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表情百感交集,活著真好!

    回到家,蕭玉珠把好不容易採來的映山紅插在陶砵裡,拿了范氏允了的六個雞蛋。煮熟了,再拿上一束花去找杜鵑。

    西廂房裡,杜鵑正在收拾包裹。大姐和二姐都在,兩人坐在床沿上不說話,見蕭玉珠進來。接過她手裡的花,拿了個破瓶子插上。

    「杜鵑,這花是我特意採來送給你的。」蕭玉珠拉著杜鵑過來看花。

    「這花真好看。」杜鵑走過去,手拿起一片花瓣看著。

    蕭玉珠把今兒採花的經過說給大家聽,聽得大家虛驚一場。「還好,人算是回來了,那邊山林子鮮有人去,要是在山林裡遇上野狼,那可如何是好?」山茶嗔道,又責怪道,「傻蛋是個傻子,他的話你也信!」

    蕭玉珠卻不惱,把雞蛋放在桌上,往杜鵑手裡塞了一個,又問行囊打點好了沒,有沒有需要添置的,明日誰送去,如果要是沒人送,那她送杜鵑去好了,方正李府她也去過。

    「大伯送去。」杜鵑摩挲著手裡的雞蛋,輕聲道。

    杜鵑大伯是個心善的,聽人說,自從杜鵑爹不在了,他對這一家子很是照顧,過年過節接濟下,平日裡只要有個力氣活,什麼耕田犁地,挑肥,收稻之類的不請自來,處處幫村著,大伯送去,讓人放心。

    「那就好。」蕭玉珠囑咐她帶兩塊繡得好的帕子備著,進了府,萬一管家要看隨時備著。前世裡小說看得多,進府的規矩自是知道的,這門差事是李少爺求的,但也得拿出真本事來,不要給人落下話柄。

    蕭玉珠的意思,杜鵑是明白的,點了點頭說備著了,還多備了個繡花枕頭。正說話間,王寡婦進來,看了看收拾的包裹,又看來看三個閨女,沒啃聲出去了。

    山茶不把蕭玉珠當外人,從床底墊的稻草裡拿出一串錢來,放進包裹裡,讓杜鵑帶著,出門在外不比家裡,花錢的地方多。

    「大姐,這錢是你湊的嫁妝錢,我怎麼能要,再說了府裡管吃管住,不花錢。」杜鵑把錢推了回去。

    「雖是管吃住,要是遇上個難處,手裡沒錢咋整?」山茶又給推了回去,兩人推來推去,僵持不下。

    蕭玉珠上前握著兩人手,把錢放進包裹裡,「還是帶著方便,帶著總比不帶好,可以應應急,要是花不完拿回來便是。」再看行李,也就收拾了幾套換洗衣裳,,別無其他。

    杜鵑把錢收了,幾個人說了會子話,蕭玉珠臨走前在杜鵑耳邊小聲說道,「進了府,有什麼難處去找秦浩,他會幫你的。」

    第二日辰時剛過,蕭玉珠按照約定的時辰,在村尾等著,見大伯,山茶和杜鵑過來。杜鵑今兒穿的是水紅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玉色碎花的薄坎子,修長的腰肢,顯得亭亭玉立。頭上挽著雙鬟,用紅頭繩繫了,打扮得乖巧齊整。瘦弱的小臉,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見了人,眼角彎彎笑著。

    蕭玉珠和山茶送了杜鵑上了牛車便回了。杜鵑走了,蕭玉珠的心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困在西廂房裡,看著陶砵裡的映山紅出愣,如花似玉的年齡,卻要進府伺候人,迎接杜鵑的會是怎樣的命運,希望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通往幸福之路的開始。

    一番沉靜之後,看著陶砵出神,碎陶片是制釉的秘籍,只不過近來自己研究了一番還沒有任何進展,這裝碎陶片的陶砵不會是什麼寶貝吧?一激靈,蕭玉珠拿著陶砵左右看了看,沒什麼特別之處。估計這水有可能是神水,對著花仔細的看了,昨兒盛開的花今兒有些焉了,小花骨朵還是小花骨朵,用手指蘸了水放到舌尖舔舔,苦澀得很,一股子怪味。這水既不能回春又不能保鮮,哪是什麼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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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伐木丁丁,鳥鳴嚶嚶……」砍柴少年唱著山歌,求支持啊求訂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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