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04 前往西域 文 / 本渣渣
「不修,幾年過去了,法力倒是精湛了不少啊!」腳踩著不修,那描紅灰白的菱唇輕勾。女師涼聲說道,言裡字裡雖為讚賞,行動實則卻為諷刺。
「今日敗在你手裡,貧道自認技不如人,但求巫婆能夠放過那女子。」嚥下口裡的濁血,不修仍不死心道。
「與其有那心思來擔心其他,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削尖的靴子一個用力,不男不女的嗓音透出一抹冷意。
揚手正想了結不修的性命,繫著腰間的鈴鐺突響,打斷了女師的動作,描繪著詭異眼線的雙眼微微瞇起,收回手,一個縱身便進入了山洞。
捂著胸口從地上爬了起來,不修緊抿著雙唇。踉蹌著步伐朝著那幽深的山洞走去。
人是在他手裡丟的,無論如何他都得為那姑娘負責。
「不修。」
稚嫩的童音在這荒涼的後山響起,止住了不修前進的步伐。
「祖師爺……」捂著胸口緩緩轉過身來,在看見令丘子身後的白袍男子時。不修顯然有些怔住。
「女師巫婆呢?」令丘子也顧不上不修身受重傷。揚聲質問。
「回祖師爺……」話還沒說完,不修就吐出一口濁血,半跪在地上。
「不修!」緊蹙起豆眉,令丘子快步走到不修背後。揚手揮掌用自身綿厚的內力替他療傷。
見此,邵九彥將視線從不修身上移開,停在他身後幽深的山洞上,薄唇微抿,踏著沉穩矯健的步伐朝著那洞口走去。
穿過那條幽深的長道,視線一個開闊,掃過那一無所有的洞穴,目光頓在地上。
邵九彥踱步走了過去,彎腰撿起地上那塊鴛鴦玉,眸底厲色縱然而過,緊捏著手裡的鴛鴦玉,全身縈繞起一股陰冷的氣息。
後面跟上來的令丘子站定身子。抬眸睨著那修長偉岸的身姿,清澈不含一絲雜質的雙眼微斂,邁開小短腿朝著邵九彥靠近。
「女師巫婆既已離巢,恐怕是奔西域而去了。」微頓了頓,令丘子齊跪下雙膝,低垂下眉目,言聲道:「道觀弟子近日所闖下的禍端,實屬令丘子管教無方。」
邪魅的雙眸直視著那陡峭的巖壁,瞳仁猶如死水一般沉靜,叫人無法琢磨。
中原西域交界,沙漠煙塵滾滾,烈日在韻藍的天空高掛,縮成一小點,卻熾熱的把整一片黃土沙漠烤得滾燙。
「你要帶我去哪?」跟在女師身後,洛靈費勁的踩著腳下的黃沙,遺留下的腳印深淺不一。
「西域。」走在前頭的女師淡然開口,聲音仍是不男不女,卻猶如男女同音一般。
「你帶我去那幹嘛!」頓住腳步,洛靈心下一驚,遠離了中原,對她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到時你就知道了。」勾紅的灰白菱唇勾起,畫著詭異妝容的臉上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杏眼斂起,洛靈低垂著頭,看向腹部,乾燥的唇瓣抿起,希望結果不會是她想像的那般。
「走。」抬手推了洛靈一把,蒙著彩色布紗的奴女淡漠的瞥了眼洛靈,冷硬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被迫的邁開步子,洛靈抬眸睨著前方那無邊無際的滾滾沙塵,照著這速度趕下去,繞是一天半夜的也走不到西域。
抬袖拭了拭額前冒出的熱汗,仰頭望了望那刺眼的天日,唇舌一片乾燥,洛靈和了下唾沫,那黏苦的感覺讓她不甚好受。
胸前被外來物砸得悶疼,洛靈垂眸掃向掉落在地的羊皮袋,嚥了嚥口水,彎身就撿了起來,拿掉起子,咕嚕咕嚕的就喝了好幾口。
「省著點,這可是一天兩夜的供水。」前邊辨認方向的女師出聲提醒。
和在嘴裡的水艱難的嚥了下去,洛靈放下羊皮袋,垂眸掃了一眼那半袋的水囊,將起子塞了回去,抬腳便跟上了女師。
夜幕臨下,洛靈一行人就地休頓。
抱膝坐在黃沙上,洛靈緊了緊身上的嫁衣,沙漠夜間偏冷的氣溫讓她不是很適應。
仰頭望著那繁星點點,冷月高掛的夜幕,不知是不是視線廣闊了,總覺得沙漠裡的夜色顯得要比在京城、渝州城裡的美麗得多。
收回常駐在那浩蕩夜幕上的目光,洛靈側目望了眼旁邊僅有一尺之遙的奴女,回眸看向對面正在閉目養神打坐的女師。肚子不爭氣的發出一陣咕嚕的叫聲,秀眉微蹙,環抱著雙腳,將臉埋進了雙膝內,輕合上雙眸,借此來抵禦那拂過的陰涼夏風。
曾幾何時,在她畏懼寒冷時,他曾緊緊的將她摟入懷裡,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知道了她不在渝州城了,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又在幹什麼。
渝州城門口,在昏暗的城火輝映下,一席白袍迎風而站,衣袂飄飄,在他腳下跪著一黑衣鬼使。
「稟聖王閻君,女師巫婆已駐身西域邊界。」鬼使單膝著地,低垂著頭,鬼魅的聲音無不透著對眼前人的敬畏之色。
「知道了。」背負著雙手,邪魅的雙眸輕抬,在這臨近秋季的夜幕下閃耀著奪人的光芒。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放射出千萬道光,照耀著整一個大地,夜間的濕氣陰霾也間接的揮散而去。
暖人的陽光包裹全身,掃去了身體上的寒意,洛靈半睜開雙眸,眸底一片清明,絲毫看不出是酣睡之人。
抬起酸軟的脖頸,洛靈瞥了眼前面站起身的女師,自是清楚這一天的行程又該開始了。
逃跑,這一個念頭她不曾想過,也不敢想。團投巨弟。
畢竟連不修那老道士都奈何不了她,她一介**凡胎,又豈會是對手?只怕念頭才動,就已經被識破了。
起身活動下筋骨,洛靈斜睨了眼身後的奴女,紅唇微抿,不發一言,抬腳跟上女師的步伐。
惦著手心裡的羊皮袋,水已經所剩不多了,必須要抵過今天才行,屆時到達了西域,應該就會有東西吃了。
不知道西域又會是何等景象,雖說曾在京城見過不少西域人,但也只能僅憑那身上的異裝穿著來判定民族風情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