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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第41章 寧靜 文 / 夢半仙

    五月底的那一夜之後,沈無言重新恢復往日的生活。

    依舊每天早上去晨練,有時候還會去找王少卿下下棋,徐長也會過去,三人在閒談一些家事國事天下事,總之事事關心。

    顧青山最近一段時間也經常過來,說是在王少卿那裡找了個教書先生的職位,這些天有時候教書之餘就在茶樓與沈無言喝茶聊天。

    酒樓那邊倒是有些奇怪,胡家酒樓在那夜之後便再也沒有開門,之後沒有過多久,招牌就被取掉,說是鋪子已經關了。

    對此,沈無言已然不在乎,李家那邊到底結果如何倒是與他也沒什麼關係。

    其實說到底,李興昌也沒有指望沈無言能幫上多大的忙,若是真的想依靠外人拿皇商,胡家是最靠譜的,只是人終究還是有骨氣的。

    對於這一點,沈無言的判斷還是比較準確,至少李家也的確沒有和胡家再有聯繫。

    日子就在這樣閒散而又自由中度過,直到中秋前的幾天,得月樓的劉福來到醒八客。

    自從太湖水患以來,醒八客茶樓取代集仙居,成為得月樓的茶商,而微妙中也有些許變化,以前集仙居與的得月樓是附屬關係。

    只是這在沈無言的經營之下改變了,他不打算附屬任何人,如今江浙無茶,兩廣雲南福建的好茶又被沈無言佔據,所以他只能與醒八客合作,而不是單一的附屬。

    如此一來,沈無言也算佔據了一定的主動,至少不用像王貞明那時候對得月樓低三下四。

    不過此番劉福過來邀請沈無言過去,卻又不一樣。這種邀請是得月樓的傳統,每年中秋前後都會邀請所有供應商前去一聚。

    這種聚會無非就是講一些哪家店舖的材料不錯,哪家欠缺,今後如何如何,另外一部分就是這些商舖要求重新議價等一些事情。

    這些事沈無言一早就交給劉管事去辦了,何況醒八客端陽之時才完備一切,也用不著在做這些事。

    大抵是瞭解了沈無言這些天的手段,劉福一改往日那般的傲慢,舉止間倒是恭敬了不少,至少轎子沒有停在茶樓門前,而是街角。

    他坐在沈無言的對面略顯拘束,好在沈無言並為提起以前的事,劉福這才好一些,先是和劉管事對了帳之後,便與沈無言談中秋前的這件事。

    「東家那邊的意思是,每年中秋各位掌櫃都有事,而得月樓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活動,所以今年打算提前幾天,一來大家在時間上寬裕一些,二來不會引出那麼些事端。」

    引出什麼事端,其實暗指沈無言在端陽之時丟出的那首詩,常人看起來像是名不見經傳的沈公子丟出了一首好詩,但得月樓都知道影響。

    若是簡單的再去分析一下詩句,便知道其實其中有暗指的,一來諷刺得月樓,二來又痛罵了王貞明的小心眼。

    好在樓中及時做了反應,將詩及時收起,以至於那首詩還未在樓中傳播開,就被當做珍品入樓,雖說當時反響較大,但事後也無人在議論。

    當然,不排除某些人物,比如王錫爵徐時行這樣的人閒暇時的議論,但他們這樣的人更多的是將詩裝在心裡,以來認識作詩之人。

    沈無言也聽出劉福的這一層面的意思,但他也沒有惱怒,只是淡然一笑道:「倒是不錯的主意,全憑劉掌櫃的安排。」

    見沈無言欣然答應,劉福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又想起另外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忙道:「少東家那邊的意思是,沈掌櫃最好能晚走一會,他想見見你。」

    「哦。」沈無言微頓,得月樓的少東家被稱為當今蘇州最為神秘的人,甚至比之得月樓背後的大掌櫃都神秘,至少那位大掌櫃每年還能見一次。

    「知道了。」

    看著沈無言這般平靜的回答,以及毫無表情的回答,劉福微有遲疑,又強調道:「是少東家。」

    「知道了。」沈無言道。

    劉福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倒是那位少東家讓他很是驚訝,在得月樓做事多年,他從未見到過這位少東家,就連這句話也是另外一名掌櫃帶傳。

    「那便告辭了。」

    沈無言微微抬起頭,然後緩緩起身,向著劉福行了一禮,然後點頭示意坐在另一邊的劉管事。

    劉管事忙將身旁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盤子遞了過來,然後遞給劉福道:「一些意思,不成敬意。」

    劉福微愣,回過頭看了一眼神色誠懇的沈無言,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劉管事,低聲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劉掌櫃將蓋在盤子上的絹布輕輕掀開一個角,露出裡面的銀子,接著道:「之前的事多有得罪,這是我家少爺準備給劉掌櫃的一點意思……。」

    劉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揮手讓身後的隨從幫忙收下,自己又回頭向著沈無言與劉管事輕輕一拜,然後走出茶樓。

    茶樓二樓上,沈無言望著遠去的劉福,輕歎道:「你與他一同共事過?」

    坐在沈無言對面的劉管事點了點頭,淡笑道:「不過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他的商才的確了得,只是到了得月樓那邊也只能幹這些事。」

    「你明白,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沈無言淡然道。

    劉管事微愣,片刻之後會意沈無言的意思,這才道:「劉福雖說在得月樓的地位不怎麼樣,但他的待遇不是我們能給得起的。」

    沈無言點了點頭,接著笑道:「挖得月樓的牆角的確是一個不容易的事,只是只要鋤頭揮得好……我相信劉叔你可以的。」

    回想從秦二那裡挖來的王天,沈無言都會在夢裡笑醒,一個成功人士不一定是人才,但一定要會發現人才,讓千里馬有用武之地。

    下午的時候,沈無言通常都會和王天練習劍術,刀法,雖說因為體力的問題,經常會有些蹩腳,但前世的很多基礎對於理解方面還算不錯。

    刀法進展的很快,十多天已然大致掌握了出刀以及發力的技巧,今後只要體力與招數在跟上去,也能小有所成。

    「你說這和個人資質有關?你們那位劍聖上泉信綱的資質就很好?為什麼我最多只能入門,難道我比他差很多……」

    原本也是打算練到絕頂高手的地步,但聽王天的意思,自己只能是入門的水平,沈無言頓時有些憤怒,好歹當年也算是殺人如麻,如今卻只能入門,如何說的過去。

    對此,王天倒是實誠,他是一個老實人,所以在沈無言這一連串的發問之下,只是緩緩解釋道:「陰流的確與資質有關,要成為絕頂高手資質一定要好。」

    「上泉信綱的資質就很好?我哪裡不如他……」

    雖說與劍聖相比,的確有些無恥,但沈無言也不怕這樣說,反正王天也沒見過劍聖,索性就這樣說,也沒什麼。

    哪知道王天卻道:「我雖未見識過劍聖的劍術,但他好歹也是自幼習劍,對劍術的造詣也有獨到之處,反觀公子……倒也勤奮,所謂天道酬勤,興趣也有出路的。」

    「天……道……酬……勤……」沈無言暗罵了幾句,然後苦笑道:「哪能指望老天爺,……有沒有什麼特效藥呢。」

    「什麼特效藥……。」王天怔了怔,大致理解沈無言的意思,忙驚呼道:「練武切忌急功近利,而且日本劍術多傳自我中國,興許有其他辦法……萬萬不可著急。」

    對於王天的解釋,沈無言其實也是知道的,但是自從見識了王天的手段之後,對於武林高手極其嚮往,雖不至於當什麼武林盟主,至少平日裡秀一段也不錯。

    「那有沒有什麼能脫離地心引力……哦,不對。輕功之類的武功秘訣?」沈無言小聲問道。

    前世的這些東西本就十分不現實,所以問起來也極其沒有底氣。

    王天卻思量許久後,這才道:「輕功一說倒是……倒是有飛簷走壁一說,卻存在與少林寺中,所謂水上漂,飛簷走壁他們據說都會。」

    「你不會是被那群和尚打怕了吧……」沈無言苦笑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早些年抵抗倭寇的就是一些少林武僧,這些武林高手們天生剋制倭寇,常常將小股倭寇打的落花流水。

    此時聽沈無言這般說,王天也沒有覺得是一件極其屈辱的事,只是點頭道:「武士們回去都說和尚們很厲害,攻防有序,極具殺傷力。」

    「算了……那天見你用毒很厲害……就學用毒好了。」沈無言終於下定決心,刀法先入門,然後用心學下毒。

    這邊沈無言正在練武,另外一邊月兒與蘇巧巧正聊得歡實,一陣之後蘇巧巧竟然拿出琵琶出來遞給月兒,然後在一邊指點起來。

    這兩個姑娘在性格上是有些像的,所以很快就聊的開了,如今熟悉起來竟然每天都混在一起,下午閒暇時分月兒便跟著蘇巧巧學琵琶。

    「巧巧,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少爺……」

    「這……」

    「你就別裝了,我看的出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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