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懵懂 試仙大會4 文 / 靨寶

    夜深了，清靨在床上撫摸著靨寶的小腦袋，此時和小紅幾乎是玩了一天的它已經呼呼大睡，清靨今天已經很累了，卻怎麼也睡不著。

    原因除了今天兩場比賽，還有晚上師兄在長玄殿設的宴席。

    她被關進忘生殿三天後，那裡面關著的囚人，全都逃了出去……是她的原因還是不是？她一直以為是師兄清理了那些人。

    宴席上眾人聽了這個消息後神色不一，只短短提了幾句這消息便不再作為談話項目了。估計是等著回門後再向老大報告。

    她努力想回想在忘生殿的事，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似乎什麼都沒發生，就只是睡了一覺。她還記得，她醒來的時候臉頰澀澀的，似乎有淚痕才幹。應該是做了什麼夢吧。

    深夜漫漫，清靨在黎明時分才進入了夢鄉。

    可是還一炷香的時間不到，靨寶就開始叫清靨起床了，今天的是最後一天比賽，也是最殘酷的一天。

    清靨迷迷糊糊地趕到了賽場，靨寶也破天荒跟來了。乖乖的一直跟在清靨腳邊。

    天大亮了，清靨排在了準備挨打的隊伍裡。

    可是，比賽還沒開始，清靨就被管事仙姑叫出了隊伍，說是受掌門命令，她的對手要更換。於是，管事仙姑將清靨帶到了最末的一個縱列，賽台上還沒有占台弟子，而賽台後面，就只有清靨一個人在排隊。

    而且這個賽台，是此次比賽中最大的賽台。

    其餘地方比賽已經開始了，但清靨這裡還完全沒有動靜。清靨不斷地看到有弟子混身是血地被抬下賽台，或者是歪歪扭扭面色蒼白地走下賽台，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管事仙姑把她帶到這裡後就已走了，這裡只剩她一個人。

    清靨想，自己是直系二弟子，比賽應該會更殘酷吧。這一受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指不定還直接命喪黃泉了。一入玄黃，命已定矣，生死天命，皆由玄黃。

    「第三天最後一場，收！」管事仙姑的聲音在其他賽場響起，而清靨這裡還沒有任何動靜，許多弟子以為清靨受優待不用參加此次比賽，有的即使身受重傷，都湧過來看熱鬧起哄。

    「直系二弟子就不用比賽了？」

    「這不公平！」

    起哄聲此起彼伏，清靨只有尷尬地站著。

    周圍越來越喧鬧，清靨本來就頭腦發昏，這般嘈雜讓她開始心煩意燥，靨寶此刻也努著嘴，對那些起哄的人發起威脅，似乎隨時就要撲上去撕爛對方的臉。

    「哈哈，看那小虎崽，也在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

    清靨聽了這個詞，開始惱火起來。她是玄黃直系二弟子，如果沒有實力，用地位說話的話確是虛張聲勢。但是，如果沒有聲勢，就不會強迫自己有實力。

    她應該去反抗，就算只是虛張聲勢。

    天堂鳥藍光耀目地閃耀了一下，轉瞬即逝。

    「大弟子有令！玄黃所有參賽弟子除直系二弟子以外全部占台，與二弟子展開比賽！參賽弟子敗者不淘汰，直系二弟子敗即淘汰！」上空管事仙姑尖細的聲音劃過，所有人愣了半晌，又開始躁動起來。

    「陌雲煙！你幹嘛呢！找死啊？！」司戚和小紅幾乎是同時出聲，朝著玄黃山頂的方向大吼。

    「開始！」管事仙姑並不管二人，一聲令下，幾乎所有人都朝清靨湧去。

    來者不敗，紅顏不堪！

    清靨幾乎是一瞬間爆發了，墨發開始狂舞飛揚，腰間天堂鳥自動脫落，落地化為一隻寶藍神鳥，鳥冠火紅，淒鳴一聲，聲波化風，一時間整個賽場奔湧的弟子全部停下了腳步運力擋風。

    這……這是什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連司戚和小紅也愣在原地，剛到的童夏則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躲到了年義白身後。

    半山腰。

    千塚瞇眼望著山下一切，回頭對嚴咖心意不明地一笑：「不錯啊，嚴掌門。」甘樂則是完全沒有見過這等生物，很是吃驚。

    嚴咖一笑，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一緊。而彼時山頂長玄殿中，發佈這條命令的陌雲煙神色不變，繼續練字。

    「攻！」清靨一聲爆破，似乎自己已不再是自己，只用靈魂操縱著天堂鳥。神鳥振翅而飛，衝向了人群。靨寶雖吃驚但也不甘落後，腳掌一踏，冰封全場。

    大約只是一滴雨落地的時間，神鳥抓住冰封機會，嘴裡火焰迸發而出，先冰後火，元氣損半。

    這一招後，大多數也只是虛張聲勢的弟子再也起不來了。神鳥收，化作天堂鳥，緩緩落回清靨腰間。靨寶使盡力氣出了一招，也顯得很疲憊，回頭單見清靨眼神無主，似人在此而心未在。

    小紅看到清靨的模樣，像極了妖女。

    他心中暗歎，終究還是逃不脫的。

    司戚也看到了這模樣，和自己竟有幾分相似。心下驚異，卻不表態。這雖是個秘密，但妖後曾經告訴過她一些消息。此女此命注定不凡。

    那鳥，似神的樣子，為何清靨卻似妖呢……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清靨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全場儘是倒下的弟子，只有大約三四百人還硬撐著。

    剛剛……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最後一刻她怒了……然後……

    的確是發生了什麼，為何她就不記得了！清靨焦急地甩甩腦袋，望著滿場屍體，是她殺了他們嗎……她親手殺了或者傷了，門中近一千的弟子。

    可是看看手中，連武器都沒有。靨寶早已累得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不想動彈。

    比賽結束了，各界各派也各回各家。此次比賽後，玄黃只剩八百人，其中弟子四百人，管事教習四百人。

    但玄黃實力不減，因為剩下的都是精英，再不需要誰來湊人數。只清靨開始一天比一天苦惱。上一次忘生殿三天的失憶，讓囚徒逃跑；而此次不過半盞茶的失憶，讓近一千玄黃弟子命喪黃泉。

    雖是賽場上生死由天，但無論如何清靨也不能接受。不過一瞬，她的手上就沾滿了一千人的鮮血。

    而也不知是誰給靨寶下了蠱，靨寶是死是活都不肯透露那天發生的事情。門中弟子也無人再敢和清靨叫板，見到她都規規矩矩行禮然後躲得遠遠的。

    清靨無奈，一聲太歎。

    回首便不見此生，叫我如何續寫往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