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厲少楚（番外 ） 文 / 芊沫沫
「爸爸，明天你帶我們去報名嗎？」小幸歪著腦袋靠在爸爸的懷裡。
「還有我，我和姐姐在一個班嗎？」小福拽著爸爸的衣服。
厲少楚的懷中躺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心裡多了一絲安慰，他笑著說：「你們明年就要上小學了，今年是最後一年，大班要好好學習知道嗎？」
「知道。」異口同聲的姐弟倆舉起雙手。
「嗯。」
林曉敲開了門：「楚少，開飯了。」
「走吧，去吃飯。」厲少楚兩隻手拉著兩個孩子，很快走到了飯廳。
厲老先生已經坐在椅子上了，看到孩子坐下了，他讓林曉把東西拿出來。
厲少楚疑惑地指著東西問：「這些東西是？」
「買給你吃的，你最近瘦了一圈自己沒發現嗎？」厲老先生說。
「我不用吃什麼補品，我身體好著呢。」厲少楚不感冒地讓林曉把東西拿下去。
厲老先生沒說話，一直到吃過晚飯把兒子叫到了書房，臉色並不好看地說：「你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小言躺在醫院都兩年了，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爸，我說過了，我會等她醒過來，醫生不是說了嗎，這是時間的問題。」厲少楚已經重複了很多遍，再覺得囉嗦還是要跟老頭子說清楚。
拄著枴杖的厲老先生打量著兒子，一直遊戲花叢，沒有固定女友的兒子，居然會為了小言兩年都不交女朋友。在外人看來他這麼做是對的，可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媒體的報道鋪天蓋地的亂報道，他看多了心情特別差。
「你看看外面的媒體都是怎麼說你的，還有說你是不是身體有問題，精神有問題。我在家裡可沒少看關於你的新聞。」
厲少楚無奈地笑笑：「我說真的，爸你也太關注哪些八卦新聞了，我沒時間浪費在八卦身上，他們想怎麼說是他們媒體的自由，我干涉不了。」
「你干涉不了，我可以干涉，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詆毀你，詆毀我們厲家。」厲老先生不滿地戳著枴杖。
「爸，有些話我希望你不要再說了，小言畢竟是小幸小福的媽媽，我要為我們這個家負責任。」厲少楚看似隨後說出來的話卻很有深度，他眼神堅定地看著父親。
厲老先生不安地看著兒子，對於他的話聽出另外一番意思。他幽深地目光打量著兒子，許久他在無可奈何地說話：「好了，我知道怎麼說你都沒用，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倔。以前擔心你安定不下來，不會找個女人結婚，現在看來我擔心都太多餘了。」
「你不用擔心我，小幸小福是我的動力，爸你沒事找找以前的老朋友喝喝茶好了。」厲少楚說完離開了書房。
剛剛走出去感到如釋重負，他也在跟自己較量，每天都會去醫院和小言說話，時間長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開始麻木，可是心底的一絲絲希望還是會冒出來，想要真的放棄小言甦醒的機會，他真的不甘心。
小幸小福新學期已經開學了，兩個孩子很懂事，幾乎不讓他操心，有福嫂和林曉在，他除了工作就是來醫院了。醫院裡的護士他幾乎都認識了，兩年來他沒事幾乎每天都來，習慣了跟護士說話，跟醫生詢問小言的病情。
「厲先生你真是堅持，天天看見你來看葉小姐。」
「是啊，真希望葉小姐早點醒過來。」
厲少楚聽著兩個年輕護士的好意，點點頭，很快病房裡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面對寂靜無聲的牆壁，容顏依舊的女人，不說的話真的看不出來她在醫院躺了兩年了。早就習慣了，可是還是會妄想，突然有一天女人會甦醒，主動叫自己的名字。
夢做得太多了，人只會變得更加現實。厲少楚早就習慣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言了，時間長了連一點點的想法都變得異常現實，其實他做好心理準備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這麼想著他的心情更加灰暗了。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跟我說話，好歹應我一聲。」厲少楚自言自語地看著女人，心情異常複雜，剛開始還會激動地標出眼淚，現在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他習慣了靜靜地陪著女人說話。
林曉推開病房的門，看著落寞的楚少，忍不住打擾道：「楚少，合同我拿過來了，你真的要在病房裡看？」
「拿過來吧，在哪看都是一樣的。」
「好吧，那我去接小幸小福。」林曉說著眼睛盯著病床上的葉輕言看。
「直接送他們回家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厲少楚說著目光轉移到合同上。
「知道了。」
林曉當然楚少心裡最苦悶的事情，不管厲氏集團發展的如何紅火，讓多少同行人眼紅。有時候看著楚少淡漠地應酬靠過來的女人，儘管站在旁邊看著，還是能感覺到楚少從眉宇之間透出來的孤單。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年，醫生都沒有辦法確定葉輕言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對於楚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艱難。儘管小幸小福都很聽話，可是孩子哪裡知道大人的煩惱，老先生最近一直提起讓楚少找個女人，也是擔心葉輕言一輩子醒不過來，雖然楚少不願意，可是老先生在家裡也是憂心忡忡的。
「林曉，你把藥丸送進去吧，我看老先生他不太高興。」福嫂說著兩隻手都在和著麵團，不用問也能猜到老先生心情不好的原因。
「好吧，我去送。」
林曉敲響了書房的門，看見老先生帶著老花眼鏡在看一本書，書上面的字很清楚，就是密密麻麻的了，看得出來是一本老書。
「你怎麼回來了，少楚人呢？」厲老先生質疑。
「楚少還在醫院，您還是先把藥丸吃了吧。」林曉把藥瓶遞過去，還有一杯水。
厲老先生無奈地歎氣：「哎……你不是不知道我擔心的事，我知道小言這些年把孩子帶大不容易，可是時間都過了兩年，要是一直醒不過來對孩子的傷害最大。他們才五歲，沒有了媽媽在身邊生活是不健全的，我也是為了少楚好。」
「老先生您別嫌我對嘴，楚少認定的事情很少會改變，除非……除非他自己想通了，要不然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定。」林曉低著腦袋說，對眼下的情況他也是擔心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用在事業上是最好的，可是他在感情上幾乎沒有多少經驗，我一開始對於他一直帶著希望面對小言，沒事就去醫院看她的堅持也很驚訝，看得出來小言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我看小幸小福都很聽話，當爺爺的您應該放寬心。」
厲老先生無可奈何地點頭：「我也管不了這麼多，嘴巴都說干了，他還是不聽。哪怕找個女人談談戀愛也是好的，至少不用這麼孤單。罷了，我不問了，問了也白問。」
林曉知道老先生是關心楚少的身心健康，他安慰著說：「老先生，您的身體好不容易康復了，醫生的話您可要事實放在心上，身體是您自己的。」
「我自個的身體我知道，你出去吧。」厲老先生擺擺手。
「我先出去了。」
福嫂看到林曉走進來，好奇地問：「藥丸老先生吃了嗎？」
「吃了，福嫂你放心吧，老先生就是想不通楚少的堅持，其實他都明白，就是太擔心了。」林曉解釋著，心裡面多出來的都是淡定。
福嫂把手洗乾淨，靠在櫥櫃邊凝視著林曉：「我看你最近心情很不錯，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林曉一怔，尷尬地擺手：「福嫂你說什麼呢。」
「你小子別騙我了，少爺沒時間顧你，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你不說，可是你臉上的笑容比以前多多了，不是交了女朋友是什麼。」
「福嫂……」
「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談婚論嫁了，要是還想多玩兩年就趁早看清楚人。每個女孩子都是不一樣的，你啊要專心想想自己的人生大事。」
林曉聽著福嫂的嘮叨，就跟自己親媽一樣的囉嗦。不過福嫂的話很對，對女人真的要負責，一旦認真的衝著結婚去，就是應該多慎重的考慮清楚。
從二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福嫂和林曉走出去看，果然是小幸小福在玩「打架」。這兩個孩子最近迷上了，拿著玩具裝模作樣地打起來，頓時無奈地露出笑容。
靠在床邊，視線逐漸迷糊的厲少楚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在夢裡，他看見自己身處法國巴黎，看到一個和小言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在埃菲爾鐵塔前面，雙手比著剪刀手，笑容跟少女無疑。當他傻眼地走過去，kimi突然出現在視線中，他放下照相機，走過去擁抱女人。
只感覺腳動不了了，詫異地看著二人從自己面前走過，無視自己的存在。厲少楚從頭到尾都是傻眼地看著這一切。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酸痛，他站起來凝視著黑兮兮的夜空，身後的病床上，女人的眼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