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沖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

正文卷 71.沒人性的殷如意 文 / 葬鸝顏

    奮力的衝進那窯子時,百里九歌因著速度過快用力過猛,拐彎的時候撞到了門柱,那年久失修的門柱立刻裂開一道口子,連帶著門樑轟的一聲塌下一半,將後面進來的幾個嫖客砸得呲牙咧嘴,大罵起來。

    百里九歌如若不聞,硬是從重重看熱鬧的嫖客中間強衝進去,風風火火的殺出條路,奔到最前。

    這一眼看去,一顆心駭得猛跳了好幾下。

    只見十幾個環肥燕瘦的豪門小妾被一群要多噁心有多噁心的大漢捉住,壓在身下撕扯衣衫。叫喊聲、罵聲、哭聲、淫/笑聲混亂的充滿了破屋,混著一股常年彌滿的靡味和從陋屋頂上震下來的灰塵,就這麼強烈的刺入百里九歌的眼,狠狠撕扯她的雙耳。

    而屋中的一角卻坐著兩個穿著打扮甚至光鮮貴氣之人,百里九歌一眼就看到殷如意那九環望仙髻上垂下的流蘇簪子,那簪子柄剛巧將陋窗外的光反射進來,刺到百里九歌的眼。

    她看得清清楚楚,殷如意居然在興味十足的發笑,一邊還狠狠啐兩口,像是在咒罵那些姬妾。

    可惡!

    明明是殷如意殘害別人,還如此理直氣壯,這人到底連一點良心都沒有嗎?

    百里九歌猛地一躍而起,如燃燒烈烈的鳳凰般展翅而去。

    殷如意,休想害人!

    艷紅的身影一下子投入到混亂的場面中,百里九歌二話不說,先將最近的一個大漢點了麻穴,落地途中又將第二個踹飛出去,接著一落地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理那些大漢。

    她的出現毫無預警,而那又快又準且十分有力的出手更是震驚了圍觀眾人,頓時滿屋子的嘩然響起,就連窯子的老bao都變了臉色,連連呼叫著。

    殷如意見自己的好事被人攪合了,氣得拍了椅子扶手站起身,叫罵起來:「是哪個不要臉的東西敢阻礙本公主辦事!有種給本公主爬過來!」

    百里九歌冷哼一聲,這一瞬故意將一個大漢踢了過去。

    只見那碩大的赤/膊男子倒飛出去,在經過房梁時直接撞塌了一根,哀嚎慘叫著墜落,重重的砸在了殷如意身上。

    「啊!」殷如意慘叫著被壓在地,疼的骨頭都斷了。

    她氣得大罵:「該死的畜生竟敢碰本公主,還不將他拉出去餵狗?!」

    幾名公主府的侍衛衝了過來,提起那半死不活的大漢就奔了出去,沒過多久外面便響起一聲慘叫,接著是群狗亂吠的聲音和濃重的血腥味……

    這會兒看客們的神情已經從驚訝變成了恐懼,只覺得若是再看下去難保不會倒霉的落個被狗吃了的下場,紛紛有人悄然逃離。

    而這些百里九歌根本沒時間理會,她將所有身法都發揮到極致,只為了在最短的時間清乾淨這些大漢!

    就在最後一名大漢正要將身下的女子侵佔時,腰腹處被猛地踢了一腳,那力道重的幾乎要踢爛他的腎。

    百里九歌踢了他出去便再也不看,趕緊拽起地上的女子,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這些素來養尊處優的姬妾哪裡經歷過這等人間地獄般的慘烈?此刻衣服都被撕得遮不住身子,皮膚上也一塊青一塊紫,有的人更是傷痕纍纍,頭髮全亂了。索性全都保住了清白,卻也一個個心有餘悸,呆的呆泣的泣,恐懼的哭聲繚繞在整間大屋裡。

    「百里九歌,竟然又是你?!」

    殷如意被隨身婢女扶了起來,捂著胸口氣急敗壞的喘著粗氣,另一手指著百里九歌大罵:「你真是不想活了,屢屢跟本公主作對!趕明兒了本公主就跟皇兄說,將你充作軍妓!每天你要是接不到一百人就不讓你吃飯!」

    百里九歌狠狠剜她一眼,無懼的冷笑,放聲嗤道:「各位可都看見了,這就是我大商的如意公主!暴虐可憎、殘忍歹毒,仗著身份血統就能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和性命!憑什麼她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的殘害他人?人在做天在看,事事皆有報應,各位若是還有一點良知,就該清楚是非黑白!」

    眾人聽得皆是脊背一涼,雖然也有人在心裡認同百里九歌的話,可是……誰敢得罪當朝公主啊!那不是傻麼?

    紛紛噤口不言,擺明了只是看客絕不惹事。

    見此情況,百里九歌見怪不怪的冷笑三聲。世人忌憚權貴,她理解!何況這次的情況也不似上次殷如意在街頭誤殺了人,那次是公主犯法與庶民同罪,可這次卻是殷如意的「家事」,她要清理門戶,平頭百姓們又能置喙什麼?

    但是,自己不會退縮!

    若是連她都屈服了,那身後這一干女子便不知會有什麼下場,她們都是無辜的,她不會讓她們的一生就這樣毀掉!

    「都到我身後去!」她對女子們喝道。

    這些姬妾哭泣著,都像是即將凋零的花一般不住的打顫。所有人憑著本能的爬向百里九歌,三兩成團的抱在一起,絕望的凝視她纖瘦的背影。

    那背影挺得筆直,宛如一柄利劍,無畏無懼。

    殷如意破口大罵:「百里九歌,你真是本公主見過的最不要臉的東西!來人吶,給本公主殺了她!」

    侍衛們一擁而上,刀槍並出。

    眼看著冰寒鋒利的刃襲過來了,那些姬妾們嚇得閉上了眼睛,絕望的等待她們此刻唯一的護盾被斬碎。

    可百里九歌卻是冷眼望著飛撲過來的四人,面不改色的凝視著,唇角,勾起一道決絕的冷光。

    下一刻,纖纖五指間已是銜起四枚雪白的羽毛,揚手一擲,紅/袖翻飛,電光火石之間羽毛飛出,正中四人的穴位。只見四人立刻失去了攻勢,趔趄著跌坐在地,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你、你——」殷如意失語。

    冷睨著她,百里九歌澄明的眼波如珵亮的劍光,狠狠刺在殷如意的臉上。

    她縱聲嗤道:「憑你那幾個侍衛就想要我的命?殷如意,你做夢去吧!今日就是你將殷浩宜抬過來,這些女子的命,我百里九歌照樣護定了!」

    人群掀起一陣大嘩。眾人驚恐的望著百里九歌,她、她竟然直呼當今聖上的名諱?!「殷浩宜」這三個字,放眼大商又有哪個敢公然說出口?她、她還真是不要命了啊……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了。

    「公主,那就放了她們吧,讓她們離開朝都就好了,何必一定要逼良為娼……」

    一聽這聲音,那些姬妾們哭得更是梨花帶雨,彷彿是終於尋到了靠山,甚至想要朝著那邊爬過去,去攀住這只救命稻草。

    百里九歌卻是冷冷的輕哼了聲,漠然的望著說話的容暉,忽然覺得,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任他從前再風光無限,如今被拘在殷如意身邊,也是每分每秒都煎熬的很吧。殷如意一手遮天,他說出的話,又能有什麼作用?

    果然只見殷如意更生氣了,竟是揚手就甩了容暉一個巴掌,容暉的臉上頓時出現紅色的五指印,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顏色彷彿是更紅更明顯了。

    這會兒圍觀的眾人已經是噤若寒蟬,一邊腹誹著容暉的狼狽模樣,一邊也清楚的知道寧可惹了閻王也不能惹殷如意這個瘋婦。

    容暉被打得極痛無比,腦袋也低了下去,這一刻,臉上呈現出極其扭曲的表情,不斷抽動的嘴角化作深仇大恨的形狀。

    被妻子毒打,被萬人嘲笑,自己的妾室們還要遭受這等侮辱……這一刻心底有個聲音在狂喊著要掐死殷如意、掐死殷如意!可就在容暉走火入魔的就要行動之時,冷不丁的,被一個意料不到的聲音震醒了。

    「如意,你這麼做太過分了。」

    當這聲音從人群中響起的時候,反應最強烈的便是百里九歌。

    她雙目大瞪著瞅了過去,只見人群讓開了一條路,而說話的那人就這樣大步走來,每一步落下都沉穩厚重、頂天立地。那張萬年冰冷的臉上也掛著濃烈的詰責之意,陰沉的目光冷冷掃向殷如意。

    「還不趕緊給這些女子賠罪,收手離開?!」

    殷如意瘋狂的搖著頭吼道:「皇兄你怎能胳膊肘向外拐!這些女人想跟我分得駙馬的寵愛,你說憑什麼!我可是金枝玉葉,她們是什麼東西?沒將她們五馬分屍都已經是我格外開恩了!你還想怎樣?!」

    「住口!」殷浩宸狠戾的一聲斥罵,如巨石砸下般帶著強大的力度,愣是震得殷如意一驚,不敢接話了。

    再轉眸向百里九歌,殷浩宸沉著臉,踏了過來,詢問:「你沒事吧?本王不是囑咐過你要謹慎小心,虧本王放心不下你而一路跟來,你果真是又惹事了。」

    聽出這語調中有著關懷的意思,百里九歌有些欣慰,便暢所欲言了:「這次的事好壞黑白都是明擺著的,縱然你不讓我惹事,但這個事我也要惹!只因為,我看見了!」

    殷浩宸偉岸的身軀不由輕顫,渾然失神。

    只因為我看見了——這樣簡單的答案竟是她的理由——

    只因為她看見了,便不能不管。

    心中陡的生出一抹自慚形穢……比起她來,他當真是自私的太多、也顧慮的太多。他自以為能守著公道做人,卻是退了她的婚,損了她的名聲。而她呢?原是這般黑白分明,胸中自有昭昭天理、自有日月乾坤。

    這片刻,殷浩宸幾乎慚愧的不能啟齒,只得抿著薄唇,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而殷如意卻是更惱了,跺著腳罵道:「皇兄!你怎麼可以這樣六親不認!你明明不要百里九歌那賤人了,還幫著她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是又看上她了想再娶她進府,別忘了她現在可是那藥罐質子的人了,那階下囚睡過的女人哪裡還配得上你?!」

    聽言,百里九歌登的眼神一沉,憤怒的睨著殷如意,吼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殷如意哼道:「本公主就要說怎麼了?果然你嫁給個半截入土的階下囚滿足不了,想勾引駙馬被本公主識破,於是又把腦筋動到了皇兄身上!」

    眼看著百里九歌步步走來,殷如意卻還罵得更起勁——

    「那藥罐子要是知道你這麼放/浪,今晚就要被你氣得一命嗚呼!哈哈,正好!反正也是個戰敗國的階下囚,就是死在朝都了周國也一聲都不敢吭!」

    話音落下時,只見百里九歌已近在咫尺,眸中燃起的憤怒猶如衝上九天雲霄。

    「九歌——」殷浩宸唯恐她再惹什麼事,出聲想要阻止,卻是沒來得及。

    但見她揚起腿就往殷如意肚子上踹!

    一腳將人踹得踉蹌了七八步!

    「百里九歌,你——」

    不等殷如意罵出口,纖影一閃再度逼到殷如意面前,狠狠又是一腳。

    「啊!你、你——」

    把殷如意從地上拽起來,再一腳給踹到牆上,牆頂的瓦片頓時震掉了一大捧,砸得殷如意狗血淋頭。

    「賤/人,你這賤/人……賤——啊!」

    殷如意被踹飛到圍觀者的頭頂,眾人趕緊散開,騰出一塊地方,讓殷如意重重的砸下。

    殷浩宸的聲音,已然如雷霆之厲:「九歌,住手!」

    「沒你的事!」

    她決絕的目光一掃而來,旋即閃到殷如意面前,大喝一聲,幾乎用著全部的力氣,將人從地上給踢了起來,朝著門外踹飛出去!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從門外傳來,直到一聲墜地的轟響,慘叫聲變成痛苦的哀嚎。滿街行人都被這一幕震驚得忘了動彈,半晌才紛紛聚了過來,瞅著這個被人踹出窯子的華服女子,目光裡滿是不解和嘲笑。

    殷浩宸亦是徹底怒了,大步踏來握住百里九歌的細瘦胳膊,吼道:「看來是本王太縱容你了,竟敢無法無天!此事若是讓皇兄知道,你不怕飛來橫禍嗎?!」

    「我不怕!」百里九歌狠聲對答,目光犀利的盯著殷浩宸,毫不相讓。

    再接著她猛地甩頭,觸及大門外殷如意那惡鬼一般的眼神,狠聲嗤道:「我說過,我的事就都衝著我來。敢侮辱墨漓,我便要踹你!剛才你罵了墨漓五句,我就踹你五次!你若再敢多罵一句,我就將你踹到對面的屋頂給所有人觀賞,你信不信我百里九歌說到做到!」

    「你、你——」殷如意本就受了重傷,再這麼一生氣,一口血噴了出來,心中已是氣得恨不能將百里九歌食肉寢皮。她可是堂堂公主,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妹妹,先帝貴妃所出,憑什麼會被百里九歌這名不見經傳的小賤人給欺負成這樣!

    她要報仇!她要報仇!她一定要報仇!

    不把百里九歌千刀萬剮,她就嚥不下這口氣!

    此刻殷如意眼底的凶殘目光,被暗處的容暉一覽無遺。但殷如意卻不曾看到,容暉眼底的暗光,比她的凶殘更甚。

    呵……如意公主,你想報仇是嗎?容暉冷冷的笑著,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狠毒殺意。

    他在心底說道:這個仇你報不了了,因為,我會在你報仇之前,讓你從這個世上消失!

    這會兒,那些哭哭啼啼的姬妾們見殷如意無力再欺辱她們了,趕忙連滾帶爬的全聚到容暉的身邊,抱著他的腿哭得悲慘之極。

    容暉猛一回神,被姬妾們的眼淚觸動而耐不住心軟,趁著殷如意沒往這邊看,趕緊俯下身就近抱了一個姬妾在懷,安撫著她們。

    那廂殷浩宸趕緊喊了手下去救助殷如意,而百里九歌懶得再看了,遂瞥一眼容暉,將懷中仍揣著的畫軸拿出來,朝他扔了過去。

    容暉不解其意的接住,在與百里九歌的目光對接時,心中悶痛的幾乎要胸腔炸裂。想他之前執著於得到百里九歌,可如今卻是連已經擁有的女人都不能要了,而這一切,全是殷如意造成的,她毀了他的前途,毀了他的家庭!

    這一刻容暉在心底發誓,他一定要將殷如意傷得體無完膚,再送她去死!

    讓她連死都死得肝腸寸斷!

    百里九歌不知道容暉心中所想,她看著被自己扔過去的畫卷,冷聲道:「這幅畫給你,這是殷如意管芳菲館的白薔姑娘求的,白薔姑娘托我送畫給她。你替她拿著,另外給我五百兩銀子,這是作畫的費用。」

    容暉聞言一怔。

    「別愣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願多說,此刻只想拿了錢走人。

    可容暉仍是愣神的盯著她。

    百里九歌無語。容暉這是被殷如意打傻了麼?還是不想付錢?

    身旁,傳來殷浩宸低低的歎息,驀然一張五百兩銀票被遞了過來,呈在百里九歌的眼前。

    她費解的望著殷浩宸,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你的畫之前不是付過錢了嗎?」

    他沉沉答:「就當是本王先替如意墊付了,你回去交給白薔姑娘吧。」瞥一眼外面大街上正在被侍衛們和婢女們架起來的殷如意,道:「這件事如意一定會告訴皇兄,本王這便先去宮中一趟,與皇兄說清楚。你放心吧,本王……定會盡一切力氣保你這次周全。」

    百里九歌的心驀地震了下,欣慰的感覺流淌到了全身。看來,殷浩宸這個朋友是真沒有結交錯,他竟願意站在她這邊,而不是去袒護他的妹妹殷如意!

    不由的真誠一笑:「殷浩宸,以前我不瞭解你,覺得你也和世人一般隨波逐流。不過經過今天,我倒覺得其實你也是個黑白分明的人,只是身上的枷鎖多了點。」

    殷浩宸歎了口氣:「別說這些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你快些離開,這邊本王自會善後。」推了推她的肩膀,「快去吧。」

    「……嗯,好!」終是點頭答應了他,又掃了容暉和殷如意兩眼,懶得再看,大步流星踏出了破屋,在眾人的目光下毫不避諱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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