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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17章 你敢打我 文 / 公子九

    周語瀾臉色變得更加紅,不過卻在搖頭,「並非是為了私情!女兒也沒有想過要當皇后,爹爹曾近說過。這府中有皇帝的密探。今天柳遲安又是為皇帝而來,日後府中恐怕府中不得安寧!」

    周清道,「便是沒有了他們,府中也不會安寧!』他想了一會對周語瀾道:「那便聽你,至於你要和楚慎怎樣,你便自己決斷!」

    周語瀾抬頭,眼睛通紅,其中隱隱有淚花閃動。她不知道前世周清是怎麼處置的,但是現在卻是將整個明安候所有人的性命都交到了她的手中。

    周語瀾道:「我一定不會讓爹爹失望的!」

    周清伸手,撫摸著周語瀾的長髮,她的長髮密而柔軟,長及腰間,「轉眼你已經長大了,只是身在侯府。卻讓你受委屈了!如果在平常人家,你變可以過的開開心心,也不用為了這些勾心鬥角的是事情操心了,是我對不住你啊!」

    「爹爹!何出此言。女兒卻很榮光。想想能做這麼一件大事,心中就激動不已,女兒身為女子,卻能決定朝堂大事。此種經歷豈是平常女子能有的,女兒不後悔,人活一生不能碌碌無為,女兒不是男兒,不能幫著爹爹出力,可是在暗處卻也可以謀劃。」

    周清看著周語瀾,好一會才道:「不愧是明安侯府的小姐!」此種左右大局,冒著刀劍危險卻偏偏甘之如飴的豪情就是男子漢都比不了。

    周清發現自己真的不瞭解周語瀾,明明一個弱女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有刀劍爭鳴的堅定。

    周清道,「我終於放心啦!」他讓周語瀾早點休息,可周語瀾怎麼能安心休息的了。周清離開了雨霖院不久,她就帶著紅拂上了馬車出了明安侯府。

    夜深沉,京師的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店舖緊鎖,街頭掛著的燈籠在輕輕的搖動,遠遠的傳來更夫的聲音,已經三更時分了。京師的人都已經睡覺,誰在這個時候還能不睡呢?

    馬車停在藥坊門口,藥坊也和其他的店舖一樣關著門,門縫中透出一點亮光,像是蠶絲一般細小。

    紅拂下了馬車在門上敲了幾下,門開了露出一個人頭,看了紅拂一眼,點點頭有關上麼門,一會之後只聽到道吱吱呀呀的聲音傳來,藥坊旁邊的側面卻開了。紅拂指揮者馬車,架進了藥坊後院。

    「小姐,到了!」紅拂停好馬車道,「太子已經來了!」

    周語瀾下了車,剛走下馬車就愣住了,楚慎站在馬車旁邊,真在看著她。「見過太子殿下!」周語瀾連忙行禮。

    楚慎道,「何須客氣!快起來!」楚慎抓著周語瀾的手往藥坊帶。

    周語瀾感覺手中一熱,臉上也瞬間變得滾燙,好在夜色已晚,沒有人看到,她的心有點著迷,卻忘記了把手收回來,跟著楚慎一起進了房間

    「你匆匆留言要見我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楚慎道。

    周語瀾收了一下手,楚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娘娘的病情怎樣了?」

    楚慎皺著眉頭,搖頭道:「母后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今日來連連昏睡,已經很少吃東西,整個人日漸消瘦。」

    「什麼?」周語瀾驚聲道,「怎麼會那麼嚴重?」

    楚慎搖頭,「我也不知道,母后用的東西都是我親自負責的,從藥道食物都是我看著,親自伺候,可是便是如此,情況還是沒有好轉,我真擔心」

    周語瀾安慰道,「太子殿下,也莫要擔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我今日來卻是有事情要轉告你!」

    「什麼事情?」楚慎道,「我聽說今日柳遲安去侯府下聘了,」楚慎的聲音有點難過,有有點可惜,像是藏著什麼東西在裡面一樣,聽起來很複雜。

    周語瀾看了楚慎一會,道:「我和柳遲安的婚事已經取消了。」

    楚慎驚訝的看著周語瀾,見她臉色平靜,「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周語瀾道,「你可知道,柳遲安為什麼會上侯府求親下聘嗎?」

    楚慎看著周語瀾,「難道不是為了你!他甘願承認流言,可見他是喜歡你的!」

    周語瀾扭頭不看楚慎,想了一會便搖頭道:「不是因為我,卻是因為其他的東西!」

    那是為了什麼?」

    周語瀾看著楚慎,好長一會之後才說道,「因為一道兵符」和楚慎周語瀾就不用隱瞞什麼了,她直言便可

    「兵符?」楚慎有點迷茫,「柳遲安本來就是大將,兵符他自己就有又何必去侯府要!難道他想要你父親的西軍大權!」

    「並非是父親手中的兵權,是另外一隻軍隊!」

    楚慎看著周語瀾,靜靜的目光像是深淵一樣深,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京師四周,一共四個大營,連皇城中的御林,一共五軍,皇家指揮者兩支,你父親和柳遲安分別負責北軍和西軍。何來另外一支!」

    周語瀾道:「有,事實還有另外一隻軍隊!」

    楚慎心中一驚,已經明白周語瀾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在哪裡?」楚慎的聲音不再平靜

    「就在這百萬京師人口中!不過誰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裡!但是那道兵符卻可以調動這秘密軍隊!」周語瀾道。

    楚慎臉上上過一絲驚恐,「就在京師中?」楚慎雖然知道有這麼一道兵符,可是實在想不到這支軍隊就在這京城中。四大營都不准入京師,就是為了預防有將軍作亂,可是周語瀾卻說,在這京師繁華地,就有一支軍隊

    周語瀾對楚慎的表情視而不見,「你曾說的那兵符便是調動這支軍隊的唯一憑證,我雖然知道軍隊的存在可是卻還不知道兵符所在,不過我聽爹爹語氣他卻同意將兵符交給你!」

    「侯爺真的同意?」

    「爹爹是那麼說的,不過卻也需要考慮!我希望你能明白!」

    楚慎點頭道:「我懂!卻不知道這兵符怎麼會在侯爺手中,這兵符並應該是皇家之物才對!」

    周語瀾慢慢的開口,吐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那麼清楚,「先帝!」

    「皇爺爺?」楚慎驚聲道,周語瀾點點頭,他這才反應過來,「真的?那這麼說來,那兵符便是皇爺爺交給侯爺了?!」

    周語瀾想了一會,點頭道:「雖然不知道先帝為什麼要將兵符交給爹爹,但是在他手中沒錯!」!」

    楚慎點點道,「父皇肯定是知道這件事情,他的疑心向來很重,既然知道這件事便沒有可能會放棄。這麼說來他猜忌侯爺也是因為這兵符的事情了!」

    周語瀾道,「事實如此。爹爹手中確實沒有兵符。不過我今天來除了告訴你這件事情之後還有一件事情,爹爹決定幫你!」

    楚慎想了一會道,「這必定是你說服了侯爺是不是?」周清願意幫他和給他兵符的意義有絕對不同,軍隊只有在關鍵時候才用的上,可以一位大將平日中的支持,在皇位之爭中更加需要,這是一種信號。

    「是爹爹自己決定的!」周語瀾道。

    周語瀾雖然這麼說,可是楚慎很清楚絕對和周語瀾有關係,周清在朝堂上向來都不會主動接近別人,特別是皇家的人,楚慎也曾經邀請周清,但是沒有一次成功。

    皇位的爭鬥中最重要的便是軍權了,一個手握大軍的侯爺,對於楚慎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楚慎在文臣中頗有聲威,但是武將勢力卻是他的短板,有了周清的幫助,這一下是全部都補全了。

    「語瀾我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謝你了!」楚慎激動道。

    周語瀾道:「太子殿下可還記得我們的合作!」

    楚慎笑道,「語瀾,何必如此生分呢?我自然記得我們是合作關係,只是你為何就那麼肯定我能勝利?」楚慎說著話趁著機會又握住了周語瀾的手。「如果我真能勝出,你想要什麼都行!」

    周語瀾笑道,「我雖然幫你,但是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好。並非我在提醒太子,實際上我再提醒我自己,現在我們還不到喜悅的時候!」楚慎一愣,周語瀾趁機收回了自己的手。

    楚慎看著周語瀾苦笑道,「我明白了,確實如此。還要多謝語瀾提醒。日後成功我定不辜負語瀾的一番心意!」

    「我可沒有什麼心意。殿下你想多了!」周語瀾道,「日後見面,你要是在動手動腳,以後就休想我再見你!」

    太子突然很不好意思,「那是無心的,語瀾可千萬莫怪!」

    周語瀾哼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心中卻甜蜜的很。她沒有直接將兵符交給楚慎是有自己的打算,一來現在時機不合適,也是因為即使交給了楚慎,他也用不來,最後還是要周清出面才行。這兵符是死物,具體還要交到人手中才對,可是交給誰,去哪裡交,這些之後周清知道,便是周語瀾周清也沒有說。

    周語瀾和楚慎說完了事情,便讓紅拂駕車回府,她剛走進侯府大門,就聽到有苦聲從傳來,周語瀾滿臉疑惑,深更半夜竟然有人在哭。

    「怎麼回事?」周語瀾道、「紅拂你去看看!」

    紅拂去了一會就回來,周語瀾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愣住,紅拂滿臉淚痕,身上套著麻衣,頭上綁著白綾,「小姐小姐夫人走了!」紅拂猛地跪在周語瀾面前。

    「什麼?娘親」周語瀾突然感覺天地反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雨霖院中,紅拂端著藥走進去,伺候周語瀾喝完藥之後,便安慰周語瀾節哀,紅拂的語氣有心痛,有哀沉,像是一朵陰雲一樣,「小姐」

    她喊了一句小姐就說不下去了,床上的周語瀾臉色蒼白,竟有如早已經死了多時的海魚一樣蒼白,和冬天的落雪一樣,白的可怕,白的耀眼,那對明亮的眸子卻像是火把一樣雪亮,透著紅色的火光,十分的嚇人。

    紅拂不禁歎了一聲,她不敢讓周語瀾聽到自己的歎聲,所以她別過頭,聲音很輕只是幽幽的像是無休無止的詠歎。

    周語瀾不肯接受楊舒雅已經死了的結果,當天就昏了過去,等她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侯府就像是地震了一樣,楊舒雅的死亡實在是太突然了。

    誰也沒有想到,她就那麼死了,死在自己的房間,死的時候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就連她的貼身婢女冉琴都不在跟前,她在廚房給楊舒雅煎藥,等到回來之後才發現楊舒雅已經沒氣了,連忙通知了周清,接著整個侯府都會楊舒雅的後事忙碌起來。

    一品誥命死了,大內也派來了醫師,確認是自然病死,馬上就上報了皇帝,皇帝厚賜了侯府,又進封楊舒雅為楚國夫人,命令周清一定要風光大葬。

    紅拂聽到腳步聲,回頭就看到綠袖抱著厚厚的本子走進來,「又有事情?」

    綠袖道,「我也不想來打擾小姐的,只是這賬目還是必須小姐過目才可以,另有京城十三家商行掌櫃的問,夫人過世小姐定然心情不好,這已經定下查賬的事情是不死推遲一下!」

    紅拂怒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這種事情竟然還拿來打擾小姐,告訴掌櫃的們,小姐身體不適,查賬的事情往後推推!」

    綠袖點點頭,周語瀾在床上叫道:「等等,告訴掌櫃的們,改一下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初。」

    紅拂道,「小姐,便是定在下個月初,也沒有幾天了,現在還要忙這夫人的後事,你那裡有精力啊!」

    周語瀾做起來,竟像是有什麼在支撐著她一樣,「無妨,還有時間,掌櫃們也是一片好心!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忙,這後事也不會那麼順利。母親還要在家停放三天,我們去安樂堂!」

    大貴之家便是後事也不能隨意,這安樂堂便是專門用來停放屍體的地方,在侯府側院,楊舒雅的靈堂上白布招展,紙花白綢,所見便是,一進門便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肅穆和沉痛,如同刀插心頭。

    靈堂上放著一口還沒有合上的棺材,冉琴披著麻衣跪在地上燒紙,另有幾個楊舒雅房中的婢女跟著冉琴一起守靈。

    要說心痛,這裡的人誰也沒有周語瀾心痛,可是她走進來的時候,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心痛,只是臉色更加蒼白。

    「小姐,你昨日剛醒,已經守了一個晚上,此刻便回去休息一會吧!這裡有我在」冉琴哭著說不下去,只感覺自己也像是死了一遍。

    人有生死,這生時所戀到了死時便是罪過,生時愛的最重,死的時候便也最痛苦,所以聰明的人從來不會愛,也不會重視感情,那樣死的時候就不會又這種痛苦,但是千萬語也說不明白的就是人,明明知道如此,卻依然擁有諸多的愛,友人、親人、愛人、關心的人,這痛苦也就無窮無盡,像是極淵將人吞沒。

    大部門的人都會沉浸在這種痛苦中難以自拔,而只有少數的人,才能從這些痛苦中脫身,她們看起來就和平常人一樣,不哭不笑,像是冷漠,又誰知道,這些並非不痛苦,只是將自己的感情藏起來。

    棺材面前周語瀾站了很久,楊舒雅依然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走的時候肯定沒有什麼痛苦,可是為什麼就偏是走了,竟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這世界到處危機,沒有了娘親的庇佑,她以後該如何面對。

    娘親走的實在是太早了,她守在她身邊的時候還在希望她早日康復,林大夫說起已經安全的時候,她這才放下心來,可是

    安靜中像是有一道怒火閃電劃過周語瀾腦海,她站在棺材旁邊,安靜的像是一個柱子,永年永生的立在那裡。

    一道聲音像是閃電一樣,破開凝重的空氣,周語瀾猛地回頭,眼中寒意冰冷,看著冉琴,「冉琴,我問你,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冉琴嚇得縮了一下身體,這周語瀾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小姐,奴婢正在廚房中給夫人煎藥,實在不知啊?」

    「你的發現母親的時候,房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有?」周語瀾道。

    冉琴想了一會道:「我發現夫人走了,嚇的要死,便連忙通知了老爺。老爺那時候在書房,馬上去了夫人那裡,只是夫人已經走了。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還有什麼沒有?」

    冉琴仔細的想了好長時間,這才道:「我去給夫人煎藥之前伺候著夫人休息,夫人睡著了我這才離開了房間,我記得桌子上原本有夫人沒有半碗沒有喝完的藥汁,那是中午給夫人準備,只是那會已經涼了,等我回來想要用碗的時候這才想起來,可是那桌子上只有空碗,我原本以為是我記性差了,記錯了。就沒當一回事!」

    砰的一聲冉琴在地上磕頭,哭道:「小姐,奴婢錯了,這都是奴婢的錯!」

    周語瀾面色變了一下,等在看去又恢復了冰冰冷冷的樣子,道:「你確實該死!」周語瀾恨氣的看著冉琴,「今天的話你要是敢說出去,就別怪我不客氣。」女土狀弟。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額頭上不斷流出血來,冉琴一點都顧不上自己了。

    周語瀾的話中隱藏著一個推測,一個可怕的推測,冉琴真的不敢去想如果是事實會怎麼樣。好久沒有聽到周語瀾的聲音,等她抬頭去看周語瀾卻已經不在安樂堂了。

    半碗藥能做什麼?想要治病不夠,而楊舒雅的藥又是周語瀾親自過問的,藥方絕對沒有問題,雖然涼了,可是就是喝了也不會出問題。藥方沒有問題,藥自然沒有問題,可要是有人在裡面加了其他的東西,這便是問題,找到了那個用藥的碗可能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周語瀾讓紅拂去廚房抓了一隻活雞,在碗中倒了半碗清水,問了一下,只有熟悉的藥味,「紅拂給雞灌下去!」

    那雞剛灌了水,紅拂一鬆手,就或本亂跳拋飛起來,周語瀾心道,難道是自己想錯了,藥沒有問題。

    半柱香之後,周語瀾自覺自己想錯了,卻聽到紅拂驚聲:「小姐你看!」

    那雞走到哪裡她們就跟到哪裡,這雞這時候已經走到了湖邊,朝著湖面伸出脖子,像是照鏡子一樣,扇著翅膀亂舞起來,就和喝醉了酒的人一樣,踉踉蹌蹌,隨時都會掉進湖中。雞咯咯的叫了記下,翅膀猛地扇起來,摔進了湖中。

    周語瀾和紅拂走進一看,雞已經死了,掉進湖中的樣子就和正常死了一樣,既沒有血跡也沒有發黑。

    紅拂驚聲道,「小姐!這」

    周語瀾寒聲道:「今天看到的聽到都不准說出去,我一定要查出來!」娘親是被人害死,她一定要找出這個人,血債血償。

    紅拂輕輕的點點頭,「小姐可有懷疑的目標,會不是是二小姐?」

    周語瀾道:「我剛才聞過,卻只有藥味。說明這毒藥無色無味,不已察覺。這種藥世面是應該是找不到,定時獨家專用。那婷婉雖然和我不合,心腸歹毒,她便是想害死我娘親,以她的手段也弄不來這藥!」

    紅拂道,「小姐的意思,不是二小姐!」她感覺很不可思議,這絕對是一個好機會,只要說是周婷婉的害了夫人,那肯定就是死路一條,沒想到周語瀾竟然為周婷婉開脫。「小姐,可能是她找人買的呢?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做的,二小姐不也總是弄出一些新奇的東西來嗎,這說不定就是一種新的毒藥,這才害死了夫人!」

    「你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周語瀾卻搖頭:「不過我卻不會隨意誣陷,咱們要拿證據說話,不然我們和那個人不是一樣了!現在沒有證據,便不可隨意誣陷!」

    「小姐」紅拂叫了一聲,她很不滿意周語瀾的話,可是直達自己家小姐的脾氣。小姐心地善良了,這以後要是吃虧了怎麼辦?

    「你可是擔心我以後吃虧?」紅拂抬頭就看到周語瀾那雙明亮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她經好似知道紅拂的心思一樣,「是,那二小姐不是好東西!」

    「她是什麼樣的人,整個大楚沒有人比我更加瞭解!」周語瀾道,「我對她的瞭解甚至都比對自己瞭解的還多,紅拂很多事情,看的並不是現在,而是以後,我曾人說過一句話,笑到最後才是笑的最好的!」

    「那小姐現在就不報仇了!」紅拂氣道。

    周語瀾神色一暗,她當然想要報仇,她報仇的**比誰都強,可是現在卻只能看著眼前的湖水,「如果知道那個人是誰,我現在就會拿著刀子殺人!」她回頭看著紅拂,「可是現在只是我們的猜測,如果弄錯了人,那不光仇報不了,就連爹爹也會傷心!他已經夠傷心了!」

    紅拂搖搖頭,「侯爺,也沒有想到吧!小姐昏迷的時候侯爺在安樂堂跪了好幾天,不吃不喝的,最後還是老夫人來了安樂堂才將他帶走的。」

    「要說這府中誰在心痛,恐怕便只有我和爹爹了!」周語瀾道。他們一家三口才是真的家人,其他的人那裡有她們的感情深厚,別人看了只會假意的安慰幾句,說句請節哀之後便沒有了,卻哪裡之後在真正的家人心中,又應該怎麼節哀。

    你如果不說,還想不到,你一說節哀,這是又故意提起傷心事來了。可有人看了卻在笑,那這人肯定不是家人,甚至是敵人。

    周語瀾聽到了笑聲,那笑聲來的很突然,也很快,裡面充滿了快意,就像是看到了喜劇一樣,想是在聽一個一路苦戀無果,女主被人打壓不能翻身,結果在最後一刻逆轉的故事,心中積累的那些怨氣都像是在這笑聲中如見光的雪一樣融化了,只剩下快意。

    周語瀾朝著笑聲的地方看去,花叢中站著周婷婉她像是專門來看周語瀾的笑話一樣,經過了精心打扮,穿著金色描紅大褂,披著披風,整個人紅艷艷的一身艷色,花好看,她比花還好看,精神好,氣色好。站在她身邊的桃杏也穿著一聲粉紅色,兩個人站在花中就和一副畫一樣。

    這笑聲便是桃杏誇周婷婉比花還漂亮引得周婷婉大笑。她還來不及說話,周語瀾已經帶著紅拂走進了花園。

    周語瀾一身素白,手臂上綁著一根麻繩,一身清減,和周婷婉一比就和侯府中的婢女一樣,毫無特別,遇到了親人去世,她那絕世的容顏也暗淡了許多,憔悴了許多。

    原本她應該在靈堂給楊舒雅披麻戴孝的守靈,可是侯府中還有諸多的事情需要她處理,有時候還需要見客。老夫人年事已經高了,根本沒有精力操持楊舒雅的後事,周清卻又有朝政要忙更要應付皇帝。這便只能是她來負責,不能靈堂披麻戴孝,便只能用麻繩代替。

    「沒想到姐姐也在,不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真讓小妹擔心!」周婷婉好似真的擔心一樣,卻是在笑著,摘了一朵花遞給身後的桃杏,她一轉身就背對著周語瀾對著桃杏無聲的,笑了出來。

    「你在幹什麼?」周語瀾看著周婷婉的後背道,「難道你不知道府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此種時候還不知道收斂?」

    桃杏接過了周婷婉手中的花,又攀折了幾下去了枝葉,等到她評論完了之後,周婷婉這才回頭看著周語瀾,「姐姐說的可是夫人的事情,實在對不住姐姐,我倒是一時沒想起來,夫人怎麼就走了。姐姐也莫要難過,人總有一死,姐姐請節哀!」

    周婷婉嘴上說著很難過,請節哀,可是語氣神態一點都不難過,她開心極了,楊舒雅這一死,周語瀾就沒有人撐腰了,便是現在雖說掌握著侯府,恐怕也沒有太多時間了。

    周婷婉倒是希望周語瀾惱羞成怒,她就可以渾水摸魚了。沒想到周語瀾一點都不生氣,道:「我自然會節哀,還不用你來提醒,不過卻還想要問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周婷婉道,「今日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我那個院子,冷清的很,顏色也單調,花園中的這些花開的正是時候,我便采一點回去裝飾用,怎麼姐姐這也要管!」

    周語瀾在周婷婉身上看了一眼,紅衣錦袍神采飛揚,「採花我自然不管,你要花讓丫鬟來辦就是了哪裡要你自己動手?何況還是穿成如此?」

    「我就願意親自來,自己採的花才符合心意!你應該理解吧!」周婷婉轉一下,身上的衣服裙角飛揚,「我這一身可是錦繡坊剛買,姐姐你現在的衣服可真配不上您的容貌!不如就讓我幫你也定制一套!」

    周瑜語道,「我卻穿不起你身上的衣服!你當真不知道規矩?」

    「什麼規矩?姐姐不說我怎麼知道,姐姐你如果想要我知道,那就告訴我啊!難道姐姐是讓我猜?那我可猜不到!」

    周婷婉連著不斷,語調變得快樂無比,看著周語瀾臉色冰冷她在暗中狂歡。「姐姐倒是快說是什麼規矩,也好讓我知道是不是做錯了!」

    周語瀾道,「大楚禮制!」

    周婷婉點頭道:「原來是大楚禮制啊!我當然知道啊!我早就看過了!可是大楚禮制中也沒有規定,侯爺府中的二小姐不能穿新衣服啊!那一條寫著了啊!好希望姐姐能幫我找出來!」

    「大楚禮制中倒是沒有寫你不能穿新衣服!」

    周婷婉捧著胸口,裝出嚇壞了樣子,「原來沒有,姐姐可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因為我是庶出的小姐,連新衣服都不能穿了!原來沒有啊!」

    周婷婉接著原地轉起來,讓周語瀾能看清她身上的衣服是新的好衣服。「桃杏,這衣服實在好,回頭讓錦繡坊再送幾套過來,也好換著穿,禮制沒有規定我不能穿好衣服呢!」

    桃杏滿口笑著應道:「是!我這就去通知錦繡坊,小姐對衣服很滿意!」

    周婷婉和桃杏就像是沒看到周語瀾一樣一問一答,還當著周語瀾的面討論要什麼樣樣式的衣服,頂級套,每天都換著新衣服穿。

    「周婷婉!」一聲暴喝像是烈火將空氣都點著了,周語瀾冰冷的看著周婷婉,像是死人一樣。

    「姐姐這是做什麼?還不許我說說衣服,大楚禮制也沒有規定我不能穿新衣服啊!」周婷婉越發得意道。

    周語瀾寒聲道:「你真知道大楚禮制!」

    「我早就說過了,我看過,我還能背呢,姐姐要是不信,我可以背給姐姐聽哦!」

    周婷婉當真開始背誦。

    要是民間尋常百姓家,這禮制倒也不重要,可是對於滿朝的勳貴來說,這大楚禮制就十分重要了,這是他們身為貴族和普通百姓的區別所在。勳貴和勳貴之間有自己的一套應酬標準,這標準就是禮制。從待人接物,到衣食住行,什麼的品級用什麼樣規格的東西,侯爺有侯爺的規格,王爺有王爺的規格,你是王爺卻用了皇帝才能用的東西,那就有謀朝的嫌疑了。

    禮制中不單規定了物品的規格,同樣的也規定了一些貴族的日常行為,比如孝道,比如女德,比如君子。

    周婷婉常去周清的書房,特別是最近的時間看的最多便是禮制這本書,她喜歡裡面關於品級,物品規格的規定,長想著是不是有一他能用上最好的東西,成為最高的品級。倒是對後面關於日常生活的規定看的不甚仔細。

    周語瀾沒有阻攔她背書,周婷婉就不停下來,看著周語瀾拿自己沒辦法,她就越發的得意,溜溜的從禮制開頭背誦,那些規格等記錄她背的特別的流利,這些都早已經在她的心中,背到了關於女德時候也還行,可是女德後面便是君子,接著就是孝道她的速度就慢下來,到了最後背到婚喪嫁娶的時候,額頭上直冒冷汗,背不下去了

    周語瀾冷聲道,「怎麼不背了!接著背啊!你不背那便讓我來說!」

    她寒雪一樣目光從周婷婉和桃杏身上掃過,「父母過世,當做素衣以寄哀思,披麻衣,帶孝帶值守靈堂,否則便是不孝!可報官處置!」

    周婷婉臉上笑容沒了,「胡說!」

    周語瀾道,「你道我是胡說,我便拿禮制給你看!」

    紅拂得了周瀾的命令去而復返,禮制上的話和周語瀾說的一點都不差,甚至規定的更加詳細。以周婷婉今日的張狂嚴重違反了禮制。

    楊舒雅雖然不是周婷婉生母,可是她是周清唯一的合法夫人,二房只是小妾,生的孩子名義上也是楊舒雅的孩子。母親死,做孩子就應該披麻戴孝。

    周婷婉臉色變了又變,「我娘還好好的活著,楊舒雅不是我娘!」

    「好一個畜牲,沒想到想在竟然連娘都不要了,我執掌家法,今日要不處罰你,我便對不起爹爹對我的信任!」周語瀾在心中道:「也對不起娘親!」

    再傻的也明白過來了,周語瀾一直沒有發怒,沒有情緒,是一早就想教訓周婷婉了,從看到她今日穿著錦袍開始便已經早計劃了。

    「好毒的心思,原來你陷害我!」周婷婉怒道。

    周語瀾依然很平靜,像是狂風中的岩石一樣平靜,淡淡的冷笑:「你自己行事乖張,觸犯了禮制和我何干,便是普通人老百姓家也知道,家有白事,不著錦衣的道理,你堂堂的侯府小姐竟然不知道,小門小戶的人家到底缺家教!也好今日我便代替爹爹幫你補上這一課!」周語瀾回頭喝道,「叫人來,家規處理!」

    紅拂忙從花園中跑了出去,一會就來了一對健婦,一人手中拿著籐條,一人手中卻是手臂粗細杖木,另有四五個空手的健婦跟著一塊過來。

    「你敢打我!」周婷婉直到這兩個女人過來了還不敢相信,「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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