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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心癢難耐 第二十七章 情人的義務 文 / 盛夏采薇

    「菲菲,這也太……」隔著大洋彼岸的那一端,歐雅情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自己接收到的信息。

    這實在是……暫時無法接受啊!

    稍早的時候,她在拍廣告沒有來得及接菲菲的電話,拍完後她回到酒店直接與她視訊了。反正她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雖然歐雅情從小就囂張惡霸,但是生活環境還算是挺單純的,特別是什麼事情都有兩個哥哥罩著,現在聽了唐菲胭說的事情,張大嘴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這些情節,明明只會出現在小說或者電視裡面,居然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了,而且還發生在她最好的朋友身上,這讓她一下子怎麼也接受不了。

    之前,唐家出事之後,她從大哥那裡大概知道是上一輩子的恩怨引起,沒想到跟唐奕跟菲菲竟然還能牽扯這麼深。

    「雅情,那心心呢?你大哥就這樣置之不理啊!」唐菲胭心裡堵得很不是滋味,在與歐雅情連上線後,用盡量簡單的句子把她跟唐奕之間的恩怨說個清楚。當然,中間那些身體的交易及糾纏,省略了一點點。

    再不說出來,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那個男人逼瘋了!

    但是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可是,從雅情嘴裡她也知道心心最近鬧離家出走,現在人還沒有找到呢!

    真是的!大家最近都不怎麼順暢!

    「我大哥那叫活該!肯定是他欺負心心了!我讓爺爺奶奶好好地罵罵他!」一說大哥跟心心的事情,歐雅情也是頭大,但是她不敢跑回國,大哥真的會劈了她,而且既然大哥都沒有辦法找到心心了,她回去也是惘然啊!

    老天祈禱千萬不要讓心心有事才好。

    「對了,菲菲,既然你跟你哥……唔,是段大哥才對!」歐雅情看來還是對菲菲與她哥哥之間的情事比較感興趣一些。「你們之間,那個……是不是很厲害?」

    「什麼哪個?」唐菲胭一看到好友那副促狹的笑,就知道她一定又想發揮腐女本色了。

    雅情這人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個富家千金,卻總喜歡不務正業,在國內大學上的是外文系,主修法語,現在跑到法國留學後不僅兼職做平面模特,還在網絡上開通個人專欄,專門寫bl小說,所以,跟她對話,總會莫名其妙多出那些兒童不宜的話題。

    當然,她寫小說這事,估計除了她沒有人知道!連心心也不知道,因為她不忍心污染心心純潔的心靈啊!

    「就你跟段大哥啊!喂,看段大哥斯斯文文的樣子,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溫柔?」歐雅情問得直截了當。

    她這是採訪嗎?

    雅情不知道,男人平時再斯文,一到了床上全都變成了衣冠禽獸嗎?不過,她沒有興趣跟雅情談跟那個男人在床上的那點事,那會讓她丟臉至極。

    「歐雅情,你想要第一手資料,幹嘛不自己找個男人試試?」

    「菲菲,好男人說要找就能找的嗎?」歐雅情不屑道,「特別是那些技術好,體力又棒的男人,簡直是世間少有,喂,說說看,段大哥是不是就屬於其中有一個?」

    「雅情,不要再叫段大哥。」她聽了心煩,「我跟他之間的事真的沒有什麼好說了!」

    「好菲菲,說來聽聽嘛!我最近的激情片段總是被讀者說不夠味道啊!你讓我學習一下嘛!」雖然她寫的bl,菲菲跟她哥哥的是再正常不過的男女之歡,但這事嘛,唉,總有相似之處的!

    從心心那裡她是問不出什麼了,所以這次只能從菲菲這裡下手。

    「雅情,你不如直接問陸凌風好了!」還要再問是吧?唐菲胭丟出一個讓歐雅情一聽到就想跑的名字。

    「卻!陸凌風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有什麼好問的!」不提那個男人還好,一提到歐雅情一臉的不屑。

    當初為了找a片看,她跟到他的房間,結果兩人一起看著看著就是一起試驗了,初嘗禁果的兩人,試驗結果,歐雅情的總結是:陸凌風不行!第一次不僅讓她痛得想死,而且還……唉呀,總之啊,就是很不好的經歷了!

    那個色坯子,不想再提了!

    「你用過?」唐菲胭在屏幕這邊笑道。

    別看這兩個人現在像仇人一樣,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們之間那種情潮暗湧!雖然方式也許跟別人不一樣,但也決不是雅情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要不然,為什麼她的小說裡男主角都叫風凌陸?難道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說的一般,因為討厭陸凌風,所以要把他寫在小說裡,還是一個讓人可以欺負到死的絕世小受!

    「沒有用過就沒有發言權。所以我不可能再去那個不要臉到極點的男人。」而且她已經決定這輩子再也不會跟他任何的關係了。

    「同樣,我也不想再提那個人。」

    「不過,菲菲,話又說回來,我沒有想到段大哥居然會是這麼……這麼……」歐雅情想找出詞來形容,可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說是他的錯嗎?

    可最初犯錯的,是菲菲的爸爸,如果不是他貪圖段家的財產,害得別人家破人亡,那麼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更何況,唐氏夫妻的死,一個是自殺,一個是車禍,雖然這一切,唐奕要完全說沒有關係也不對。

    只是,說到底,其實受害的只是兩個無辜的孩子而已。當年的段奕,還有現在的唐菲胭。

    「不管怎麼說,上一代的事情隨著伯父伯母的……」歐雅情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唐菲胭,見她沒有什麼反應,這才接著往下說。「段奕至少也應該就那麼算了,那還回來找你……不管怎麼樣,你自己的將來要自己考慮好。畢竟不管怎麼說,仇恨已經結束了,你應該努力讓自己幸福。你們的這些事情,我也實在是無法多說,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你要記得,無論你做什麼事,我一定會支持你。」歐雅情難得很認真說道。

    「雅情,謝謝你。幸不幸福,我已經不去想了。如果他一直要這樣糾纏,那就糾纏好了,那是因為他變態!」這個世上,要找出一個可以跟唐奕比第一的人,大概是沒有的了。

    「菲菲,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仇恨己經沒有了,他為什麼還要你留在身邊?」僅僅是因為他變態嗎?

    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變態!唐菲胭的腦海裡立刻浮現的還是這句話。可是,她沒有說出來!久久地說不出口。

    直到電腦屏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了下來,跟雅情的視訊結束很久之後,她還是定定地坐在那裡發呆。

    她突然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牽強得可笑。

    變態,是的,唐奕是很變態。可是就像剛剛雅情所說的,他們的仇恨,已經隨著上一輩人的過世而結束,那現在,他為什麼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一個正常的人會把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的女兒留在身邊嗎?為了報復?

    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答案。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再恨他,她也知道,他是真的把上一輩的恩怨結束了。

    如果不是恨,那麼會是什麼?是……

    那個字突然閃過她的腦海,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呸呸呸,她腦子有問題才會往那上面想,唐奕耶,那個變態,他怎麼可能對她…

    絕對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她拚命地搖頭,否定自己腦中荒謬的想法。不可能的,不會的,一定就是因為這個人是個變態,以折磨人為樂,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對,就是這樣!

    而且千萬不要忘記了,他曾經說過有喜歡的人了!一個喜歡而得不到的女人!還有那個叫什麼鬼蘇珊的!

    唐奕,這個死變態!過分,過分,太過分了!

    明明說好讓他們一切都結束了,現在卻又反悔了要把她留在身邊!

    萬一哪天他想結婚了,難不成她還要當個人人唾罵的第三者!?去死好了,做夢都別想。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唐菲胭氣得想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給砸爛。該死的唐奕!

    唐菲胭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已經關機。

    而她的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懶得走回床上去。

    昨晚,她對唐奕宣戰了,看起來高傲自信,可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想好他們的將來會如何。

    要怎麼跟他相處呢?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應該恨他的,可是事情的最終起源,是她的爸爸。唐奕用媽媽的徘聞照片威脅她,她也應該恨他的。

    可是恨,讓她覺得好累好累,真的非常累。累到她整個人一動都不想動了。

    他為什麼不乾脆放過她呢?離她遠遠的,永遠都不要來煩她,讓她安靜地過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一次一次將她拖進那個可怕的漩渦裡面?

    這樣的糾纏,什麼時候才算是個盡頭?難道真的要這樣一直耗下去嗎?

    門鈴響起來時,她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躺在沙發裡,混亂的思緒被門鈴聲打斷,她困惑地皺了皺眉,這個時間,誰會來這裡?

    以前除了舒懷安會來這裡找他,根本不會有別人來這個小公寓,可是,今天她跟他已經說好不在一起了,他不可能再來找她了!

    那就是……那個人的名字才剛躍上心頭,淺淺淡淡的男性嗓音透過大門傳了進來,「唐菲胭……」

    她全身一僵,差點跳起來。是他,唐奕,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又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不過,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麼,會達不到目的的嗎?

    「開門。」依舊是溫和的聲音,好像對她的反抗沒有生氣般。不過,她太瞭解他了,他習慣了她的聽話,怎麼可能對她的不聽話沒反應?

    他叫她開門她就開門嗎?他是誰?

    而且這裡是她的地方,她想讓誰進來就讓誰進來!有本事他就像以前一樣憑空拿出鑰匙來自己開門好了。

    想起那不堪回道的往事,唐菲胭心中又是一陣冷笑!

    哼,她以為自己長大了,真的自由了!其實,她從未離開過他的視線!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現在裝什麼斯文叫她開門呢?

    她偏不要!就不要!

    「我知道你在裡面。」他的聲音清澈如水,即使是隔著門板,都分外好聽,「我不介意一直在外面等你,你知道的。」

    變態!變態!是誰說他不是變態的!

    唐菲胭用力地將自己懷裡的抱枕砸到門上,怒目而視,她說過不要生氣的,可她控制不住,這個男人,好像天生注定就容易把她惹火一樣!

    瞪了半響,最終明白,他絕不是個虛張聲勢的人,好吧,比變態比偏執,她根本就比不過,起身走過去一把拉開大門,「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站在那裡望著她,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妥協一樣,「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你的……義務了吧?」

    「什麼義務?」殺了他嗎?

    她與他之間只有仇恨,沒有義務!他真的沒有必要把那兩個字咬得更重一些的!

    「情人的義務。」

    唐菲胭直接傻眼,不敢相信那兩個字居然就這樣從他的嘴裡說了出來,他居然就在她家門口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來。

    誰跟他是情人?他還可以再不要臉一點沒有關係!

    「你……不要臉!」她漲紅著臉想要關門。

    他抬出一邊手一把擋住,「我想要跟你一起睡。」

    還能更丟臉些嗎?如果這時被鄰居聽到,她還要不要活?

    這層樓一共有四戶人家,雖然唯一一家她認識的那個年輕男子據說今晚已經要離開新加坡了,但是還有其它兩戶好不好?

    「噁心!」她用力地推門想要關上,可是他的手臂擋在那裡,她怎麼可能關得上!

    他一隻手直接摟住她的腰,輕鬆地將她抱進去,再順手關上房門。

    很快,他就踏入了她唯一僅有的私人領域,這讓她分外怒不可遏,「唐奕,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她僅有的小天地了,可連這最後的底限都被他侵犯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給你送東西吃。」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她的小套房,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看完了,舉了舉手裡的那個精緻的點心盒,「順便,睡覺。」

    唐奕把那個點心盒放到桌面上後就直接往她的房間走去。

    「不好意思,我早已不喜歡吃蛋糕了!」趁著他走進她的房間之前,唐菲胭再一次當著他的面拎起那個精緻的盒子扔進垃圾桶裡,未了,還拍了拍手,「真是髒了我的手。」

    懶得理他!反正他現在已經踩進來了,她也沒有本事把他推出去。那麼就剩下自己離開,可天下之大,她又能躲到哪裡去?

    算了,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以不變應萬變嗎?跟著他起舞,永遠只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恨恨地往沙發走過去,他要睡房間就讓他睡好了,大不了今晚她睡沙發,沒什麼大不了的。

    「唐菲胭,我說過,我要跟你一起睡。」平穩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當然,我不介意睡在哪裡。」

    唐菲胭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感覺自己被唐奕一步步地逼近,可她已經無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說,情人的義務,見鬼的情人義務!

    他們之間是情人關係嗎?他理解什麼叫情人嗎?

    不過也不不得不佩服他,他這個人雖然在英國長大,又在那裡念的書,可對中文用詞實在很精妙。

    他不說女朋友,因為他們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種關係,也不說情婦,因為她其實,連他的情婦都算不上。

    他說,情人。情人?他們是情人嗎?不是仇人嗎?

    無力,深深的無力感一直籠罩著他。

    他今晚來這裡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熏心!這個男人在這方面從來都可怕得要命。

    雖然昨晚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他的面前脫下衣服,告訴自己既然他想要她的身體,那便要好了!隨便他。

    可是現在的她,面對他真的上門來索要的時候,竟然沒有辦法忍受他的碰觸。一點點都不能。

    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仇恨,說結束,難道就真的可以結束?她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地忘掉愛她的父母,又怎麼可能不記得他的威脅,他的手段。

    要她現在跟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像以前一樣在愛慾糾纏中欲生欲死,那些痛感與快感……只是想像,她都噁心,非常非常地噁心。

    她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想著今天晚上,心裡如油煎一樣。他不會放過她的,他已經明確地說過,要她回他的身邊,要她的身體。

    臥房裡一直靜悄悄的,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她很瞭解他,他一定是設定了一個時間給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超過了,他就會出手。而他在這方面的耐性,從來不會超過兩小時。

    何必呢?早死晚死,都一樣要死的。

    她唇邊勾起冷笑,就當,被狗咬算了。反正在他的身邊,這樣的事情,總是逃不過的。這麼多年,他給她的教訓,還不夠清楚嗎?

    踏進臥房,見他坐在她的書桌前,桌面上放的,是他永遠都不離身的筆記本。原來在忙。她直接當他是透明的,走到自己那張雖然小卻舒服的上床,拉開被子,躺上去,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唐菲胭……」他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

    躲在被子裡的她僵了僵,臉上的神情一片冰冷。

    來了,這讓她害怕、讓她噁心的時刻,終於還是來了。做再多的心理建設,都是沒用的,事到臨頭,她真的、真的,非常想逃。

    她躲在那薄薄的空調被下面,感覺得到自己的整個身體似乎都在顫抖!她聽到了椅子拉開的聲音,然後是一步步靠近床邊的腳步聲。

    然後……蓋住她整張臉的被子被拉了下來,她緊張得連眼晴都不敢開,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胃裡不斷地在翻騰,怎麼辦、怎麼辦,她好像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感覺得到那帶著微涼溫度的手輕輕的輕輕的把她滿頭亂七八糟的頭髮從臉頰上移開,整理好……

    然後,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近到……

    「不要蒙著頭睡覺,對身體不好!」

    直到這一句話在耳邊響起時,她緊閉的眼眸這才驚訝地睜了開來瞪著那蹲在床邊的男人。

    他過來……就為了對他說這句話嗎?她全身的肌肉在那一瞬間都抽緊了。

    「不要你管!」恨恨地轉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

    幸好,他沒有勉強她,幫她把被子拉到肩胛處後就離開床邊了!

    真是可怕,他竟然動手給她蓋被子!這樣的舉動出現在唐奕的身上,真的是太變態了!

    之後,房間又恢復了平靜。他在電腦專注於他的事情,而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這樣的時光,似乎又退回從前,那時他在英國,她在新加坡,隔著視訊鏡頭,他們各做各的。

    那時的她,是害怕他的,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那樣平淡的相處中,還是有幾分溫馨,每天夜晚都是他陪著她。

    只是現在的心情,與那時已經全然不同。那時是害怕,現在則是冰冷。

    在床上躺了許久,她還是沒有辦法入睡。可是,維持一個姿勢久了,特別是又處於那種緊張的狀態下,想不酸都難,於是,她小小地翻了個身在床上躺平。

    「你先睡,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像是意識到她小小的動作,唐奕平淡的聲音從書桌那邊傳過來,卻讓她暫時地鬆了口氣。

    第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都覺得是不自在的。

    有時候最恐怖的反而是等待的那種感覺,她不敢真的睡著,但又沒辦法一直睜著眼睛,半睜半閉間,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可一直是半睡半醒的,身子緊繃,當那雙結實的手臂一搭上她的腰,她立刻一個激靈地驚醒過來。

    「你幹什麼?」她劇烈地掙扎。

    「安靜一點。」他伸手按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裡。

    她抖了起來,雖然痛恨自己沒用,但確實在發抖。她知道,如果他要用強,她不是他的對手。

    他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她在顫抖一樣,將她抱進懷裡後,就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她閉著眼睛等待著,可僵硬了半天,發現身邊的那個人呼吸平穩,安安靜靜。

    他,睡著了,那她緊張了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這麼說來,他今晚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說,只是想跟她睡覺?單純地蓋著棉被睡覺?

    但在他的懷裡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在,她輕輕地蠕動著身子,想要離開他的懷抱,誰知……他的手臂緊緊地環住她,「別動,睡覺。」

    這下子,想離他遠遠的心徹底地放棄了。是的,她也可以反抗,只是反抗的後果,她自己都不敢想像,既然拿他沒辦法,只能說服自己,當他不存在,睡覺吧。

    可是怎麼可能不存在?她偷偷地抬臉,望向他熟睡的臉龐。她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可這樣清楚仔細地看到他熟睡模樣的機會,並不多。

    以前在床上,每次都是她累得昏睡過去,再醒過來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他們少有這樣平靜地相擁而眠的日子。

    她細細地打量著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長得非常好看,溫潤、清雋,可隱藏在這下面的是完全的不擇手段。

    她只要想到與他之間的那樣糾纏,那些沒有辦法解開的死結,她就覺得在他懷裡的每一秒都是難熬。

    「閉上眼睛,睡覺!」輕柔的嗓音止住了她再次的動作,她瞪大眼眸望向他,他並沒有睜開眼睛,可是很明顯,他沒有睡著,「如果你睡不著,我們可以做點別的。」

    他話語裡的意味,她很明白,而且,他不是一個虛張聲勢的人,所以,現在的她如果聰明的話,就乖乖聽話比較好。

    看來他今晚看來是良心發現,不打算對她做什麼了。

    這樣一想,她反而放下心來。

    只不過被他抱著,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熟悉到痛恨的氣息,她又怎麼可能睡得著,但就算睡不著,時間過去,僵硬得久了,每一條肌肉都發出疲累的訊息,睡意還是漸漸來襲。

    其實,跟他睡在一張床上,已經成為了習慣。

    人有時候可以抗拒很多東西,唯獨不能抗拒的,就是習慣。不論好的或是壞的。

    她的身子變得柔軟起來,呼吸也變得綿長時,他知道,她真的睡著了。

    緩緩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望著她的睡顏,她已靠在他的胸口上睡沉了,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小臉紅潤,這般全心全意的信賴。

    現在的她,還是睡著時比較可愛一點。

    緊皺的眉舒展開來,總是充滿怒火的眼眸現在乖乖地閉著,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細細地顫抖,光潔的鼻子,還有……

    伸手撫過她的嘴唇,靠過去細細地吻,馨香軟嫩。

    唇上細碎的觸感讓她眉頭微皺著,臉蛋埋入他懷裡磨蹭,手腳習慣性地纏上他的身體。

    睡姿一如既往地差。

    她在怕他,用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膚、每一分的氣力,都在抗拒著他的接近。

    不過沒有關係,是他將她強拖入懷裡的,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從小到大,唐菲胭都是倔強的性子。

    哪怕一時的屈服,都只是一時。

    她是他用最卑劣的手段留在身邊的,她的排斥,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可是沒關係,他不在乎。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只要她的眼睛望著的那個人是他,這樣也就夠了。

    愛也罷,恨也好,沒有任何區別,他們之間,從二十年前,己經無法善了了。

    那就不要善了。

    他伸手抱緊她,任她在他的懷裡睡得天昏地暗、無知無覺,依靠著他,依偎著他,那種單純的信任,在她清醒時,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抗拒、敵視,他都可以接受。但是他不能接受看著她離開,看著她對著別的男人笑靨如花!

    唐菲胭,這輩子,你只能在我的懷裡睡覺。

    一夜的熟睡,卻在清晨時分,微涼的空氣裡,響起了若有似無的細碎喘息聲。

    唐菲胭在熟睡中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像是泡在水裡,熱得喘不過氣來,她張開唇悶哼出聲,像一尾被沖刷上岸的魚,本能地拚命呼吸……

    她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退開來,然後一雙灼熱的大掌在她身上撫摸,每摸一個地方都讓她敏感地顫抖著,渴望並且灼熱。

    「疼……」她喃喃地抱怨著,腰肢扭動起來想擺脫那種感覺,可那種又痛又寐的感覺如影隨形,怎麼都掙不開。

    她的唇又被堵住了……

    「唔……哥哥……哥哥……」失去理智掌控的頭腦,憑著本能喚出了那個深印在她腦海裡的稱呼,嬌嬌嫩嫩的嗓音,在這灼熱的室內既模糊又清楚。

    隨著那個稱呼的出現,氣氛猛地凍結,她昏昏沉沉的理智在那一刻衝破了**的迷霧,倏地清醒過來。

    水靈的眼眸眨了眨,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胸膛在她的眼前,肌肉結實的手臂撐在她的臉側,他的指還在她的……

    她臉蛋上因為激情染上的紅暈下一瞬間就退得乾乾淨淨。

    「醒了,嗯?」他的呼吸稍稍有點沉重,壓低身子,在她的耳邊滿意地輕舔,「也該醒了。」

    「唔……」她咬唇悶哼著,因為疼,也因為……她突然伸手推開他,身子滾到床邊,乾嘔起來,吐了半天,卻沒東西可吐,她伸手摀住唇,那種噁心的感覺從胃一直湧到了喉嚨口。

    他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眸裡掀起黑色的風暴。

    她想吐,她居然想吐!他伸手一把摟過她,拉開她的手掌,低頭吻住她,不顧她的反抗與推拒,就狠狠地吻,舌頭抵到了她的咽喉深處,吮住她的舌頭拖出來重重地吸。

    太可怕了,這種不要命的瘋狂,實在太可伯了。

    她被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下躲不開,噁心感加上暈眩感同時來襲,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掐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地掐握,結實的肌肉拉出一道道鮮艷的紅。

    等他終子鬆開她的唇,看她劇烈地喘息時,他抵在她的唇邊輕輕地問道。「噁心嗎?」

    她伸手推他。

    「就算噁心,你也逃不掉的,唐菲胭。」

    她知道她逃不過的!永遠都逃不過!

    又疼、又暈、又噁心、又刺激,這樣複雜而強烈的感覺齊刷刷地衝了上來,她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地握住,無法順暢地呼吸。

    他沒有給她反抗和適應的時間,開始放肆起來……

    近半年時間的未經歡愛,她接受得異常困難。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疼痛,讓她把嘴唇咬到出血,都無法抵擋那種強烈而洶湧的感覺。

    雙手用力地揪住身下的床單,想要逃開那種感覺……可是,逃不開的,怎麼都逃不開。

    早該想到,他晚上的安分只是為了此刻的瘋狂。

    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裡都感覺不到痛!用力,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掐……似乎只有這樣自虐,她才能保證自己不放聲尖叫……

    恨與怒,情與欲,這個世界,瘋狂了,混亂了。

    當一切平息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

    唐菲胭身子發軟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唐奕望著她木然的神情,伸手,撫過她被汗水浸濕的長髮。

    她沒有再反抗,畢竟,反抗根本就是沒有用的。

    就如同她當初所說,這具身體,他如果想要就拿去好了。

    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腰側輕輕撫摸,然後將她樓入懷裡。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長髮、她的背。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咒罵,只是那樣安靜地伏在他的懷裡,乖巧得一如聽話的貓咪一般。

    「唐菲胭。」

    「……」

    「你要乖一點,嗯?」

    乖一點?她的唇邊泛起諷刺的笑,她乖不乖,有區別嗎?他還不是依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傻,以為他真的不會對她怎麼樣,結果……

    像唐奕這樣的變態,永遠都不會講道理,她早該想到的,卻又放心得太早。得到這一次教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她好累了!這一場強迫式的歡愛,耗盡了她的心理、生理底限!

    她連動一動手指頭都懶得動!手指……

    唐菲胭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疼得讓她快要無法忍受了!

    她閉上眼,沒有去看!就這樣吧!痛,證明自己還活著!

    她的小動作仍瞞不過唐奕的眼睛,他還是很快察覺到了,卻依然不動聲色地等著,等到她真的睡過去之後,他握著她的手,慢慢地展開一看,眉頭立即緊蹙。

    那細嫩的手心全是滲著血的指甲印,深深淺淺的……刺痛他的心!

    她就真的那麼無法忍受他的碰觸?討厭到不惜這樣虐待自己?

    原來剛才由最初的掙扎到慢慢地不再反抗,是她顯然已經找到了別的途徑和方法,用來傾洩滿心的恐懼和不甘,或許更多的是厭惡!

    唐菲胭,你非要這樣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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