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陰謀乍現! 文 / 佳若飛雪
一連三天,肖冬陽都是宿在了書房。
太子新婚不久,就因為太子妃生氣,而被趕去書房去睡,這個消息在宮裡頭不脛而走!皇宮裡的人,每日都看到殿下神色無恙地進出勤政殿和御書房!並不見半分的惱怒之色,倒是似乎像是在為了什麼發愁!
這日,肖冬陽剛剛跨進了御書房的門,便聽到了皇上的聲音傳來,「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才大婚幾日?怎麼,這就被她給壓制住了?別忘了你的身份!」說完,還不忘冷哼了一聲!
肖冬陽懶懶地瞥了他一眼,「父皇,兒臣怎麼聽著這話有些酸呢?」
「酸?我看是你酸吧!回去告訴你的太子妃,若是她今晚再不讓你進寢殿,朕就直接賞賜你十名美人兒,夜夜陪著你!朕倒是要看看她還鬧不鬧了?」
「這法子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父皇打算何時賞賜呀?」
「怎麼?你想通了?」皇上的眼睛一亮,前頃了身子問道。
「嗯!說不定,兒臣將那十名美人兒送過去,她一高興,就准許兒臣進去了!」
皇上一愣,「這是什麼話?你給她送十名美人兒做什麼?」
「自然是為她曬藥,製藥,煎藥了!她喜歡這個,父皇您應該也是知道的!嗯,就這麼辦吧!父皇,您還是趕快下旨賞賜十名美人兒給兒臣吧。待會兒兒臣回宮就直接帶回去了!說不定她一高興,這禁令也就解了呢?」
皇上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搖了搖頭,「朕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兒子?簡直就是要氣死朕了!你可是太子!是天下多少少女一心想嫁的太子!怎麼就這麼沒出息?」
肖冬陽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父皇,那您到底還賞不賞美人兒呀?」
「賞?賞什麼賞?與其賞給你,朕還不如讓她們每日歌舞與朕看呢!真是沒用!」說著,竟是將那龍案上的一摞子奏折向他拋了過去!
肖冬陽伸手一一接住,皺眉道:「父皇,您該不會是又想偷懶了吧?您可是一代明君哪!這總是這樣隔三差五地偷懶,就不怕被那些諫官們集體地進諫?」
「你是太子!你來處理有何不妥?國之儲君,何為儲君?行了!趕快拿走吧!朕現在一看見你就煩!」皇上當真就有些不耐地衝他擺了擺手,似乎是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生氣!
肖冬陽輕笑了一聲,反而是向著他走近了兩步,「父皇,說起來,聽說你的承乾宮裡,還藏了一樣好東西,反正你也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不如就直接送與兒臣吧?」
「什麼?」皇上被他說的有些懵,一時也想不起來是什麼了!畢竟他的承乾宮裡的好東西多了去了,誰知道他說的是哪樣?
「聽說您的承乾宮裡有一株垂笑君子蘭,兒臣甚是喜歡。不是父皇可否割愛?」
「朕還以為是什麼,不就是一株花草罷了,你既是喜歡,拿走就是。」
「多謝父皇,其實兒臣覺得您承乾宮院子裡的幾株臘梅更是吸引人,不知父皇可是捨得讓兒臣移走?」
「臘梅?你的東宮裡,不是栽了不少的梅花了?怎麼又要改栽臘梅了?」
「父皇有所不知,兒臣之所以種了那麼多的梅花,那是因為榮華喜歡!兒臣為了討她歡心,所以才在東宮裡種了大片的梅花!這臘梅,雖然不是梅花中的一種,可是好歹這名字裡頭也帶了一個梅字!而且,也是冬日開放,這耐寒之能,比之梅花更甚!想來,榮華定會喜歡!說起來,兒臣記得聽聞榮華提及,這臘梅,也是可以入藥的!她喜歡醫術,愛擺弄一些草藥,所以想著,若是將這幾株臘梅移入寢殿的院子裡,許是能博其歡心,說不定,她一高興,兒臣就能回房去睡了!」
肖冬陽說這番話時,那可是神色凝重,不帶一絲的玩笑之意!皇上聽了,簡直就是給驚呆了!要知道,這御書房裡,可是不只有他們父子二人,還有幾名內侍,門外還守了內侍和侍衛!他竟然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為了討好太子妃,竟然是想著奪皇上所愛了?這,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皇上則是直接就垮下了一張臉,「你這不孝子!竟然是想著奪了父皇的所愛,去討好你的新婚妻子?朕素來喜歡臘梅,你不知道嗎?居然敢打朕院子裡的那幾株臘梅的主意?哼!不成!」要知道,自己承乾宮裡的那幾株臘梅,可都是極品的虎蹄梅,那可是十月即開花,可是比普通的臘梅,還要早開了一個月呢!先前,皇后想跟自己要那幾株臘梅,自己都沒給,而今,這小子居然是也惦記上了,居然還是為了討好那個什麼長平公主的!哼!他自然也是不給的!
肖冬陽對於他的反應,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了,歎了口氣道:「既然父皇捨不得,那就算了!原本,兒臣也是想著那幾株臘梅與平日裡在外面看到的不同!特別是那花的外形,可是比之普通的,要更是美上幾分,而且是花香四溢!這才想著用來討好榮華了。不過,既然父皇捨不得!那兒臣也不好奪人所愛了!也罷,那兒臣就向父皇請個旨,出外雲遊四海,也好為她找到幾株能讓她開懷的稀罕東西了!」
「什麼?你,你這不孝子!你居然是敢威脅朕?」皇上指著他的鼻子道。
肖冬陽似乎是沒聽到他的話,又猶自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唉!說起來,這能入得了她的眼的東西,怕是還真沒有多少!先前,兒臣也就知道這個虎蹄梅,是她一直喜歡的!不過,兒臣也不能奪父皇所愛,所以只好出門尋找了!興許用不了一年半載的,便能找到,若是運氣好,說不定用上半年六個月的,也就找著了!父皇,事不宜遲,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放肆!回來!」皇上怒吼一聲,成功地讓剛剛轉了身的肖冬陽,止住了身形!
肖冬陽徐徐轉身,神情悠然,一點兒被喝斥的畏縮驚恐之意都沒有,反而是一臉笑意道:「怎麼?父皇想清楚了?」
皇上怒目瞪了他好半天,才冷哼一聲,「哼!就算是要,那臘梅現在也是移不得的!朕可是實話與你說了,那臘梅要在早春三月時移植方能成活!現在正值嚴冬,你若是移了它,怕是在你的東宮也活不過幾天!」話落,面上還有些得意道:「反正明年三月,這臘梅的花兒也都謝了!到時候,你再派人來移吧!」
「父皇這是答允兒臣了?」
「允了!」
「多謝父皇,兒臣這就派人去移植那些臘梅!」肖冬陽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朕剛才說的你都沒聽到?那臘梅若是現在移植,絕對是活不成的!難道你要送幾株將死的臘梅與她?這也太不吉利了!你還是再等等吧。對了,把你的這些奏折也一併帶走。」
「多謝父皇了。」肖冬陽拿過了那些奏折,笑道:「兒臣自然是有法子讓它們現在移植,卻又不會死掉。父皇放心就是了!若是哪日父皇也想觀賞臘梅了,就到東宮來看看!呃,要不,兒臣就留幾株普通一些的臘梅與父皇吧!不過,那幾株的虎蹄梅,兒臣可是非移走不可了!畢竟可是難得之物!兒臣謝過父皇了,先告退了。」
皇上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一旁的總管太監小聲道:「皇上,太子殿下,這不會是打算想著在您的承乾宮?」
「什麼?」皇上有些怔道:「在承乾宮如何?」話落,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這個不孝子!倒是真有這個可能!快,快過去看看!」
「是,皇上。」總管太監應是應了,可是這嘴角微抽,心道,皇上您都拿太子殿下沒法子,奴才怎麼敢阻攔太子?更何況這剛才可是您親口允了的!自己即便是看到了什麼,也是無法阻止呀?當然了,這話也就只能是在心裡頭說說,絕對是不可能當面說與皇上聽的,除非是他這條小命兒不想要了!
待他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承乾宮,果不其然!就見太子正指揮著大批的御林軍,還有內侍省的太監們在那兒擺弄呢!
這總管太監叫方無,一瞧承乾宮這個架勢,當下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跟在皇上身邊兒有二十多年了,當年皇上將太子送走,他也是知情的!可是皇上的心腹!不僅僅是皇上身邊兒的總管太監,而且還是整個兒內務府的總管太監,這在宮裡的權力,那可以說是就連皇后對他說話都得客氣幾分的!
可是現在,這方無眼瞧著這承乾宮被太子給掘地三尺,一株臘梅四周的三尺之內的地方兒,那是連樹帶土都一併給起走了!眼瞧著如此膽大放肆的行為,卻是在反應過來之後,只是低了頭,不敢吱聲兒!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這皇上寵太子寵的,恨不能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搜集來送與太子!眼下,太子也不過就是瞧上了這幾株的臘梅,如何會真的就惱了?
這方無心裡頭明白著呢!這皇上剛才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太子想要這臘梅,分明就是因為太子是想著要這些東西去討好太子妃?這讓皇上的心裡自然是有些泛酸的!他在一旁看的明白,可是太子殿下不明白呀!站在了宮門口兒,眼珠子轉了轉,便悄然退下了。
「榮華,你快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肖冬陽到了院子門口兒,倒是自覺地站住了,只是一抬手,大批的侍衛和內侍們便一起用小車推了臘梅進去。
「先候著!待太子妃出來看過後,再栽種!免得惹得太子妃不悅。」
「是,殿下。」眾人應了,就立在了院子,垂首靜候太子妃。
如意一瞧這架勢,看到太子仍是立於院門外,而院子裡卻是多了不少的人還有幾株叫不出名字的樹來,便趕緊去叫小姐了。
榮華也被激起了好奇心,這三日,肖冬陽果然是沒有踏進這寢殿半步!這讓她著實是睡了幾晚的好覺!經過這一試,也知道這如意和花好月圓幾人,也徹底地將心靠向了她這邊兒,心裡頭自然是高興!不過,到了晚上,還真是有些不太適應!畢竟這麼長時間一直是有他陪著,猛地少了個人,她一開始,反倒是有些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
今日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兒,又聽如意這樣一說,自然是要出來看看,想著定然是肖冬陽又在折騰什麼了!出來一看,這眼睛都瞪的比平時要大了許多!嘴巴微微張開,眼睛裡先是透著興奮,再是透著激動!等看到了幾株虎蹄梅時,便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天哪!這竟然是虎蹄梅!你們,」說著,意識到了不對,轉身看向了院門口,「這是怎麼回事?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肖冬陽一挑眉,沒有出聲,只是指了指這院門。
榮華笑的更得意了些!這個人,也有這樣可愛的時候嗎?「進來吧!你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肖冬陽一聽她說『進來吧』三個字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飛出來了!大步踱了進來,「這是在父皇的承乾宮裡頭討的。這宮裡頭人人都知道五公主惹惱了太子妃,想要與我和離回西鳳呢!我自然是要想法子討好一下嬌妻了。」
榮華白了他一眼,幾日未見,看他的身形依然俊朗,只不過那眼下,似乎是又有了一片青色,顯然,是這幾日都沒有睡好了!「承乾宮?你,你就這樣挖來了?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榮華有些不可思議道。不止是榮華,她身後的如意和蘇嬤嬤等人也是有些傻了眼!
這整株的臘梅挖了來,而且竟然是用了這種幾乎就是不露根的法子,將這些移了過來,可想而知,現在的承乾宮豈不是到處都是坑了?這若是晚上皇上出來散步,一不小心再給跌了進去?
蘇嬤嬤等人不敢再想了,直接用有些不贊同的目光看向了太子。
肖冬陽輕輕一笑,今日他著了一身白色的繡有四爪金龍的宮袍,在陽光的照射上,那金色的絲線,被映射出了閃閃的金光,再灑在了那白色的袍子上,幾乎是將他整個人都給蒙上了一層金光,神聖不可侵犯!再加上那一舉手,一投足間的傾世風華,簡直就是天生的王者!讓人膜拜!
「無妨,承乾宮那邊兒,孤已經派人去整理了。不會有事的!」這話是對著蘇嬤嬤說的!「榮華,你先看看這些植在何處好一些?趕緊讓他們開始挖土。」
榮華四處看了看,便隨手指了幾處,「左側稍北一些,栽上幾株。右側稍南一些,栽上幾株。那檀香梅,便都植在右側吧。」
「你也認得這檀香梅?」肖冬陽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側。
「臘梅的一種,花五瓣,就是盛開的時候,也常常半含。色香形都是第一。花瓣較圓,色深黃,心紫色,香氣濃,本為磬口梅,因其花心紫色,又稱檀香梅。竟然是還有素心梅!我剛才竟是沒看到!」榮華說著,便到了一株臘梅前,肖冬陽也緊隨她過去,見其中一株,花瓣長橢圓形,向後反捲,花色淡黃,心潔白,花香芳馥,
「這叫素心梅?」肖冬陽問道。
榮華點點頭,「因其花朵較大,又稱荷花梅,你看像不像荷花?」
肖冬陽的眼中帶笑,早就料到了送上這些東西定然是會哄得她開心,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會如此興奮!再一看她的裝束,微微蹙了眉,「怎麼只披了一件大麾,你裡面竟是穿的這樣薄?」
榮華聽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蘇嬤嬤道:「這幾日殿下晚上都是睡的極晚,所以,剛才原本是在小憩的,衣裳穿的,自然也就單薄了一些。」
肖冬陽眸底的笑意更濃了!原來,不只是自己睡不好了!榮華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白了他一眼,「別亂想!快過年了,我這是想著親手做一些小物件兒,送與父皇和皇后的。還有一些小的,也是送與幾位皇親的孩子的。」
肖冬陽微愣了一下,只是將她輕摟了,「乖,咱們先進去,讓他們先忙著,一會兒再出來賞梅就是了。」
「這可不是梅!這是臘梅,與你栽的那些梅花可是並不相同的!」
「我知道。走吧,如意,快去為太子妃備了手爐來。宋嬤嬤,再為她備些厚一些的棉衣,待會兒我與太子妃在院中賞臘梅!」肖冬陽說到最後,刻意地加重了那個臘字的語氣。直惹得榮華又是一陣輕笑!
肖冬陽聽了,心裡頭自然是愉悅不已!有多少日子沒有聽到她的笑聲了?垂首一數,不過才三日麼?可是為什麼自己卻是覺得過了許久未曾聞得她的笑聲了?
待榮華換好了衣裳,肖冬陽才掀了簾子進了寢殿,看著榮華一襲紅色的宮裝,頓覺眼前一亮!因為是新婚不久,所以榮華還是要衣著亮麗一些,否則,會是惹人非議的!以前總覺得榮華著淺淡一些的衣服好看,自從大婚那日之後,他便覺得這艷麗的大紅色,更是適合她!無需她做什麼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就能讓人感覺到一抹尊貴和華麗!若是再讓她穿上了那明黃色的鳳袍?肖冬陽的眼前,似乎是出現了一個身著華麗鳳袍的影子,在向他徐徐走來!
「在想什麼?怎麼傻乎乎的?」
榮華的聲音,成功地打斷了肖冬陽的思緒,「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穿這種顏色的衣服,真是好看!」
榮華的臉色微紅,到了窗前,輕輕推開了窗子,原本是溫暖的幾乎是讓人心生倦怠的空氣,一下子就被捲入了一股涼風!讓人突然間就神清意明瞭許多!
肖冬陽隨手取了一件兒淺粉鍛子風毛披肩,給她披上了。「這外面可是涼的很,怎麼也不知道注意著些?」
聽著有些嗔怪的語氣,心裡頭卻是甜滋滋的,抿唇一笑,「這不是穿的厚了嗎?手裡頭還抱著暖爐呢!」
「早就知道你喜歡臘梅,卻不知你竟是會如此高興?與我說說,要雖這臘梅,也是一味極好的藥材?」
榮華一聽這個,立時又精神了許多,「蠟梅花味甘、微苦、採花炸熟,水浸淘淨,油鹽調食,既是味道頗佳的一道佳餚,又能解熱生津,你說是不是好東西?這臘梅的花蕾性溫,味甘、微苦。解暑生津,開胃散郁,通乳潤燥,止咳。主治暑熱頭暈,嘔吐,氣鬱胃悶,麻疹,百日咳,燙傷,火傷,中耳炎等。不止如此,還有這臘梅的根及莖,可祛風理氣,活血解毒。主治哮喘,勞傷咳嗽,胃痛,腹痛,風濕癢痛,療瘡腫毒,跌打創傷等。不過,這臘梅的果實,枝葉有毒,誤食可引起強烈抽搐。其果實也稱土巴豆,有毒,可以做瀉藥,不可誤食。」
肖冬陽聽了,淺笑一聲,看了一眼外面還在忙碌的眾人,「果然是只要一說及你的本行,你便是滔滔不絕了!不過,我看這臘梅的香氣倒是比梅花要濃的多!以往去承乾宮時,一進院子,便能聞到濃濃的香氣!如今,這承乾宮是再聞不到了,不過,咱們自己的院子裡,以後,倒是可以清香四溢了!」
「這臘梅的香氣,還有一個傳說,你可曾聽說過?」
肖冬陽在她身後,輕輕地環了她的腰,讓她放心地靠在了自己的懷裡,這樣,即便是站著,也不會太累,「沒有!不如娘子說與為夫聽聽?」
「傳說,原來蠟梅並無芳香的氣味。西周鄢國的國君,很喜歡臘梅花,但嫌其不香。便下令花匠限期讓梅花吐香,否則嚴懲。在束手無策時,一位劉姓隱士帶來幾枝臘梅砧木,幫助嫁接在黃梅上。到了寒冬臘月,數九寒天,百花凋零,蠟梅花苞發出了陣陣幽香。國君龍顏大喜,花匠得以安保,鄢陵臘梅也得以發揚。」
「也不過就是一個傳說罷了!隆冬到來時,百花跡已絕,惟有蠟梅破,凌雪獨自開。」肖冬陽輕吟了幾句,笑道:「瞧瞧,這進了這寢殿,為夫竟然也是詩興大發了!榮華,以後,即便是再與我生氣,鬧彆扭,也別將我關在了殿外,可好?我們若是真的有什麼不能想到一塊兒,或者是說到一塊兒的,你可以和我吵!可以和我鬧!但是千萬別不見我,好不好?」說著,似乎是還有些委屈道:「你現在身份不同了!身邊兒有你父王配與你的大批的暗衛,我就算是回自己的家,竟然也是難了!」
榮華想想也是,自己將他關在了寢殿外三日,也不知這外頭是如何傳的了?雖然初衷是好的,可是到底是讓他有些心神不寧了嗎?想了想,「你少在這裡叫委屈了?讓你去睡書房,不也是你自己應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不過就是想著藉著這件事,讓這宮裡宮外的人們都瞧著,你是如何的寵我,如何的慣我!分明就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的!如今,外面傳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你才會想了這個法子吧?」
「知我者,榮華也!」肖冬陽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看著外面已經開始將那臘梅置入坑中了,笑道:「蠟梅花金黃似蠟,迎霜傲雪,歲首沖寒而開,久放不凋,比梅花開得還早。真是輕黃綴雪,凍莓含霜,香氣濃而清,艷而不俗。」
「說的沒錯!蠟梅開於寒冬,若能插入花瓶中,供於書案上,其清香瀰漫室內,會使人感到幽香徹骨,心曠神怡。」說罷,便轉頭道:「不如我們待會兒就剪上幾枝,置入瓶中,放於你的書房裡?還有,咱們的碧水閣裡,也放上幾枝?」
榮華的一句,『咱們的碧水閣』,使得肖冬陽的心情大好!「也好,對了,你不是說這臘梅也可食用?那就吩咐人做上幾道佳餚,咱們共享?」
「好!我就這吩咐去做。不過,你得去請父皇過來。」
肖冬陽一聽,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請他做什麼?整天板著一張臉,他若是來了,我擔心你反倒是什麼也吃不下了!」
「不許胡說!」榮華輕捏了他一把,眼睛往蘇嬤嬤等人的方向掃了一眼,「讓你去便去!就將午膳擺在前殿就是。我親自下廚!做幾道家常菜,也讓父皇換換口味。」
肖冬陽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分明就是擔心父皇會因為這臘梅生他的氣,所以才想著籍此來緩和一下和皇上的關係!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好吧,不急!現在還早!怎麼也得等他們將這臘梅都植好了吧?」
「嗯,待植好了,你陪我一起剪上幾枝,一些用於插花,一些就正好入膳。然後你就去請父皇過來。」
肖冬陽果然就是陪著她剪了幾枝臘梅後,就去御書房去請皇上了!
當日後晌兒,便又有了關於太子和太子妃的最新傳言!
「你們聽說了嗎?太子殿下為了討好太子妃,竟然是將皇上宮裡的臘梅全都給移走了!包括皇上平日裡最喜歡的那幾株虎蹄梅和素心梅呢!」
「素心梅?這名字倒真是好聽,就是不知道這花兒好不好看?」一名小宮女有些艷羨道。
「不僅如此呢!我聽說,皇上午時還被太子請去了東宮用膳。聽說,是太子妃親自下廚呢!而且,皇上似乎是也用的很開心,席間,一直是對太子妃的為人和廚藝,讚不絕口呢!」
「是嗎?這太子妃竟然是還有一手好廚藝?以前只是聽說太子妃是名醫,沒想到,竟然還是一位名廚嗎?」一位小宮女捂了嘴偷笑道。
「你呀,別亂說話,現在這宮裡頭,誰不知道這太子將太子妃寵的幾乎就是上了天了!你這番話,若是傳到了太子的耳朵裡,還能有你的好果子吃?」一名太監勸道:「告訴你們,大家還是要認清這宮裡頭現如今的形勢!這皇上最寵太子,而太子又是最寵太子妃!大家明白了嗎?」
幾名宮人一時若有所思,面面相覷之後,便已經是達成了共識,看來,以後,還是要討好太子妃!千萬不能再說什麼對太子妃不利的話了!
宮裡頭的傳言,自然是傳的最快的地方!比之宮外的街市上,似乎是傳的更快!當然了,有些話,也只能是在底層的宮人們之間傳一傳,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些人,自然還是心中有數的!
肖冬陽坐在書房裡,聽到了阿左的稟告,臉上的笑容有些狡詐,「孤倒是小瞧了這流言在宮裡頭的力道了!不錯!比孤原本想像的要好!五公主現在,怕是心裡頭不好受了吧?」
「回殿下,五公主在那日受了罰之後回到了自己寢宮,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說是被皇后下令禁足反省了!不過,這幾日,東宮的消息,可是一日也沒落下的,全都傳到了她的耳朵裡。正如您所說,這五公主倒是那比正主兒司空小姐還要急!似乎心儀於您的,不是司空小姐,倒成了她了!」
「蠢貨!自以為自己與那司空蘭是摯友,是無話不談的知己!也不想想自己被人家利用了多少次了!」
「殿下,五公主怎麼可能會知道?您可別忘了,她並非是皇后所出,而那司空小姐,可是皇后正兒八經的親侄女兒!皇后以及皇后的手下,自然是時時處處都向著那位司空小姐的。」
「嗯。知道了,這幾日,那位司空小姐可有什麼動作了?」
「回殿下,沒有。不過,聽說是今日獨孤太子收到了西鳳帝派人送來的急報,極有可能就在這一兩日動身了。」
「好!只要是將這個心懷不軌之人送走了,孤也就安心了!」
當晚,於是意料之中的,榮華便又被某只色狼給折騰了個夠!幾乎是癱倒在了他的懷裡,再沒有了一絲力氣,肖冬陽才總算是決定放過了她!末了,將她從那浴桶裡頭撈出來的時候,趁著榮華睜了一下眼睛的機會,還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將為夫給關到門外了?」
榮華自然是聽見了,心裡頭是後悔死了!早知道他這個竟然是這麼小心眼兒,說什麼也不能就被幾株臘梅給收買了!不過,看到肖冬陽那又似乎是染上了一分**的眸子時,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彎了唇,「怎麼會?再也不敢了!」說完,便閉了眼,有氣無力道:「我好困!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吧,好不好?」
肖冬陽聽了,心情大好,抱著她自東間兒出來,便回到了寢室裡頭。
次日,毫無意外地,榮華又是睡到了午時才起來,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得知肖冬陽去了勤政殿議事,似乎是很忙,便也不再等他,自己先用了午膳後,便披了一件兒大麾到了院中賞梅。
「小姐,司空小姐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靈芝福身稟報道。
榮華有些意外,還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這個司空蘭怎麼也得安生一陣子吧?怎麼今兒個就又過來了?「知道了,先將她請到前殿吧,我這就來。」
「是,小姐。」
「蘇嬤嬤,魯國公夫人與皇后的關係如何?」
「回殿下,魯國公夫人是皇后的娘家嫂嫂,二人年輕時,關係並不怎麼好!也是後來皇上登基,皇后母儀天下之後,這二人間的關係才緩和了一些!聽說,這魯國公夫人也是出身大家,一直是不怎麼喜歡皇后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後來,皇后成了北梁最為尊貴的女子,那魯國公夫人自然也是再說不出什麼。」
「這倒是有趣了!姑嫂二人的關係,似乎是並不怎麼好,可是這皇后與司空蘭的關係,卻是不同尋常!」
「回殿下,司空小姐幼時便常常進宮,皇后娘娘,也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教養的!這司空小姐可是自小便與宮裡頭的幾位公主一起習文弄墨,學習琴棋書畫等。也因此,才會有了盛京第一才女的美譽。」
榮華點點頭,「驚才絕逸,傾絕天下的肖太子,自當是該配一個第一才女!看來,這司空蘭,是自小便被當成是將來的太子妃來教養了!這倒是有趣了!既然如此,當初,為何沒有配與遼王為妃呢?難不成,那會兒,太子還沒回來的時候,皇后便已經料到了,這北梁的太子,不會是遼王?」
榮華的眼神微斂,眸光瀲灩中,帶著一抹慧黠!有些事情,顯然是說不通的!
「殿下多慮了!事實上,當初遼王迎娶遼王妃,是皇上下的旨!遼王妃當時還是閨閣小姐,出門後不慎路遇劫匪,幸而遇到了遼王,被遼王所救。當時,在皇上看來,這遼王妃無論是家世上,還是才名上,都與遼王很是相配,所以便當殿下了旨。旨意出來之後,皇后才知道的。」
「原來如此!」榮華點點頭,想來,皇后本來中意的遼王妃,應該是司空蘭吧,可是中間竟然是出現了意外,想到那日自己為皇后敬茶時,她看向遼王妃的目光一直是有些清冷的,莫非就是因為她並不是自己相中的兒媳婦兒?可是這皇室有皇室的規矩!聖旨賜婚,是不得輕言休妻的!即便是犯了七出大錯,也要上報於皇上之後,得皇上准奏,才可休妻!而且這遼王妃娘家的勢力也是不薄,想來,皇后權衡利弊後,便打消了要對付她的念頭吧。
「走吧,既然來了,咱們就去會會她。」
到了前殿,看到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錦衣長裙的司空蘭時,榮華只覺得眼前一亮!眼底的驚艷之色,絲毫沒有掩飾,更是不吝讚美道:「司空小姐果然不愧是京中的第一美人兒!」
「殿下謬讚了!」
「不知司空小姐今日前來,尋本宮何事呀?」
「殿下,臣女的確是有要事相奏,還請殿下摒退左右。此事事關重大,請恕臣女不得不小心行事。」
榮華輕佻了一下眉毛,笑道:「好,如意留下,其它人都退下吧。」
看著宮人們魚貫而出,榮華眸光微斂,「現在,司空小姐可以說了吧?」
「回殿下,臣女也是著實無奈!為了保全太子妃殿下和太子殿下的名聲,才會有所顧忌!」說著,司空蘭抬眼看了那高座上的榮華一眼,復又面色帶有隱憂道:「殿下,您可聽到了獨孤太子即將離開盛京的消息?」
「這個,倒是未曾。」榮華緩緩地說了,然後便雙眼仔細地打量著司空蘭的神色,以及一些細微的舉動。
「不敢相瞞於殿下,獨孤太子設了計,說是要在明日離京,並且會提出請太子妃前往相送。屆時,他會想了法子,將您擄走!殿下,還請殿下明日無論如何也不要前往城門口相送!」司空蘭說著,竟然是跪下了!
榮華看著她的舉動,面色微微一沉,「獨孤太子既是有些陰謀,定然是做的十分隱秘,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回殿下,那日臣女自東宮離開後不久,便出了宮,後被獨孤太子的人攔了馬車,並且相邀於一座茶樓。他說,他一直是心儀於您,知道臣女對肖太子頃慕不已,所以,便想著與臣女合作,達成某項交易,以幫他將您成功地帶出盛京。」
榮華的眸子微瞇,長長的睫毛微閃,如同是扇影一般,投了下來!
「與你合作?那不知,司空小姐答應了他什麼?或者說,司空小姐與他而言,能在本宮這裡做些什麼?」
司空蘭輕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羞於啟齒,不過,還是小聲說了,「回殿下,獨孤太子給了臣女一樣東西,說是到時候,自然是要與殿下飲酒作別,臣女能做的,便是將這包東西,灑在您的衣裙之上!而且,他當時說的十分清楚,只有要與您飲酒作別之時,才可灑下那包東西,否則,便是徒勞無功了!」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