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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章 責任 文 / 采菜

    井田死了,籐野是眾目睽睽下直接殺死他的兇手,現在正被日本軍方查辦。一切向著我們計劃的方向發展。

    他們無暇顧及所關押的人質,將所有的人都放了回去。至於呂詹和我,原本是應該追究殺劉異鳴的責任,但呂詹殺劉異鳴是在盛怒之下,以呂詹的威望,又有了合乎人情的理由,便也不再有人敢刁難我們,於是放了我們。我和呂詹回到了呂家大宅。

    「呂詹,有些事情我覺得我有責任去完成。」

    「你說的是寶藏的事?」

    「嗯。我不想這麼一直守下去了,我覺得它們應該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我想把她們運出來,然後送到需要它們的地方。」

    他點了點頭。

    「開啟寶藏的鑰匙是兩顆普羅東珠,有一顆還在籐野手裡,我必須去拿回來。」

    「不用了,已經拿回來了。」說著,他打開我房間裡的一個暗箱,從裡面拿出了一顆東珠。

    「你是怎麼把它拿回來的?」

    「不是我,而是你的父親。」他吸了一口氣,說道。

    聽他一說,我恍然大悟。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回道:「你開槍殺我父親時,其實你已經知道他已經死了,對吧?原因是他已經吞下那顆珠子,而你,必須得到他的屍體,才能拿回那顆東珠。」

    他點了點頭,說道:「他在去取東珠之前,就已經差人報信給我,說如果他不能活著出來,會在死前把珠子吞進肚子裡,然後讓我一定要設法拿到他的屍體,然後從他身上取出珠子。我看到信後,馬上去追他,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所能做的,就是不要讓他白白犧牲。」

    世上有很多事,有的事只用眼睛就可看清,而有的,卻並非眼睛所看到的那麼簡單。我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說出一句話:「呂詹,對不起,謝謝你。」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只是笑了笑,轉而問道:「你知道那些寶藏在哪裡嗎?」

    「我母親不是告訴你了麼?」我笑著反問。

    他笑了起來,卻是在他臉上難得看到的無奈的苦笑,「你母親並沒有告訴我寶藏在哪裡。」

    「可是並不代表你不知道,」我也衝他打趣地笑了起來,「你不是已經派人去把那裡買下來了麼?」

    「你終於變聰明了。」他說道。

    我聳了聳肩,沒有答話。自己的記憶回來,旁觀者清,那麼所有的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想把那些寶藏當作軍餉籌備武器和食物,送到前線去,你說怎麼樣?」我徵求著他的意見。

    「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他答道,坐到沙發上。

    「也得讓你同意才行,要不就算是我的東西我也拿不到。」我頑皮地答道,朝他那方挪了挪。

    「你要的東西,哪件我沒有拿給你?」他睨眼瞪了我一眼,說道。房裡燒著火,徐徐從窗外吹來的風反而讓空氣覺得舒爽。難得的輕鬆氛圍讓我倆的話也難得的調侃。的確,我倆都活得太辛苦了。

    「今天,我第一次親手為一個女人戴上項鏈,從今往後,只要你開口,無論何事,上天入地,我呂詹竭盡全力,傾盡所有,都會為你辦到。」那日他對我的承諾迴盪在耳邊,好久沒有這麼近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挺面龐,讓我又陷入沉思。

    「我們結婚吧?」我突然說道,他沒有料到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愣住了,就連原本伸過來欲給我整理亂髮的手也懸在了空中。是呀,我這不就是在向他求婚麼?女子向男子求婚在現代社會都不多,更何況在這個年代。

    「嗯?」他終於反應過來,卻是發聲問道。

    「我說,我們結婚吧。」我重複了一遍,他仍是不明現狀的癡呆狀。得意於自己竟然會把一個叱詫風雲的黑幫老大嚇住,我頑皮地「咯咯」笑了起來。

    他半天沒有說話,只有我的「咯咯」笑聲,一下子也覺得尷尬萬分,臉頰「刷」地火辣辣地燒。

    我清了清喉嚨,低著頭,吞吞吐吐地解釋道:「其實,這是一個計策……我們去把寶藏運出來,必須要有個盛大的排場掩人耳目,所以,我想,如果能有場婚禮什麼的,最好……」

    說完,等著他的表態,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我的心卻砰砰直跳。

    「你不要和我結婚,那和別人結婚也行,」我嚅囁道,「我要的只是一場形式上的婚禮。」突然不高興,我竟然任性地發脾氣來。

    「好,我們就來個曠世婚禮。」他突然鏗鏘地回答道。我抬頭看他,他卻伸手一摟,將我擁入懷中,隨之整個臉龐陡然放大,我還未反應,便感覺他火熱的吻已貼在了我的唇上……

    「呂詹,老實告訴我一件事,行嗎?」我問道。

    他看著我,老實地等待著我的發問。

    「籐野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聽我一問,他臉上肌肉頓時不自覺地收縮了下。從未有過的反應,讓我明白了那的確是事實。心也重重地疼痛抽搐著。

    「你為了能拿回東珠,為了能讓籐野放過我,甘願在籐野面屈膝下跪?」

    「哪有的事?」被我直點出來,他面頰霎時飛紅,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看我,還要狡辯。我摩挲過他的臉,覺得他似乎也有所滄桑,這個男人,負擔了太多的重擔。

    「呂詹,謝謝你,」我強行扭過他的頭,讓他不能再迴避我,而此時此刻,卻更加感謝他,也更加覺得他勇氣超凡。

    就這麼看著對方,良久,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那你呢?你又是為什麼和籐野在教堂上演那場戲碼?」他也揪出了我的小辮子,但那卻一直是我心中的痛。

    我嘟著嘴沒有說話。

    「你認為我不知道嗎?你想用氰化鉀把籐野毒死,但是卻沒有成功。」

    我吃驚地看向他,沒想到這樣秘密的事他竟然也知道。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別忘了,你的膠囊是怎麼得來的,我對黑市瞭如指掌。」頓時,他眼裡出現了溫柔和溺愛,「幸虧你沒事。」看得出他還有疑問,但卻沒有再問我。我明白他,他所想的也是我所想的,有什麼比現在我們還活著,比現在我們還能相擁著對方更重要呢?其它一切已經不再重要。

    「想不到我們都變得這麼大義凜然,」他感歎道。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他是一個黑幫老大,心狠手辣。而我也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我知道,我倆都是冷血動物,生性喜好殺戮。而此時,我們都為了並不屬於我們的責任而委屈臣服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究竟是什麼令我倆改變了呢?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朋友、親人、愛人,那一幕幕的生離死別,一聲聲的叱聲吶喊……一下子紛紛湧上腦間。心如刀絞,卻又心境坦然。

    我頓時明白是什麼令我倆改變……我心中一顫,擁住他的脖頸,毫不猶豫地朝他吻了過去。

    曠世婚禮……曠世婚禮……我和他的婚禮……我在心裡默默地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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