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再遇曹鼠 文 / 握不住的靈魂
走在雜亂的街道上,張皓極目眺望,看到夕陽已經懸掛在半空中了,就像艷麗奪目的胭脂一般,吸引著無數人為它著迷。
可是,或許是它太過高高在上,讓當初的愛慕者感到遙不可及,所以現在才會揮舞著手臂,在地面找尋著屬於它們心中那真正的胭脂。
只是胭脂也有保質期,過了期限,致使現在只剩下這滿地散發著惡臭的漆黑……
之前在大廈,張皓只做了短暫停留便走了出來,至於冥鬼重傷,將軍也需要一個恢復,所以張皓特意將它們留在了大廈之中,當然,它們是與士兵隔離而開;張皓可不想雙方再起爭執,回去看到殘屍遍地的慘象。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你爺爺才走這麼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麵包,隨手一槍將正挪移過來的喪屍爆頭,林燕青就這在如同春遊的情況下,與張皓並立而站隨口問道。
「嗯,走了三個多月。雖然路還很遠,可只要堅持下去,我相信會有回報的。」看著滿地殘屍的碎肉內臟,張皓手中同樣拿著一塊麵包,咀嚼著嘴巴閒來無事與林燕青閒聊著走到這裡的原因。與冥鬼混久了,他早已經對血腥味什麼的直接無視,習以為常,什麼噁心、髒亂在他心裡早已不復存在。
「爺爺?」沒繼續問下去,林燕青只是喃喃的說了一句,眼神變得有些迷離,隨即右臂猛的撐開,變成猙獰的魔之右臂,衝進喪屍堆裡,大殺特殺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張皓沒有去問,但已經猜出了一些端倪,在這末日裡面,完整、美好的家那是極少數被幸運女神眷顧之後才會展現的產物,而剩下多數乃至七八成的人,都承受了失去親人的痛苦與悲哀。
越想越鬱悶,讓張皓的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手持著斧頭一頭扎進喪屍群中,殺戮開來。
殺喪屍不是一個狠字就夠,就像張皓一腿掀翻頭一個衝上來的喪屍,力道大,角度刁,直接把它踢趴下,可失去思維不知疼痛,即使腿部折斷,也沒有滿地打滾,哭爹喊娘。殺它們,只能一擊,比如「彭!」張皓跑到它身邊,揚起斧頭斜砍過去,在頭顱飛起與污血四濺的情況下,它們才會真正的死去。
比起張皓,林燕青的攻擊就有些摧枯拉朽的感覺。他的右臂簡直就是小說中的神兵利器,不需要多麼繁瑣,一拍一拳便能將喪屍轟擊至九幽黃泉,達到永無超生的地步,一時間樹立起不可撼動的偉岸形象。
被數以百計的喪屍圍攻是一副怎樣的畫面,看過末日題材電影的或許可以想像出來,它們就像是洶湧的洪水猛獸,黑漆漆一片讓人感到異常壓抑。那猶如泥潭一般散發著惡臭的口腔張的巨大,從裡面發出「嗚嗚」,腳下更是踩著凌亂扭曲的屍體,發出「卡卡」的聲響,速度雖然緩慢,可當它們達到一定數量,已圍攻的姿態攻擊過來時,足以彌補這項缺陷。
「真是多啊,密密麻麻讓人看著噁心。」
張皓站在原地,將斧頭橫於胸前,冷峻的臉頰沒有絲毫變化,甚至眼神都如無風的水波一般,平靜而祥和。
這得經歷過多麼殘酷的習慣之後,才會養成的態度,或許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
張皓清楚的記得,就是三個月前,當最初看到馴獸場廝殺的時候,他是如何的軟弱無力,恐懼就像是最猛烈的鶴頂紅,一口而下七孔流血,那好似瞬間停止的心跳讓他終生難忘。
第一次總是最痛苦的,看人被殺是,殺人同樣也是。老婦捂著傷口,那眼神流露出對生命的瘋狂與留戀和對兇手的憎恨與痛苦,同樣也是張皓心中難以磨滅的記憶之一。
再然後,一切變的不再深刻。因為食物而互相殘殺的兄弟知己,因為**而把別人當誘餌的森林魔鬼,人如喪屍,喪屍如人。在**、貪慾、殺欲這種種負面**的驅使下,雙方變的有些難辨真假,喪屍吃人吐骨頭,而人有時候卻連骨頭都不吐。
既然人屍不分,還要良知有什麼用,除了底線,張皓逐漸將無用的全部斬斷。殺到手軟,殺到心死,殺到現在對待一切波瀾不驚。
這叫成長,也叫收穫。
「不夠!繼續來啊,都過來啊!」
就在張皓心神激盪。回憶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時,林燕青忽然瘋狂般大叫了起來。
張皓尋聲望去,只見一陣狂風與殘影掠過,,林燕青已經攜帶著強大的氣場朝著喪屍群風火而至,他的速度簡直是快的不可思議!
林燕青的衣服忽然無風自動起來,一股猶若萬馬奔騰般的滔滔英氣從他身上逸散而出,那種血獄裡殺出來的氣勢,讓周圍喪屍原本緩慢的速度變得更加遲鈍。
已臂為武,已臂為器。他舞動著狂暴的「利刃」對著喪屍群一陣亂拍,激起漫天的血霧。
大片大片的喪屍被直接攔腰截斷,上下軀體「茲」地一聲就分裂開來,血水和體液濺了一地,空氣裡頓時瀰漫起一股腐爛的臭味。
林燕青殺的起勁,張皓同樣不甘示弱,他的眼眸豁然爆發出兩道攝人心魄的光芒,猶如出鞘的神兵利劍斬破世間一切虛妄!
「咻」
張皓猛然一動,快如旋風,疾若閃電!
消防斧在巨力的作用下,顯得無堅不摧,如同秋風掃落葉,每一斧揮舞出去,都必定會有一隻喪屍喪命!
殺戮繼續,道路與家越來越近,而在在路上的心卻愈發彷徨……
「老天啊誰來救救我們啊。」
不知不覺路程推進了很大一截,當張皓等人路徑一座小區的時候,一棟樓上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求救與呼喊。
「什麼聲音?」
張皓猛的看向樓房某一處,才發現這正是自己來時,所歷經車庫的那棟樓。他繼續抬頭望去,果不其然在房頂呼喊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那膽小如鼠不知反抗,連同夥都稱他為曹鼠的男人。只不過,現在他並非只是單身一人,在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女孩,從張皓這個角度看去隱約有七八歲的模樣。
曹鼠的情況很是危險,被六隻喪屍逼的已經到達了房頂的邊緣,雖然他極力砍殺,可是看到血肉變的越發興奮的的喪屍卻根本沒打算給他機會,源源不斷的從樓頂大門闖進,瘋狂對他抓撓過去。
「曹鼠,咦怎麼還會有個小女孩?」
「怎麼,你認識?」甩了一下手臂上的血漬,林燕青平淡的問道。
沒理會林燕青,張皓猛的朝前衝去,在砍倒幾隻攔路的喪屍後,隨即爬上樓去。如果單單只是曹鼠一人,自己看都不會看一眼,因為他的罪惡不足以得到寬容與搭救。可他懷中的小女孩卻沒有錯,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不應該也不能就麼蒼白的死在自己面前。
一個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