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宮吟傾 文 / 握不住的靈魂
汽車過往,帶起一片塵土,遠處眺望就像是一條蜿蜒的土龍正盤旋而至。
一輛普桑、一輛寶馬、一輛越野吉普這是整個車隊的配置,示意大牛和斷鴻不要輕舉妄動,張皓默默站在高處,注視著車隊接下來的舉動。
車隊停了,普桑和越野最先開門,下來七名男子,手中砍刀、鐵棍甚至手槍應有盡有,裝備雖然雜亂但面色卻是難得一見的剛毅,這是一種只有見過血,經歷了無數險境才能表現出來的陽剛味道,這是一個團伙並且是一個組織精良的團伙。
就在這時寶馬的門開了,最先出來的是一名老者,第一眼看上去有五十多,可細細看去卻又像四十幾歲,變幻不定,身穿一灰色大褂,腦後盤豎起一根長辨,直至腰間;他臉上褶皺雖多,但眼睛卻有著遠非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清明,筆直的腰桿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顆百年的巨樹,外表遲暮內心卻如那蜿蜒而長的老根深不可測。
人的模樣可以依靠整容、化妝來瞬間改變,但一個人的氣質卻無法短時間改變,老者眉宇間那股中正莊嚴的威武,就像是一尊武俠小說中走出來的絕世高手,得天獨厚的氣質讓人心生餘悸不敢造次。張皓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涉世未深的青年,身處險境的次數多了,一個人的確會有乎常人的本能。這個老者不簡單,瞇起眼睛,張皓第一次對於眼前的車隊,打起了真正意義上的重視。
濃霧瀰漫,透過朦朧望向車內,張皓只能艱難的看出那是一個女人。她出來了,一條腿,一條纖細白皙的腿,很漂亮很精緻,像是象牙雕琢而成,腳腕上繫著一根紅繩,紅繩上面牽掛著一個暗金色的佛像,泛著寶相與肅穆,輕盈落地。
張皓不是沒有見過美女,可眼前這個美到讓他忘記容貌的程度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美不是在外表,更多的則是從裡到外的蘊含。
一雙明眸清清冷冷,不攜一絲異常瀏覽眼前的一切。
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魁梧的大牛,岩石巨人並不能無限存在,就像是一個太陽能只能滿足若干小時的熱水一般,大牛的岩石巨人同樣有所限制,一天只有一小時的變身時間,超出後就會出現脫力、虛弱的負面影響,所以擊殺力量喪屍後,大牛在第一時間變成了人類的模樣,可身高三米的變身早已把衣服撐破,平常都是男人還好說,可在這麼如天仙一般的人兒注視下,大牛不由變的籌措了起來,緊抓布條遮擋住**部位,土黃色的臉上更是被通紅所代替。
霸氣、羞澀明明是一個人,氣質卻這般迥異,大個子二米多,臉上卻掛滿了憨然,或許是他身下無頭巨屍讓他顯得有些詭異。但是——看著傻傻乎乎眼睛一下不眨地盯著自己,終於讓她露出一個久違的燦爛笑容,會害羞的熊瞎子?這幅有趣的畫面,讓她很有成就感。
斷鴻依舊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軟晶,只是沾滿血液的雙手,忘情的放在鼻尖輕嗅的畫面,讓人怎麼看都覺得驚悚異常,女人輕輕皺眉從未說過髒話的她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價,這是個變態。巧合無處不在,在這一點上她與張皓出奇的達成了共識。
古銅色的臉上,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滲人的色澤;那眼神中包含著驚艷和欣賞,這才是男人見到自己該有的表情,只是那抹詫異的表情還有別的情緒,善於挖掘男人的心思,是每一個女人天生的技能。那是一絲忌憚與謹慎,是對我嗎?女人嬌艷的嘴唇撩起一抹誘人的弧線。
至於將軍和冥鬼,還是帶給女人不少的驚訝,但只是短短幾秒,她便恢復如初,秋水迷離的眼睛最終定格在力量喪屍上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碰見硬茬了,坦剋死了而且是一擊必殺,那個警服男人手中拿的就是晶核,我們做的準備都白費了。」老者平淡道,再次出乎人的意料,那聲音竟尖細異常,就像是鐵片劃過玻璃的聲響,刺耳而詭異。
女人沒有任何不適,似乎早已習慣還饒有興趣的說道:「最起碼有兩個是進化者,一個肢體型、一個異能型。控制猛獸還是第一次見到。晶核看來是別想了,去問問他們從哪裡來。」
老者點點頭,移步上前,如果細心看去,每一步的距離竟然都一模一樣,炮彈不會落到同一個炮坑這是一個幾率問題,那麼眼前這種又是怎麼回事?!
來到最前,老者刺耳的聲音響起:「我們引誘殺害這裡大半喪屍,就為了那坦克腦中的晶核,既然現在被各為率先殺了,我們也無話可說。老朽名林霆,多個朋友多條路,不知各為從哪來,這是又往哪去。」
張皓不信鬼神,但是聯繫到那女人妖惑不似人的臉龐,和林霆這尖細如針的聲音,不由第一時間想到了是不是撞了邪。
「你是進化者?」張皓還沒來的及說話,斷鴻倒是先開口說道,看向林霆大有質問之疑。
林霆倒是表現出超越常人的氣度,面色平淡,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麼,你是進化者?」斷鴻歹心不死,又轉頭看向那女人。
女人那白嫩如水的秀臉輕微點晃,算是承認。
「那好,把腦袋給我,我放你的人離開。」斷鴻的聲音風輕雲淡,但詞彙卻是血腥凶殘,腦袋送人那還不是要她的命嗎?
「你說什麼?別以為你們是進化者就厲害!」
「是啊,又不是沒有殺過,竟然對小姐這般無理你該死!」
斷鴻的話無疑激起了憤怒,守護在女人身邊的男人們率先不幹,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甚至手槍都對準了斷鴻,看似就等他們口中小姐的一句話,便要殺上前去。
林霆也一改先前氣度,雙眼瞇起,左手緊握,右手伸於懷中,腳步前踮一股凌厲的肅殺之氣,毫無掩飾的從他身體裡面宣洩出來。
女人捏起兩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耳邊的秀髮,仔細看向這個揚言要自己腦袋的男人,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瞳孔沒有感情,似曾相識對了!就像是自己看喪屍一樣的眼神,她是獵物?習慣了男人看見自己的驚艷、粗俗甚至是毫無顯示的**。但從未見過這種不帶有一絲感情,而是**裸的殺意。
就像是天際懸掛的圓月,帶著清冷與不可褻瀆的氣質,女人輕輕呼出一氣,冷笑道:「你可以試試。」
她不是花瓶。不要說這個令人生厭的末日,就算是和平年代手中也沾滿數十條人命的妖姬;她一直明白一個道理,殺人找人恆殺之。恐懼?不!對於一個敢把諸佛踩在腳下的人物來說,她要怕就是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令大半個南方的地下世界都任她所擺動的暗夜修羅了。
她姓宮名吟傾。
修羅——宮吟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