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出乎意料 文 / 握不住的靈魂
「將軍,停下了!」眼看將軍仰起脖子,就要發出下一波攻擊,張皓急忙喝聲制止。
「嗚嗚!」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和兇猛,可聽到自己主人的呼喊,還是停下了動作,隔著囚牢,如鐵鞭一樣的巨尾左右搖晃,一副撒嬌親近的模樣。
一路走來,吞噬了噴火小喪屍的軟晶,又吞食了成百普通喪屍的腦漿,就算是一個蟲蛹都會幻化成最美麗的蝶王。更何況是起初就是萬獸之王的將軍。
它的身軀沒長,還是定格在三米左右,只不過毛髮卻異常的濃密,就像是由鐵網交織成一片的軍事要塞,隱藏了身體裡面那狂野和強大的力量。
掌控大地力量的大牛,和戰鬥力再次爆棚的將軍。若不是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張皓真的會忍不住大笑出來。
「說出你的目的吧,繞了這麼大一圈,給大牛軟晶,給將軍腦漿助其進化,我想你不是簡單的要和我說一堆廢話,然後再殺了我們吧?」不顧神秘人站在後面,張皓此時已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蹣跚走到監獄面前,盯著站在屍骸中的將軍,眼神充滿了驚歎和感概。
人因為種種原因,才會做出某些舉動,雖然神秘人已經告別了人類的行列,可是具有清晰思維的他做這一切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是為了奪取我們腦袋裡面的軟晶?」
「不,光在大牛身上他就浪費了兩顆,更別說將軍吞食掉的這群喪屍,他沒必要承擔這麼大的風險,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張皓平靜的外表下,內心猶如海嘯翻滾,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一一浮現,為什麼?是純粹的出於提升自己一行人的力量?張皓搖搖頭,將自己這種念頭最先排除,因為已神秘人這種陰晴不定的變態性格,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秘人沒急著回答張皓,他先是看了看被火球擊潰壞的地面,又看看被燒的火紅的鋼條,滿意的點了點頭,聲線無比冷酷的說道:「帶我離開這裡,我們可以做個盟友,或者是你口中的—夥伴。」
「喝!你不是開玩笑吧!」在這一刻張皓終於無法再保持淡定,轉頭看向神秘人,嘴裡甚至可以塞進兩顆雞蛋,這是他有史以來聽過最翻轉詭異的笑話,他說什麼?離開!盟友還有夥伴!
不可置信!
張皓地心中驟然閃現出這麼四個字。這個男人有多極端?即使只是相處了短短一會兒,都讓張皓如履薄冰,他的沉穩、暴躁、安靜和猙獰就像是一杯摻了鮮奶的咖啡,雖然格格不入,卻又無比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自己想過,他會讓自己為其賣命、戰鬥甚至出去獵捕帶有軟晶的進化喪屍與野獸,可就是沒想過他會這麼回答自己!
沒理會驚訝無比的張皓,神秘人極端性格中的沉穩,讓他輕描淡寫地說道:「這裡太小了,小到讓我覺得自己是只可憐的青蛙。我期待外面的世界,卻有恐懼現在的時代,由人變屍讓我更加清楚它們的可怕和優勢。」
「我不怕死,但我怕自己無法更加強大,一顆細胞衍變至今,出現了數億種生物,這是令人神往的過程,所以我需要軟晶,需要很多很多的軟晶,就算我控制監獄所有的喪屍互相吞食,又能產出多少顆呢?兩顆?還是三顆?」
「監獄並不是沒有活人,但卻都是窩囊廢,甘願當狗也不抗命一搏,這種人就算成功進化也是離死不遠,安逸平穩的生活磨滅了他們的血性,所以我才會把矛頭指向外面,苦苦掙扎的你們就像是下水道最骯髒的蟑螂,雖然命薄卻用最頑強的努力活著。你不是第一批來到這裡的人,卻是唯一一批存活下來的。帶我走,擁有操控喪屍能力的我,會讓你們活的更久,而作為回報,我要軟晶,僅此而已。」
張皓啞然,就算神秘人的理由再堅定,卻依舊無法抹去他心中的震驚和排斥,正常人都不會願意帶著隨時可能爆炸的汽油桶去周遊列國,他同樣也不例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做到臉色沒那麼難看,沉吟道:「我要說不呢。」
「死,你們一塊死。」
說完彷彿覺得重量不夠,想了想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不同意,我會把你們的腦袋掰開,三塊軟晶足夠我多控制幾隻喪屍。」
張皓苦笑,搖頭他根沒有想過事態竟會發展這樣:「就算我同意,你難道不會害怕嗎?一對三而且都是進化體質,你能堅持幾分鐘?」他依舊是不想放棄,他寧願答應神秘人多獵殺幾隻進化喪屍或是野獸,也不願同他成為一條大路上的夥伴甚至連盟友都不行。
拒絕有時是比辱罵更傷人的利器,但神秘人猙獰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個入定的禪師,他只是挑了挑眉頭,瞇起眼睛,眼眸愈顯得狹長:「沒把握,但是我最少能殺兩個,而裡面必然會有你。」
張皓額頭滲出汗水,卻依然壓抑下內心的恐懼,神秘人怒了,他每次挑眉都是暴風雨來時的前奏,理智告訴自己點到為止。並且話已經說到了這一步,再糾纏已經沒有了意義,雖然有千般不願,可同生命比起來,卻不得不彎下所謂驕傲的脊樑。
張皓不是赤膽忠心鐵骨錚錚的敢於犯顏直諫的臣子,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前者為了理想、為了信念可以無畏生死無懼家族盛敗,而後者卻只是一個為了回家、為了能見到對自己叨叨不停的爺爺。
就像是神秘人為了想要獲得更多的軟晶,而增強張皓一行人的力量一樣。活著回家,一直也是張皓苦苦堅持的源泉所在。
大牛吞服軟晶的時候,擔憂並不是張皓唯一的心情,緊張、害怕、還有擔憂才是他那時最完整的心理活動,人都怕死,尤其是心中有遺憾的更怕死。要不是被逼上絕路,張皓甚至不會對神秘人下手,懸殊也好、畏懼也罷。為了活著,這一切都顯得無傷大雅。
張皓保持沉默,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
神秘人沒有說話,站在那裡,就像是由於兵力懸殊,看著敵國不得不臣服的國王,一如既往的淡定,風吹不動。
除了將軍的呼吸聲,整個走廊靜的有些可怕,揉了揉僵硬的臉頰,大有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氣勢的張皓朝前踏了一步:「說實話,就算現在我都無法接受咱們能走在一條路上,但是命運的事誰也說不準,我放下敵意,也請你抹平成見,我不去把後背交給你,但也絕對不會捅你刀子,有一點你說得對,掌控喪屍這的確是一個誘人的能力。」
「好好跟你介紹一下,鐵欄裡面的叫將軍,屋子躺在地上的叫大牛,而我叫張皓。我們的目的是遠在幾千公里的山城,那裡有我的爺爺。」
神秘人閉上眼睛,不知在想什麼,一秒、一分還是一個小時,他嘶聲說道:
「斷鴻,斷裂的斷,鴻雁的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