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月下對飲 文 / 高村塔
田靜靜抱頭跑開,一邊大喊:「救命啊!狼來了!」
夜深人靜,她的一聲叫,響徹雲霄。
我不依不饒,緊追不捨,一邊嚷嚷:「看我揍扁你!」
她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弄得地板咚咚地震響;她連呼救命,我喊打喊殺,震天動地。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獵人的手掌心,我餓狼撲食,從後面一把抱住了田靜靜。
「哎呀,大爺饒命!」她喘著氣,癱軟在我的懷抱。
美女在懷,我先好好享受一番。
我得意得哈哈大笑,說:「饒命?遲了!到手的獵物我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
說完,我瞄準她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的臉龐,張開大嘴……。
「你們兩個搞什麼鬼?」
一聲斷喝,攪了我的好事,太可惡了!我遁聲看去,是貴婦人。她提著一條腕口粗的木棒,凶神惡煞。我慌忙撒開手,田靜靜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原來美女還不想離開我的懷抱,放過她,我懊悔極了。
「沒什麼,表姐!」我倆異口同聲。
「都1點了,真是的,我還以為有壞人闖進來了!快睡覺!」貴婦人狠狠地瞪了我倆一眼,轉身走了。
「你在這等著我。」田靜靜給我拋了一個媚眼,說完轉身走了。
這美女又搞什麼名堂?我看著她的背影,一些奇思怪想又湧上心頭。美女還不想睡,還想繼續和我在一起。想想美女的櫻桃小嘴,我不禁對著她的背影,來了一個飛吻。哇色!我這個飛吻,並沒有白送,正好印在了靜靜的紅唇上。已經走到樓梯口的靜靜,竟然不早不遲地回望過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一會,只見靜靜一手提著食品袋,一手托住袋底,走了上來。一碟白切雞、兩隻高腳玫瑰色的酒杯、1瓶葡萄酒、兩雙筷子,一一被田靜靜從袋子裡取出,擺放在茶几上。
她把酒倒了滿滿兩杯,舉起其中一杯,微笑地對我說:「來,豆腐,為我倆有緣相識碰杯!」
有緣相識也相愛吧?怎麼說一半留一半了?呵呵。我也端起酒杯,「磅」的一聲碰了起來!
「哎,我們怎麼還沒有碰出火花?」我一語雙關,惋惜道。
「還沒夠火候吧!」田靜靜似乎心領神會,神秘地笑著說。
我搖晃了一下酒杯,說:「那就把這干了吧!火候就到了。」
田靜靜也很爽脆:「幹就幹!」
我一仰脖子,嘰裡咕嚕,兩下就喝乾了。我把杯子倒過來,向田靜靜示威。田靜靜也毫不示弱,也喝完了,只是中途休息了兩次。
啪啪啪。
「不錯,不錯,巾幗不讓鬚眉!」
我鼓起掌來。最好她立馬醉倒,我好下手。我色色地看著她被擋了一層布的「雙峰」,嚥了一下口水。
靜靜感覺有點美中不足,說:「有美酒,有美人,要是來點音樂,就完美了。」
我笑了,問:「美人言下之意是要我為你演奏一曲?」
我想和她一起演奏一段美妙的樂章,譜寫幸福美滿的愛情。
「你會什麼樂器?」
「二胡,我演奏,你歌舞,怎樣?」
我一邊說,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靜靜。靜靜一定能聽到我的心聲,和我共舞人生。
「二胡?你真搞笑。怎麼不是吉他啊,多浪漫。二胡太淒涼了。誒,你怎麼會二胡的?」
靜靜沒有回答可否,而是對我會拉二胡感到困惑。
「大學時,我們班大多數同學會吉他。我說,我要標新立異,學民族音樂,二胡。大家都笑了,認為二胡這東西,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去拉,年紀輕輕的,怎麼想到去拉二胡呢?所以大家都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我真的學起來了。老師是一位老大爺。他住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條胡同裡。」
「你會拉什麼歌曲?」
「《世上只有媽媽好》」
「還有呢?」
「沒了!」
「哈哈哈,豆腐。」
「你也別笑,我這獨門暗器在一次晚會上,還攢盡了全場女孩的眼淚呢。而且還得過京北高校樂器大賽金獎呢。」
「你就吹吧,豆腐。」
「你會什麼樂器?」
「吉他。」
「哪首歌你彈得最拿手?」
「《愛的羅曼史》,呵呵,女孩子嘛,就是愛浪漫。」
「現在我倆是不是要來點浪漫呢?」
我又倒滿了自己的杯子,盯著靜靜笑如鮮花的臉蛋,樂了:美酒和美人,我一起品嚐。我慢慢靠近靜靜,想藉著酒興吃點豆腐。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靜靜並沒有順勢倒到我懷裡。
她看著我的空杯,說:「豆腐,看來你酒量不錯噢。」
我洋洋得意,一邊倒酒,一邊說:「那當然,這不算什麼!上個月的那次歡迎宴,你不是已經見識了嗎?我單槍匹
馬,迎戰商場一百多號人,那場面,可壯觀了。誒,對了,你當時也在我身邊,沒把你嚇壞吧?」
「海量,海量!我知道你豆腐厲害,可是,要不是我,哼,你肯定出盡洋相,甚至被送去急救了。」
田靜靜竟然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呵呵。這也未免太好功了吧?
「是嗎?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給我倒酒很勤快哦。」我話中有話,肚子裡憋著的氣,終於發洩了。
對靜靜當時的作為,我還耿耿於懷。我和她只是見過一面,無怨無仇,她為何想灌醉我?直到現在,我還想不明白。
當時,靜靜握著酒瓶,一路地跟隨著我。為了在她面前展現男子漢的豪氣,我來者不拒,全乾杯了。酒杯一見底,靜靜
就迫不及待地給我斟滿,唯恐別人搶了先。
整個酒宴,靜靜都是面無表情。在鞏經理的撮合下,她和我喝了交杯酒。這唯一的一笑,還是擠出來的。那時,我
還以為她天生不愛講話,是一個冷艷美人。不過,這一點也妨礙不了我對她想入非非之心。我每喝完一杯酒,都會在靜
靜的臉蛋上掃一眼;她每給我倒一杯酒,我的手都會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敲兩下,說:「謝謝。」
為了不給眾人誤認為我輕佻,我沒有在謝謝後面,加上美女二字。這些情景,我還是記憶猶深的。
「你喝進肚子裡的每一滴酒,的確都是我親手倒的。」
靜靜的臉上,非但沒有愧色,還滿是得意。
「你想讓我酒後失態,在同事和領導面前丟盡臉面!呵呵,歹毒!」
最後兩個字,儘管狠了一點,但酒後之言,靜靜不會介意的。
「哎,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心不得好報。」田靜靜瞪了我一眼,問:「臭豆腐,你還記得我帶著服務員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什麼嗎?」
「你手裡拿著一瓶酒。而你身後的服務員,都是兩人一箱。」
田靜靜問這個幹嗎?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