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深夜 樓頂 文 / 高村塔

    懶人椅和沙發都被一層薄膜包裹著，撕開薄膜，裡面一塵不染。田靜靜把沙發的薄膜撕開後，在沙發前端按了一下開關。立刻，一張小茶几從沙發前側徐徐地伸了出來，而後又慢慢地往上升，直至比沙發高出一尺左右才停止。沙發裡有被褥和枕頭吧？我要和美女共枕眠了，呵呵。我瞟了一眼田靜靜美妙的身段，竊笑。

    田靜靜沒有繼續打開沙發，而是直接坐下來了，我很失望。不能共眠，排排坐總可以吧？然而，我的屁股還沒有沾著沙發，就被她一把推開了。她指指茶几另一側，示意我離她遠點。

    田靜靜，自然一點行不？為何非要在我們之間，自我製造隔閡啊？！真是的！我心有不滿，但又不敢強求，只好乖乖地坐在茶几另一側。孤男寡女，在如此曖昧的月光下，不產生情愫，可能嗎？別急，待會我倆就如漆似膠了，哼哼。在晚風的吹拂下，田靜靜的睡裙隨風飄舞，胸脯被壓迫出了誘人的輪廓。

    「豆腐，我表姐給你的香煙呢？」

    田靜靜一邊打開茶几上方的一盞小燈，一邊看著我，問道。

    看到靜靜漂亮的雙眼，我以為浪漫的時刻就要來臨了，沒想到她一開口就令我大失所望。

    「還留著，沒動。你怎麼知道貴婦人送香煙給我了？」

    貴婦人也真是的，既然有心給我，為何還要到處唱說！

    「哈哈！」田靜靜爽朗地笑著，說：「這香煙本來就是我授意她送給你的。」

    我審視一下田靜靜，詭笑著問：「借花獻佛，想收買我？」

    田靜靜嘴角一笑，說：「收買人心不錯，但不是你，而是公司的老總。你豆腐現在還不值得我收買呢。你要成佛，得先修煉，歷盡千辛萬苦。」

    上次酒吧相會，田靜靜老是和我談論工作，現在又把話題扯到工作上來。哎，多沒趣。好在我對美女有著天生的眷戀，不然早就忽袖而去了。

    「為什麼？他何德何能？要我巴結他！」

    我不解地問。金碗公司的老總，對於我來說，還是一個傳說。我沒有見過，只聽說他姓宋名鐘，年近五十。

    「因為他是你的頂頭上司，你的前途就掌握在他的手裡。」

    田靜靜抬頭看著我，表情嚴肅。她的臉上，寫著「世故」兩個字。這和她嬌嫩的肌膚很不相稱。

    我不想靠這種手段贏取領導的賞識，於是爭辯道：「我做夢都想陞官發財，但我只想憑借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對田靜靜的好意，我一點不領情。

    「豆腐，你有真本事不假，踏踏實實地做，也沒錯。但你太天真了，社會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單純。如果你改變不了這個世界，那麼，你就得想辦法適應這個世界。你要懂得一點人情世故才行，不然會吃虧的。」

    田靜靜語重心長，一副長輩的模樣。

    田靜靜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和她只見過三次面，連這一次，不過是四次而已。她不會有什麼圖謀吧？管她，我沒財可謀，有色可劫。要是被這樣的美女劫色，我求之不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我偷偷的瞄了一眼穿著睡裙的田靜靜。她胸脯隆起的兩座「山峰」實在是太拔尖了，肯定沒有東西罩著。我手一伸呵呵。

    「豆腐，你幹嘛？」

    我猥瑣的眼神被田靜靜發現了，她看一下自己的胸口，厲聲問道。

    我一愣，被從臆想中拽了出來。

    「哦……呵呵。」為了掩飾自己，我打著呵呵，撒謊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因為你表姐夫的遭遇而有所觸動？」

    對貴婦人老公的奮鬥史，我有所耳聞。因為，貴婦人每次在向我們發佈「新聞」之時，會插播她老公的一些情況。

    「我表姐夫警官大學畢業，真才實料。但如果不巴結討好上司，他不可能有今天。現在他的下級也沿著他走過的路線，探索上升通道。豆腐，你的檔案我看過了，沒有發覺你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外在資源。說句不怕傷害你的話，你的父母只是知道日出而作，日暮而歸的老實安分的平民。事業上，你無依無靠。在金碗這樣一個只問關係不看本事的公司，要想有所作為，必須使用非常手段。」

    田靜靜的一席話顯得飽經風霜，和一個剛走出校園不久的女生很不相稱，更和她嬌嫩的臉龐格格不入。

    我很驚訝。我這個人食古不化，最鄙視阿諛奉承的人。

    我不想向現實屈服，也不想辜負田靜靜的良苦用心，於是採取拖延戰術，說：「田靜靜，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很感激你。這事以後再說吧。」

    我知道田靜靜不會善罷甘休，於是趁她還沒開口，就趕緊岔開話題。

    我指著天空：「美女，你看，今晚多好的月亮！如此良辰美景不可錯過噢。」

    「是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田靜靜歎了一口氣，還是想把話題拉回。

    我望著天上遊走的月亮，故做玄虛：「噓，我們小聲一點。」

    田靜靜呵呵一笑：「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田靜靜終於被我從工作的話題中拉了出來，回到了朦朧的月色中。她的笑臉，又激起了我的念想。我往中間靠了靠，努力縮短和田靜靜的距離，但沒有用，茶几還是橫亙在我和她之間。

    身體接觸不了，我就用言語來挑*逗田靜靜：「嗨，美女，你幹嘛對我那麼好？！喜歡上我了吧？」

    月光柔和，夜深人靜，這麼美好的夜晚，我不想錯過。

    田靜靜淺淺一笑，答道：「因為我們都是讀師範，用你的話說，又上了同一條賊船。」

    田靜靜沒有直接回答yesorno。不過，她還是把我和她聯繫在一起了。可喜可賀，呵呵。

    我緊追不捨，向她拋了一個媚眼，以玩笑的語氣問道：「靜靜的意思是，你要和我風雨同舟了？」

    我把田靜靜說成了靜靜，很是曖昧。美女不會不明白我的用意吧？我期待著纏綿一刻的到來。

    田靜靜詭異地看著我，然後抬頭仰望涼亭外的月亮，反問道：「天蓬元帥為什麼被變成豬？」

    田靜靜問得很突兀。我不知是計，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調戲嫦娥唄！這麼幼稚的問題，3歲小孩都知道。」

    田靜靜挑釁地看了看我，嘻嘻地笑了：「但是有人連3歲小孩都不如！」

    靜靜自比嫦娥。其實，嫦娥見了靜靜，我想她都會感到自愧不如呢。嫦娥和靜靜都是天姿國色，但嫦娥一天到晚都是板著臉色，沒有一絲笑意，沒有一點靈性。而靜靜不但美比嫦娥，還性格開朗，靈性十足。

    靜靜是嫦娥，剛才我調戲她。好啊，竟然暗罵我是豬！

    「豈有此理！居然敢捉弄你大爺我？！」我恍然大悟，舉起手假裝要揍她。這可是吃豆腐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