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震盪（3） 文 / 遠眺西南
江風依舊凌冽地刮著，但是對於夏日的高溫而言，這點風卻只能帶來涼爽。可對於江畔哭泣的女子而言，這無疑是最好的鎮靜劑。
她漸漸冷靜過來，「讓你看笑話了。」女子說著把眼淚擦乾。
嘉雲看著他曾經的老大，他從未看到過她如此柔弱的一面，一時間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我這還是第一次在你面前哭吧！」
嘉雲想到了那一天，那個似乎舉世無敵的男子被科學院眾人包圍，然後被殘酷殺死的那一天。這個女子也是像今天這樣強忍著眼淚，但那次卻沒有哭出來。
女子理了下頭髮，說道：「當了幾年家庭主婦，性子變了許多，你不要笑話我！」
不，你一直是這樣。嘉雲在心中默默地說道。只是那個男人死了。
女子繼續說道：「不過你確實太令我失望了。居然搶都不敢搶！你不會真的打算讓我動手吧！」
「大姐大，我也是有苦衷的。」黑衣人苦著臉說道。
「怕那個人的實力？你可不要忘了『他』的教訓。一個人再強，也敵不過組織！憑咱們結雲社的實力，還敵不過？」也許是剛剛的情緒得到了發洩，女子往日急躁地性子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有所遮掩。
「大姐大，你先聽我說完。昨日的戰鬥實際我是知道了全程的。」
「哦？」聽了這話，她提起了興致。「怎麼做到的？」
「昨天那場戰鬥任憑科學院如何遮掩，那麼強的共鳴像我們這類人當然知道。」嘉雲說道：「於是我們派了個偵查系的共鳴者去現場看了。」
「持有者怎麼樣？」
「是一個少年，老實說戰鬥力確實不算弱。但對我們確實還構不成威脅。我只是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所以不敢貿然出手。」
「噢？」女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麼說？」
「如果要搶奪匿鳴環，對我而言並不困難。但是事實上如果我們這麼做，只怕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因為圈子裡覬覦這玩意的絕不只有我一家！就算不考慮其他社團，我們也要面對強大的科學院。我可不認為我們有這個實力可以和科學院正面衝突。」
女子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領袖了，考慮問題比我那時穩重多了。」
男子聽了誇獎，臉一紅，說道：「哪裡，和大姐大比差得還遠著呢？畢竟大姐大脫離圈子已經很久了，有些問題考慮不到也是正常的。」
「繼續說，你說那少年有目的。目的在哪？」女子顯然沒理會這些客套話。
「噢！」嘉雲繼續說道，「就如我之前所說，匿鳴環的燙手程度遠超過他的實力。他明顯不是一個蠢人，那麼就表示他一定有他的想法。否則他絕不會將他堂而皇之地拿出來使用。
「大姐大你是知道我的習慣的，我當晚便去調查了那個孩子。他平時活得小心且謹慎，從來沒做過稍顯驕縱的事。使用匿鳴環這件事顯然與他平時的表現不符。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懷疑他的動機，所以不敢出手。」
女子仔細想了想，過了好一陣，她才說道：「你是對的，這玩意確實不能搶。至於那小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怎麼說？」
「橋上不是有個共鳴者嗎？我如果沒看錯的話貌似是『閃耀光心』那個姑娘！」
嘉雲驚訝於女子竟然知道橋上那個女孩的稱號，女子看懂了他的疑惑，解釋道。
「五年前科學院出的那檔子事你我還不清楚？那天我感知到那麼大的光系共鳴，除了是她的傑作還能是誰。『閃耀光心』哪裡是一般的共鳴者，算上這次，她一共出手了三次，哪一次不是驚天動地？」
「不對吧！」嘉雲立刻反駁道：「這次據說只是那妮子不小心暴露了……」
女子往嘉雲頭上一敲，「白癡！她的能力要隱藏自己不是難事。暴露本就不現實，跟何況她還故意和科學院的獵犬捉迷藏。甚至將那個區域的獵犬都引到了橋上。你沒看出來，這些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怎麼敢？」
「怎麼不敢？那女孩可不是傻瓜，既然敢招惹，就證明她有把握。最大的把握就是知道科學院最多能派出多少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科學院當天在目綱市內只有這麼一組人。」
嘉雲一驚！「不可能吧！」
「科學院的回收小組常在外面做任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不是省油的燈，絕不可能托大。更何況昨日科學院再一次丟了個大面子，如果還能調動，絕不可能不出手。
「那少年顯然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出手。」
「但暴露了匿鳴環，科學院只怕會拼了老底也會將之找出。少年這樣做也不見得理智吧！」
女子搖頭，「你這話說錯了，科學院雖然也想要共鳴環，但不至於為此拼老底。因為匿鳴環是科學院的產物，而那個匿鳴環是遺失在外的唯一一隻。而據說那只匿鳴環當初被科學院設置了內部保護機制，外人拿了也沒有辦法複製。就是科學院自己也無法再製造，因為圖紙早就被上層決議銷毀了。」
嘉雲終於懂了一些，「也就是說，其實科學院也不會在意這玩意在誰的手上。」
「能回收當然會回收，只是那個少年肯定也有自己的隱匿方法，否則不敢那麼囂張。我甚至懷疑他能夠改動自己的檔案。」
嘉雲繼續提出自己的疑問：「但我覺得沒道理，如果要隱匿自己，最好的辦法還是像大姐大這樣『無為』。他那樣暴露自己，沒有意義啊。」
「所以我才說那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盤，他一不畏懼科學院，二不擔心那些宵小；所以他此番肆意妄為，絕對是針對我們這些大能的。你說像我都忍不住去搶，那麼那些『烏龜』想必也打算動手了吧。」
「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若那些大能真的出手了，科學院哪裡又顧及得到他？如果他有打算，甚至可以慢慢培養一股能與科學院抗衡的力量。」女子笑著說道：「這小子倒有點意思，我要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