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震盪（1） 文 / 遠眺西南
張小達醒了過來，漸漸恢復了意識，慢慢地也回憶起了之前的戰鬥，但隨之而來的確是深深地迷惑。他不明白那個突如其來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也不清楚他是如何不依靠共鳴而戰勝自己，最令他不理解的還是那個小子憑什麼可以看穿他兩人的共鳴。
他開始抽煙，坐在床上靜靜的思考。
龍捲風他自己一人是做不到的，風刃他自己一人也是做不到的，這些都是需要楊正的空間亂流形成的壁壘才能實現。可儘管如此，兩人配合卻幾乎無懈可擊，所以在作戰中能夠看出這點的人，楊易還是從他擔任組長以來的第一個。
突然有人敲了下門。
「請進！」
來人是楊正，他聞著滿屋子的煙味，皺眉看了看張小達，說道：「怎麼又抽，明知道對身體不好。」
「小楊，你說說，他是怎麼判斷出我們的共鳴的？」張小達沒有理會楊正的抱怨，反而拋給他一個問題。
楊正當然清楚這個他指的是誰，說道：「我不清楚，因為他並沒有暴露他的能力。」
「那你猜測一下他的能力。」
「我覺得他是空間系的共鳴者。」
「憑什麼？」
「憑他對我的空間壁壘的瞭解。因為我的能力對張叔有所隱瞞，我的空間壁壘的強度是可調節的，但是總體積確實一定的。」楊正緩緩吐出，「但是他顯然清楚這一點。」
「什麼意思？總體積一定？」
「換句話說，哪怕我與你聯手，你所能釋放的龍捲風也是有極限的。雖然我知道張叔你也能源源不斷的產生空氣流動。而之前張叔你將龍捲風調成那種強度，我自身的防護壁壘就會薄弱。」
「所以才會被子彈打穿？」
「是的，我的保留導致了這場戰鬥的失敗！」楊正低下頭。
張小達歎了口氣，「不怪你，是我太自負了。對了，你知道的，我看不清東西，還得麻煩你幫我寫一封檢討書。對於那個變數一定要詳盡描述，倒並不是為了為自己開脫，只是有的事情是一個麻煩，那就索性把麻煩交上去。」
「是。」
張小達示意讓他自己靜一靜，楊正識趣的離開了病房。張小達連續不斷地抽了兩包煙，便又有人開始敲門。然後沒等張小達反應過來，對面就推門而入，大叫道：「頭兒，你怎麼輸了？」
這是他以前的一個部下，現在是另一個回收小組的組長——袁三闥。頭大頸粗身子壯，挺著個大肚子，急匆匆邁著小步，飛快衝到了張小達的床頭。
張小達聽聲音便知道是誰，怒斥道：「我又不是死了，叫那麼大聲幹嘛。」
來人撓了撓頭，大聲道：「頭兒，我這不是擔心嘛。」
張小達說：「別整那些沒用的，我的處分怎麼說。」他又打算點根煙，剛把煙嘴含進口，袁三闥便把火給點上。袁三闥接口道：「我知道，我已經和上面的討價還價了好久，他們終於肯同意撤銷你的處分，但是你必須在十天之內回收十個共鳴者，同時找到那個閃耀光心和今天攪局的那個小伙。」
張小達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找出來就行？」
「他們剛剛才討論完楊正這小子的報告，不得不說這小子做這方面的工作十分到位。」袁三闥說道。
張小達苦笑著說：「你還別看不起他，如果不是他不爭，這隊長未必是你當。」
袁三闥便不說話了，張小達也就默默地抽著煙，火光伴隨著煙就要觸到手指，張小達才把煙頭掐滅。
「上面是怎麼討論那個探測器沒有顯示的現象的。」張小達問道。
「是匿鳴環。」
「匿鳴環？果然是它。」
「上面很緊張，因為很怕『那個人』再一次出現。」
「怎麼可能？他早就已經死了。至於當年的那幾個有點本事的人自他死後也全成了烏龜，新人中有他魄力的人也沒有幾個，現在的共鳴界哪裡還有出現像他一樣的人。」
「你眼前這個孩子呢？」
張小達笑著說：「怎麼可能！他何德何能，還想帶領大家和我們對著幹！」
「可不要忘了，『那個人』當年也只是他這麼大，更何況他手裡還拿著『那個人』的武器，如果真把一些你說的烏龜給調出來，科學院一時半會還不好處理。」
「所以你才會被調回來？」
袁三闥表情嚴肅道：「事實上不只是我們c組這一隊回來了，算上頭兒這組，c組已經齊了。這個表決會之所以開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決定臨時戰鬥組長。而這個組長——就是你！」
張小達楞住了，「原來這就是懲罰！」
表決會——回收小組任務失敗時，科學院高層會對小組的懲罰，懲罰往往是高層挑選組中某些成員作為實驗材料。當張小達話音剛落，袁三闥就表示反對：「臨時組長，怎麼說也算是升職了吧，也不能稱得上是懲罰吧。」
「一個小組都叫上了，顯然是大任務。而且我可以肯定，這個任務一定完成不了。你知道任務完成不了的後果的，還是大任務！」
「任務可還沒確定。但當時會上的氣氛確實不對勁，我還以為是大家都想要這個職位呢？」
「你呀，永遠都不想清楚前因後果，以後我不在組長位置了，你會吃虧的。」
袁三闥沉默了：「還沒有那麼嚴重吧，這次只是放跑了一個人。」
「放跑的可是當年的『閃耀光心』，七年前大鬧我們科學院的『閃耀光心』。更何況現在她與這個持有匿鳴槍的小子聯繫到了一起，那麼你認為這事情還會像以前那樣簡單處理嗎？」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張小達組長，主任叫你有事，麻煩你去一下辦公室。」
「看，他們的任務其實早就想好了。而且，這種任務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