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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發個雞兒誓 文 / 牧秋兒

    一個三十出頭的村婦滿臉怒氣,風風火火地小跑前行。村婦模樣一般,身材豐腴,膚色白皙這膚色,在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中,絕對稀有。

    村婦名叫二丫,一路小跑疾行胸前上下晃動,渾圓的屁股左右搖擺,引得路邊的閒漢咧著嘴傻笑,都偏著頭死死盯著,眼神猶如一道道鉤子,伸向那村婦的衣物。

    「二丫!你男人還在地裡咧!這天都還沒黑,你就趕那麼急?」不知道哪個村婦看到二丫的模樣,大聲喊了一嗓子,引得小道旁邊蹲著的眾雄性大聲哄笑,心頭一陣躁動雙臂抱得更緊,緊閉的雙腿互相搓揉著,扭動著找個了舒服的姿勢繼續盯著二丫的身子傻笑。

    二丫站定,怒氣橫生,轉過頭嘴一歪,雙眼一瞪,道旁邊的眾雄性立馬低下了頭,只敢偷望,兩條土狗都嚇得夾緊尾巴,小跑幾步轉到一邊。

    二丫一見是經常跟自己打趣的姐妹虎子他娘,臉上的怒意便緩和了些,開口嚷嚷:「你成天守著你男人作甚?怕他飛啦?我看你才是最不安生的主!沒了男人過不了日子啦!」

    虎子娘的男人樂了,扭動著身子笑得更傻。虎子娘拐了他男人一胳膊,緩了些語氣問道:「是問你趕那麼急作甚?」

    二丫瞪眼怒道:「作甚?我家那只打鳴的公雞沒了,定是那天殺的小賊偷了去。咱家就養了一隻公雞,你說!沒了公雞,那咱家那群母雞如何安生?」

    眾人一聽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道旁邊一個滿口黃牙的漢子又恢復了那直勾勾的眼神,嬉笑著喊道:「二丫咧!母雞安不安生是小事,你安不安生才是天大的事咧!」

    二丫一聽橫眉怒目踏上兩步,抬手就指著滿口黃牙的漢子罵道:「二狗子!就你那孬樣,還管別人家媳婦安不安生?依我看你能不能讓你婆娘安生都是問題咧!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你家婆娘也不嫌你硌得慌?」

    二狗子見到二丫氣勢洶洶立馬閉嘴,脖子一縮,眼神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二丫傻笑,路邊眾人大笑。

    見二狗子閹了,二丫狠狠剮了他一記白眼,扭頭便走,衝到劉雲家門前張口便罵:「劉雲,你給老娘滾出來!」

    見到劉雲家窗口露出只眼睛一瞄,便縮了回去,二丫冷笑提高了嗓門喊道:「有種偷老娘的雞就站出來啊!別以為像隻兔崽子一樣躲著就沒事啦!」

    二丫話音剛落就聽見劉雲扯著嗓門在屋裡喊:「瘋婆娘你嚎喪那!你哪只眼睛見到小爺我偷你家雞啦?」

    「還跟老娘裝蒜?你那煙囪冒著煙咧!肉香味兒村頭都聞得到啦,你娘除了養你就沒養其他的活物!別跟老娘說,你煮耗子羹打牙祭啊!」

    「老子燒水洗澡呢!你個蠢婆娘,聞到個屁,也當肉香味兒?」劉雲也大罵出聲。

    「少跟老娘瞎扯!被老娘逮到非剝了你的皮不可!」二丫怒,一腳踹開木頭柵欄衝進院中。

    剛衝進院子,裡屋大門開了一條縫,門縫裡伸出一個手指頭在那裡左右搖晃,二丫納悶緩緩走近,仔細盯著望,心想劉雲這毛頭小子弄什麼玄虛。

    正盯著看的二丫,突然看到那手指頭竟然噴出水來。

    「哎呦~~~~」

    二丫大叫一聲嚇得跳開幾步,現在才反應過來那東西不是手指頭,二丫怒罵:「小雜種,你毛都沒長齊咧!就拿出來顯擺?想嚇唬老娘?老娘什麼沒有見過,不把你那小雞兒切下餵狗我就不叫二丫!」

    房門大開一個十來歲,模樣俊俏白淨,身材高挑的小哥兒,只著一條內褲,邁著大步走了出來,雙手一叉腰挺起胸喊道:「誰的毛沒長齊咧?」

    二丫愣神,一手捂著胸退了一步,一臉的驚訝神色,令她吃驚的是,以前從沒發現劉雲這小屁娃這麼養眼,驚訝的是他那條內褲裡鼓鼓囊囊,竟然有些掛不住的感覺,十歲左右的屁娃子,這麼玄乎?二丫只覺得莫名地心跳,頭也也些發暈,想不明白。

    村長早聽到二丫那破嗓門,此時也走進院子裡來,走到倆人面前有氣無力地埋怨道:「嚷啥咧!鄉里鄉親地,有啥話好好說!」

    「咱家打鳴的公雞不見了,你聞這味兒,屋裡指不定正煮著咧!我得進去瞅瞅。」二丫一臉的得意,心裡十拿九穩就是劉雲偷了她家的雞。

    「好啊!你進我家去瞅瞅,那我也要到你家去瞧瞧!」劉雲不甘示弱。

    「哎呦~去啊你!現在就去,你能看出朵花來?」

    「老子現在不去,你個婆娘趁我洗澡時進我家瞅瞅?看見了我細白嫩肉的身子,滑溜的屁股蛋子。那我也要等天黑了你光著身子做那事時才去,那樣才公平是不是這個理咧?村長?」聽到劉雲的言語圍在柵欄外的村民大笑,眼神都直溜溜地,明顯在幻想二丫那光溜溜的身子。二丫怒,指著劉雲的鼻子氣得大眼瞪小眼。

    村長閉著眼睛把頭扭了個角度,這番言語實在不入耳,歎了口氣說道:「你個娃兒怎說這等話語,你要真拿了那雞,便服個軟,求個繞,二丫是刀子口豆腐心,舒了氣也就沒事啦!」

    「真不是我,不信?我對天發誓!」劉雲抬起一隻手,指著天便要說話。

    「幹啥咧!幹啥咧?」村長連忙按下劉雲的手耐心地說:「這是怎個啥咧!你個娃兒不知輕重啊!不就一隻雞麼,舉頭三尺有神明咧!不能亂發誓,說了假話可要遭報應滴!」

    「村長放心我劉雲從不說假話」劉雲抬起一隻手大聲說道:「我發誓!鍋裡煮的是田…雞」。

    劉雲說田雞時故意把田字音拖長了些,在村裡青蛙也叫田雞,劉雲暗想,你家二丫的雞跑到田里也算是田里的雞,老子發誓說的可是,田里的那隻雞,可沒說謊。

    劉雲從他爹走了以後,時不時地會弄點東西來打牙祭,村裡人也知道他不是自己吃,是送給那胡家明去了。一般呢,村裡人都睜隻眼閉只眼,偏偏就這二丫,心眼雖然不壞,可性子急脾氣爆,這為了一隻雞逼個孩子發誓,這算怎麼回事!村長心裡也有些無奈。瞪了二丫一眼說道:「沒就沒了,指不定被黃鼠狼叼了去,屁大的一點事,整得天都塌了下來,沒完啦?」

    村裡人都比較迷信,對於發誓一事看得很重,二丫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但嘴上卻不饒人:「我不管,那我家的那群母雞如何安生,往後下蛋都不帶勁啦!」

    「得了,到我家捉一隻公雞去。」老村長無奈地擺擺手。外面的村民一聽村長捨了隻雞,就有不安生的喊了起來。

    「村長咧!我家的母雞也不安生咧!要不我也去你家捉一隻,咋樣?」柵欄外那黃牙瘦子扯著嗓門又來湊熱鬧。

    「少來添亂二狗子。你家母雞安不安生,關我屁事。你家婆娘安不安生,我到有的是法子。」村長也怒了,指著二狗子罵道。柵欄外的眾鄉親推拉著二狗子一陣大笑,二狗子也不生氣,咧著嘴跟著笑。

    二丫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一眼劉雲那褲襠,扭著屁股往村長家走去。

    「往後有啥事跟我說啊娃子!」村長摸了摸劉雲的腦袋,搖搖頭背著手晃悠晃悠地走了。

    劉雲等大家都各自散去,轉身進門拿起菜刀,一手伸在褲襠裡嘴裡念叨著:「說老子毛沒長齊,老子嚇死你。」伸手拉出一把香菜,幾刀斷開丟在鍋裡,又從褲襠裡摸出一大塊老薑,用刀拍爛放在鍋中,伸直脖子嗅了嗅鍋裡飄出的熱氣,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等雞煮好了,劉雲打開一條門縫瞄眼張望,見四處無人,一貓腰抬著一口鍋小跑出了門,專撿村裡小道跑,拐了幾個岔口來到一屋外,低聲喊:「秀兒開門。」

    門咯吱一響,透出昏暗燈光一線,劉雲一側身閃了進去,鍋往地上一放,笑著說道:「秀兒,拿碗去,我打了只野雞,給明叔補補身子。」

    秀兒一身補丁花格子衣服,模樣小巧可人,眠著嘴笑,點點頭轉身跑到外屋去拿碗,劉雲走到床頭伸手摸了摸睡在床上的男子,感覺手有些發涼,心裡一沉,把被子拉了拉,蓋住那男子的肩膀,又脫下外衣蓋了上去。

    秀兒跑進來端著碗,一勺一勺地打著鍋裡的雞湯,打了半碗雙手捧著,小嘴輕輕地吹,邊吹邊走到床前。

    「我來!你快去吃,涼了就有腥味兒」劉雲接過碗,用勺慢慢攪動,讓湯水涼得快些。

    秀兒又打了半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劉雲跟前,雙手捧起笑盈盈地望著劉雲。

    「我早吃過了,咋不聽話咧!快吃去」劉雲沒停手繼續攪動著勺子。

    秀兒嘟起小嘴,雙手伸得更直了,一副生氣的可人兒模樣,劉雲笑,他可把秀兒看做自己的親妹妹,比親妹妹還親。

    「傻丫頭!」劉雲低下頭湊在碗邊小小地吸了一口。

    「味道好咧!可惜沒鹽了,不過也好,這樣才有雞的鮮味兒。快些嘗嘗!」

    秀兒見劉雲先吃了,這才縮回手,瞇著眼笑得像朵花兒。

    「雲兒你來啦!」睡在床上的胡家明掙扎著探起半個身子。

    「躺著就好明叔,我弄了隻雞給你補補身子咧!」

    明叔坐了起來,說話的聲音就像鼓風的皮風箱,一說話肺部就呼啦呼啦亂響:「雲兒啊,真有本事咧!隔三差五就能弄些野味來,難為你了。」

    「可不是麼明叔!這雞可是我翻了幾座山才打來的,你嘗嘗一股野雞的鮮味兒,哪裡是那些家養的能比的咧?是吧秀兒?」劉雲悄悄望著秀兒眨眨眼。

    秀兒捂著小嘴偷笑,笑得渾身打顫,先前那二丫在劉雲門口大罵時,秀兒就躲在柵欄外面替劉雲擔憂。

    「是啊,是啊鮮著咧!」明叔嘗了口湯水。扭動了幾下身子,讓自己說話更順暢些問劉云:「你爹走了多久了?」

    「今天一過,剛好兩年。」

    明叔歎了口氣說道:「秀兒把那盒子拿來」。秀兒乖巧地跑進裡屋,端出一個紅木盒子。

    明叔撫摸著那盒子在回憶著往事,良久把那盒子遞給劉雲說道:「這盒子裡是本書,名為『無字天書』是當年我和你爹的師傅傳下來的寶貝,現在傳給你,你可收好了。」

    劉雲推開笑著說:「明叔急啥!有啥事等我爹回來再說。」

    明叔長歎一聲!又呼哧呼哧地喘氣;「我對不起你爹!我這病是屍毒所傷,只有那『肉靈芝』可以拔除,可那『肉靈芝』只在陰陽交界之地才有,靠吸取陰陽之氣而成,陰陽之地,一腳跨陰,一腳踏陽,稍有疏忽便是陰陽永隔咧!」才說完明叔又大咳,整個人萎縮在床頭。

    「你和我爹勝過親兄弟啊?咋地一家人說兩家話呢?好好休息啊明叔,指不定明兒我爹就回來啦!」劉雲扶著明叔躺下,安慰了秀兒抱著盒子溜回了自個兒家去。

    回到家翠花娘也回來了,冷著眼瞪著劉雲看來是知道了二丫來罵門的事,劉雲也不怕跑過去端了一碗湯水出來說道:「給你留了一碗,你自己嘗是不是田雞的味兒。」

    「真沒偷人家二丫的雞?」翠花沒喝懷疑地問兒子。

    「她進來親眼看了的!要真是他家的雞那還了得?她定然等你回來揍我不是?」

    翠花一想也對,要不咋地沒了後文咧!輕輕喝了一口湯水白了兒子一眼說:「咱不做偷偷摸摸的事。可誰要冤枉咱們,咱也不是省油的燈,趕明兒娘跟你去討個理去,敢欺負咱家兒子,不把那二丫弄爬下我就不叫翠花」。翠花娘歪著嘴一副生氣的模樣。

    劉雲笑了說:「得了吧娘,你和那二丫從小的玩伴,天大的事也好說,會幹架?甭騙人啦」。

    翠花扭了下兒子的鼻子:「再好哪有自己兒子好咧是不?別給你爹丟人,娘這一輩子便指望著你咧!你只要好好做人,咱再苦再累心也樂不是?」

    「安心啦娘!」劉雲給娘熱了飯菜,陪著她說了會話見娘真累了,扶娘去睡幫她蓋了被子才轉回自己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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