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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盜心又起 文 / 牧秋兒

    全村人都聚集在一起議論,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兩兄弟也湊了過去,走近一望那小山坡下躺著一條青牛,青牛也就是犁田的水牛,皮色近青所以也喚做青牛。

    可奇怪的是這青牛皮色之青,那是青得離譜,青的濃郁,青皮上還泛灰紫色塊狀斑紋,口流黑沫四肢抽搐,瞪著牛眼模樣嚇人,所有人都只敢站在坡頭遠遠觀看議論,沒人敢近前,一人模樣焦急看著像牛的主人,他在大聲說喊:「我也不知道咋地,剛才這牛還好好的,我就是撒了泡尿的功夫,它就那模樣了,咋辦,咋辦?」所有人都在搖頭,沒人知道該知道辦。

    兄弟兩一望就知道那牛身青紫灰白淤青是起了屍斑,口吐黑沫那是屍毒入口,看來是舔舐了帶有屍毒的水草的緣故。

    「是屍斑麼?」胡家明低聲詢問,劉大壯默默點了點頭。

    「別多事,走吧。」師傅才死,他們又有那麼大的變故,劉大壯實在不想再牽扯上這些事,便想退走,再說了自己兄弟倆也沒多少水水,別又栽了跟頭,那真是自己找死路行了。

    倆人低語,對話卻被一旁的老者聽到,那老者一望劉大壯身後縛著一把桃木劍,桃木乃辟邪之物,並且一開口便道出了這蹊蹺事的緣故,想來是雲遊道長,故而歡喜出言懇求。一時間眾村民都發現了倆人的存在,七嘴八舌地對倆人說道開來。

    原來此處已經不只這頭青牛出了事,這一月以來不少貓狗畜生都在這小溝底下一般模樣地抽搐,口吐黑沫全身淤青灰斑而亡,眾村民不知所以不敢近前,劉大壯和胡家明一望,村民所說確實如此,那溝底還有些小動物的屍體。

    面對村民的懇求劉大壯有些為難,這屍毒如此劇烈那說明來源也非同小可,自己確實沒有把握處置好這事,沉默思索一下便想推脫,胡家明見到師兄沉著臉沒開口,便猜到了他的心思,隨即悄悄湊在他耳邊說:「咱們隨便出點力就好,能不能處置好這事別管他,出了力也好向村民討要些東西不是?」

    劉大壯沒坑聲,本性實誠要做這蒙人坑人的事他還真下不了決心,見到劉大壯還沒坑聲,胡家明對著他捏了捏那腰間挎著的乾癟米袋子,意思是你看下頓都沒著落了,劉大壯一望便知道胡家明的意思,心想要是推脫了怎麼再向村民討要食物,別說討要了就是買怕人家也不會願意,心中哀歎一聲!餓著肚子講良心的確有些難,自己還好辦可那倆孩子怎麼辦?

    「咱們盡力而為吧?」胡家明又湊了一聲。

    劉大壯點點頭把懷裡的劉雲遞給胡家明,自己走下了那溝底,走到那青牛前一望,那牛已經停止了抽搐氣息全無,渾身屍斑越發的灰白泛紫肚皮漲得像大鼓,仔細觀察四周那些死去的小動物都是一般模樣,痛苦地掙扎過四肢蹬得筆直,一股腐臭的氣味瀰漫在溝底。

    劉大壯走行幾步在對面的坡上發現了一片植物被壓倒的痕跡,看來像那青牛翻到滑落所致,那壓倒的植物上邊一點有一些青草,仔細一望那青草顏色略深,草葉比旁邊的草要粗壯一些,綠中帶墨色呈一線發佈,一尋思屍毒滋養,草木異變,那變異草地坡內必有古怪。

    劉大壯喊了一聲,村民中幾個年輕氣旺的青年拿起鋤頭便跳了下來,按照劉大壯的指點挖那山坡。才挖了幾下,那下面的泥土竟然漆黑滴水,挖到兩米多深時那坡道上就露出一具棺木來,那棺木直直豎立插在土中。

    「豎葬坑?是蜻蜓點水局麼?」胡家明一見疑惑問道。

    劉大壯搖了搖頭回答說:「師傅說過確實有蜻蜓點水這一說法,說這樣下葬先人,那後人必然財運亨通一帆風順,但那是掩人耳目的說法,你想啊先人死後都不能坦然,那何來保佑後人呢?豎葬其實意為『豎直而置,心必不甘』,這樣下葬之人必然死的蹊蹺或者冤屈,那親屬又沒有能力幫其報仇申冤,或者是不知道仇人是誰。無奈中,所以選擇這樣的下葬方法,希望冤死之人其心不平雖死不安,怨念存心,怨魂屍變破棺而出,尋仇家報仇去,也代表著後世家屬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人雖身死心永不安的這段仇怨,希望去世之人變做厲鬼,不要放過那坑害他的人。所以有句古話傳了下來『化作厲鬼,也不放你』其來源就是如此。

    但這樣的下葬也有講究,棺木要簡陋只能用牛皮膠粘著薄板做成一盒子狀來裝屍,也就是尋常說的匣子棺而且還要露頭,也就是說不能全部埋住。

    你看此棺,棺木厚實頭尾腐爛程度一樣,而且年代久遠棺木都還未全部**,說明棺木貴重還做過防腐,所以不會是豎葬的,現今如此怕是山體滑坡所致。」

    「那屍體豎立,難以安穩怕容易屍變吧?」胡家明有些擔心。

    劉大壯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趁現在青天白日陽氣旺盛,燒了就好。」隨即讓人把那棺木拖了出來,棺木拖到平地眾人細看,那棺木的確講究,有些地方還保留著原本的漆水,那漆水有一指厚想是做足了十八道漆水工藝。

    胡家明一見心喜,暗想如此貴重的棺木必有值錢的陪葬吧。

    「開棺吧師兄。」胡家明望著劉大壯擠了擠眼說道。劉大壯本不想開棺,一把火燒了就好,此時見胡家明的眼神,知道他想看看裡面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大白天的也不怕詐屍開便開吧,劉大壯點點頭,那幾個村名用鋤頭幾下便撬開了棺木。

    棺木一開眾人驚叫跳開,裡面躺有一具乾屍,屍身一套清朝官服穿戴,也不知原來是幾品大員,面皮醬黑貼在骨頭上,牙關緊咬連帶著臉旁的面皮都起了用力過度的褶皺,讓村民吃驚跳開的是那屍體銀髮披散及腰間,腰間平伸雙手,那手指甲竟然有半尺來長,村民震驚此人生前是官,那必然衣著容貌要得體,生前要是此等模樣那與鬼何異,必是死後變異。

    劉大壯一看也知道這是屍變的徵兆,要發現的再晚一些,這屍體必然詐屍禍害村民,還好此時燒了屍身便沒事,剛想開口卻被胡家明拉住。胡家明知道那個朝代的人死後必然會有隨葬物件,那口含,手握,肛塞,蓋眼錢什麼的,這屍身身邊沒見到物件,雙手平伸也沒有手握,肛塞那只有一探肛門才知曉,可看他牙關緊咬必有金玉之物含在口中,便想去取了出來,那年代久的金玉可值老鼻子錢了,要是玉石之中再有些血水沁入其中,那更不得了。

    劉大壯一望也知道他的心思,隨即對他使了個眼神意思說那麼多人在這裡怎麼弄,如果說需要停屍暴曬一日,趁晚上偷偷來盜取,那晚間屍變了又如何是好?

    胡家明眨眼微笑低聲說:「師傅都做法舞劍的你忘記了?」劉大壯凝目回想,以前見到陰陽毛做法舞劍,感到不解便追問師傅,陰陽毛不答,一日酒醉笑曰,作法舞劍無用,只不過是多討些錢財的噱頭而已,試問三下兩下完事如何要其財物,唯有舞個大汗淋漓,眾人不知所為,只感其辛勞才會甘心多給錢物不是?兩徒弟頓時才明悟。

    劉大壯撓撓頭回想著師傅陰陽毛的模樣,一手拿劍一手捏了的指決,跳腳舞手地蹦躂了起來,胡家明清了清嗓門喊道:「屬貓,屬狗,屬雞,屬豬,屬牛,屬馬……的轉身迴避。」一口氣念出**個屬性來,不知不覺念出了個屬貓的來,不過村民正緊張著也沒聽出來。念完一看還有大部分人沒轉身,皺眉又想,又喊了一嗓子:「姓白的轉身迴避」剛才聽到村民說過此處叫『白家村』胡家明喊出聲後那些村民幾乎都轉過了身去,一招得手胡家明得意地笑,可幾乎就是幾乎那便有例外,所有村民都轉了身,唯獨一壯實女子,直愣愣地杵著望著舞劍的劉大壯在傻笑。

    胡家明行了過去問道:「妹子為何不迴避」。

    想是胡家明遮擋了她的視線,那女子一把擋開胡家明隨口答道:「你說的我都不屬,咱也不姓白。」胡家明順著她的眼光望去,只見她傻傻盯著劉大壯憨望,眼神中透出莫名的笑意,感情這傻妞兒看師兄看對了眼?劉大壯名為大壯其實身材挺拔,不算橫長的壯實之人,面目清秀瓜子臉型略帶些書生氣息,打扮打扮還屬於俏哥兒的內型。

    胡家明就差了些,嘴尖毛不長,眼神靈動鬼心思多,就顯得不大靠譜,此時眼珠兒一轉,又顯出些鼠精兒的氣質說道:「女子屬陰,這陰物極易衝撞還是迴避的好。」

    「俺不怕。」那妞兒眼神就沒離開過劉大壯的身子。旁邊一老者怒了喊道:「翠花轉過來,別添亂。」那女子叫翠花這時才嘟囔著轉過身去埋怨道:「喊全部人迴避不行?那麼多廢話。」

    胡家明也懶得跟她計較,見全部人都轉過了身,便走到棺木前,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什麼工具都沒帶,便想去拿劉大壯手中的木劍,劉大壯知道他想用木劍去撬開那屍體的嘴,這可是師傅的遺物捨不得怕撬斷了便沒給,看到一旁邊有根小樹棍,拿起遞給了他。

    胡家明接過那木棍便去撬那屍體的嘴,可那木棍太短只得爬在棺木上才夠得著,那屍體皮膚枯硬很難入手,胡家明提氣用力把那木棍狠狠戳下,戳進那屍體的口中一撬,那屍體的嘴突然一張,一股黑起噴了出來,這黑氣直直噴在胡家明的面門上。

    「啊!」

    胡家明大叫一聲,跌落棺外,之感覺那黑氣陰寒至極,瞬間侵入肺腑,體內肺腑間瞬間冰涼,冰涼之中還帶有灼燒的痛感,一時之間在地上打滾難以直身。劉大壯急忙扶著胡家明一看,心涼只見胡家明面門寡白,寡白之中縈繞黑氣,觸及冰涼,突然的慘叫也讓眾村民大驚,一陣嘈雜叫喊跳出老遠,多數人還沒忘用屁股對著棺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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