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次元彌子界 文 / 東江子傑

    第九章次元彌子界

    不顧其它，古風直至衝向就近的一座山峰之顛，凝神觀察雲層流動。

    予常人來說，上蒼之怒不可揣度，風雨雷電更是變幻莫測，可古風出身大世家，自幼飽讀經書，自是知道風雨所形成之因。

    看似恐怖的雲層，皆是水霧而凝，一滴散於空中或許不顯，若無數水霧匯聚，便可形成天威，諸天雷罰降下，無盡蒼生，莫不臣服。

    這正如人體所存力量，若能調動全部，集於一體，定能爆發出比之元力更為恐怖的破壞。

    雲霧翻騰，雖有所減弱，但卻更利於古風觀察。

    武者視力向來敏銳，古風本就不凡，再加上即將踏入練體境後期，視力更是遠超尋常武者，可穿透外層雲霧，看清內部動向。

    「左，右，再回轉，是了，那一抹流光，我明白了！」古風呢喃，而後便是泛起激動之色，當即便盤膝坐地，陷入思想世界。

    「看樣子，他比你我想像的更加出色！」幽安露出欣慰之色。

    「還很難說！一時並不代表永久，他的路還很長，明日方能真正看出他的潛力。」冷嘯天陷入沉思，古風的行為讓他想起了年少的自己，那時的他為追求力量選擇放棄所有，即便心中所愛，回首時，卻是滄海桑田，伊人遠逝。

    「往事隨風，如你我這般，還計較什麼！」似是看出冷嘯天的低落，幽安出聲安慰。

    遠處的古風此刻正在經受一場痛苦，如刀絞般的劇痛片刻未曾停滯，只因古風所悟。

    雷電之所以形成，乃雲霧來回摩擦所致，空間便是一個容器，而古風明其原理，想將這一切以力量的形式去演化，無異於天方夜譚。

    要知道，紀元演化，前人天賦絕倫者數不勝數，豈能只有古風一人想到此法，而史書中卻無此法記載，說明無一人可成功。

    古風以自身做容器，將力量調動，使其產生摩擦之力，從而造成更加強大的攻擊，可人體又怎能比得過空間，人，畢竟是血肉之體，極盡力量的產生勢必會造成對局部**毀滅性的傷害，若非古風擁有古家封體，以及自身實力有限，僅是一次嘗試，便會爆體而亡。

    即便如此，古風的情況也很不好過，多次的嘗試，已令其渾身是傷，尤以手部傷勢最為嚴重，其中骨骼早已出現裂紋。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可是為什麼我能感覺到可以成功？」

    「萬物相生相剋，極盡互轉陰陽，並非是我錯了，而是我的方法不對，極盡，陰陽。」古風想起道明聖人所言，極盡之處，可化陰陽，力量即是想要質變，唯有陰陽相合，可以自己的肉身遠承受不住質變後的威力，故此才會傷到己身。

    那麼，若想讓其質變成功，唯有一種方法，便是釋放。

    古風猛然間睜開緊閉的雙眼，在其眼中，一種莫測的秘力流轉，讓其看到的世界更加清晰，也是此刻，一道雷電直擊而下，霹打在一棵古樹上，令得古樹皮屑紛飛，化為火焰。

    古風再次閉目，這一次，他沒有再嘗試調動力量試驗，而是療傷調息，再好的功法，若無強健的身體，也是妄談。

    半日後，天色已暗，星辰閃耀諸天，古風則睜開雙眼，手臂輕揮，感知身體的傷勢已無大礙，這才開始研究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動用全力，而是調集兩股小力於右肩，逆流旋轉，令其不斷摩擦碰撞，隨即沿著手臂流動，衝入掌心，再順其一掌打出。

    轟

    掌鳴聲悶響，低沉震耳，令得古風一愣。

    若是尋常一掌，也會伴有掌鳴聲，但與這一掌比較起來，差距甚遠，威力更是無法比擬。

    力量，是一種很奇妙的能量，無形，卻不可缺少，無論任何生物，皆是依靠力量運動，由此可見其重要性。

    古風再次聚力，順臂而動，力量未增加太多，而是循環漸進，慢慢體悟，成功過一次的他懂的如何把握時機，令自己走的更遠。

    「或許，這就是機緣吧！」一聲歎息悠悠響起，聲音中滿是落寞。

    「失去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相同的方法，無人可以成功，他卻可以，知道為什麼嗎？」冷傲天緊緊注視著幽安，眸中閃動異樣神采。

    幽安搖搖頭，他想說，是因為古風的執念，因為古風的體質，因為古風的天賦，可那些是真正原因嗎？古來又有多少人傑曾嘗試過此法，比之古風天賦出眾者不計其數，可他們都失敗了。

    冷傲天難得的露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略顯怪異，充滿邪氣，令人難懂。

    而在一旁的幽安卻是看的清楚，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心下微有些發寒，因為他知道，每次冷傲天露出這種笑容，便是他心中產生出了最瘋狂的念頭，這時，他心中有些同情古風了。

    「我很期待明天，希望他能給我驚喜！」

    古風對力量的渴望幾近入魔，不過卻也懂得輕重，力量質變之法練至後半夜便停下了，開始全力恢復身體，冷傲天說過，對自己的修煉之路有所安排，即是如此，想來不會簡單，若不全力以赴，到時說不定會有殞命的可能，他可不相信冷傲天會在自己殞命前救自己，完不成修煉，在冷傲天眼中，便是等同於廢物，廢物不配活著，這就是強者眼中的規則。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古風臉上時，古風醒來，燦芒劃過雙目，與朝霞同輝，光彩奪目，少年此刻當是兒時最歡樂的時候，親人陪伴，雙親守護，而古風，卻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這一切並非他所願，卻諸加其身，令其痛不欲生。

    每每想到這裡，古風好似充滿了無窮戰意，他恨這天，恨這世人的私慾，為己利而隨意殘害他人性命，這些人都該死。

    古風雙拳緊握，逼視朝陽，雖朝霞已過，微有些刺目，古風卻依然緊視。

    「武者可從來不會做這種傻事。」

    聲音起，喚醒古風，使其轉過雙目，卻是冷傲天與幽安到來，說話的正是幽安。

    「你可準備好了？」冷傲天寒聲問道。

    古風點點頭，未曾言語。

    「想必你應該知曉練體境與開元境之間的關係，兩者同為築基，其一為強大**，其二為強大元力，其中，練體境比之開元更為重要。」冷嘯天談及武道，便少了些許冷漠，多了些許癡迷。

    「人之根本便是體，體弱則先天有缺，修煉雖能彌補，但亦是難登高峰，唯有更強大的肉身，才能承載更多的元力，比之尋常開元，同階視其為螻蟻。」

    古風眼神微凝，心中瞭然，雖這些道理他本身就有所明悟，但從冷嘯天口中說出，那就可見其對肉身的重視。

    冷嘯天繼續說道：「但凡世間絕世強者，對其肉身的要求越加苛刻，昨日為師觀你修習之法，你可知力量在質變後的轉變？」

    古風搖頭，於他來說，昨日只是巧悟，順著這種悟才發現力量質變之法，但也只是鄒形，即便此刻，也不能隨意釋放。

    冷嘯天神情霎時冷冽起來，在其身上，瀰漫出一種勢，如山嶽般沉重，巍峨，渾厚的勢，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古風也是瞬間被這種威壓逼退數十丈遠，而後震驚的看著冷嘯天。

    冷嘯天修為強大，釋放威壓可以輕易逼退古風，但這不是古風震驚的原因。

    此刻冷嘯天的氣質在瘋狂轉變，本看似普通的中年，已化身神魔，土黃色秘力自腳下繞其體旋轉，直至將其完全覆蓋，秘力漸漸融入肉身，使其**看起來越加恐怖，天地都為之失色。

    冷嘯天肉身周邊空間漣漪蕩動，黑色細密的裂紋開始出現，這是空間承受不住而破碎的場景，單以肉身之力在非攻擊的情況下破碎空間，古風聞所未聞。

    可以說這是一種碾壓，無視空間對其身的束縛，即便以古家的底蘊，所記載中也沒有這種強者，包括古祖。

    「這不可能！」古風驚叫，不敢相信。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單體力量質變會增強攻擊，若全身力量質變，便會帶動**的昇華，從而變強，即便是我，也未走到極處。」

    冷嘯天說完，右手伸出，在其掌心，一道虹芒凝結，瞬時電弧跳動，雷鳴轟轟，空間開始大片塌陷，向外擴張，無盡黑暗瞬間籠罩諸天，古風若非被幽安以秘力護住，早已被撕開的空間所吞噬。

    雷電，這是古風剎那間跳出的念頭，人體居然可以控制天威之力，這已經超出了古風所認知的範疇，他不知道冷嘯天為何會展現他的強大，但古風可以肯定，那絕不是炫耀，更多的或許是讓自己明白，人類，可以創造無限可能。

    雷弧跳動，變幻無常，時而化作驚天巨獸，時而化作嗜血利劍，散發著滔天煞氣，古風確信，即便聖人巔峰，在這種力量面前也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古風想起自己立下天道誓言時冷嘯天的霸氣，敢於天道爭鋒，可見其強大，這讓古風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他本就意志堅定，不屈不撓，冷嘯天的強大給了他一個目標，一個人類無限強大的可能。

    或許這正是冷嘯天的目的，眼界狹隘，又怎能突破自我，達至絕顛。

    「如此，你可明白了？」冷嘯天詢問道，他相信，唯有親眼所見才會被承認，才會有更高的強者之心。

    「我明白了！」古風堅定道，眸中戰意濃烈。

    「你的路，在哪裡？」冷嘯天再次詢問。

    「道不平，須有人踏，世不平，須有人定，我的路，在腳下。」古風脫口而出，其神冷冽攝人。

    「很好，為師便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冷嘯天說完，手臂輕揮，一道光幕出現在黑暗中，光幕上符文閃爍，耀眼奪目，其內散發這陣陣令人驚悸的力量。

    「此為次元彌子界，乃為師所創，若你能活著走出來，便是通過考驗，若身死，也屬你自己無能。」冷嘯天語氣冰冷，不含絲毫感情。

    「我不會死！」古風語必，未有絲毫猶豫，大步走進光幕。

    待到古風消失在光幕內，幽安轉目看向冷嘯天，苦笑道：「這樣，真的好嗎？」

    「他需要經歷生死，你我便是前車之鑒，溫室之花易枯萎，成為我的弟子豈能是廢物。」

    古風懷著無畏之心踏入光幕，入眼場景急速變幻，直至好一會才停滯，待到看清眼前場景，古風神色劇變，滔天魔意瞬間被激活，漆黑如墨的雙瞳幽若深淵，全身散發出無匹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