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祖伺 文 / 東江子傑
第二章祖伺
通天虎所過，並未被阻攔，直接穿過大陣降落在群宮中心的主殿前。
主殿外正有數十人站立，為首者是一位老人，看起來年齡頗大，臉上褶皺橫生，花白的鬚髮隨風飄動，古家現任家主古青雲。
此時的他顯得有些憂慮不安。
看到古靈兒等人歸來，古青雲暗鬆一口氣。
待到看到古風的情況後，頓時臉色一變，一步踏出，空間隨之扭曲，數十丈距離瞬間即至。
「怎麼回事？是不是遭人劫殺？」古青雲聲音冰冷，眸中殺氣凝結。
古風此時的樣子頗為淒慘，左肩被青鋒透體，至今還留在身上，面部因失血而顯得慘白，甚是虛弱。
「族爺爺，沒事的，與人切磋，受了點小傷，休息下就好了。」為了不讓老人擔心，古風勸慰道。
「就知道給家族惹麻煩，與人切磋還能被傷成這樣，真是廢物。」遠處傳來一道斥責聲。
古風轉過目光，眸子微冷下來，輕聲道:「有勞二伯掛心了。」
那人冷哼一聲，隨即不再言語。
「傷勢要緊。」古青雲著急古風傷勢，手指探出，一顆丹藥送進古風口中。
「吞下它。」古青雲五指按於古風後背，元力湧動。
噗
青鋒被震出體外，濺起一道血花，古青雲手指輕點，血流頓止，藥力散開，修補著古風體內虧損的血氣。
無極丹，乃古家療傷聖藥，極其珍貴，可治百傷，再加上古青雲深厚的修為，治療這種劍傷，自是手到擒來。
傷體在修復，古風面色好了許多。
「謝謝族爺爺，對了，族中是不是有大事發生？」古風心急，連忙追問道。
「都是些瑣事，你先安心養傷，傷好後來找我。」
古青雲揮手讓古風等人離去，古風無奈，只得暫時離開。
「流雲劍，離家這次要動真格的了。」看著橫躺在地上的青鋒，有人出言道。
「十族決議未定，他們還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我古家與魔族交戰功績甚重，豈可輕易被抹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魔族入侵，祭禮將重現，我們古家已承受不起，做好最壞的打算吧！」古青雲道。
眾人沉默，每次魔族入侵，古家皆會有大劫，十大家族，看似風光無限，內中苦楚卻無人得知。
「父親，您何必如此固執，這樣做會令古家萬劫不復啊！」古千裘勸言道，他乃是古青雲之子，也是古風口中的二伯。
「還請家主慎重思慮。」有幾人順勢附和道。
「閉嘴，我古家昔日何等風光，豈能淪為他人之奴，先祖之威不可辱，此議休要再提，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古青雲怒喝道。
其他人見家主動了真怒，皆是一顫，噤若寒蟬。
「爺爺，回來途中，我隱約感覺到被人窺視，看來他們已對家族進行封鎖，情況有些糟糕。」古靈兒道，她已成年，有資格過問家族之事，故此被留下。
古青雲雙手負於身後，身形偉岸挺拔，深邃的瞳孔遙望虛空，似要看破諸天蒼穹。
「是藍家的人，擁有極目，可觀日月，未對你們下手乃是有所顧忌，看樣子是想一網打盡，呵呵，真是看得起我古家了。」古青雲輕笑道，雙目虛瞇。
四周溫度瞬間將至零點，眾人心中寒意頓生。
古家家主看似年邁，其實不過七十之齡，對於修者來說，正值壯年，其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再加上古家特殊體質，同階即便不敵，也不會敗。
「傳下去，家族千里之內，諸陣共起，凡可疑人等，殺！」
古青雲袖袍揮動，虛空踏步離去，僅幾步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一陣沉默，心中不平靜，家主此意擺明了要與其餘九家開戰，不死不休。
沒有人想死，特別是十家元老級人物，他們都是家族高層，平日間受世人敬仰，戰魔時千軍守護，極難隕落，而此時卻不同，族戰動輒便會被滅族，令他們恐懼。
眾人心中想法不一，各自盤算謀劃著。
翌日清晨，古風從盤膝中醒來，經過一夜的修養，劍傷已無大礙。
武者的體質遠超常人，特別是古家封體，雖無元力可用，但血脈中蘊藏封之力，可自主鎮封傷勢，恢復力極強。
再加上無極丹絕強藥性，一夜時間便基本好轉，傷疤都未留下。
雙拳舞動，渾身骨骼辟啪作響，感覺到體內又有所增長的力量，古風嘴角泛起弧度，心下略喜。
洗漱完畢，古風急沖沖出門，直奔中心主殿而去。
中心大殿內，寂靜空曠，古青雲端坐主位，左手扶額，顯得有些焦慮。
「族爺爺！」古風恭身喊到。
「小風來了，怎麼樣？傷可好了？」
「好了**成，已無大礙。」古風年紀不大，卻頗顯成熟穩重，甚得古青雲歡心。
「那就好，你且隨我來。」
元力湧動，古風只覺被一股大力托起，離開地面，滯於虛空，隨即便是四周景色閃動，看不清真實。
古青雲帶著古風離開主殿的剎那，另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一人睜開雙目，眸中寒芒隱現。
「老東西，你還是放不下那個孽種。」
「少主，我們怎麼辦？」
「傳令下去，準備動手。」
古千裘冰冷無情的命令傳出，聲音中殺氣四溢。
片刻後，古風雙腳再次著地，來不及查看四周，急忙捧腹乾嘔起來。
「習慣就好。」古青雲輕聲道，臉上難得地露出一抹微笑。
古青雲在急速移動下較之通天虎快上數倍，遠超古風承受的極限，若非有古青雲的元力相互，早已被氣流焚燬磨滅。
好一會古風才緩過氣，入目一道水簾瀑布，自山頂傾直而下，轟隆聲震耳欲聾。
「族爺爺，這是？」古風心中疑惑，出言問道。
「這乃是我古家禁地，也是我古家傳承至今的聖地－－祖伺，非族主允許，不得踏入半步。」古青雲面色莊重，敬畏之心溢於言表。
古家祖伺，乃古祖所建，歷來神秘，除歷代家主外，無人得知其中隱秘，被無數人覬覦。
古風心中激盪不休，祖籍中曾有記載，古祖實力滔天，在那個時代，無人可與之匹敵，力壓無盡疆域諸強。
後來詭變起，古祖離去，古族的輝煌與榮耀被瓦解，無數仇敵盡皆同誅討伐，古族險些被覆滅。
而致使古族倖存下來的原因便是祖伺，傳說，祖伺內有大造化，亦有大危機。
「族爺爺，為何帶我來這裡？」古風疑慮更甚，心中不平靜。
突地，古青雲猛然間抬頭看天，眸中寒芒乍現，殺意強盛。
轟轟轟
轟鳴聲震動耳膜，響徹天宇，古家駐地顫動，上空流光激盪，泛起陣陣波紋。
無數碩大的隕石與火球自高空砸落，狠狠地撞擊在古家護族大陣上，碎石漫天，火花四濺，恍若末日降臨。
「來的好快！」古青雲輕聲道。
「族爺爺……」
「無妨，我古家應受此劫，無需擔憂，護族大陣乃先祖所布，豈是那麼容易攻破。」
古青雲自懷著取出一塊圓盤，圓盤上條紋密佈，刻畫著諸多繁雜的紋路，元力注入其中，圓盤緩緩升空，融於大陣之中。
嗡
天地在剎那間寂靜，嘈雜的轟鳴聲消失，古家駐地停止顫動，唯有天空中不斷散落的碎石與火光。
「走，進去。」叫醒發呆的古風，古青雲右手力劈而下，瀑布自中間被分開，露出水簾後的真容。
一座石門顯現，古老而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古青雲捏破食指，一滴血珠落入石門中心的凹槽內，雙手法訣打出，石門緩緩而開。
古青雲當先一步踏入其中，古風緊隨其後，待到兩人進入，石門又緩緩閉合，被瀑布覆蓋。
通明玉質台階，兩壁上明珠璀璨，將一條通道映如白晝。
古道輝煌，閃動異彩，古樸與奢華並存，卻毫不衝突，如入仙境。
「世人皆覬覦我古家祖伺，殊不知其中凶險，恆久至今，隕落在這裡的豪強不計其數，卻無一人可窺盡其中隱秘，這不得不佩服先祖之能。」古青雲感歎道。
古風心驚，古祖之威絕倫，絕非空談，僅進入祖伺的通道便奢華無比，明珠耀路，五步一雙，向下的階梯皆是靈玉所鑄，天地元力近乎凝結成實質，即便在煉體境，古風也能輕易感知到。
進入祖伺，就連古青雲也凝重許多，古道兩壁皆是由拳印大小的石塊拼成，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繚亂。
古青雲每走出一步便會按動其中一塊石塊，觸動禁制。
「這裡有先祖部下的乾坤戮神陣，通道是唯一的入口，若走錯一步，大陣便會撕開虛空裂縫，吞噬一切。」古青雲正容道。
古風驚顫，緊隨古青雲的步伐，不敢亂動，祖伺太過恐怖，擅闖者很容易引發血劫，即名為乾坤戮神，其威力定不可想像，要知道，神，僅存於傳說。
一路前行，通道分叉，宛若迷宮，古青雲小心帶路，額頭微見汗珠，顯示出其壓力巨大。
前行許久，路已達盡頭，一道光幕浮現，七彩霞光流轉，陣陣強烈的波動傳出，空間隨之蕩漾。
「穿過這道光幕就是我古家祖伺了，非古家血脈之人，踏進去會被送往險地，十死無生，我所觸動的地方你可記下？」
古青雲回頭看著古風，詢問道。
「勉強記下了，再回想幾遍便可深記。」古風微驚，輕聲回應道。
觸及武道，記憶力便會隨之增強，特別是大家子弟，自幼便飽讀經書，知識廣泛，對一些重要的事情會記憶深刻，難以抹去。
「很好，記下它，日後會有大用。」古青雲顯得很鄭重，特意提醒古風。
古風不安，隱約察覺到老人的目的，不禁鼻尖發酸，眼眶微紅。
「傻孩子，你日後將會是我古家家主，有些隱秘你應當知曉。」
「千宇曾是我最理想的繼承人，但他卻因變故離去。」古青雲歎息，五內沉雜。
「父親？他為何離去？又去了哪裡？」古風急忙問道，他自幼未見過父母，疑慮良多，而今有些眉目，自是極力想知道。
「其中內情牽連甚廣，若知曉，對你未必有好處，走吧！」
一步跨出，古青雲消失在光幕內，古風意動，隨即趨步跟上。
耀目的光線消失，四周變的有些昏暗，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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