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魁首之爭 文 / 先秦移民
作為主考官的白起其實壓力是非常大的，那些考生都是皇子，要是出了事情的話自己和孔賢可是要負責任的。而且這些題目都是自己出的，出的不好的話可是會出現大問題的。既是勞心也是勞力。
不過還好，發現了秦仁的這一份大作。有大局觀念，頭腦靈活，悟性超群……，只憑秦仁的文章和這篇詩詞，自己的這次出的考題就已經不會有任何問題了。而且只憑發掘出這一個人才就沒有荒廢自己所出的考題。
「孔大人那邊的試卷批閱的怎麼樣了？」白起道。
「回大人，孔大人那裡已經批閱完了」一旁的官員恭恭敬敬的說道。
「嗯，不錯。若是批改好的話就將它們之中的前三名呈到陛下那裡吧！」那個官員應了一聲之後就打算去了。
「等一等，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他和孔賢倆個作為主副考官，有著事先擬定名次的權利。所以他還是決定和孔賢去商討一下，看看誰才是前三名。
白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走出了他的房間，穿過一個殿堂之後，在一個樸素淡雅，意境深遠的單獨的房間內，白起見到了和幾個官員正在忙碌的孔賢。
髮絲雜亂，眉毛上還有淡淡的墨痕，滿眼憔悴。一看就知道他是下了一番苦工的，看的白起有些羞愧。雖然他是主考官，但除了監考和看了秦仁的文章之後，就再也沒有幹過其他事情了。
其實白起之所以被找來做主考官，是因為秦皇想讓他來鎮住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其實真正的主考官應該算是孔賢。
看到白起，孔賢目光一閃。放下手中的毛筆，向白起走了過來，向他行禮。
「孔大人，試卷批改的怎麼樣了？」白起問道。「啟稟大人，全部批改完了，正在擬定名次。」孔賢淡淡的說道，神情不卑不亢，從容淡定，完全沒有別人看到殺神的那種緊迫感。
白起向旁邊的桌子上看了一眼，發現那有一張宣紙上面的確寫著一些名字，確實在擬定名次。突然，他的眼神猛然一變，目光之中多了幾分嚴厲。前三名竟然沒有六皇子秦仁的名字，難道還有比秦仁寫的更好的人麼？竟然還有三個。
「孔大人，請把這三人的試卷都給我拿過來，我要親自看一下。」白起的話已經帶有了一絲命令的口吻。
「自然可以，請便!」孔賢緩緩地說道，然後拿起桌上的放著的一沓試卷，遞給了白起。
「這份名單是我根據諸位皇子的策論，辭賦綜合之後的結果。只待大人看完之後簽了字之後就可以上交給陛下，讓陛下最終決定名次，然後這次的文試也就結束了。」孔賢淡然的說道。
白起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在這件事上倆人的想法是一至的。這種事情還是早早結束為好，否則就太讓人糾結了，誰都不知道哪位皇子將來會做皇帝，所以這些皇子們可是有些惹不起啊！
白起看了看孔賢所列的名次，大皇子名列第一。「兵者，詭道也，上黨伐謀，下黨伐兵。……是故能不戰則不戰，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大勝也！」單憑這些文字，大皇子秦羽似乎還是一個反戰之人呢!
「夫戰者，死生之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秦欲霸中原，必先滅韓。欲要滅韓，必要破韓、魏、趙之聯合，遠交近攻。離間三國，滅韓逼魏，則大業可成也。」不錯，不錯，遠交近攻，光是這一計策就足以和秦仁的文章相比了。不知詞賦又是如何？
詞賦的名字叫做《憂民》，「小桃無主花自開，煙草茫茫帶曉鴨。幾處敗垣圍故井，鄉來一處是人家……不若帶兵屠蠻夷，留得清氣滿乾坤。」
文采斐然，文采斐然，既有志，又有情。但似乎少了那麼一點霸氣，讓人惋惜不已。
但是比起秦仁的試卷還是差了一些啊！當今之世，當行霸道，光有計謀和文采是遠遠不夠的。不過按照大皇子那十三歲的年齡來說，有這些見識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第二名是三皇子秦戰，策論為《平蠻策》。「西川之地，廣袤無限，萬山之中，芝草無數，珍寶無限。」白起眉頭一皺，這個貪心的人，肯定是為了這些東西才打算平蠻的。
「然蠻族殘暴不仁，吾必伐之。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毀其森林，用以屯田。分化其族，各個擊破。讓蠻族世世代代為我大秦做藥奴，尋找珍寶。」
這篇還算不錯，在這樣的年齡裡能想到這裡，長大後至少是一個大將之才。尤其是這屯田一項，讓這第二名當之無愧。可惜詞賦只是一般，意境等都不是太好，只能說是中庸之作。比之秦仁和秦羽來說還是有不少的差距。
第三名為秦穎，規規矩矩，但也沒有什麼大的錯誤，還是不錯的。公主不愧有才女之名。
不知道秦仁的試卷去那了。
再往下看，還是沒有秦仁的名字，一直看到第八名才看到了六皇子秦仁的名字。
「孔大人，這次文試之中有一篇文章殺伐之氣盡顯，有千萬軍隊的殺伐之勢，百萬戰馬的奔騰之勢。不知大人的評價如何？」白起面色陰沉的說道。
其他人還沒有被明白什麼，但站在一旁的孔賢已經反應了過來，心中不免有些驚慌。想到了那篇殺氣縱橫的文章和那首辱罵聖賢的豪壯之作。
自己雖然和六皇子秦仁的關係不錯，他對自己也算是恭恭敬敬。但他的文章和詞賦竟然辱罵聖賢，不尊儒道，若是讓他上位的話他們儒家肯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最好的恐怕也就是重俸養之，不予其權。在大秦，以孔賢為代表的儒家的地位其實是很尷尬的。秦國本就重武輕文，要是這篇文章被眾位大臣看了，他們出頭可就難了。
曾經那一點所謂的關係在面對一大群儒士的利益之時，卻顯的太過薄弱。
反正都已經把他的名字給壓下去了，就算是明知道出錯也必須要死扛到底。只是不知道白起是怎麼看到秦仁的文章的。這裡的人都是自己的親信同黨，不會有出賣自己的人啊！
其實是他自己功力太淺，白起的動作又比較迅速，看完之後也沒有說什麼，他就理所當然的以為白起沒有看過秦仁的試卷了。
「大人，那篇文章滿紙荒唐，一派胡言。膽敢辱罵聖賢，我沒有把他定為最後一名都是因為最後一名沒實在有寫多少東西。」孔賢一臉淡然的說道。
那表情，似乎沒有把秦仁定為最後一名都是對他太好了。既然這件事都做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絲毫的退讓。就算是遇到了殺神白起又如何？
若是這次壓不住秦仁，讓他選擇一個好的封地，勢必會實力大增，以後自己肯定會遭到報復的。他可是對秦仁有不少瞭解的，睚眥必報就是用來形容他這種人的。
「孔賢，你這是攜私以報，這是褻職。」白起一臉憤怒，大聲的說道。眾人只覺得一陣冰冷刺骨的殺意從白起的身上傳來，彷彿一下子墜入了冰窖，又或者是地獄。
這讓在場的官員們頭皮發麻，坐立不安，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沒想到白起會這樣說，孔賢頓時有些驚慌，褻職可不是小事，尤其是這場考試還是皇族考試。這個時候，就算再錯也要死命的撐下去了。
「大人，這種話可不要亂說。」孔賢拿出秦仁的考卷繼續說道；「這種文章，整篇都是殺戮，邊疆重地，要平匈奴。怎能說飼養狡兔，獵殺雛鷹，種植青蒿就能完成的。這不是滿紙荒唐，一派胡言麼？」
孔賢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大人，我知道您是殺神，而且也喜歡打仗。所以對於這種豪壯激烈，殺戮橫行的文章比較喜歡，但也要符合實際吧！」說到這裡，孔賢已經不再放低姿態了。讓這份話語更多了幾分力量。
「那裡荒唐，我打仗打了三十多年，當然知道這是可行的了。你等只知道烹狗食肉，不識五穀，那裡明白的了我們的計策呢？」說到這裡，白起已經憤怒到了極限，眼裡的殺意早已掩蓋不住，釋放出懾人的凶光。
然後又說道：「我大秦自建國以來，從未尊崇過你們所說的那些聖賢，辱之如何？那青蒿奇臭無比，牛羊不食，但生命力強橫。這是對匈奴的絕戶之計，只要再將這份計策稍微修改之後，匈奴可平也！」白起幾乎是喊出了這句話，可見他的憤怒。
「我看是你們害怕這篇文章上傳之後，你們的地位會更加糟糕吧！這次六皇子的試卷要為第一。」白起冷冷的說道。
「我這是一心為公，就算是我錯了。但大皇子的試卷才應該是第一吧！」孔賢有些服軟的說道。
「那就只定第三，前倆名就由陛下裁定吧！」白起也不想鬧得眾人皆知，就想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好吧！還是讓陛下裁定更好。」眼見事不可為的孔賢也就答應了。
於是，這場文試的魁首就只能由秦皇來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