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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青銅劍2 文 / 思哥哥

    推開門楊柳才發現這是一間疑是閨房的房間,至於為什麼說它是疑是是有原因的,一進這間屋子就可以發現,在屋子最顯眼的地方居然擺著一套似乎是用來練拳的木頭樁子,而木頭樁的旁邊硬是擠著委委屈屈的放著一把古琴,但依琴上落得灰塵來看倒好像是許久沒碰過了,而反觀木頭樁的把手部分反而油光水滑,明顯是長期擺弄所致。屋裡也擺放著古董架子,但架子上卻並沒有多少用來裝飾的東西,反而零散的擺放著捲起來放的九尺鞭和細如柳眉的小飛刀,甚至還有些不知道用處的小瓷瓶,和電視劇裡裝藥丸和毒藥的瓷瓶非常相似。屋子裡的梳妝台上也放著胭脂盒和首飾盒,只是看它們的樣子好像不太受寵,只能委委屈屈的佔據著桌子一角,而那梳妝台上的大部分都被一摞書佔滿了,還有些看了一半的書被堆放在桌子上和床頭上,細細一瞧她才發現那居然大多是兵書,床上的那兵書甚至還被筆滿滿登登的寫滿了評語和註解,可見這書的主人平時是非常癡迷於行軍打仗的,這房裡也有古木書桌,書桌上也是被書和許多行軍圖佔領了,並沒有尋常小姐家必有的小零嘴小玩意兒。

    這麼多行軍打仗的東西,擺放在一個大家閨秀的閨房裡倒是十分奇怪了,至於為什麼肯定這是閨房,那是因為也沒見過哪個少爺的房間裡放著梳妝鏡和梳妝台吧,更不用提那委屈的堆放在梳妝台一角的首飾盒胭脂盒,所以即使這房間佈置的再男性化,估計也只是個熱衷於戰術和練武的假小子。

    正這麼想著,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風風火火的人影,楊柳甚至沒有看清楚是誰,只能看到一團火紅色的人影推開了門直撲到了梳妝台上,一把把檯面上委委屈屈的首飾和胭脂盒掀翻在地,倒是小心的避開了那一摞兵書並把它們挪遠了點,以方便在梳妝台上清理出一小塊空地方,然後便俯到了檯面上。

    這時門外跟著傳來了一把清脆的女聲「哎喲!小姐!你幹什麼又和老爺吵架呀!小心老爺又不准你出門了!」緊接著進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看起來似乎是這紅衣少女的丫鬟,這丫鬟進來後自然看見了傾灑一地的首飾和紅色的胭脂和唇脂,空氣裡漸漸散開了這脂粉特有的香氣,她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開口說道「小姐!你都摔了多少百芳閣的胭脂了!這可是奴婢一大早去排隊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呢!張家小姐都出價出到十兩銀子一塊都買不到了呢!還有這簪子!聽說這可是從西域那邊傳來的寶石嵌的呢!老爺為了讓你帶也是花了好大的心思,還有這…」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俯在台上的人立起身來厲聲打斷了「我樂意摔!你再多說話我連你一塊兒摔!」楊柳這才看清楚這紅衣少女的模樣,一雙大眼睛此時正滿含惱怒的瞪著那丫鬟,一雙雖細卻看起來倔強的劍眉,挺直的鼻子和菱角分明的嘴唇,放在這少女臉上是說不盡的英姿颯爽,讓人一見就不禁想起巾幗不讓鬚眉的楊家女將。

    丫鬟這時候不敢做聲了,只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而這紅衣少女的態度突然又軟化了下來,抱怨似的和這丫鬟說開了「我不就是喜歡打仗嗎,爹爹為何總是不讓?哥哥也在前線攻打寇國,我只不過是覺得寇國位處草原,而且相比我軍更熟悉地形,既然目前我軍險勝一步,俗話說窮寇莫追,應該轉為守城而不是繼續追擊!一旦追擊很有可能誤入寇國誘敵深入的陷阱!為何爹爹不肯聽我的還罵我女孩子家家應該繡花學琴等著出嫁?我不依!我要上書陛下!讓陛下准我帶兵打戰,去前線祝我哥哥一臂之力!這樣下去的話我軍會敗的!」這少女說到激動處甚至雙目發紅,眼見的似乎要落下淚來了。丫鬟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走上前去拿了帕子要為這少女拭淚,這少女卻一把推開了,反而大聲說到「不行!我要去找我母親!讓她勸我父親!」說罷,這少女又彷彿一陣風似的衝出門去了,留下那丫鬟在後面一迭聲的喊道:「小姐!小姐!等等我!」說完也追了出去。

    楊柳這次沒和上次一樣試圖追出去,她想反正也是出不去的,不如琢磨琢磨這故事是個啥結局,這又跟青銅劍有什麼關係。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在房間裡四處踱步,東瞅瞅西看看,好奇之處還伸手摸摸,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東西居然還能摸見實物,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玩遊戲頭盔開了3d模式一樣,但和玩遊戲不同的是,自主操作的遊戲是以操作人的意志為主體,但這故事,楊柳她自己定多算個旁觀者,連參與者都算不上。

    果然沒等一會兒,這少女就出現再了門口,但這次和上次不同,她沒有穿那一身火紅的裙子,反而換上了一身縞素的衣裙,鬢邊還插上了幾朵零星的白花,形容憔悴步履緩慢的跨步進來了,她的身後依然跟著那丫鬟,也是一身縞素的跟著,時不時的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還沒等前面的小姐坐下,這丫鬟就開口了「小姐,您說,這大少爺怎麼這麼容易就去了呢?上次回來還活蹦亂跳的吩咐奴婢順著小姐,多勸勸小姐呢,這一轉眼怎麼仗也敗了,少爺也沒了呢…」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袖口拭淚,「別哭了!」少女猛的開聲喝到,「你知道什麼!一開始我就提醒爹爹,兄長這仗打的不對,不能追!必定是寇國的計謀!只想趁著我軍放鬆警惕以為這仗必勝而追擊時,誘我兄長深入他國腹地,好來個甕中捉鱉!為何爹爹不信我,反要呵斥我一個大家閨秀不可攙和戰事,將我送往別院禁足?使我收不到兄長的手信!導致我軍損失慘重!」她說的激動,甚至拿手狠狠的在桌子上敲了下去,嚇了那丫鬟一跳,趕緊捧著她的手問道:「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別拿自己的身子跟自己過不去呀!」那少女跟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低下頭又自顧自的說道:「害的兄長他死於寇軍圍攻之下,戰至力竭,無人援助,帶領著追擊的那隊戰士基本上全軍覆沒,朝廷下旨要追究兄長的責任,言朝中再無人可帶兵守城攻寇,勒令我父以高齡之身掛帥親征,如若不從,就讓八歲的侄兒隨軍上陣,這不是要我娘和嫂嫂的命嗎,不行!這樣不行…」說著說著她又低下頭去似乎要落淚,但片刻之後她仰起頭來,面上卻是半滴淚痕也不見,反而一雙眼睛熠熠生輝,露出些堅毅的表情來了。「如意,去把城東歌舞教坊的李媽媽請來,就跟她說是徐家二少爺有請。」她突然開口吩咐丫鬟道,「順便把母親也知會一聲,讓她也來。」說罷她好像乏力了一般,揮揮手讓丫鬟出去了。

    這屋子裡又只剩下楊柳和這徐家小姐二人,只見這徐小姐走到了梳洗盆前,低頭凝視了一會兒盆裡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接著她伸手拆掉了頭上的髮髻和鬢邊的白花,依依不捨似的摸了摸長及臀部的髮絲,然後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咬緊了下唇,毫不猶豫的拿起一把鋒利的柳葉刀,削去了一半的長髮,當頭髮紛紛揚揚的落地後她才長久的吐出了這憋住的一口氣。接下來她輕車熟路的在房間裡的櫃子裡拿出了一條寬的白布條,和一套藏青色的男士衣袍,很熟練的脫掉身上的孝服,在胸前裹上布條,換上衣服,束起頭髮。

    當她做完這一切時,那歌舞教坊的李媽媽也到了,她還沒有進門就詫異的開口道:「徐小姐這是唱的哪一出?雖然你平日也扮作徐家二少去我們教坊喝喝酒看看舞,但教坊的舞姬們跟你相熟也知道你是徐小姐,所以就玩玩打打不當回事,婆子我尋思著你不過是孩子脾氣尋個樂呵,再加上你次次銀子給足也就不說什麼了,可這次你為何削了頭髮又特地請了婆子我過來,可不是懷了什麼不該懷的心思了吧?」這徐小姐淡淡的回答道:「我徐家最近發生的事怕李媽媽已知道了罷,聖上有意找理由要降我徐家的罪,我兄長屍骨還未寒便逼著我徐家出人掛帥,可我徐家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我父親膝下就只有我兄長一個兒子,而如今我父也年事已高年輕時打仗落下的病都沒有好,我侄子如今只有八歲,哪個能掛帥?怕去了也只是平白送死罷了。」她頓了一頓,抬頭看了一眼李媽媽,接著說道「李媽媽平時在教坊裡見的人多,三六九等都接觸過,故我想請媽媽來幫我這個忙,酬勞當然是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李媽媽聽她這麼說便趕緊答到:「小姐當說無妨,老婆子能幫上的忙自當盡力。」「我想請媽媽教教我,如何扮作男子,如何與男子稱兄道弟?」李媽媽聽了她的話大吃了一驚,但她見多識廣也沒有過分的表露出來,反而開口問道「剛剛聽小姐說酬勞,這事可不是件小事,可是幫著你欺君瞞上的大事啊……」「這大可請媽媽放心,酬勞只多不少。只求李媽媽嘴把牢些,不要出去說些不該說的話。」「老婆子知道,知道,這樣吧,從明兒開始小姐日日下午去教坊,我給你在暗處房間裡上課。」「那就有勞李媽媽了。」

    李媽媽和徐小姐說完話,便一步三搖的拿帕子掩著嘴出去了,徐小姐立在原地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該去見母親了……」說完,她也大跨步的離開了房間。

    楊柳獨自在那兒立了一會兒才仿若大悟的拍了拍頭頂,「我說這故事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花木蘭替父從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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