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再結樑子 文 / 蘇奕楓

    下面我還是來說說我小學裡最後一個令我印象深刻的老師範士珍吧。

    她大約四十出頭，臉上隱隱約約的有一點皺紋，卻並不顯老。身材中等，大約有一米六十左右。頭髮呈深黑色，還有十多根頭髮還是棕色的呢！太陽光和燈光照射在她的頭髮上，似乎就會閃閃發光，好看極了！頭髮下面的臉呈「瓜子」形，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而且還「骨碌」、「骨碌」地轉，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鼻子特別挺，鼻孔就像兩個小洞洞。

    我發現有的老師，一旦你給他的第一印象在他的心裡不是很好的時候，那麼以後你就很難在改變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我也承認，我給范士珍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導致在以後的相處中不是那麼的順利。

    我小學的時候，有個壞習慣，分班之後喜歡搶靠走廊那邊的窗戶坐，因為打上課鈴之後，我可以探出頭去看老師來沒有來。俗話說：「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那一次，剛好我偷偷探出頭的時候，迎面就看見范士珍朝教室這邊走來，距離不到十米，她眼疾，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儘管我只露出半邊臉。等她進教室後，就把我就出來在講台上罰站。

    「你叫什麼名字？」她冷冰冰地問我。全班同學都在下面自習，拿著嶄新的課本讀第一課，所以沒有人聽得清楚我們的下面的對話。

    「范雪強！」

    「什麼？范雪強？這個名字倒是有點熟悉……」她眼珠一轉，好像在思索什麼，我忽然想起許辣椒來，興許許辣椒真的在她面前提過我，那她一定會說我的好話的，我心裡突然一陣興奮。

    「是不是……」

    「哦！想起來了，金老師！他說你一年級的時候就超調皮，你這丫子，一年比一年大，應該變乖了啦，怎麼還是怎個樣！」我正要開口說出許辣椒來，就被她打斷了。她的話讓我頓時瞠目結舌，沒想到不是許辣椒在她面前說了我的好壞，而是金胖子在她面前說了我的壞話。俗話說的：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我想這下子是要完了，當年一年級升二年級，金胖子在一班班主任何玉情的面前說了我一籮筐壞話，弄得何玉情不敢要我；後來將我推給鄭四眼，又導致鄭四眼整整蔑視了我一年，還不斷以催生活費來威脅我；現在沒想到她又在范士珍的面前再次彈劾我，弄得這第一堂課就讓范士珍心情不爽。我不僅在心裡感歎道：「金胖子啊，為何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要跟我計較，非要將我的惡事全球通知麼？」

    「誰讓你趴在窗戶那看的？」范士珍繼續審問我。

    「沒有誰！」

    「那你在看什麼？你是怕我不來上課呢還是在做什麼壞事怕被我發現了？」范士珍冷笑著問。

    「我早就聽說范老師教語文教得蠻（很的意思）好，我有幸成為范老師的弟子心裡感到十分榮幸，所以這開學的第一堂語文課使我的心情非常激動，想迫不及待地看看哪位是范老師。」可能是五年級的時候，在許辣椒的手上受了特訓，說話也像是在寫作文一樣一套一套的，我都不敢相信那番話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來的，當時在心裡簡直佩服自己的了不得。

    「你少日白！（沙洋方言，這裡是撒謊的意思）你聽哪個說滴？」她仍是冷笑著。

    「我讀五年級的時候聽許老師說過。」

    這時我看見有個人下座位朝講台這裡走過來了，他的個子不高，但長得很敦實，他的胳膊和腿真像成熟的玉米棒。他長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粗壯的小胳臂小腿，胖胖的小肚子，肥嘟嘟的小臉蛋，翹著小嘴唇，可愛至極。

    「老師！我要上廁所了。」他扭扭捏捏地說。

    「你叫什嘛名字？」范士珍轉頭又問他。

    「羅童！」

    「這才上課幾分鐘，你下課在搞什得兒？哪門怎大了還像個一年級的小丫得兒。快去！快去！」范士珍很不耐煩地讓他去了。

    「你剛說是聽哪個老師說滴啊？」她又重新回頭來質問我。

    「許老師！許春梅老師！」

    「哦哦！想起來了！聽許老師說你有點得兒聰明勁，作文寫得不錯哈，就會枯日白（沙洋方言，意思就是淨說瞎話），還專門在我面前說過你，叫我一定要把你弄到我的班裡。你說你，許老師怎嘛看重你，你哪門就不能改改你的調皮呢？下次我要是再看到你在窗戶那瞄啊瞄的，我就兩巴掌拍死你！」

    她就這樣嚴厲地批評了我，以至後來我唯一一次向她請假而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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