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待我解放那一日

正文 第1章 初出茅廬 文 / 蘇奕楓

    我是個不愛學習的孩子,但請相信我卑微的視角所看到的真實!

    當改革的春風在大陸上吹了十一年之後,我出生了。生在對於我們偉大的祖國來說是一個塵粒般的角落——沙洋縣石嶺村。我的名字叫范雪強,曾經有哥們送我一個外號叫「翻院牆」,後來的一些事跡中,我也確實對得起這個外號。我從小生活在農村,不怕人笑我,我就是山溝溝裡生長的放牛娃哈。

    九十年代的沙洋縣是比起國家級的貧困縣還是稍有優越的。沙洋的方言有個很特別也很有趣的發音,就是將所有帶「子」的詞說成「得兒」,而且必須彈舌頭,譬如「桌得兒」「椅得兒」。在我們這裡,就連人名也是這麼叫的,譬如「能航」,就是「航得兒」、「建雄」就是「雄得兒」,這是外面人學不來的,聽起來有些像俄語的發音。

    九七年我上了鎮上的小學,那個破小學我到現在記憶猶新,上學的時候,對我們學生來說就像個勞改所;暑假的時候立馬變成了牧場,裡面操場特別適合放牛。所以我的故事還得從這裡開始。

    航得兒和雄得兒是和我一個大隊(有些人可能不懂啥叫大隊,一個村就是一個大隊,一個大隊有很多組,我是石嶺村三組的),並且我們三個同一年生,五歲時一起上的村裡的紅幼班。所謂紅幼班就是紅花幼兒班,每個學期期末老師給每個學生送一朵紙折的紅花,並且說我們是祖國未來的花朵,要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後來又一起上小學。村人常常教育我們說:「鎮上小學的學生都是來自不同大隊的,要是誰敢欺負你們三個當中的一個,你們三個一定要一起上,打得他們怕你們。」有了這些話在心裡給我們壯膽,所以開學沒幾天一向膽子小的雄得兒就和同座爭起了地盤,因為那時候小學都是兩個人供一張長桌得兒。建雄和他同座兩個人的膀拐子抵來抵去,真是寸土必爭,兩人龍爭虎鬥誰也不讓絲毫。他同座生的較雄得兒瘦小,雄得兒是個小胖子,打起架來佔絕對優勢,因為手臂都有別人兩條粗。他同座身上髒兮兮的,眼睛虎虎的,好像天生不會笑型的,最讓人取笑的是他兩行鼻涕好像兩條蠕動的蟲子,在他的觸覺指揮下出動又進洞。有時候這「兩條蟲子」不聽使喚,他就會抬起手臂「一袖抹殺」。我若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叫吳志,班主任當時點名看到這個名字還說了一句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名好,姓不好。」

    下課鈴一響,兩個人就你揪我耳我抓你臉地打起來了。我那個時候最是個調皮搗蛋的貨。雖然航得兒和雄得兒各自比我大一二個月,但是每次隔著人家院牆偷橘子、與其他大隊的小孩打架都是我帶的頭兒,所以村人給了我扣了一個外號叫做「調皮佬」。當時我看到吳志的身後來了兩個人,一個長得瘦長瘦長的,那排骨燉起來絕對比豬排骨香;一個矮矮的,像個小冬瓜,看起來很機靈。這時候的雄得兒見勢頭不對不敢還手了,任他們三個拳打腳踢。因為航得兒在二班,我和雄得兒在一班,看到雄得兒挨打,我顧不上什麼,何況我還是個好鬥的人。我衝上去採取偷襲方式一彎腰身使勁抱起吳志的雙腿,畢竟他瘦小,一抽就倒了,我便乘勢騎在他身上左手巴掌右手拳頭地一陣亂抽,他的兩隻手臂也是一陣亂揚,像是被按倒的貓一樣,可是怎麼也打不到我的臉。

    「要你欺負老子們石嶺人!要你打!打!還打不打!」我惡狠狠地叫嚷。這時,好像全班的人都在看我的戲,彷彿看武松打虎一般。

    吳志的兩個同黨看到了立馬丟開雄得兒,雄得兒急忙跑出教室了,我以為他去找二班航得兒來幫忙了,可是後來的事實證明他沒有,原來他是報告老師去了。那時候在老師面前打小報告絕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指不定還有什麼意外收穫。

    當時我眼看兩人衝我而來,我故技重施,一扭身趁那大個彎腰來抓我的時候,雙手又抱緊他的雙腿,從吳志的身上站起來,起身時還不忘賜他一腳,然後我起身,大個兒倒地。兩個被我放倒,還有點時間掙扎,我趁勝追擊準備將最後那個矮冬瓜拿下。可是那矮冬瓜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弱,他很機靈,由於他的腿短,個頭也比我矮些,我的絕招在他身上突然失靈了。然後他很迅速地抱住我的腰使勁扳,我感覺我下盤確實有些不穩了,急中生智連忙夾緊他的脖子。正當我倆僵持的時候,班主任來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