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白灼

正文 周夜 文 / 十帥面具

    灼灼的父親是位嚴肅的上將,但所有人都知道灼灼的父親很愛女兒雖然女兒患了自閉症,當剛剛回到家得知自家女兒跟著君家走了以後,那表情冷死了一眾人都溜回自己房間躲避煞氣去了,灼灼母親很難過,她這些年一直想走進灼灼的世界都被擋住了,這個君家的小孩不知道做了什麼,這麼輕易就走進了女兒的世界,這讓她感覺很無力。

    「是灼灼自己跟去的?」灼灼父親的鷹眼看著懷裡難過的嬌妻時冷卻的表情柔和了點。

    「嗯。」灼灼母親含淚點點頭,只差咬著小手絹的可憐樣,想起上午灼灼自覺的上了君家派來接的車直接就走了,要不是君白媽媽看見了和她說了一聲,她還以為灼灼又在落地窗前站著呢。

    「什麼時候回來?」灼灼父親沉吟片刻,問道。

    他對灼灼的性格不是很瞭解,但知道她很倔認定的事一百頭牛也拉不動她,這點倒是遺傳了他讓他深感欣慰,終於女兒有個地方和他很像了。

    「灼灼沒有說,不過灼灼現在肯主動親近人是不是快好了啊?」灼灼媽想到這一點有點開心,紅潤潤的嘴唇讓人想親一口,所以周上將親了一口才開口說道,「應該會的,天這麼冷給她帶上衣服了嗎?她總喜歡穿裙子別把腿凍著了,以後落下病根。」

    經過丈夫的一提醒灼灼媽才想起光難過女兒離開自己了忘了準備衣服了,俏臉染上了急色:「我給忘了怎麼辦啊,灼灼現在會不會很冷啊,要不我現在給送去。」

    「等明日我去君宅一趟看看灼灼什麼時候回來,她要是常呆——」灼灼爸語氣一頓,臉色瞬間不好了,女兒要是常呆在君宅他就見不著了,不行明天就得想辦法弄回來。

    君宅與周宅相比大小差不多也挺相似的,真是一對——基友房,君白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的樓梯口,之後旁邊是他父親母親的屋子,他屋子對面是君言的房間,君言房間的旁邊是他二叔和二嬸的房間,在靠裡是四個書房。

    然後樓梯那邊是大叔和大嬸還有一個姐姐外加上君老爺子的臥房家書房,樓下的餐廳還有客房。

    灼灼到了周宅蒼白的臉凍得更加白了,君白媽媽路上看著心疼想給她搓搓手取暖把外衣給她,可灼灼不要不喜歡她靠近,眼神都不抬一下端端的坐好手裡握著君白的小手,凍得打哆嗦也不吱聲。

    君白把外套脫下來給灼灼套上,灼灼沒抗拒乖乖的穿上了,君白抓起她的手掀起衣服把她涼冰冰的手貼在自己肚子上,涼的一下打個哆嗦但也沒說什麼繼續暈暈乎乎的閉上眼,他暈車。

    君老爺子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有些驚奇隨後笑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周老爺子和他說了他這個小孫女的事,長的的確是個漂亮丫頭就是眼睛空洞洞的誰也不看,也不說話,脾氣還有點差。

    到了君宅,對大人來說都挺熟悉的以前他們就住這裡後來才搬走,小孩子不知道覺得挺新奇的,不過讓他們新奇的還有一個,就是灼灼,用好奇和探究的眼神盯著她。

    君白暈車暈的厲害,去廁所吐了一會兒膽汁都吐沒了,也沒力氣吃飯,就倒在床上抱著被子一閉眼睡了,灼灼肚子餓可是不想看不著君白,就靜靜的坐著裹著君白的外套,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君白媽媽來叫君白起床去學校,看著灼灼坐著就知道這孩子坐了一夜,看了看自己兒子睡相,想來是灼灼怕打擾君白休息沒爬上床,把君白叫醒君白起的挺快,麻利的穿好校服就洗漱了。

    灼灼見君白起來就揪住他的衣角跟著他去了浴室。

    君白閉著眼睛把牙刷完準備解開褲子噓噓,突然想起灼灼正盯著他手一頓,知道趕不出去她只好說:「你刷牙洗臉。」

    灼灼呆了一會兒慢吞吞的開始學著剛才君白的樣子,把臉洗了又用了他的牙刷把牙刷了,整完君白也噓噓好了,任由灼灼牽著自己的手下了樓。

    君白吃完早晨就準備去學校了,灼灼父親很巧的來了,看見女兒很高興,可是女兒不願意跟自己回家很生氣,渾身像冰箱一樣散發著冷氣,灼灼無動於衷靜靜的不看他,牽著背著小書包的君白,第一次和爸爸說話,「上學。」

    三年來灼灼第一次開口說話,不是叫媽媽也不是叫爸爸,而是說,「上學」,灼灼爸考慮了一會兒看了看灼灼堅定的樣子,知道就算不讓她也要跟著君白去了,問了君白爸爸君白在哪裡上,很巧的周家孩子都在那裡,想著應該沒啥大事,就拿出電話打過去給校長,校長很高興,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立刻安排了下去。

    然後灼灼開始了她的上學之旅。

    君白的爸爸是從商的,君白的二叔叔是中將,君白的大叔是從政的,又搬回來是因為君白的大叔升了官當起了檢查長,而君白爸爸又準備把公司發展到這裡,君白的二叔是一直在這裡的。

    灼灼爸爸送著四個孩子上學,灼灼,君白還有君言,還有君音。

    君音是君家三個孩子中最吵鬧的,灼灼爸爸不是很喜歡她臉色有些沉也沒說什麼,專心開車,不喜歡是因為灼灼不喜歡吵鬧的地方,君白也發現,因為灼灼拉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君言還在好奇灼灼,一直打量著她。

    灼灼脾氣不是很好,有些暴躁,當暴躁值滿了,就要炸了。

    灼灼才三歲又沒上過幼稚園,要被分到學前班,灼灼不樂意拉著君白不撒手,最後只好跳級到一年級,和君白一個班坐一座。

    君言是二年級君音是三年級。

    灼灼爸給灼灼領了校服在班門口看了灼灼一會兒,看她情緒穩定給灼灼媽打了個電話,順便安撫了一會兒嬌妻的情緒,就給她買小書包去了。

    君白長的好看在哪站著都惹眼,一下課就引來了許多人,他似笑非笑不接受示好也不抗拒,溫和的樣子人緣挺好的。

    只是灼灼很生氣,然後暴躁值就滿了,灼灼炸了。

    灼灼把桌子踹翻把圍著君白的小男孩小女孩嚇跑,然後拉著他就往外走,君白不知道灼灼怎麼了被她拽著拖著走,眼看快出了校門,老師校長風風火火的奔了過來,左勸右說都沒用校長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反正他知道:不知道得罪周家人。

    周老人挺和氣但就是護短,周家動動嘴他的小命就飛天。

    「灼灼啊,你怎麼了?」君白硬生生停下步子不被拖著走,問暴怒中的灼灼。

    灼灼被拽著走不了,回過身眼睛泛紅的的看著君白,不說話。

    「你冷啊?還是餓啊?現在是上課時間,不能亂跑。」君白耐心教導暴怒中的灼灼跟個小大人一樣。

    「是啊——周、周、周小姐,有話好好說,要是誰欺負你了叔叔去批評他。」校長見這尊祖宗終於停下,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撐著和藹的笑。

    灼灼不說話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君白,她想和他一起玩,可是他卻和別人一起玩。

    「你想回家?」

    灼灼搖頭。

    「餓了?」

    繼續搖頭。

    「你不喜歡我和他們一起玩?」

    灼灼不動了,眼神更是委屈。

    君白想自己是蒙對了,稚氣的說:「人就要有好多朋友啊,你也可以交朋友,和她們一起玩,只是自己玩會很無趣的。」

    校長擦擦冬天額頭上出的冷汗,聽周上將說著尊佛有自閉症,不好伺候。

    最後灼灼被君白的細心「威脅」帶回了教室,灼灼依舊很委屈,君白說如果她不回去他就不讓她牽著了,她不理解什麼是無趣也不理解君白說的朋友,她只是想君白身上好聞的氣味只是她的。

    一上午下來,灼灼的眼神恢復了空洞靜靜的跟著君白,君白說讓她聽課她就老老實實的聽課,只是君白想去廁所灼灼依舊跟著,讓他連廁所都不敢去了,他不怕她盯著就怕嚇到別人,這個小女孩的固執他是領教了,他花了一節課的時間才說服她回去繼續上課。

    午休時,灼灼媽來了,拿著灼灼爸買的粉色小書包,想帶灼灼去把校服換上,可灼灼不肯去抓著君白的手不鬆手,灼灼媽只好求助君白,君白摸摸鼻子,繼續用那招:「你去把換上校服,不讓我就不讓你牽了。」

    灼灼只好跟著媽媽去把校服換上,灼灼媽趁機問灼灼要在君家住多久,灼灼沒說話也沒看灼灼媽。

    到了下午繼續上課,貴族學校上課的氣氛很好,灼灼很乖的聽講,她很聰明學的快記得的快,教室是中外的小孩都有,不過這對灼灼來說沒太在意,上課聽課,下課跟在君白身邊。

    君言跟灼灼說了幾句話,灼灼一句也沒回,到了放學時外面的雪老早就停了,君白已經跟男孩們打成一片約好放學去操場踢球,灼灼不想君白跟別人玩,又炸了,君白繼續用那招,真是,百試百靈。

    君言對踢球沒什麼興趣,在一旁看著灼灼跟著君白跑來跑去好幾次球差點把她砸到,看的心驚膽戰的,最後看著灼灼哭著一步步離開蹲在一旁沒再起來。

    君白看灼灼哭著走了有些內疚,她只是喜歡纏著自己自己卻把她罵走了,但只是內疚了一會兒就忘掉腦後了又開始盡興的玩了。

    灼灼的眼淚像是自己流下來的,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依舊空洞洞的,只是不停的流眼淚來表現自己很難過。

    君言不知道自己弟弟說了什麼把人家弄哭了,但很快他看見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來一拳下去,在之後蹲在那裡哭的小人兒也突然衝過去硬生生受住了那一拳,君言傻了,君白愣住了,出手的周夜愣了也傻了。

    周夜是周灼爸爸在救災時救得一個孤兒,周上將覺得可憐後來就直接領養了,所以周夜也是周灼的哥哥,大灼灼兩歲,灼灼會爬後的兩年來次次都是他在夜裡把毯子披到灼灼身上,陪著她。

    「灼灼——」周夜有些發慌,無意識的叫她的名字,無策的望著她。

    灼灼沒說話也沒揉被打的地方,君白沒想到灼灼會衝上來給他當拳,明明他剛剛把她罵走了,「你,沒事吧?」

    灼灼搖搖頭,轉身走到球邊,把球放好,對著球門猛的一踢,球進了球門,灼灼又回到君白面前,聲音還有剛才的哽咽:「我也會,君白和我玩。」

    君白看了看進了球門的球又看了看灼灼,算是明白過來她的話了,拉住她的手點點頭,鄭重的說:「好,帶你一起。」

    灼灼的眼神分明的空洞的,君白卻從中看見的欣喜,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露出好看溫和的笑,順了順她的頭髮。

    天不早了就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灼灼要跟著君白一起回君宅,從頭到尾也沒看周夜一眼,君言跟君白還有灼灼並排往外走著,扭頭看了還呆站在那裡的周夜,緊咬著下唇泛紅小身子緊繃繃的立在,小拳頭握的也死死的,像只隱忍的小豹子,眼裡是不甘和嫉妒。

    君言往上背了背書包,轉回頭繼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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