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03章 往昔 文 / 風吹兮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時光如逝，陳默從昏迷中醒來，看著天上依舊高懸的月亮，皎潔的月光散落在空曠的地面上。

    一襲白衣面紗遮容，柔順的長髮在隨風舞動，宛若仙子一般的仙子，就這樣俏生生的站立在陳默的眼前，他揉著眼睛看著膚白如雪，宛如瑰寶的女孩，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陳默看得有點癡傻了，他就這樣怔怔的看著，沒有聲去打擾女孩，只是就這樣看著她，他從女孩的看向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淚水，心裡跟著痛了起來，不自覺抽泣了起來。

    『你，為何要哭？』女孩輕輕的走到陳默的身邊，蹲下身子雙眼盯著陳默的眼睛問道。

    『我不知道，只是感覺到這裡很痛很痛。』陳默用手抓著自己的心口，臉上的表情很是傷感，完全無一絲的掩飾。

    陳默在女孩的雙眼看著他時，眼眶打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如決堤一般止都止不住。

    『這裡麼？』那個女孩子伸出自己的手臂，摸向陳默的抓著自己心口的手，語氣輕柔的道『你還記得我，是麼？』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一出現我心就好痛。』陳默不理心底那徹骨的傷感，抓著女孩的手焦急的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為什麼你給我那麼熟悉的感覺，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呵呵。』女孩掙開陳默的手站了起來，在他身邊輕度了幾步，歪著頭問道『這，重要麼？』

    『我…』

    『看好了，記住它。』女孩打斷了陳默的問詢，小嘴輕喝一聲，她手中出現一把鐵劍，散著凜冽寒光，在那潔白的月光下，炫麗的舞動著身子，忽快忽慢；

    『呃啊………』

    陳默抱著頭顱，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一段段複雜的信息強行灌進他的腦海裡，隨著女孩舞動的越來越快，他臉色更是越發的蒼白，那些痕跡好像不是傳進去的，像是生生的刻在他的腦中，那種刺骨的疼痛，不可言表。

    萬年前秋水還只是一把劍，一把在忘川手中用來殺敵的普通戰劍；

    那一世，仙人兩界大戰，人間處於劣勢；忘川被好友請出了隱居之地，就是在那時候，秋水與忘川第一次見面了，在鐵匠鋪鐵匠的手上，剛剛鑄造出來的一把普通的鐵劍。

    他從鐵匠的手中接過鐵劍後，卻是往他自己手上割開了一道傷口，任由那血液流遍劍身，他才道『飲我之血開劍刃，必將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忘川帶著它征戰沙場，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將一眾仙族殺得狼狽逃竄，造就了他當時的威威盛名。

    而它在沐浴了無數鮮血後，已經漸漸有了懵懵懂懂的的靈智，終於四年後的那天，忘川與他的一眾好友，帶領著人間最強的軍隊，在仙人兩界的通道前，進行最後的生死決戰；

    但就在忘川與人交戰的時候，他最信任的好友，卻將劍捅進了他的身軀中；原本昔日與他有說有笑的軍士們，剎那間臉上的表情都變了，變得無比的猙獰了。提著戰劍，卻不是衝向遠方的仙族，而是衝著他砍來。

    忘川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他也不想去問為什麼。他朝前走了一步，脫開了劍身，又快速的轉身，一劍劈飛了那個曾經把酒言歡的好友頭顱。

    他帶著無奈的苦笑，殺向那原本和他是朋友的士兵們。

    忘川非常不願意與他們動手，可是他不還想死，他還想好好的活著；但要活著必須殺，只有殺光所有攔路的人才能活。

    『此人屠戮生靈，將生命視為螻蟻；必是大魔，讓我等…』就在忘川在自己的軍隊中，殺得發狂的時候，那原本一動不動的的仙族軍隊，突然整齊的朝前踏了一步，齊聲的吼道『代天行罰，滅魔。』

    『哈哈……

    『魔麼?如果這樣也算是魔的話，我就為大魔，你們又能如何？』忘川全身被鮮血覆蓋，只留下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盯著那踏著雲彩，朝他逼來的仙族軍隊，舉起滴著鮮血的鐵劍，指向天上的整齊的軍隊吼道『你們又有誰敢殺我？又有誰能殺得了我？』

    『殺。』忘川用鐵劍挽出一朵漂亮的劍花，自他身上爆發出狂暴無比的靈力。

    大道劍蓮盛開，裹帶著摧毀一切的能量，遮天蔽日，將整片虛空都切割成兩半。

    啊。

    啊……

    一道道璀璨的秩序之鏈，從高空快速垂落，掃進黑壓壓的軍隊中，貫穿著一具具血肉之軀，將整片虛空都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忘川站立在哪高聳的屍堆上，慢條斯理的將插在身上的箭羽一根根拔出，那幾十萬的軍隊，都遠遠的站著，怵在天上看著忘川，就是沒有一個敢往前踏一步的。

    『呵呵！不說要誅魔麼？來誅一個給我看看啊？』忘川看著天上的仙族，促狹的說道。

    『他已經受傷了；你們還怕什麼？給我上，誰殺了他，我必有重賞。』一輛堂皇大氣的戰車，從遠空被四條蛟龍拉駛著，剎那間由遠而進，出現戰場的上空。

    本來忘川一人之勢鎮住了千軍萬馬，誰也不敢妄動，仙帝的一句話將所有人心中的某根弦觸動，貪婪之心浮出，加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幫人有快速的重燃鬥志，提著兵器衝殺而上。

    『殺啊…』

    『衝啊…』

    ………

    ………

    ………

    『嘿嘿，仙帝；你終於來啦？』忘川依舊淡定如常，飛向高空看著戰車中的仙帝道『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麼？』

    『以前不知道，不過……』仙帝整個人籠罩在仙光中，看不清本來的面貌，他手持著韁繩道『不過以後這三界，最可怕的人就是我了。』

    仙帝笑著回答了忘川的話，以前他不敢正面與忘川這樣對話。但如今不一樣了，他現在是整個三界的主人，還有什麼不敢的。而如今的忘川已經油盡燈枯，不過是強弩之末，所以仙帝他有恃無恐。

    『不，你錯了。』忘川雙手交叉在一起，全身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大笑道『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人，是人心。』

    『不好，快走。』那仙帝感覺非常的靈敏，他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忘川臨了，還會來上那麼一招，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週身的仙光一陣搖晃，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後，舍下腳下的戰車，身子急速的往後退去。

    忘川撫摸著手上的鐵劍，看著它顫抖的劍身，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已經有了靈智，那我今天就助你一臂之力，讓你早脫輪迴吧。』

    『偷天奪日——攝。』天地間的靈氣快速的朝他聚集而來，忘川的身子快速的膨脹起來，他身邊的光也急速的黯淡下來，變得漆黑一片。

    收縮成一個光球，虛空中的靈氣快速聚集，忘川的身子再次暴漲，這一次他帶著一股強橫的天地之力和耀眼的光芒，仿若晨曦第一抹陽光，席捲整個戰場。

    『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