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3章 無妄之災 文 / 賈思特杜
雖然聽到了艾瑞克的讚揚，阿爾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本人還沉浸在之前的情緒當中，而且不打算走出來。
這樣正好，艾瑞克不再多話，迅速指揮人員為下一個鏡頭做準備。
彈奏結束，愛德華向聽眾表示感謝，薇薇安走上前，作為一個高中都沒上完的女孩，她當然聽不出愛德華琴音裡蘊含的複雜情緒。俯身趴在鋼琴上，薇薇安開口恭維著：「我還不知道你會彈鋼琴呢？」
愛德華微笑著凝視薇薇安：「我只為陌生人彈奏。」
薇薇安愣了一下，沒有深究原因，移步到愛德華身旁：「我一個人呆在樓上有點寂寞了。」
愛德華快速眨了眨眼，輕輕抽了抽鼻子，轉身開口將其他人打發走，最後還不忘記道謝，他總是這麼彬彬有禮，哪怕是命令別人的時候。
薇薇安卻忍不住調侃愛德華的舉止：「人們是不是總會願意聽你的吩咐？」
愛德華沒有回答，攬過女郎到自己身前，疲憊地將頭靠在薇薇安身上。女郎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軟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跟隨本能撫摸著愛德華的頭髮，食指勾畫著男人夾克的線條。
愛德華沉默地解開女郎的睡袍，將薇薇安抱上了鋼琴的頂蓋。薇薇安順從地任由男人親吻愛撫自己，這一刻，女郎化作了一汪春水，無聲無息地入侵了愛德華乾涸的情感世界。
鏡頭慢慢拉遠，直到完全被事先準備好的障礙物遮擋。
但阿爾·帕西諾和茱莉亞都沒有停下表演，兩個人依舊癡纏在一起。攝影師尼克爾·弗蘭克看向艾瑞克，得到了眼神暗示之後，明智地關掉攝影機。在場所有劇組成員都無聲地望向艾瑞克，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艾瑞克知道不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輕輕拍了拍手，提高聲音喊道：「ok，cut！」
鋼琴頂蓋上的茱莉亞聽到聲音，率先從迷亂狀態中脫離出來，羞澀而又驚惶地看了一眼艾瑞克，推開阿爾，整理了下散亂的禮服，重新將睡袍披在身上。阿爾也回過神來，看到四周劇組人員怪異地眼神，只能尷尬地笑笑。
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艾瑞克連忙將其他人打發去準備下一場景。
「對不起，艾瑞克，我剛剛有些失態了。」
艾瑞克來到阿爾身前，笑道：「不，阿爾，你的表演很出色，這才是一個演員最完美的狀態，哦，茱莉亞剛剛的表現也很出色。」艾瑞克最後沒忘記誇讚一聲身邊的女郎。
茱莉亞卻沒有感受到被讚揚後的欣喜，眼神躲閃著艾瑞克的目光：「我……我先去補妝了。」
說完女郎匆匆離開，阿爾有些疑惑：「她怎麼了？」
艾瑞克攤攤手：「可能是害羞了吧，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之前拍攝的幾場激そ情戲裡她都沒有這樣過，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呢？」
接下來的拍攝中，茱莉亞明顯出現了不少不應該的失誤。不過，今天最重要的一個場景都讓艾瑞克滿意地一條過，節省了相當多的時間。因此艾瑞克的表現也不再那麼急躁。
下午五點，劇組再次收工，阿爾微笑著找到正在拖車裡卸妝的茱莉亞旁邊：「羅伯茨小姐，晚上有空嗎，謝納加大道剛剛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我想邀請你共進晚餐。」
茱莉亞動作頓了頓，化妝師和助理正要識趣地暫時離開，茱莉亞攔住了兩個人，對阿爾到：「帕西諾先生，可以稍等一下嗎？」
「當然，我在外面等你。」阿爾說著，走下了拖車。
幾分鐘後，茱莉亞卸好妝出來，向衝自己招手的阿爾點了點頭，卻率先走向正在與自己助理艾倫·菲斯曼商議事情的艾瑞克身邊。
……
「這一場戲準備50個群演吧，馬球隊找專業一點的。反正快拍完了，我們的預算還很充足……」艾瑞克正說著，餘光瞥見茱莉亞走向自己，對女郎微微點了點頭，又專注地拿著鉛筆劃撥著件夾跟艾倫商議起來。
「艾瑞克，阿爾要邀請我共進晚餐？」茱莉亞的聲音有些低。
助理艾倫微微挑了下眉，他明顯感覺到了女郎語氣裡的試探。艾瑞克本來專注地交待著艾倫一些事情，聽到茱莉亞的話，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去吧，別耽誤明天拍攝。」
女郎站在原地呆滯了幾秒，怔怔地盯著艾瑞克，見男人依舊沒有太多反應，茱莉亞突然變得很生氣，這種氣憤讓她瞬間有些不顧一切，女郎上前兩步，在艾倫驚訝的目光中，抬腳狠狠向艾瑞克小腿踹去。
艾瑞克慘叫一聲，應聲而倒。
將一切看在眼中的艾倫驚訝地都忘記了去攙扶倒地的艾瑞克，嘴角微顫，小腿肌肉瞬間繃緊，那可是高跟鞋啊，多疼！
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
聽到艾瑞克的慘呼，還留在拍攝場地的所有人迅速聚了過來，茱莉亞一腳踢出後立刻就後悔了，不過既然已經做了這種事情，女郎也產生破罐子破摔的情緒，抿著嘴唇轉身就走。茱莉亞的助理艾莉森·格林擔憂地看了看已經被人扶起來的艾瑞克，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了茱莉亞身後。
艾莉森開車一直將沉默不語地茱莉亞送回公寓。
茱莉亞進屋之後就呆呆地坐在了客廳沙發上，艾莉森細心地為茱莉亞倒了一杯水放在女郎面前，擔憂地問道：「茱莉亞，我們不會被炒掉吧？」
想起那個男人霸道蠻橫的性格，茱莉亞也不敢
敢確定結果會怎麼樣，握著玻璃杯，低聲道：「對不起，艾莉森，可能要連累你了。」
「沒關係啦，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嘍。」艾莉森倒是灑脫，換一份工作，還是只能當助理，她也不會太患得患失：「不過，你幹嘛要踢威廉姆斯先生啊？」
茱莉亞慌亂地喝了口水，沒有回答。
艾莉森試探道：「不會是他阻止你跟阿爾先生約會，你才踢他吧？」
茱莉亞依舊沒吭聲，艾莉森將茱莉亞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憤憤不平地討伐道：「真是太過分了，你們只是有過一兩次關係而已，你又不是他的禁臠，他怎麼可以限制你的戀愛自由？」
茱莉亞撓了撓頭髮：「艾莉森，別說了，可以……讓我安靜一下嗎？」
「哦，要不，我就先離開了，有事打電話給我。茱莉亞，振作一點，你現在也不是毫無名氣的演員了，就算離開了那個混蛋，你也能接到電影。」
「艾莉森……」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我先走了。」
……
地點依舊是劇組，艾瑞克坐在一張躺椅上，周圍站滿了人。褲腿掀起，隨著私人醫生的按壓不時抽著涼氣。
「威廉姆斯先生，沒有傷到骨頭，外敷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就行了。不過這幾天肯定行動不太方便。」
艾瑞克道：「謝謝你特意跑一趟了，格侖特醫生。」
「不客氣，有事打我的電話就可以了，我先離開了。」格侖特醫生留下了一瓶藥水，提著藥箱轉身離開。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
圍在四周的劇組成員漸漸散去，最後只剩下艾倫·菲斯曼和阿爾·帕西諾，阿爾覺得剛剛的事情肯定與自己有關，於是決定留下來解釋清楚。
他原本以為艾瑞克與茱莉亞並沒有什麼親密關係，再加上今天與茱莉亞入戲時產生了共鳴，這個花心老男人就起了獵そ艷的心思，沒想到會造成這個結果。
「艾倫，我剛剛應該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艾倫看到老闆小腿上的青紫，連忙搖了搖頭。
「那這是怎麼回事？」
艾倫是組建劇組之後才跟在艾瑞克身邊的，對艾瑞克與茱莉亞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導演，我也不清楚，只是羅伯茨小姐問了你一個問題，你隨口答了一下，然後她就……」
艾瑞刻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她剛剛問了我什麼，我在看拍攝表來著，沒聽太清楚？」
艾倫看了一眼阿爾·帕西諾，不知道該不該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艾瑞克順著艾倫的目光看去，才想起茱莉亞剛剛的話裡似乎提到了阿爾。
「艾瑞克，真抱歉，剛剛我打算邀請羅伯茨小姐共進晚餐的，沒想到造成了你們兩個的衝突。」阿爾坦然地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我以為你們倆的關係沒有……沒有那麼親密，所以才……是我唐突了。」
「哦，我想起來了，」艾瑞克恍然道：「茱莉亞剛剛確實問過我這個問題，艾倫，我是怎麼回答來著？」
艾倫掃了阿爾和艾瑞克一眼，如實說道：「你剛剛對羅伯茨小姐說：去吧，不要耽誤明天的拍攝。」
「沒有其他了？」
艾倫肯定地點了點頭：「沒有了。」
三個男人同時神色怪異地望向艾瑞克的小腿。
艾瑞刻苦笑一聲：「無妄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