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2章 真正的贏家 文 / 賈思特杜
頒獎典禮繼續進行，本屆的金球獎還沒有受到艾瑞克這只『蝴蝶』的影響，除了跟他相關的兩部電影多了幾個提名之外，獲獎名單沒有任何改變。
與原時空一樣，劇情類最佳女主角依舊出現了三黃蛋，負責頒發這個獎項的嘉賓邁克爾·道格拉斯看著信封裡的名單，足足遲疑了十多秒沒有念出來，他以為舉辦方出現了烏龍，將提名演員名單寫在了信封上。
直到邁克爾接到舉辦方工作人員的暗示，才放心地將名單念了出來：「獲得劇情類最佳女主角的是：朱迪·福斯特，《被告》。」
台下剛響起零星的掌聲，邁克爾連忙加快語速：「還有西格妮·韋弗，《霧鎖危情》，以及雪莉·麥克萊恩，《蘇薩茨卡夫人》。」
除了已經對結果有所預料的艾瑞克外，其他人都像在一瞬間被人卡住了聲帶。短暫停滯了幾秒鐘，不知道是誰帶頭拍響了手掌，很快雷鳴般地掌聲響徹希爾頓酒店國際宴會廳。
此起彼伏的掌聲中，三位面露遲疑的女主角走上領獎台，一起確認了一遍邁克爾·道格拉斯手中的名單，才放下心來。
拿到獎盃之後，朱迪·福斯特和西格妮·韋弗很自覺地將率先發言權交給了年齡最大的雪莉·麥克萊恩。
雪莉·麥克萊恩是好萊塢女星中的一顆長青樹，已經五十五歲。五十年代出道，六七十年代事業如日中天，至今已經拿下奧斯卡金像獎、美國金球獎、威尼斯電影節以及柏林電影節四大電影盛事的最佳女主角。而沒有拿到戛納電影節最佳女演員實現大滿貫，也算是雪莉·麥克萊恩的一大遺憾。不知道為何，其他電影典禮上獲得一連串提名和獎項的雪莉·麥克萊恩，連一個戛納電影節提名都沒有拿到過。
面帶微笑地舉著獎盃走到麥克風前，雪莉·麥克萊恩嫻熟地開始了獲獎感言：「這真是一個讓人意外的結果……」
最佳女主角之後，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影片都沒有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雨人》無可質疑地拿下了劇情類最重要的兩個獎項。這部一直靠獲獎和自閉症話題撐起票房的影片接下來肯定會出現一段票房反彈。
與前世不同的是，現在的《雨人》上映五周，在最容易收穫票房的聖誕－新年檔裡，只有4000多萬美元的進賬。
平行時空裡，《雨人》的票房雖然一直沒有任何驚艷之處，長達25周的長線放映過程中，只拿到過一次周票房冠軍，其他時間都處於那種偷偷進村收割莊稼的狀態。
但幸運的是在長達半年的『收割』中，《雨人》既沒有遇到大片的對撞，也沒有碰到票房黑馬，湯姆·克魯斯的票房號召力加上不停地在世界各地拿些小獎項製造話題，最終造就了《雨人》1.7億美元的高額票房。
而現在，這種情況肯定不會再發生，《雨人》開局就被依舊強勢的《小鬼當家》和《重返十七歲》聯合擠壓，票房走低，這種情況下拿到六個月的長線放映期不太可能，更何況接下來還有艾瑞克的《風月俏佳人》。
其實不止《雨人》，假日期間上映的電影中，原本應該位於88年票房榜前十的《龍兄鼠弟》和《白頭神探》，還有今晚獲得喜劇類最佳影片的《上班女郎》，票房都比平行空間要縮水一大截。
畢竟電影的觀影人次就那麼多，1988年最後兩個月的假日檔，票房總共六億美元左右，《小鬼當家》和《重返十七歲》直接刮走了兩億多，超過總額的三分之一，其他電影的票房境況可想而知。
《雨人》的導演巴瑞·萊森上台領取劇情類最佳影片獎項之後，金球獎三個小時的直播正式結束。所有在場的明星都鬆了一口氣，活動下久坐後僵硬的身體，紛紛起身離開會場。當然，他們並不是要直接回家。接下來，在希爾頓酒店其他宴會廳裡，還有各大電影公司舉辦的一系列派對。
艾瑞克拉著德魯剛要離開，潘妮·馬歇爾就湊了過來：「嗨，艾瑞克，福克斯在三樓的宴會廳有派對，一起來嗎？」
「謝謝你的邀請，潘妮，不過我恐怕不能去了。」艾瑞克搖頭拒絕道。
潘妮·馬歇爾打量了一下艾瑞克表情：「艾瑞克，你不會是因為沒拿到獎而失落吧？你才十八歲而已，機會還有很多。看看我，今天晚上不也是空手而歸嘛。」
艾瑞克當然不會感到失落，公關獎項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經濟利益，看看兩部最佳影片都是正在上映的電影就知道了。而票房上，說到底《小鬼當家》才是今年最大的贏家。
「當然不是，潘妮，其實是因為我明天還要早起，《風月俏佳人》的檔期很緊，我必須抓緊時間。」
潘妮無奈地與艾瑞克擁抱告別：「那就以後見了，你這麼年輕，那麼拚命幹嘛，我聽說這段時間你每天都忙到深夜。」
艾瑞克跟潘妮抱了一下：「年輕時不拚命，難道還要等老了嗎？」
「哇哦，你說這話的語氣，簡直像一個歷經滄桑的中年人，真不知道你哪來那麼多感慨。」
艾瑞克微笑著沒有接話，又與湯姆·漢克斯等人一一道別，才帶著一臉不情願地德魯離開希爾頓酒店。
發動汽車上路，艾瑞克看了一眼副駕駛上悶悶不樂的德魯，笑道：「好了，丫頭，不許撅著小嘴了，你又沒帶備用衣服，如果參加派對不小心弄髒禮服，我們只能原價賠償了。」
德魯皺了皺小鼻子，學著剛剛潘妮·馬歇爾的語氣揶揄道：「哇哦，你說這話的語氣，簡直像一個斤斤計較的中年人，真不知道你那麼多錢賺來幹嘛。」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艾瑞克微微皺眉,上下審視了著駕駛上
沒正行的女孩：「前天我收到了之前給你那張信用卡的賬單，想不到你那麼能花錢，看來明天要讓卡普爾帶你去做一下藥檢，如果你讓我失望的話……」
德魯絲毫沒有表現出擔憂的神色，小身子湊過來，眼神裡帶著躍躍欲試：「艾瑞克，你要做什麼，把我關在地下室裡，不給衣服穿，不讓吃飯，還有皮鞭、滴蠟、木馬……哇哦，想不到你這麼邪惡，倫家還沒成年咧。」
「……」
「好吧好吧，我坦白就是了。聖誕節前，你不在家的時候，我邀請了一些同學來開派對，一不小心花的有點多啦。」
艾瑞克表情稍微鬆懈了一些，還是問道：「一場派對用得著那麼多錢？」
「還不都怪你，」丫頭瞬間變得理直氣壯：「你和安妮斯頓弄了那張好漂亮的街拍來氣我，我一衝動，就讓專賣店送來了一箱53年的柏圖斯。」
柏圖斯，53年的，還特麼一箱！
真想按照丫頭剛剛說的方法狠狠收拾一頓這個敗家小娘們兒啊。
艾瑞克無意識地舔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嘴唇：「都……喝完了？」
德魯忽閃了下碧綠的漂亮眼睛，輕輕點了點頭：「嗯。」
「總算不是……拿錢買了……呵卡因……吧，」艾瑞克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找到了一點讓人『欣慰』的地方：「好事兒，好事兒。」
……
威爾希酒店餐廳。
愛德華在餐廳裡彈鋼琴的這場戲發生在深夜，劇組與酒店協商之後，臨時更換了完全不透光的厚窗簾，燈光師一番忙碌之下，才營造出了深夜的光線場景。
「演員就位，action。」
全景鏡頭下，零零散散坐在餐廳裡的服務員們無聊地整理東西、抽煙、低聲聊天。
愛德華也沒有在意這些人是否在認真聽自己彈奏，深深弓著腰身，雙唇微抿，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疲憊與厭倦。
急促的琴聲暗示著愛德華心中的壓抑。
艾瑞克認真看著監視器裡阿爾的表演，他音樂素養不高，倒是聽不出阿爾·帕西諾彈奏的水平高低，他只是覺得阿爾的這段獨奏很流暢，鏡頭裡的情緒外放也相當到位。
看了看身邊的配樂師霍華德·諾頓，對方是專門被喊來的指導這場拍攝的。如果阿爾的彈奏不如人意，後期霍華德會親自負責配樂。不過，從霍華德頻頻點頭的情形來看，阿爾的鋼琴獨奏讓他很滿意。
隨著時間的進行，穿著睡袍的薇薇安輕輕踱步到愛德華身後，愛德華的琴聲也進入了結尾。薇薇安臉上露出微笑的表情，抱著手臂靜靜聽著愛德華的彈奏。
「cut，非常好！」艾瑞克喊了停止，同時忍不住鼓起掌來，現場也跟著響起了零星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