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謎殺 文 / 一百一
老爺子口中的靈魂之約，讓我不寒而慄。雖說我很驚訝這個人的姓氏是步陸孤，但是更讓我好奇的是這靈魂之約。如果是司馬倫此等奸邪之人簽的契約，那這個定不是好的東西。老爺子頓了一下，靜靜地看著我說：「年輕人，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
我斷然回答道：「我不信。這個世界不可能有神，如果真的有話，那一定是惡神。」
老爺子笑著說：「沒神也罷，惡神也罷，萬物之間是有規則的，而且這些都是你改變不了的。這種強制的關聯讓你一旦下了決定就會影響很遠。就像他們簽得這個契約一樣，世世代代永遠束縛在這個契約裡。」
「這契約，到底說了什麼？」我問道。
「這契約說，如果」，老爺子剛要把契約的內容說出來的時候，大提卻搖著尾巴從外面跑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身材高大的男人，由於室內的光線有些暗淡，光線從他身後照進屋子裡，顯出一個瘦瘦的影子，看起來威風凜凜。他頭上戴了一個荷葉邊帽，嘴上叼了一根香煙，手上提了一個方形的牌子，上面似乎有些圖案，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看他就把牌子翻了過去。八爺這一身裝扮我再熟悉不過了。他看到有一個人坐在老爺子旁邊，眼裡一瞬間閃出不解。
老爺子說：「小八，這個年輕人是一個記者。」
八爺把手裡的包放在桌子上，把帽子放在衣架上。用一種渾厚的疑惑聲音說道：「哦，記者啊，哪個電視台的？」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因為我從小在他面前就說不了謊。我微微顫顫的把陳守正的工作證遞給八爺，心裡頭想，還是趁早走為好。我佯裝看看表站起來給老爺子鞠了一個躬說道：「老爺子，麻煩你這麼長時間，我也該回去了。」
我給八爺點了一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往前門走去。我仍然能感覺八爺仍在用餘光在打量著我，他在我身後說：「小兄弟，你的工作證不要了？」我轉過身用手接過他遞來的工作證，目光避免與他交匯。
八爺說：「年輕人做事不能心浮氣躁。丟三落四可不行。」
我偷偷的深呼一口氣，向門外走著。八爺的氣場壓得人喘不出氣，很難有人在他面前撒謊。
走出門並沒有看見小羽，莫名感覺到很緊張。我按著來的路，快步走著，巷子走到頭的時候才看見小羽在一個餐廳裡靠著玻璃坐著，我長出一口氣。小羽也看見了我，對我招手讓我進去。我走到餐廳門前，因為著急，看見門把手上寫了一個推字，我二話不說推了門，腳也習慣的跟了上去。誰想這門根本推不動，一頭撞了上去，我的頭頓時被撞懵。服務員從卻裡面把門往外推開了，這個門牌子故意貼反的。
我走到小羽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深深歎口氣。小羽問：「問到什麼了？」
我說：「老爺子跟我說一段歷史來著。」
小羽說：「一段歷史？剛剛有一個人打電話過來了，說是找你的。」
我驚訝的說：「找我的？是誰啊？」
「就是那個流氓。」小羽把手機遞給我。
小羽一說這個流氓我就想起來了，我曾經拿她的手機給斯文打了一個電話。我問：「他說什麼了？」
「他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說等你回來了給他回一個電話。」小羽說。
我說：「小羽你別看他這樣不正經，斯文本事可大了。」
於是我說道我跟斯文第一次破的案子，有個地方挖墳，挖出了一個大肚彌勒福，聽當地人說這佛像從一個棺材裡挖出來的。當地有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當地人都叫她周朝阿媽。
聽周朝阿媽說，這時民國時候的事，這個棺材的主人是一個難產死去的女子跟一個死嬰。孩子的父親是一位風流倜儻有錢人家的少爺，正當母子二人雙雙殉命的時候，這個少爺正在風花雪月之處風流快活。所以這一屍兩命怨念極深。現在由於建房挖地基，才挖出了這口棺材。聽說這事過了快九十年了。這下葬時女子穿的白衣服開館的時候變成鮮艷的紅色。紅色的布下就有這一塊銹跡斑斑的佛像。
佛像是一位得道高僧給的，說此佛像不得拿離該棺半寸，否則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我跟斯文到的時候已經死過三人，我們到了三日內，又接連死了兩人。我是個無神論者，當時覺得這事必然是有鬼怪。而斯文卻一口咬定這就是謀殺案件，而且他說這個周朝阿媽有很大嫌疑。
可不是，後來案子破了，這死掉的五個人全部是周朝阿媽殺的，後來經過屍檢出來全是被一種非常稀有的毒箭木給毒死。而後來周朝阿媽交代自己就是那個少爺的情人，少爺對她說，如果他以後有了孩子就不會再找她了。這個周朝阿媽，在女子生產的晚上，用了毒箭木兌在保胎藥裡，害死了母子二人。而事後少爺由於悲傷患病臥床一年後也死去。
這個案子使我跟斯文名氣大振，以後，凡是棘手的案子，或者一點頭緒都沒有的案子都交給我跟斯文。
我說：「你看，這次探險家失蹤的案子就交給了我們。」
小羽說：「這簡直是一個恐怖故事。」
我說：「斯文的智商很高，他的感覺很準，這次打電話過來應該有些懷疑了。」
小羽說：「這怎麼可能？」
我說：「等下你就信了。」
我接過電話撥了回去，手機沒響幾下就通了，我說：「喂，你好，我是陳守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有空嗎？你上次不要找司馬浮生嗎？他現在說想見你，聽那個妹子說你們現在在北京，那出來見見面吧。」斯文說。
我把手機話筒用手捂著放在桌子下面，表情緊張的看著小羽說：「你跟他說我們在北京了？」
小羽說：「說了，可這有什麼?」
「麻煩大了。」我說道。
我把手機拿到耳朵旁邊說：「嗯，行啊，你找個時間我們可以見一個面，姑娘我就不帶過去了啊。」
「瞧你這說的，感覺是我想見這個姑娘一樣。」斯文在電話一旁說。
「開個玩笑，你別當真。」我說。
「你現在在哪？不遠的話我們現在過來找你。」斯文說。
我聽後頓時非常緊張，卻不敢有停頓只好把地址告訴了斯文，說道：「你們盡可能快一些。我也有些事情跟你們說。」
掛完電話，我立刻對小羽說道：「你趕快走，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發現我了就難辦了。」
小羽卻說：「你可以跟他們坦白啊？或許他們可以幫你啊？」
「他們是不會相信我的，以我對自己跟斯文的瞭解。」我說。
「那好，我走了，守正的手機上有我的號碼，給我打電話。」小羽說道。
十分感激小羽的通情達理，在小羽走後，我隨著時間的分分秒秒的過，心裡感覺像被一群又一群的烏鴉嘬一樣，忐忑不安。腦子裡像八十年代電影放映機一樣，把所有的記憶碎片按個看了一遍。冥冥之中感覺到這一切好像是預謀好的。
過了兩個小時，就當我遊蕩的目光停在不遠處剛停下一輛車的時候，我的行為突然不受自己控制，瞬間從座位上站起，迅速的開了餐廳的門，就往外跑。車上的兩個人，看到我在跑，就從車裡下來，在我的身後追我。跑了不知不久，到了一所大型商場的一個十字路口處，我腳上一滑一不小心在積雪未化的路面上，倒在地。我在我橫著的影子旁發現另外一個豎著的影子。我轉過臉，看見了我後面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是司馬浮生。司馬浮生看到我，臉上浮出一種難以琢磨的表情。
而我正要說話，雙腿卻不受控制，爬起來，撒腿就跑。就聽到司馬浮生在我身後大聲的叫喊著：「前面的別動，如果你再跑，我就開槍了。」當他說開槍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冷笑聲，我還不瞭解我自己，會開槍？可能嗎？可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我跳過一個欄杆，一隻腳踩了過去，另一腳還未拔起來的時候，一聲槍響傳到我的耳邊。我原地愣幾秒，發現自己沒有中槍，扭頭一看，他躺在地上，腿不停的抽動。那黑色的東西緊緊握在他的手上，紅紅的熱熱的東西從他的頭上慢慢流了出來。周圍的人看到此景全都嚇得像兔子一樣到處亂竄。
不可能？怎麼會開槍?我當警察這麼多年從未對人開過槍。他怎麼會開槍？難道他不是我？不對啊，他就是我。他開槍打我的啊？
我眼睛不可思議的睜的大大的，愣愣站在那裡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另一個自己，嘴巴張得大大的，卻說不出一句話。就在這個這個時候，沒等我反應過來，從遠處趕來的斯文飛起一腳踹到了我的腦袋，直接把我踹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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