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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癔症 文 / 一百一

    每一個未知的時刻,也許早已經被預定。但是現在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我跟著她們走進了一街道,街道燈火輝煌,人類的文明與自然的結合在這裡顯得很和諧,感覺不到任何衝突。走了不久,我我看見一家酒店,酒店很豪華,是個歐洲派的建築,在街道上顯得格格不入。我轉眼見到她們已經進去,忙著跟在她們身後。

    我剛邁進門口,耀眼的燈光我幾乎無法睜開眼睛,突然我的頭疼了,聽見無數女人在我腦袋裡尖叫,感覺那些尖叫的女人幾乎要從我的腦子飛出來。步陸孤羽看到我有些異樣,問道:「守正,你怎麼了?」我搖著頭示意沒事,我找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我仰起頭看著酒店上掛著的吊燈。我腦子裡的尖叫聲,卻變成了歌劇。我說:「你們聽見有人在唱歌了嗎?」馬尾辮姑娘說:「沒有啊,哪有人唱歌。」這話音才落,歌劇又變成尖叫,並且這尖叫聲越來越大,我頭好像要炸了。我一頭紮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不停的翻滾,歇斯底里的尖叫,變得無法控制我自己的行為,瘋狂撕扯自己的衣服,甚至開始咬自己的手臂,一直到鮮血直流。周圍的人全都嚇到逃到一邊。我抬起頭看到他們所有人都是青綠的臉,我開始撲向他們。周圍的人看到我想要襲擊他們,嚇得逃散開。我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才停下來。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躺在一家醫院的病床裡,發現自己被綁住了雙手雙腳。「你得癔症,了一種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步陸孤羽看著我說。

    「癔症?精神分裂?」我問道。

    「癔症,你們應該知道歇斯底里症吧,是一類由精神因素,如重大生活事件、內心衝突、情緒激動、暗示或自我暗示,作用於易病個體引起的精神障礙。主要表現為各種各樣的軀體症狀,意識範圍縮小,選擇性遺忘或精神暴發等精神症狀,但無相應的器質性損害作為病理基礎。」旁邊一個年輕的男性醫生說。聽到他說話我才發現他。

    醫生接著說:「癔病的主要表現有分離症狀和轉換症狀兩種。分離是指對過去經歷與當今環境和自我身份的認知完全或部分不相符合。轉換是指精神刺激引起的情緒反應,接著出現軀體症狀,一旦軀體症狀出現,情緒反應便褪色或消失,這時的軀體症狀便叫做轉換症狀。我聽步陸孤小姐說,你說你是另外一個人,而且你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這是典型的雙重和多重人格。癔症患者常常表現為,忽然間身份改變。比較典型的就是民間說的「鬼怪附體」。你昨晚有嚴重的衝動毀物,傷人,自傷和自殺行為。是情感爆發的一種表現形式。還有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昨晚有段時間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說道,「但是我不是精神病。你們為什麼綁著我?」

    「你是不是癔症不是你自己說的算了,幫著你的目的有兩個,一個防止你傷害自己,另一個方面是防止你去上害別人。」醫生邊說,「你先穩定自己的情緒,按照你現在的情況病情應該會自行好轉。」

    醫生又問道:「你父母或是親戚有過這種表現嗎?」

    我回答道:「沒有。」

    「最近壓力大嗎?或受過什麼刺激嗎?工作跟感情上?」

    我說:「沒有。」

    「那你這還是很特殊的。你及時吃藥,好好休息。需要就按頭上的那個按鈕。」醫生說完轉身離開了。

    醫生走後,我腦子一片混沌,完全陷入自己製造的無底的漩渦中。難道庫爾勒是我想像出來的?司馬浮生根本就不存在?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是精神病。可這一切怎麼解釋?遇到這些事,我寧願相信自己是精神錯亂。不對,我不是精神病,我就是司馬浮生。那我該怎麼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我發覺自己這樣思考的時候就是一個精神病人。我想起來,一個叫格雷·貝克的記者。在意大利採訪三個錯被抓進精神病院的三個人。這個記者說,一個正常人想證明自己的正常,是非常困難的。也許只有不試圖去證明的人,才稱得上是一個正常人。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望著窗戶邊上的仙人掌,在不算很刺眼的陽光下閃著一陣又一陣奇幻的光芒。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步陸孤羽說,以後她會在這裡陪著我,讓我以後叫她小羽。別叫這個難聽又很長的名字了,又說,她不會通知我的家人,會說我去出差了。我懷疑她跟陳守正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感到莫名的失落。

    就這樣我安安穩穩的在醫院裡住了幾天,不停有我不認識的人拿著鮮花跟水果籃來看望我,別以為這個陳守正人緣不錯。可是錯了,這群來看望我的人就像抱著去動物園看猴子的心態,恨不得丟根香蕉給我讓我給他們表演翻跟頭,是來看笑話的。我至此再也沒有再辯解自己不是陳守正,也沒有再說自己來自另外的一個世界。

    後來幾天醫生說我表現很穩定,開始讓我在屋子裡活動了,可他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同一個噩夢,夢裡是這樣,我與斯文老胡人駕著一輛車,加速衝向一個頂多容得一人正身而過狹小的山澗,而我坐在最後一排。看著車衝刺進去時候拚命把身子向後移,在當我整個身子已經快被擠扁了,我就會被嚇醒。我不知道這預示了什麼,可我有不詳的預感,就像那個青綠色的怪物出現在我的夢裡一樣讓我不安。

    這裡應該還是海南,我能聞到談談的海腥味,偶爾也能聽到不遠方,海鷗在飛向理想的國度時候的啼叫。我聽見窗外的樹葉嘩啦啦的響著,感覺是起風了。我抬頭從窗外望去,看到天邊一大朵黑色的雲毫無徵兆的出現又迅速的飄來。一陣強風,突然把窗戶吹開,窗邊的仙人掌被摔在地上,身體與換盆已分離。我從床上下來,走到窗戶邊,彎腰撿起已經被摔壞的盆。正想要抬頭把仙人掌放回原處的時候,一陣寒意進入我的身體,剎那間我好想看到了什麼。我緩慢的抬起頭,看到在窗外一張面目抽像的臉,正貼著我的臉,盯著我。我尖叫的坐到地上,慌亂拿著仙人掌扔了過去。醫生聽到我的尖叫,跑過來迅速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按到一個帶著手拷的輪椅上。他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一直餓狠狠的望著我,眼看要被推走,他突然用一種金思撕心裂肺的聲音,吼叫道:「司馬家!你們必須要付出代價!」我驚愕的坐在地上,耳旁一直迴盪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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