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武俠與護院 文 / 壹冬
管家很是無奈，說好的讓我進城買倆丫環，結果卻帶一群難民回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有點大。
柔柔很開心，她找到了新的樂子。仇楚的兒子和柔柔一般年歲，同齡人之間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哦，應該說柔柔有說不完的話題，那名叫虎子的孩子只顧的吃了，嘴閒不下來。
「叫少爺見笑了，幾個月沒吃過飽飯了。」仇楚很不好意思，撓撓頭看我並不在意又跟他的海碗乾上了。
「別急，慢慢吃，管飽的。」看這些人吃飯的樣子，我的胃口起來了，喊王嬸再撈根骨頭接著啃。
「你以前是開武館的，武藝一定不錯吧。」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仇楚艱難地把嘴裡的飯嚥下去，擦擦嘴道：「不瞞少爺說，在下年輕的時候也在江湖上混過一段時間，頂尖不敢說，等閒十數個漢子近不了身。」
我興趣更濃了，「那你會輕功麼，就是那種一躍就能上房頂的那種。」
「少爺您別被外面說書的誤導了，您說的輕功只有在演義裡才有，在下在江湖裡也有些年頭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能跳上房頂的。」
有些小失望，小時候對武俠劇癡迷的很，總夢想著有一天得遇高人，學得一身武藝飛來飛去的替天行道。
「我估摸著朝廷短時間內剿滅不了叛軍，陝西你們暫時回不去了，要不先在我這當個護院吧，還有你那兩個徒弟你也帶上。」我試探道。
「少爺看的起在下，肯給在下一家老小一口飯吃，這條命賣給少爺又何妨。」
不錯不錯，挺直爽一漢子，還知道報恩。管家這回是看走眼了，我這是撿到寶了哇。
「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年前你先帶著徒弟去給管家幫幫工，家裡人手不夠，等作坊完工了再正式上任。」
回頭瞪了柔柔一眼，制止了她要對虎子實施惡作劇的舉動。多實誠的孩子，虎頭虎腦的一看就是練武的好材料，將來是要給家裡賣命的，把人作弄跑了咋辦。
飯一吃完仇楚就帶著徒弟上了工地，勸都勸不住，看給管家樂的，鄙視他。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過去了，有了生力軍的加入工程進度飛一般的進展著，看樣子提前完工是板上釘釘的事。收柴禾的工作柔柔早就扔下了，整天想著法的捉弄虎子，管不了，這妹子徹底不能要了。看看人家虎子多乖，話不多，活還不少干，不是在作坊就是在工地，閒下來時還不忘勤練武藝，一比心裡就來氣。
家裡的進賬一日多過一日，可以預見年上主家給的紅包絕小不了。唐賬房學會了擺譜，張三整日跟屁蟲一樣一步不離左右。經我同意作坊裡的賬交給張三練手了，有賬房後面督著，沒什麼不放心的。
轉眼進入臘月，初三這天對於管家來說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地方父母官要來朱府拜訪我這個家主。
「王叔，您說咱家是不是犯了什麼事讓官府的人知道了？」心裡有點虛，前世今生都是小市民而已，沒跟政府組織打過交道。
「不可能，要真像少爺您說的，得犯多大事才能驚動縣尊大駕？依老漢看這回準是好事。」管家手底下不帶停的，指派僕役們清掃庭院準備迎接事宜。
好事能找上我？我有些不自信，難道說跟了我快兩輩子的墨菲定律不管用了？
這回還真讓管家說著了，縣尊大人帶給朱家的除了一堆沒營養的廢話之外，還有一封宗人府的文書，大體意思就是恢復我父親輔國將軍的爵位。因為父親已經去世，這個爵位就落在了我頭上。
據縣尊透漏，前些日子，有個從陝西逃難到京城的官員被錦衣衛抓了起來，那孫子膽太小，還沒怎麼審問就把幹過的缺德事都供出來了。其中就有為了吞併土地陷害我父親的事。這事被報上去後，恢復我父親被削的爵位也就成了題中應有之意。
是個喜事，值得慶賀一下，「大家聽好了，自這個月起所有人月錢漲上一成！」增加的月錢對現在的朱府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能使在刀刃上的錢從不小氣。
在僕役歡呼聲中，管家領人將新鮮出爐的『輔國將軍府』牌匾掛在了大門的房簷下，然後指著替換下來的『朱府』牌匾道：「拿去，劈了燒火！」
「嘖嘖，王叔這話氣勢足的，厲害吧。」
柔柔點點頭，大眼睛朝人群裡某個方向不停的眨。
不想理她，有了虎子忘了親哥。十二三歲正是對異姓產生興趣的階段，也是心理最敏感時期，管的嚴了很容易產生逆反心理，想當年我就深受此苦。由他倆鬧把，順其自然就好，虎子這孩子不錯，能鬧到一塊去我也不會反對。
生意上的事得抓緊了，段家那邊每天送貨款的時候必有一催，作坊產量提了好幾次已經到了極限，貨還是缺的厲害。在我的建議下，段新綱對肥皂實施了限量供貨，不再有剛開始那樣一批貨被同一主顧買光的事。南京城官員勳貴富商青樓數不勝數，貨都給一家太招仇恨。每家每天都按定量供應，誰都不得罪，二來因為定量太少，他們不得不每天盯著鋪子拿貨，間接的給肥皂做了廣告。
段家也真是的，看著段新綱焦頭爛額也不出手幫襯下，大家族選個繼承人也太殘酷了吧。
搖搖頭，把自己從思緒裡拉回來，叫上王姐回書房議事。
「大傢伙都在興頭上我不便掃這個興，可作坊裡的事才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晚飯後加班把今天的定量趕出來。」親手倒杯茶給王姐奉上，如今家裡的進項攥在王姐手裡，可得好好籠絡。「新作坊基本建好了，你得著手準備搬遷的適宜。這兩天仇楚就會再找來一批難民，用以補充新作坊短缺的人手。這批人自然也是王姐你來管理，該怎麼培訓你心裡也該有個章程了。」
「哦對了，還有保密方面的事。仇楚跟我說這兩天總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莊子裡晃蕩，平時多注意手下的人，必要的時候可以叫仇楚配合你。」外面傳來辟里啪啦的爆竹聲，又不是過年，管家鬧的有點過分了。
「您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回去我會跟仇楚大哥商量著來。」王姐看著我笑笑，「少爺，家裡的事需要您操心的不多，是不是該考慮給內宅添丫環了。您也是有爵位的人了，身邊沒個人伺候惹人笑話。」
一直『王姐王姐』的叫，算起來王姐也大不了我幾個月，這都把我當小孩子說教上了。
「看你說的，我這麼大人了又不是照顧不了自己。」想了想，「這事等王叔忙完這一陣再說吧，不用徵求我同意，王叔自己做主就行。」王姐說的也是，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要是傳出去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那還了得，國人不都活個面子麼。
「那我就當您同意了。爹爹成天念叨的我耳朵都起繭了，這回總算是有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