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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相識 文 / 路過的家豪

    胡同口此時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

    為首的是個留著光頭滿臉刀疤的中年人,張塵一看他滿臉惡相,不禁流了一絲冷汗。

    「喂,小子!你是不是叫張塵?」徐立對著張塵厲聲問道。

    張塵腦子一靈光,立馬裝傻,一臉無辜的看著徐立道:「張塵?小子名叫陳七,兄台是不是找錯人了?」

    「咦?找錯了麼」徐立和旁邊的人對視了幾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張塵的人!我打聽到這小子就住這附近!」

    「啊,我是沒聽說過什麼張塵,你聽說過麼?」言罷張塵看著對面的老乞丐,趕忙悄悄使了個眼色。

    老乞丐立馬意會了張塵的意思,不緊不慢的轉頭看著徐立道:「老夫也沒聽說過什麼張塵,英雄來這找什麼張塵,怕是讓人給耍了吧。」

    徐立一皺眉頭,回頭沖身後一班部下吼道:「我叫你們去打聽張塵!你們都給我打聽出什麼來了?******浪費老子時間!一群廢物!」

    「堂主我們確實」

    「閉嘴!」徐立面紅脖子粗的吼了一嗓子,又立馬轉頭看著張塵和老乞丐,而此時他面色竟然變得十分的溫和:「那個小兄弟,老先生,徐某人剛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打擾了!」

    言罷徐立一轉身,帶著身後的弟子離開了胡同口。

    瞅著徐立離開的背影,過了數頃,聽著外面沒什麼動靜後,張塵終於鬆了口氣。

    「這傢伙也太好騙了吧」張塵自言自語道。

    「哈哈,你小子還挺機靈的嘛!」老乞丐突然笑道。

    「老頭你又笑話我,我剛不裝傻估計就被他們一幫人抓走或者打死了。」

    「剛才那被你忽悠的光頭是北冥殿四堂主之一的徐立,這個人雖然脾氣急但為人正直,嫉惡如仇,雖然行事偏武但名聲卻很好,他來找你多半是要把你帶到那小丫頭面前讓你賠罪,」老乞丐摸了摸下巴,「不過小子,你剛才讓他抓了去也不一定是壞事啊!哈哈!」

    張塵一臉狐疑的看著老乞丐。他和老乞丐相處半年多了,老乞丐姓陳,單名一「七」字。從剛接觸這人時,張塵就發現他並不簡單,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都略知一二,在張塵看來這老人好像什麼都知道,而且天天神出鬼沒的。不過回想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乞丐在裝什麼高人,畢竟這老傢伙活的比自己還落魄。

    「好了好了,你怎麼說無所謂了!事到如今我看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藏起來躲躲風頭吧,萬一過一會那光頭發現事情不對又回來,那我可逃不了了。」言罷張塵拿起自己的包裹,站起身來看著老乞丐,後者此時仍是悠閒的坐在草堆上唑著煙槍。

    「老頭」

    「快走吧!這陣子過了再回我這!又不是要去閻王殿了!」陳七沖張塵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我去了!你保重!」言罷張塵拎起行囊,轉身走出了胡同。

    陳七吐了口煙,面朝天躺了下去。

    不知為何,他幽幽的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都是命啊」

    北城北門。

    張塵一路走的很快,不到幾柱香的的功法他便跑出了北城的北門,準備出城避避風頭。

    北城外是一大片山脈和雪林,此時已經下起了漫天大雪。天色漸暗,張塵使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想先找個過夜的地方。張塵無意識一抬頭,突然看見不遠地方升起一縷輕煙,這時候外面還有別人?

    張塵朝著煙升起的方向便走了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個山洞,洞口不知是誰生了一把火。

    張塵乾咳了一聲,看周圍沒人,也不客氣,直接跑到了洞裡面,對著洞口便烤起火來。「這見鬼的天氣。」張塵自說自話的罵著。

    張塵起初從中原離開時身無分文,一路走來北原,張塵不是給別人打工露宿街頭,就是在森林平原上面過著野外生活,可以說早就適應了野外惡劣的生活環境。「還想自己生把火呢,沒想到有現成的。」

    他烤火烤的正起勁,突然背後山洞裡「卡嚓」一聲。

    張塵渾身鬆弛的肌肉猛地緊繃起來,他迅速回頭看著漆黑的山洞,不禁嚥了口唾沫。

    「大意了」張塵心想。本以為這把火是別人在洞口生起來後留下的,中原和北原上有各種兇猛異獸,但統一的天性基本都是怕火,如果洞口有火,那一般的凶獸便會避而遠之,可自己這會竟然忘了這把火有可能是有人為了困住洞裡的凶獸生起來的!張塵想站起來,可此時腿已經麻了。「完了這回栽了。」

    「哈哈!沒想到這荒郊野外竟然還有路人不請自來!緣分緣分。」

    「會說話?」張塵一愣。

    只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從洞裡走出的哪裡是什麼凶獸,而是一個一身白色縞衣氣宇不凡青年人。這讓張塵不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青年人走到張塵身邊,也沒管地上有多髒,只是一屁股坐了下來。仔細一看他手裡竟然還拿著兩隻野雞。

    「相見便是緣,相識便是份。不知道小哥怎麼稱呼?」白衣人沖張塵溫和的笑了笑。

    「這人不知道什麼來歷,不能告訴他真話,老頭啊老頭,對不住了。」張塵心想。

    「我叫陳七。」

    「陳七?小哥不是本地人吧?」白衣人上下打量了張塵一眼。

    張塵聽了一愣,連忙問道:「何以見得?」

    白衣人一笑:「這北部雪原凶險萬分,常有奇獸出沒,本地人中即使是修煉之人也不會在夜晚隻身來這城外。而且我看你身上運著的功法,並不像本地修煉之人所常用的功法。」

    「功法?」張塵眉頭一皺。「功法是什麼?」

    聽到這句白衣人一驚,詫異地看著他。

    「你連功法都不知道?」白衣人滿臉不相信地說道,「不會吧,小兄弟,我感覺到你體內玄氣流暢可以說是天賦異稟,而且你的底子也十分牢靠,你不是修煉之人?」白衣人一臉詫異。

    「朋友過獎了,我只是個凡夫俗子罷了,哪是那些有神通的修煉之人。」

    「此話當真?」

    「我騙兄台有什麼好處?」

    「奇了.奇了.」白衣人嘖嘖地讚歎道。

    「既然朋友剛有講到修煉,那你能不能再跟我講講這方面的事?」

    「哈?既然現在沒啥事,給你講講吧。」說完白衣人隨手抄起兩個長木棍把野雞穿在上面,分給張塵一根,兩人便一同烤起雞來。「還好弄了兩隻,真是有緣啊!對了對了,說修煉。嗯這所有修煉之人,都有一個目的,便是升天成神,這小兄弟應該知道吧。」

    張塵點了點頭。

    「遠古時期有無數的英雄豪傑,他們集了畢生所學,總結了一套套獨門的修煉法則,這便是所謂的功法,也就是修煉之人的根基。」

    「修煉根基?」

    「沒錯。這個修煉功法既然是一個修煉之人的根基,那它便決定了一個人實力的上限,一般的修煉功法都是世傳,偶然有一些高深的功法多是遺落在神州各地或者在一些隱士手裡;當然,這個功法還有另一種,那便是自己創的功法,不過自創功法難度確實略高,而且自己創的功法可能存在許多的弊病不足,所以很少有人會自己創功法來修煉。不過,現在聲名遠揚的修煉之人很多都是靠自己修煉的功法進行修煉,就好比北冥殿殿主張桐,他創的北冥決便是北冥殿不外傳的功法。」

    「北.北冥決?」張塵聽到這幾個字突然模模糊糊腦海裡泛起了波瀾,這不就是前些日子那丫頭輸給我的那本書麼!張塵聽到這不禁後背發涼。

    「怎麼?你聽過北冥決?」白衣人臉色奇怪起來。

    「哦.哦,以前聽別人說過北冥殿,聽說那地方很不得了。」張塵打起馬虎來。

    「北冥殿?是啊那殿主張桐,當年只憑一人之力便滅了北城兩大王爺之中的天地王」說道這白衣人默默地轉了轉手中的穿著野雞的木棍,「其實這修煉功法之中還有一些特殊的另類,不知道小兄弟有沒有聽說過譴天訣和北斗槍。」

    「譴天訣?北斗槍?」

    「譴天決,相傳是上古時期仙人留給世人對抗異獸的玄妙功法,一共有十冊,每一冊都單成一法,十冊譴天決所屬系別能相互兼容,照常理來說一個修煉之人一生只能修煉一種功法,但譴天決是個例外。相傳譴天決十冊中單是任何一冊,都能讓人達到半仙的程度,也正因為這樣,當年因為譴天決神州大地上燃起了戰火,戰爭死了很多人,但結果人們並沒有得到遣天決,十冊無一例外都遺失人間,可能是老天不想讓人們再繼續爭鬥下去了罷畢竟人都是貪婪的。」

    「那北斗槍呢?」

    「北斗?這你都不知道?」

    張塵漠然的搖了搖頭。

    白衣人瞅著張塵,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北斗槍來頭就更大了。相傳北斗槍是女媧補天的五色神石煉化而成,有了北斗槍便可開天,它能定萬物生死,也能使人直接破天成仙,傳說遣天決中的三冊就是和這北斗槍一併消失的。不過這些也都是傳說罷了。」

    張塵點了點頭,跟聽故事一樣的聽完了,反看手中的野雞已經烤了半熟。「對了,你剛才說北城本地人晚上都不會來雪原,那這麼說你也不是本地人?」

    「哈哈!你錯了,我是北城本地人。我在北城的五象王府幹活,是個打雜的。」

    「打雜?小哥一身素衣氣宇軒昂,這可不像打雜的啊。」張塵有點狐疑。

    「嗨!你有所不知,這五象王府大多數人有潔癖,給他們幹活必須穿的乾乾淨淨!」白衣人連忙叫苦。

    張塵半信不信的看了看白衣人,說道:「那還真巧,我之前在十里街也是個干下手的。」

    「也是打雜的?那你怎麼會大半夜來這北部雪原?」

    「嗯。惹了些仇家,出來避避難,你呢?」

    「避難?我也是出來避難的!我惹了五象王府的侍衛頭頭,那小子現在還在火氣上,所以我就跑了出來。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言罷白衣人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雞。「既然這麼有緣,那咱們日後就是兄弟了!看著你比我年小,那我就叫你陳七老弟了!」

    張塵也是一笑。「那我便不客氣,叫你一聲兄長了!對了,聊了這麼半天,也沒問兄長你的姓名,不知怎麼稱呼?」

    「薛之堂,日後叫我之堂好了!」

    「之堂兄!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又暢談了起來。夜色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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