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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北冥殿 文 / 路過的家豪

    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相傳北部無盡雪原上曾出現異象,有人從極光中得了一個寶物,那是把通體冰藍色的長劍。長劍上刻著一套修煉功法,教人除去身上衣物,在北極之地不吃不喝並矗立三天三夜,並割破自己的血管引寒氣入體,凍住七筋八脈,再催動寶劍,心連寒鐵,化劍為功。由於此法聽起來過於荒謬,所以得到寶劍之人大多數是過目後一笑了之。唯獨一人,在一次意外後偶然得到了此寶劍,竟真的到那極北之地,按那修煉之法生生練了三天三夜,等人們發現他時,他全身已經僵硬,沒有了生氣,已經是一具冷凍了的屍體。於是人們便用破布把這人屍體裹住,連同寶劍一起運了回去,不料回到城裡掀開粗布一看,屍體已經沒了,只剩下了一把發著寒光的寶劍。

    人們心生恐懼,認為劍為不祥之物,便把它扔回了雪原某處。

    張桐原本是北城王府的當家,他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薰兒一日被王爺府的大少爺調戲,他火氣攻心,當夜便灌下一壇烈酒,一怒之下便斬了大少爺,隨即帶著薰兒逃出了北城。後來熏兒懷上了張桐的孩子。可老天弄人,薰兒在出城後得了怪病,她產下一女嬰後,便不治身亡。張桐不敢回城為他的妻子舉辦葬禮,無奈之下只得在那荒莽雪原中找了一顆巨大的枯樹,一邊挖著雪一邊大聲哭泣,看著死去的妻子和懷中的孩子,他肝腸寸斷,不料挖著挖著碰到一硬物,細細一看是一把冰藍色的長劍,張桐悲由心生,舉起長劍,對天長嘯,一時北極發出閃光,電閃雷鳴。埋下妻子後,張桐便隻身一人殺回北城,一邊哭泣著一邊砍殺著北城王府的兵衛,誅了王爺府上下,城中哭聲飄蕩十天。

    隨後張桐離開北城,去了那北部雪原,建了一方勢力,以其地處北極,取名北冥,又因取門太大取幫太散,便得一中間,於是叫作北冥殿。張桐當日所持寒鐵寶劍,由於為張桐肝腸寸斷時所發現之物,便得名「斷腸」。

    張桐一戰成名,事情傳著傳著便傳到了中州各地,無數豪傑慕名而來,北冥殿勢力便日益強大。不過數年,北冥殿便成了北部雪原上的一個龐然大物。

    北冥殿,萬年雪山。

    萬年雪山一側有一筆直的峭壁,峭壁對面是蒼茫的雪林,縱觀下來雪霧繚繞。峭壁上有一漆黑的山洞,此時一個穿著冰藍色長袍,留黑色短髮鬢角斑白的中年人盤坐在洞口,雙目緊閉,時不時有一兩絲雲霧從半空中被吸到他身邊,詭異的盤旋片刻後由百會穴入體。

    「呼……」中年人長舒一口氣,睜開雙眼,透過絲絲縷縷的煙霧向遠方看去。

    只見遠方雪森中有一高聳而起的巨大宮殿,堅毅立於寒風之中。冷風吹過,呼呼風聲過後,不知哪聽來一聲聲女孩吵鬧的聲音。「哎,媚兒這丫頭又在胡鬧。」中年人無奈的摸了摸後腦勺,自言自語道。言罷他兩腿一撐順勢站起,右手一揮,週遭雪花迅速聚集起來成了一條匹練,中年人不緊不慢的輕踩了上去,手指一指,匹練便帶著他輕飄飄的向遠方宮殿方向飛去……

    「媚兒,叔叔們真的無能為力啊!」此時北冥殿正堂已是圍了一圈人,為首的一個便是當今北冥殿的四大堂主之一,而他們身後的便是北冥殿上下所有弟子。

    「我不管!我要見我爹!不然我就把這大堂給拆了!」站在大殿中央的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姑娘,留的一頭烏黑長髮,目若秋水,眉如細柳,鼻樑挺拔,膚似白雪,右眼下一顆淡痣又一畫龍點睛之筆,說其容貌傾國傾城也實不為過。

    「媚兒!鬧也要有個限度!你縱然是殿主千金,也不能無法無天,今日鬧出這般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日後叫我們北冥殿如何立足?」為首的滿臉刀疤,穿著一身勁裝的光頭男子對著殿中央的張媚厲聲喝道。

    「哼!」張媚不屑的瞥了一眼光頭男子,卻是右手結印,揮手一打,大殿上一張木椅頓時碎成了一堆木屑。「你們再不把我爹爹叫來,我保準一會整個北冥殿都會跟這木椅一般!」

    「你敢!」光頭男子滿臉通紅,雙手處紅光泛起,一時間殺氣沖天。

    「完了!完了!大小姐把徐立堂主給惹怒了!」此時已經有一大部分弟子議論了起來。

    「跑吧!不然一會堂主制止了大小姐還會怪罪我們!」聽到這話幾個膽小的弟子卻是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張媚卻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左手向上祭出寶劍,右手憑空畫咒,霎時間寒氣佈滿大殿。

    「冷冰決!」大殿上所有人一時間傻在了原地,全都愣愣的看著張媚。

    「你進了化虛境?」光頭男子一愣,不敢相信地看著張媚。所謂化虛境,是北冥殿修煉功法北冥決中化力、化體、化虛、化氣、化神這五大境中的第三境,初入門的弟子一般情況下進入化力境至少需要一年之久,而往後的四大境的進入不僅需要一個人夜以繼日的苦練,更需要遇到合適的時機,所以基本所有北冥殿的弟子都是停留在化力境上,北冥殿四大堂主也只是到了進入化氣境的瓶頸而已,殿主張桐據說也僅僅是摸到了化神境的門檻。此時此刻,張媚的架勢很明顯是要使出鎮殿絕技之一的冷冰決,而催動冷冰決的最大前提,便是自身進入化虛境。

    「是又怎樣!徐叔叔我勸你還是別攔我,盡快把我爹爹找來!」張媚厲聲呵斥。

    「胡鬧!」徐立暴怒起來,雙手一揮,一道血紅色的印記在空中展開,「媚兒!你若再這般任性那也別怪叔叔動粗了!」

    「二哥住手!」突然身後人群中傳來一人叫聲,喊停了正準備出手的徐立。兩旁的弟子們識趣的讓出了一條道路,走出一人,身著絲綢仙衣,青色髮帶束著白色長髮,綾羅錦緞繫於腰間,佩一方寶劍,眉宇軒昂氣度不凡。「媚兒雖天資聰穎,但還沒有進入化虛境界,剛才她只是借白尺劍造出使用冷冰決的假象。若二哥你出手制止媚兒,憑你的功力我怕媚兒會受很重的傷,到時鑄下大錯殿主責問起來我怕不好交代。」

    徐立聽完後恍然大悟一般,撇頭看了一眼張媚,突然一拍腦袋,隨即撤去了空中的紅色符印。「我還真是老糊塗了!這都看不出來!」徐立慚愧的收了功法。此時白髮人走上前來,淡淡一笑:「媚兒,殿主前去那萬年雪山練那控冰之術已有三月,我想不過數日他便可回來,你不如多等待些時日,何必如此心急呢?」

    「哼!說是去練功,結果三個月都沒有蹤影音訊全無,你們老說再過些日子他就會回來,我看你們是故意阻撓我見他!他若真是平安無事,又怎會看我被殿外的人欺負卻又不管不問!」張媚怒聲道。

    「媚兒你被欺負了?」徐立聽完一愣,連忙問道。

    張媚卻是呆了一下,臉漲得通紅,彷彿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一樣,緊緊的咬著嘴唇。

    「你若被人欺負,跟叔叔們說便是,又何必一定要見殿主呢?」白髮道人語氣平和。

    「你…你們……我不管!我今天就要見我爹!」張媚又發起火來,一揚手又是打碎了大殿上幾個裝飾。

    徐立也是憋得不行,卻又不能動手。白髮道人剛欲開口,只聽殿外風聲四起,一剎那白雪衝進大殿,陣陣寒意傳來,風吹來一聲大笑:「誰竟然有這般膽量,敢招惹媚兒這刁蠻丫頭?」所有人抬頭望去,只見雪花結成一白色匹練飄與空中,一中年人不緊不慢的踩著空中雪花走了過來。

    「爹…爹爹……」張媚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

    北城,地下市場。

    「哎?老闆,我說這本北冥決絕對是實打實的真貨!」一尖嘴猴腮渾身瘦弱的青年人衝著一渾身臃腫的中年人高聲喊道。

    「我說鼠七,我頂多給你三金。先不說你這個真假,這可是北冥殿的秘傳修煉功法,真貨據說只能北冥殿四大堂主和殿主才有。今天我就算是收下了這假貨,估日後計也沒人敢買下他!」中年人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老闆,我確實是手頭缺錢,你看三金五銀怎麼樣?我也是拼了命才把這書給搞來的啊!」

    「呵呵,誰不知道偷竊你是把好手,這本假的北冥決八成是你從哪偷來的!」中年人嗤笑了一聲。

    鼠七一時語塞,摸了摸下巴,道:「老闆,這書確實是我偷來的。那人就住在十里街一個破巷子裡,別看他只是個打雜的,可這小子很不簡單,雖然窮,但有一堆寶貝。你要是給我五金,我把這書賣給你,再帶你去見他!」

    「哼!我對一個破打雜的又沒有興趣!」

    「呵呵……老闆,你看這是何物。」言罷鼠七把手掌合攏湊到胖男人眼前,微微張開個縫,露一絲陽光照進去。當是時老闆臉色大變,抬頭看著鼠七,滿臉的震驚。後者則是得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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