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新奇世界 文 / 金真墨愁
我肚子餓了，還他媽的神仙呢？凡胎一個，得找個地方吃早點了。
我東張西望了好一陣，附近根本沒有早點攤兒，連正規的飯店都找不到，難道這個城市的人不吃飯嗎？真是好生奇怪，那些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雖然氣派，卻沒有一棟是寫有名稱的，這跟我在電視裡看到的城市不太一樣，是的，我從來沒進過城市，是純粹的山村土包子，但也感覺到這個城市跟其它城市不太一樣，充滿了神秘色彩。
我走到人來人往的行人街道詢問，「噯，這位女士，哪裡有早點賣啊？」
眼前是一位極標緻的美女，本來就細長，穿上高根鞋子比我高半頭，眼神從高處射下來帶著強大的壓力，「賣早點？你是外環來的吧？」
我愣住了，「啥，啥叫外環？」
那個女士抬起玉脂一樣的小手做了個捂鼻子的動作，「哎呀，好臭啊……」趕緊往前走。
我低頭聞了聞真的有豬糞味兒，在豬籠裡過了一夜不臭才怪呢？我沒敢往前追。
恰好又一位帥氣的先生路過，我趕忙上前問：「噯，大哥……這附近有澡堂子嗎？」
那個先生有一點娘娘腔，有點像唱戲的小生，也聞到了我身上發出的豬屎味兒，「你還是趕緊回到外環去吧？不然一會兒保安來抓你啦……」
我滿臉疑惑，「我不是外環來的呀，是從山裡來的……」先生已經走出五六迷遠了，我就大聲問：「外環就外環，坐幾路車啊？」
那個先生沒有回話，我感到很失落，這座城裡的人雖然相貌出眾，可是太冷傲了，我一點都不喜歡。
正在彷徨時，一輛公交車開過來了，形狀怪異，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外觀酷派，先進得連司機都沒有，是全自動的，只有一個穿工作服的男性服務員。
我一招手，車立馬就停下，門輕巧被打開，上面一個服務員畢恭畢敬地說：「先生，您去哪裡？不要做錯了班次。」
我連忙要上車，「哪兒都行啊，有吃飯洗澡的地方就可以啊……」
服務員這才發現了我的邋遢相，板起臉說：「哦，我的天呀，又是一個外環來的人，這些人咋都這樣不守規矩呢？」說著掏出了手機模樣的東西，但又跟我見過的手機不太一樣，「是環衛部門嗎？1298馬路有一個外環來的乞丐，趕快過來處理一下吧。」
我感到奇怪，身上不就是有點味道嗎？至於這樣……
我要強行上車，「我知道身上有點味兒，是不小心沾到的好吧？我要找個地方清洗總可以了吧？靠，你還叫環衛部門，你以為我是垃圾啊？」
我的語速特別快，像潑辣的鄉村娘們啦，我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變成了這樣子，脾氣還見長了，「你這個奶油小生，我可警告你，你不讓我上，我會打人的？！」
這個奶油小生歪起鼻子更顯得娘娘腔了，對車上的乘客說：「各位尊貴的先生女士，看見了吧，外環的人個個都這樣野蠻粗暴，大家說要不要他上來啊？「
乘客們紛紛發言，「小伙子，叫保安，對待下等人的辦法只有一個……」
「對啊，對啊，千萬不要放他進來，會咬人的呀？」……
說什麼的都有，我只往裡窺探，不敢上去啦，不過忍不住對裡面的人罵，「呸！呸！呸！我不坐了行不行啊？你們嫌我髒，我還嫌你們噁心呢？我臭是臭在外面，你們臭在了心裡，哪個比哪個臭啊？」
這時候，有人拍我的後背，一轉身驚呆了，一個兩米左右的大個子站在了我的身後，一身制服好不威武。
我自卑到了骨子裡，徹底膽怯了，「我，我在找飯店和澡堂子，為，為啥不讓我上車？」
保安鐵板著臉，「你是從外環來的人？這裡是彩雲城內環，只有上等人才能進來，你被捕啦，跟我走吧。」
我一下子噎住了，「我……我不是外環的人……外環到底是哪裡啊？我是從，從哪邊的山裡來……」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住在哪個方向，隨便指了一下，「那邊，你知道的？」
保安握住我的手腕，然後對乘務員說：「好了，可以開車啦……」
我像三歲的孩子一樣被大個子保安拎著走，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污辱，兩條腿撲騰著，只能用腳尖點著地，「你放開我……你欺侮人？我可是有特異功能的喲？我的嘴巴特別臭，讓我咒一個死一個，你不信，你會後悔的……」我的嘴越來越碎了。
我越是這樣，那個保安越是不把我不放在眼裡，「你們這些低等人啊，為什麼不安分地呆在外環裡呢？只會吹牛扯皮，吸毒打架玩女人，還有別的什麼好嗜好嗎？要不是內環的貴人施捨，你們早就餓死光光啦？！」
我的特異功能到這裡像是全部失靈了，我嘗試了幾次一點用都沒有，於是無奈地掙扎著，「放開我，快放開我啊？你這個驢，只會欺負比你矮小的人，有本事找個比你個大的傢伙逞能啊？一個十足的小人……」
我被拖到了馬路邊，一輛環保車開過來，在我前面停了下來。
從上面下來一個黑皮膚的大個子，比我身邊這個還要高，還要壯，也穿著另一種制服，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款式。
我心裡害怕，但嘴巴不想屈服，「哇靠！來了一個黑鬼？這裡還有黑人啊？從非洲來的吧？黑人我知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幹那是特別行，是不是啊？哈哈哈！」
那個黑人環衛工人居然笑了，「小丑，這個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僱傭兵，這裡的女人特別喜歡我……」
我身邊的白皮膚保安不高興了，「好了，都給我住嘴吧！」對車上的黑皮膚環衛工人下命令，「趕緊把他送到外環去，讓那裡的區統領好好管治，千萬不要再放他進來，至少要關閉他一周，聽見沒有啊？」
黑色環衛工人聳了一下肩，「好吧，把他丟上來吧？」
我就閉了了眼睛，感覺自己像一包垃圾袋兒，被那個可惡的保安拎起來丟到了車上。
好在車上的黑色怪物把我接住了，不然肯定要被摔成一個肉餅，「哎喲——！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太野蠻太粗魯，會遭報應的！」但是我的詛咒在這個城市裡完全失靈了，我自卑到了極點。
車門給關上了，黑色環衛工人對我咧嘴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顯得特別白，「小兄弟，好了，咱們可以做朋友啦……哦，你不要這樣瞪著我，我對你們外環的人沒有偏見，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屑地哼了一下，「為啥呀？你不是跟他們穿一條褲子的嗎？」
黑鬼咧嘴笑了，「不不不，還是我告訴你吧，因為我特別喜歡你們外環的女人，他們特別喜歡跟我們黑人作愛，不像內環的人討厭我們黑人。」
我根本不想討好他，出語激他，「好好，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們黑鬼厲害，連艾滋病毒都是你們那裡傳播開的，你也不得好，就等著爛肉死吧……」
黑鬼像豬頭一樣把嘴嘟得老高，眼睛眨巴著，「你不友好，我想交你這個朋友，還咒我得愛滋，很不仁義！」
我嘻哈大笑，「老鬼啊，你中國話說的可不地道，那些雞沒教你啊？嚓，你長得再結實尺早也會被她們吸乾的……」不過，他學了豬相我倒開始有點喜歡他了，「黑鬼啊，你不是想跟我交朋友嗎？咋稱呼你啊？」
黑鬼呵呵笑，「這就對了嘛？我叫obama，外環的人沒有不認識我的，要是有人欺侮你，你就提我的名字。」
我做著驚訝的表情，「奧巴馬？靠！你是美國總統的兒子啊？這名字起的……」
黑鬼咧著大嘴笑，「這個不怪我，怪我的祖宗……我跟外環的人說，我是奧巴馬的兒子，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
我嘎嘎笑，「你這個死老鬼倒蠻有意思的……」我無意中望了一下車窗外，眼睛都快暈了，「媽呀，好快的車速！」
黑鬼說話很風趣，「你叫媽幹什麼？她是聽不到的。」一字一字地往外吐，聽起來很有意思，「你們中國人真有意思，動不動就把爹媽搬出來……哎呀媽呀，我的爹呀，我草你祖宗……好沒有素質。」聳了聳肩，「爹媽好不容易生了你們，你們就這樣咒罵，真是太不禮貌啦……」
我覺得這個黑鬼值得交一下了，「中國人都是這樣，好了是自己的，不好了是祖宗的問題……奧巴馬，多長時間能到啊？」
黑鬼把著方向盤說：「兩個小時，夠我們聊的啦。」
我咋了下舌頭，「我的天，這車的時速有兩百公里吧？兩小時就是四百多公里，那這個彩雲城有多大啊？」
黑鬼糾正，「不不，這是氫原子能量車，時速五百公里，這個彩雲城非常龐大，光是內環的閉經就有六百八十公里，算上外環那就相當大啦……」
我感到很好奇，「那豈不是有一個省那麼大？中國版圖上沒有這座城市啊？我也讀過十年書，這一點地理知識還是有的呀？」
黑鬼做了個怪相，「我沒說它是屬於中國版圖……」
我更加好奇了，「那到底是嗎那個國家的啊？這裡人說的可都是中國話，難道是美國唐人街？」
黑鬼還是搖頭，「這是天機，我不能說破……」
我急了，把腳放到了他的腿上，「喂，咱們倆可是好朋友了啊，告訴我會死嗎？別那麼小氣行不行啊？」
黑鬼很嚴肅，「不可以，你就是我爹也不行，我會丟工作的，明白嗎？對外環的人來說，有一個吃飯的工作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朋友只是第四位……」
我知道問不出來了，洩了氣，「得，既然是第四位，還交他有屁用啊？第二位肯定是雞，哪天為了一個雞你說不定會殺掉我哪……」
黑鬼搖頭，「不不不，女人是第五位，第二位是父母，第四位是孩子……」
我真想放一個屁給他聽，「得了吧，你個討厭的傢伙……」
黑鬼見我不開心了，向我討好，「不，我們黑人還是很講究的，也知道桃源三結義的故事，咱們交吧？好不好？你叫什麼名字？我告訴你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樣不公平？」
我就躺在座椅上，「你叫我豬男就行啦……」
奧巴馬笑出聲來，「豬？你姓豬？是豬八戒的兒子嗎？」
我踢了他一下，「去！你才是豬八戒的兒子……你說吧，會不會把我交給外環區統領整治我？」
奧巴馬搖頭，「不不不，我不會那麼做，相信我，我們已經是好朋友啦，我說過朋友很重要，至少比那個白人保安親近的多。」
我知道他不會騙我，就坐了起來，「這麼說，你還有點人味？好，那以後你就要多多關照我嘍？」
奧巴馬用一隻手把著方向盤，騰出另一隻手從右邊的箱子裡取出了葡萄酒，還有幾包牛肉乾，「來，豬男，我們乾一杯，就像關雲長和劉備一樣……」
我見到食物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