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替你狠狠的揍他 文 / 夾黃瓜的鮑魚
飄雪滿城，銀月當空，花舞漫天。
我一步步的向前走著，向著暗月商會的鐵血會長——第八代?雪傲天。
「雜種……既然向我發出這種挑釁，就做出了必死的覺悟了吧。」
他冷冷的說道，白髮下冷厲的黑眸死死的盯著我。
「……這是我要說的話……」
我的聲音同時冷如冰窖。
向著他繼續走著，沒必要跟他廢話，我現在，只是想狠狠地揍倒他。
我們的距離漸漸拉近，接近到了五米左右，突然，我的腳掌快的踏地，身體前傾，爆步而起——像是離弦之箭般向著雪傲天衝去。
零點三秒——我快的衝到了他的身前，然後，抬手，向他的頭部揮拳。
他抬起右臂，一聲悶響，我的左拳砸在了他的右臂之上。
我快的將身體下蹲，迴旋，一腳向著他的頭部繼續踢去。
他將左手抬起，輕鬆的化解了我的攻擊——
骨骼相撞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夜空之下，短短的一分鐘，我便與他交戰了數十個回合……
他游刃有餘的化解著我霸道凌厲的進攻，從容的站在原地，未曾移開過腳步。
肌肉一陣疼痛，一直沒能給予雪傲天實質性的傷害……我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他的眼神很淡然，難道他並沒有盡全力？
「小雜種……比跟月花打的時候快多了……有點意思。」
揮拳而去，他抬手阻擋。
「但是，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突然，正當我將臂膀彎曲，想要朝著他的太陽穴進攻而去的時候——他的度瞬間暴漲！
青筋在他的額上跳起，肌肉像是要撐破黑衣般的收縮，他以極其詭異的快微微側身——我的攻擊偏了——
我的重拳朝著他的頭的側面打去，擦著他的肩膀過去。
風壓擦過他佈滿疤痕的臉，吹散了他銀白的髮絲。
他的目光依舊冷峻，冷靜的用左手，快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像是老虎鉗般死死的鉗住。
「你，還是半吊子。」
他冷冷的說道，他的右拳頓時握緊，骨骼交錯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終於——他要攻擊了嗎？
不好！
我全力一拉，終於將被他鉗住的左拳掙脫，不過，他的右拳，同時正以音般的快，向著我的小腹移動著——
頓時，彷彿是一個鐵錘般錘到我的小腹上——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
「轟——」
一聲悶響之後，我感到小腹瞬間一陣麻木，腎臟在強烈的衝擊力下被猛烈的一震，鮮血在腎臟內迸發而出，身體倒飛而出——喉一甜，仰頭吐出一口血——
「轟——」
又是一陣悶響，我重重的摔到了祭壇周圍的石柱上。
大腦嗡鳴，嘴角滲出鮮血……感到眼前瞬間朦朧在一塊一塊的黑暗裡，眩暈感和失血感刺激著神經。
他認真的那一瞬，我終於意識到了雪傲天的殺人機器，戰場兵王之名，並非所需。
冷靜的將我的攻擊躲過並且束縛住，然後趁我逃脫束縛之際，對我進行狠狠的反擊。
如今，我的腎臟出血，全身酸痛，半蹲著，全力調整恢復著自己受到重創的身體。
「雜種就是雜種……從你那急躁的步子就可以看出你是半吊子了。」
他站在銀月九重天的另一端，銳利的目光掃過負傷半蹲下的我。
「……在我眼，你們嵇家的人……除了創始者和第七代嵇星宇外，都是垃圾……」
他一步步邁開步子，向著我走來。
胃裡一陣翻湧，鮮血從我的喉嚨即將噴薄而出，而我卻全力的控制住。
「你是垃圾……」
沉重的，響徹雪地的足音，漸漸的在我耳朵邊清晰著，雪傲天一步步的前行著，帶著戰場兵王特有的強大的威壓和殺意。
我快的調動全身的血液和感官，試圖維持呼吸的平穩，緊握住雙拳，低著頭。
「你父親是垃圾……你母親也是垃圾……」
他冷冷的說道，我的雙拳握的更緊了，指尖滲入右拳被燙紅的皮膚裡。
「……還有……」
他站在我的身前，冷冷的說道——
「你的妹妹也是垃圾……月花也被你變成了垃圾……」
我一躍而起，飛雪在我的腳下四濺。
黑色的髮絲下，是我血紅的充滿憤怒的雙瞳——
不能容忍，他辱罵泠。
不能容忍，他這種人來評論雪月花。
我被憤怒沖昏了理智，一個迴旋，右拳向著雪傲天的胸膛打去。
「彭——」
一聲低沉的悶響，他抓住
住了我的右拳。
「垃圾……沒有資格反駁我的話。」
又是一拳，他打在我的頭上——轟的一聲，我再次狼狽的倒在了石柱上。
石柱在我的身後四濺，全身脫離，鮮血自我的頭上流下，感到眼前的黑暗，逐漸佔據了我的視野。
黑暗將我侵蝕著……大腦一片昏沉……
明明覺醒了第二人格，但我的年齡，經驗擺在這——難道我終究是無法戰勝殺戮千百的兵王雪傲天的嗎？
「垃圾……真是看不下去的垃圾。」
雪傲天向著我走來，將巨大的腳掌，踩在了我的頭上。
頭腦一陣嗡鳴……神志漸漸在我的腦海消失。
……
我看到了冰天雪地裡，一名純潔可愛的女孩，穿著雪白的碎花洋裙，暗藍色的長髮隨風飄搖，默默的用玉手搭著雪堡，雪堡卻弱不禁風，不斷的被狂風毀壞。
「神……媽媽不管我了，爸爸也不管了……」
女孩按壓著脆弱的雪堡，同時黯然的自言自語道。
「呃……他們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吧。」
那時的我，有些敷衍的回答著。
「……不會了……神……如果有人欺負我，你會怎麼辦？」
風起了，雪之城堡再次塌了，她抬起頭來，暗藍色的眼眸望著我，像是無依無靠的小貓一樣……
「我會替你狠狠的揍他，拼上我這條命。」
我半開玩笑的說道，摸了摸她的腦袋。
「謝謝……
……那——我就是神的新娘了。」
因為我的一句玩笑之言，她的眼眶流出了晶瑩的淚水……
雪之城堡倒坍了，與白雪融在一起……漸漸的，我的記憶被抹碎了。
【雪傲天冷冷的望著半死不活，已經暈過去的嵇神一眼……
「垃圾……」
他最後望了一眼嵇神，然後回頭，晃動著巨大的身軀，打算離開銀月九十九重天。
如果說剛才的嵇神，值得他全力一戰的話，眼前昏過去半死不活的嵇神，就是他心的真正的垃圾了。
「走了……」
他向著遠方走去。
「給我……站住……」
這時，有些微弱，卻充滿了憤怒的聲音，在雪傲天的耳邊響起了。
說話人的喉嚨裡，似乎翻滾著鮮血……不過卻是充滿了決意。
說話人踉踉蹌蹌的，顫抖著身軀站起身來，鮮血不斷地在他的喉嚨裡流出，雪傲天知道，他的腎臟已經出血，肋骨也被打斷了一根，右臂燙傷，左肩胛骨折。
但他依然站了起來，並且打算不再留手，打算就算是殘疾，就算是身死，也要將對面這個不可戰勝的戰場兵王擊倒。
一切都為了當年對她的承諾——「我會替你好好地揍他。」
「有意思呢……」
雪傲天緩緩的回過頭去，不過瞳孔瞬間皺縮——
黑髮的少年，以與他同樣快的度揮出了右拳——
因為燙傷，用右手攻擊會有皮開肉綻的痛楚。
所以少年之前並沒有用擅長的右手戰鬥——而此時，他揮出了右拳，狠狠的，移步，出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強烈的反作用力，讓他的右手，迸發出了鮮血——身體受到震盪，再次吐出一口血來——
但是，血是吐在雪傲天的身上的——
轟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終於後退了兩步。
第一次，將雪傲天擊退。
他用左手按住出血的右手，用像是厲鬼般的眼神死死的盯住戰場兵王。
狂風再次舞起——這次，沒有不斷被吹塌的雪堡，只有在戰場邊緣靜靜的睡著的——他的新娘。
——月花，我會替你好好的揍他。
——拼上我的這條命。